阔别
三年后
“五哥,你想这次能不能捉到那家伙?”站在桌前,叶祈吊儿郎当的抱
问道。
“其实你真正想问的是你何时才能离开这鬼地方,到酒肆花坞鬼混吧?”宋上颠了解的嗤哼了声。
“是啊!都知道我这么迫不及待,那捉贼这事就交给五哥你了,反正还有三哥在这儿,凭你们二人之力,要提个小贼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叶祈抠抠鼻子,一脸算计的涎着笑脸。
“也好!那王上要是问起,我就照实禀报。”宋上颠无所谓的坐下来,一派从容的扯
轻道。
他无关痛庠的口气却让叶祈吓得冒出一身冷汗,
‘算我怕了你。”叶祈颓丧的重重叹了口气。里主儿这捉贼大任好歹是鹰王分派下来的,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偷懒,那可有罪受了。
“你确定他会来?”此时,一直没开口的夏侯戈突然打断两人的对话,他森冷的目光直盯着桌上
巧的竹笼。
“一定会的!我早已派人放出风声,为了传说中这条稀有的金角青花蛇,他一定会出现的!”宋上颠
有成竹的道。
这个四处抢劫杀人的蒙面黑衣人有个怪癖,只要是那些稀奇古怪,号称有神妙效果的东西,无论有没有毒、能不能吃,那家伙一律都要弄到手,就因为这个缘故,这几年来已经有无数的人为此枉送性命了。
两个月前,在皇城噤军死伤惨重,却仍教那蒙面贼人逃掉之后,鹰王大为震怒,命他们一定要活捉此胆大妄为的恶贼。
而这条再普通不过的青竹丝,就是他精心设下的
饵,现在就等那人现身了!
吹熄烛火后,三人各自找了个幽暗隐闭的角落躲蔵,屏息等待着。
约莫二更天时,黑暗中响起轻微的唏率声,跟着一个黑影无声息的窜入屋內。
来人显然没想到屋內还有其他人,在四处打量后,他放心的走到桌前,就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屏息瞧着竹笼里的青色小蛇。
他把手伸进竹笼里,正想捉出那条蛇时,埋伏在一旁的宋上颠等人立刻围住他。
“大胆恶贼,还不束手就擒!”叶祈装模作样的抢先出声。一般官府捉贼时,都是要说这句话的。
“你别玩了行不行,有时间说废话,还不如赶快逮人。”宋上颠冷冷的啐了声,犀利如刀锋的眼神直盯着面前的蒙面黑衣人。
“你——”黑衣人愣了下,不知是因为他们的突然出现,还是因为宋上颠那双利眸的
视所致,“这是陷井?”她一开口,清脆柔软的嗓音让屋內的三个男人全惊了下。
“是个女人?”夏候戈首先冷冰冰的开口。
叶祈也不敢置信的嚷了出来,“竟然没人告诉我们,她是个女人!”
“废话!那些见过她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成了傻愣愣的活死人,你让谁告诉你?”宋上颠恼怒的低斥了声。
听到他的声音,那名黑衣女子突然一震,不敢置信的抬眼向他。
她怎么都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他好吗?黑暗中,她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能经由他的声音来猜想。
“怎么,很惊讶我们在这儿等你是吧!”宋上颠“唰”的一声点燃火折子,将它举至她的面前。
“走开!”没料到他会突然燃起火折子,金悠反
的就想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她没忘记那年他所说的话,她不该见、也不能见到他的。
她以为自己早已释怀,可在听见他的声音的刹那,心依然莫名的疼了起来。
“我有没有听错,你一个強盗也敢命令我!”宋上颠脸色沉冷的上前,却意外的发现她眼中丝毫没有杀手该有的杀气,甚至还多了不该有的脆弱无助。
这是怎么回事?而且那声音、那眼神,竟然让他迟迟下不了手。
“五哥,你在发什么愣?快捉人哪!”叶祈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一听到他的叫喊,金悠和宋上颠同时回过神来。
金悠水瞳一瞟,毫不迟疑的就往最近的窗子跃了出去。
宋上颠想都没想的紧追而去。
他追着她出了错落高低的屋宅,经过蜿蜒曲折的后山小径,穷追不舍的将她
至了山崖。
“这下看你还能往哪逃?前是断崖,后有追兵,我就不信你逃得了!”他气定神闲的挡在她的身后,让她进退两难。
早知道这是个陷井,她就不会来的。只是,现在这么想已经太迟了,两个月前,在她溜进鹰国皇城宝库抢夺红五天珠、杀了许多无辜噤军时,就该料到会有这一天的。
“红玉天珠在哪儿?快
出来,或许还可以救你自己一命!”宋上颠冷道。
虽说鹰国宝库里像红玉天珠一样的宝珠多到数不清,少一颗根本不算什么,但她却是头一个敢藐视鹰王,在老虎嘴上拔须的人,所以,若掉了小命,也只能说是她活该了!
“五哥,你在和说她什么,快抓住她呀!”随后赶到的叶祈和夏侯戈也跟了过来。叶祈受不了的率先哇哇叫着。
赶快捉了人回去
差,他才能早早脫离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上他的花坞去找那可人的小花娘嘛!叶祈心想。
“我若把这珠子还回去,你会放我走吗?”明知道不可能,金悠仍然从怀中掏出那颗红玉天珠,庒低嗓子低问道。
“不可能!”宋上颠冷哼,“你杀了这么多人,我们要带你回宮
候鹰王亲审!”他逐步走上前。
“别追我!”金悠惊惶的嚷了出来,那似曾相识的嗓音和盈満焦急的眸子,让宋上颠再次一震,脑海中冷不防的飘过一个女人的身影。
就在此时,金悠察觉到他有些失神,于是她想也不想的将手中的珠子奋力的往叶祈和夏侯戈身后掷去,并在三人抢着接珠子时,纵身往断崖下跳去。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被他们抓到,若跳下去还能有一线生机,她愿意赌一赌!
“你别想逃!”离她最近的宋上颠首先发现她的企图,毫不犹豫的追了过去,跟着飞身扑向半空中,硬是抓住了她的衣角。
他一手攀着崖边的土坡,強硬的撑挂在断崖边上。
“放手!你别管我!”金悠眼中明显的浮现痛苦和不舍,这一掉下去,不死大概也会断了手脚,而她不要他出事。
“你闭嘴,我不会放手的!”他气恼的吼了回去。
就着月光,他清楚的看见了她
在黑布外的眸子,里头酝酿着満満的水气。
该死的!他几乎可以肯定是她了。
“五哥,你撑着,我们马上去救你。”叶祈和夏侯戈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俩飞快的冲了过去。
‘你快放手!”听到叶祈的大吼,金悠心惊的再也顾不了许多,她劲使的一个扭身,撕开被宋上颠握在手里的那节衣角,身子直直往下坠。
“你敢——”宋上颠突然大吼了声,放开攀在崖旁的手,向下扑飞了去。
他硬是抓抱住她的身子,和她一起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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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断崖下方湍急的溪
溅起了老高的水花。
宋上颠紧抓着怀中的金悠,奋力的和
搏斗着,他凭着直觉,就着黯淡的月
,费了一番劲才将正挣扎不休的金悠给拉上岸。
“你放手,放开我…”脚一踏上岸边的土地,金悠拼了命的想和他保持距离。
“你还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淹死了。”宋上颠边说边伸手要摘下贴附在她脸上的黑布。
“你要做什么?”金悠猛地倒退,有惊无险的躲过他伸来的手。
“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我心里想的那个人。你站着,我要看你的脸。”他的眉目瞬间冷凝了起来。
或许只是声音像,所以才让他产生错觉,但是,他无论如何都要看看她的真面目,才能确定是不是。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别过来!”她吓了一跳,心儿险些没冲出口。
她就不信他还记得她,他应该早忘了她的,也或者,他把她误认成另一个人了。金悠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是你吧!天底下没有几个人如此擅长使毒,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就能夺去数百条噤军的性命,却没在他们身上留下丁点的痕迹,我说得没错吧?”宋上颠一步步的
近,没打算放过她。
“别过来,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金悠被
得直往后退,却始终无法对他出手。
“不要骗自己了,你不会的,以前你舍不得伤我,现在也下不了手。”宋上颠愈听她的声音和看她的眼神,就愈觉得像。他有恃无恐的再次伸手。
“别碰我!”金悠心惊的挥出一掌,凌厉的招式让宋上颠不得不往后大退一步,而她就趁着这个空档转身往岸边的密林逃去。
“该死的!”他竟然被她的虚晃招式给骗了。
宋上颠火大的紧追在后,他提气一跃,硬是由后头拦
抱住了她。
“在我没弄清楚你是谁之前,你别想走。”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坚定的宣示让金悠惊得差点没尖叫出来。
“不!”金悠挣扎着还想做困兽之斗。
此时,河岸上游却出现了点点的火光和嘈杂人声。
“快把人给我找到,要让鹰王知道宋上颠和个女贼一起摔落山谷,最后却连个尸首都没有,咱们都要倒霉了!”叶祈的大嗓门远远地传了过来。
“他不会有事的。”夏侯戈的声音接着响起,“传令下去,各自散成小队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搜寻,或许他是顺着水
往下游去了。”
“唉!早知道会弄成这样,就别答应那家伙的主意,说什么人多难办事,所以要自己来,把大批兵力埋伏在宅子门口。现在可好了,那女贼根本不往门口逃,她跳崖去啦!”
隔着老远,金悠还能清楚的听见山谷里传来叶祈的抱怨声。
“让我走,我求你。”眼见追兵随时都有可能追过来,金悠不得不低头求他。
“说个理由,否则别想我放人。”宋上颠沉冷的应道,等着她自动说实话。
“你——”金悠气结的咬牙跺脚,“若你真想
死我,就继续拦着我吧!”她嗓音清冷却坚定。
“你威胁我?!”宋上颠瞬间铁青了脸,他将她转过身,恨恨的盯着她的双眸,跟着出人意料的夹抱住她,衣袍一
,快速的奔离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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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么?为什么带我来这儿?”一被宋上颠丢到山
的地上后,金悠爬起身就想逃。
他带她到这山
里做啥?她不懂。
“你去哪儿?”宋上颠恼怒的扯住她的手臂,在第一时间拉下她脸上的黑布。
“你——”金悠震惊万分,她先是一愣,而后像见鬼似的急忙转过头去。
“你那是什么表情?该喊倒霉的人是我吧!”宋上颠无法控制的吼了出来,愤怒得差点一掌挥过去。
“为什么要杀人?那些人跟你有什么冤仇,你非得赶尽杀绝不可?”他怒吼。
怎么都没想到三年不见,再见面时竟是这种局面,为她的滥杀无辜和忍残行径,他痛恨得几乎想杀了她。
“那是我的事!”听见他的指控,她咬牙迸出话来,“你若看不惯,大可以杀了我!”她极力隐蔵心底那脆弱得想哭的冲动,努力装出一副冷血无情的模样。
“别以为我不会!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狂怒的抓过她,厉声质问着。
“没有为什么,我高兴,行不行?”她赌气的低嚷。
宁可说气话让他误会,也不愿意示弱。
“你的意思是,只是因为高兴,所以杀人?”他不敢置信的吼了出来,“那晃家十余口的灭门血案;曲扬江上柳家船队一夕间全化为乌有;巫林山里采参猎户的陈尸山中,这些穷凶恶极的血案,你该不会也都是因为这个理由而去做的吧!”他一步步
向她。
“是!都是因为我高兴。我忍残琊恶,天
冷血,这些你早就知道的,你若不満就杀了我啊!可即便如此,你也休想要我认错——我没有错!”她激动的嚷着,心头早已绞疼得仿似快要滴出血。
不是没在心里想过重逢时的情景,只是!她怎么都想不到会是如此难堪的场面——他还是天鹰朝的大将军,而她却成了杀人如麻的女魔头!
“你——”他
然大怒的扬起手,银光一闪,掌中冷不防的就多了把短刃,“我现在就杀了你,要你为自己做的罪孽赎罪。”他横刀挥落,不愿再听她解释。
金悠心痛的闭起眼,満腹酸楚的再也不想多说。
宋上颠愤怒的一刀挥过去,只是,在望见她紧闭的双眼和盈満痛苦的脸蛋后,莫名的心一颤,刀子就失了准头,划破了她消瘦的脸颊。
“为什么?”金悠幽幽的抬头,轻抚着脸上的伤痕,忍不住掉下泪来。
他竟然没杀她,他不是很痛恨她吗?
“我要知道真正的原因。别想骗我,我知道你有话没说!”他冷道,
厉的眸子轻易的看穿她,“你抢那些毒药、解药和珍奇异兽、传世宝物肯定有理由,我要知道!”他
问。
“那是我的事。”她话没说完,他已狂怒的伸手抓住她。
“不要敷衍我,我要知道发生了么事,为何你会变成这样?”他对她吼。
“不关你的事,别管我!当年是你要我滚,不许我再见你的,我都做到了,现在你凭什么来管我的事?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要嘛你就一刀杀了我,不然就让我走!”她用尽全力的甩开他的手,愤懑的嚷了出来。
不想跟她有瓜葛,却又来管她的事,他到底想怎么样?难道这些年来她受的教训还不够吗?他为何非得再出现来让她难堪不可!
“你真的这么想死!”面对她
烈的抗拒,他怒气忽敛,定定的瞧着她,“还是你做这些事只是为了报复我,故意要引起我的注意?”
“不!”她忍无可忍的开口,“我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笨女人了,我现在巴不得离你远远的。”不要靠近他。
她才不会再心碎,再被他伤得伤痕累累。
她真的怕了!
“那最好!既然如此,那你就把必须要杀人的理由告诉我。”他执意要问个清楚。
“不!”她再次拒绝,“反正我现在落到你的手上,横竖都得死,说不说都一样,你还是把我抓回去向鹰王邀功好了。”她缓缓的垂下头,声音里有掩不住的凄凉。
这些年她总是不断的在杀人和被杀间徘徊挣扎,这样的曰子她真的过怕了!
听见她的话,宋上颠沉默的闭上了嘴,他目光瞬也不瞬的望着她,里头有许多隐晦难辨的情绪
动着。
长长的沉默过后,他终于下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的决定,“我不会把你交给鹰王的。”
或许他当年真的做错了,如果当初他好好的盯着她,把她带在身边,是不是就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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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的宋上颠,你放开我!”明知道这么叫也不会有人理她,但金悠还是气呼呼的拼命骂着。
该死的他,竟然把她软噤在这儿,甚至为了怕她逃跑,还用铐链将她锁在
柱旁,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忿忿的抓起桌上的茶杯,用力的往紧闭的门板上掷去。
“让我出去!我要回去…”她嘶声力竭的瘫坐在
上,再也遏抑不住的落下成串珠泪。
为了不被鹰王逮到,她硬着头皮拿话
怒宋上颠,赌他不会杀她,却没料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现在可好了,瞧她把自己弄到什么局面,死不了却也逃不出去!
“别喊了,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别白费力气了。”在她恼怒的摔东西和叫骂声中,宋上颠终于开门走了进来。
他从容的走到桌前坐下,丝毫没把她的气愤神色看进眼里。
“你到底打算怎么做?难不成其要这么铐着我一辈子?”她怒问。
“如果这样能让你不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有何不可?”他的答案让她愣了下。
“你说什么?”她突然凄凉的笑了出来,“现在说这句话是不是太迟了?那些人的血早已沾満了我的双手,你说我还能回头吗?”她笑得很牵強。
“你是在怪我当初没先杀了你?”他也恼了起来,“我已经为你违背了鹰王的命令,你还想我怎么做!”
“让我走,我要离开这里。”她想也不想的说道。
“然后再让你会杀人?我办不到!”他低吼着,脸上一片铁青。
“不杀我,又不让我走,那你教我怎么办?别忘了,当时是你不要我的,我也听你的话走得远远的!现在你却要我留下,你到底要把我
到什么境地才満意。”她站了起来,激动地朝他挥舞着拳头。
“不是我在
你,应该是问你想怎样,被人软噤的滋味不好受吧?如果不想让我仿效你当年对我的方式,就告诉我实话。说,为什么要杀人、抢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丝毫不受她的情绪影响,依然平静沉稳。
“我说了——无可奉告,这是我的事,你别管!”她心虚的转过头去。
“你真的不说?”闻言,他瞬间变了脸色,“不说无所谓,你就待在这儿直到肯说为止。”他抓住她挥舞的双手,厉声说道。
他根本不信她一再的杀人只是因为自己高兴。他怀疑她是有不得不的苦衷,甚至是被人操纵胁迫。
“你太抬举我了。”听到他的话,她悲哀的头摇笑了起来,“我不过是个蛇蝎女子,不可能会有如此高贵的理由,宋将军也太瞧得起我了。”
“这不像你。”他拧眉瞧着她,“你的眼神和态度清楚的告诉我你在说谎,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别再提起以前的事,那些都过去了,人也会改变的,何况,你不是说我血
里
的是我阿爹的忍残无情,所以,你怎能期望我会变成好人?”她激动的打断他的话,只怕再听下去自己会忍不住的哭出来。
“别拿你阿爹当借口,毒门早在两年前就被天鹰朝的军队给攻破,金也郎也死在须兰国师的金剑下,你还拿他做借口!”他不由得发火。
“对!武林中人谁不知道两年前西州那场战事?天鹰朝的六位大将军和护国大国师都亲自出马,将毒门教众杀个片甲不留,你何不干脆一并杀了我这个毒门叛徒?”她红了眼眶。
“够了!我不想跟你吵,如果想走,就把你的目的和幕后指使人说出来,其余的我不想听。”他厌烦的
眉心,无法相信她会变成这样。
当年的她至少不会对他说谎,不会对他有丝毫的隐瞒,而今却完全不一样,她真的变了!
“原来你只是想知道这些了你以为我是被人指使、有阴谋的做这些事?你不是因为可怜我才带我来这儿的?”她垂下脸,眼泪倏地掉了下来。
她还妄想他是因为顾念旧情,不愿看她死在鹰王面前才帮她的,结果——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他仍旧是当年那个无情的男人!
“不然你希望是为了什么?我早说过,我不会爱上你这种女人的,三年前不会,现在更不可能!”他冷冷的说道。
只是话才说完,心头突地漫过一丝难以形容的酸楚,让他莫名的拧起了眉,不顾去深思是什么原因。
“不用你提醒,我很清楚的知道这点。”她佯装不在乎的将目光移开,只是眼泪却掉得更凶了。
她还以为自己已把他驱出心中,不会再因为他伤人的话而心痛落泪,然而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冷眼睨着她的泪眼好一会儿,宋上颠忿忿的暗咒了几声,冷不防的从怀中掏出一颗以蜡泥包裹的药丸。
他撬开封泥,取出其中的药丸,二话不说的便扳开她的嘴,
了进去。
“你——”金悠险些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在喝了他递来的水,顺了口气后,便恼怒的吼道:“你让我吃了什么?你想毒死我是不是?”她生气的抡起拳头往他身上猛捶着。
“不许吼!你不想活了是吗?身上的毒为什么不解?”他怒问。
从她跳崖、他出手抓她之时,他就发现她有中毒的迹象,且毒
蛰伏在她的五脏肺腑中,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我的毒有没有解都不关你的事,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为了维持仅剩的尊严,她只能硬着心肠,忽视心里的痛苦,不断的抗拒他的关心。
“你——”他
然大怒的狠瞪她,为她不驯的挑衅言词,他已濒临忍耐极限。
“不屑我宋家的救命还魂丹,嫌我多此一举。你该死的是怎么回事?难道三年的时间还不够让你的恨意消弭,你非要这么惹我发火才満意吗?”他终于爆吼出来,大掌紧抓着她纤细的肩头猛摇着。
“只要你让我走,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让我走好吗?”她満怀歉意的开口哀求,却没有勇气抬头看他。
“不要开口、闭口的说要走,我不会再放任你四处为恶杀人,你别做梦了!”他狂怒的将她推倒在
上,不让她离开。
“从今以后你就待在这儿,我就不信这样你还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
“不,我不…”她挣扎的爬起身,拉着他的衣袖。
“从我和你一起掉落崖下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权利说不,因为你这条命已经是我的了,你得听我的!”他无动于衷的拉开她。
“你于脆把我交给鹰王好了,总之,我不要再留在你身边,我不要!”
“留不留由我来决定,你只要记住你的命是我的,除非我答应,否则这一辈子你就只能跟着找,哪也不许去!”
就算为奴为婢,她都没有拒绝的权利,因为,谁教当初是她先招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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