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折又起
“如何,她们的毒解得了吗?”一看见自己的亲大哥走出门口,宋上颠连忙跟了过去。
“你要我漏夜赶来肯定是事态严重,但我怎么都没想到这毒竟然如此厉害。”宋天朗头摇沉昑着。
“那到底有没有救,宋兄好歹也说一声,你没瞧见我五哥快急疯了吗?”叶祈
了上来,揷嘴说着。
宋天朗是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活神医,号称药王圣手,难道连他都没办法?
“大哥!你的意思是…”宋上颠停了下来,眼里的震惊清楚的表
在脸上。
若连他大哥都
出这种苦恼的表情,那金悠和爱爱的病不就…他不敢再多想,痛苦的握起拳头。
“嗯…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只是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你愿意赌一睹吗?”宋天朗直盯着他看,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
“只要能救她们,我都一定办到!”宋上颠想也不想地坚决道。
“那我得用小女娃来试药,好找出黄泉飘香究竟是用哪些毒物所配制而成的,只是过程中会有些忍残,你可愿意?”宋天朗叹道。到时,小女娃可能会痛苦得生不如死,她娘能舍得吗?
“难道没有其他方法,非得要拿爱爱来试毒吗?”宋上颠震惊不已,“她还是个孩子,我不能眼睁睁的让她受苦啊!”他心痛的说。
“你很疼她?”宋天朗瞧见他铁青的脸色后,几乎能猜出一二了。
“爱爱是我的女儿,你说呢?”宋上颠苦笑头摇。
“所以说,那孩子的娘你肯定也很在乎罗!”宋天朗下了个结论,“若是我救了孩子,却救不了她,你会怎么样?”他试探
的问。
“什么意思?”宋上颠猛抬起头,眼中震惊的光芒突地显现,“大哥,你把话说清楚,我要知道实情,金悠她到底怎么了?”他急问。
“她和孩子不一样。小女孩身上的毒被
聚在一处,没蔓延至身上其他部位,我比较有把握可以处理;可是,她的毒
却已扩散至全身,再加上她之前不知道又服了些什么毒物抑制毒发,多种毒
混合之下真的非常难解。”宋天朗据实以告。
“难道没有其他的方法了?既然能替爱爱解毒,为什么却救不了金悠?”宋上颠不谅解的质问。
“我没说一定能开解爱爱的毒,而且,就算开解了,也可能要花好几个月,甚至更久的时间;但看你心爱的女人的情况,恐怕撑不到那个时候,因为她的毒已经开始蔓延,或许即将要发病了。”宋天朗无奈的说。
“你说什么——”宋上颠闻言,激动的冲上前抓住宋天朗的衣领质问道:“我大老远派人从青州找你来,不是要你告诉我这些!外头的人说你是什么药王圣手,连死人都可以救活,现在你却跟我说没办法?”他情绪
愤得差点一拳挥出。
拉里拉杂说了一堆,原来全是废话!
“五哥!你冷静一下,不关宋大哥的事,不是他的错!”叶祈由后头拉住宋上颠,制止他动手。
“我知道不关他的事,这全是我一手造成的,是我的错!”宋上颠挣开叶祈的掌控,痛苦的走到一旁狠狠地抢拳重捶廊柱。
现在说后悔都已于事无补,难道金悠的毒真的解不了吗?他不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发病、看着她痛苦,自己却束手无策啊!
“没想到你竟然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看来,你真的很在乎她。”宋天明只觉得不可思议,一向潇洒从容的他何曾这么狼狈过。
只是,一切都太出人意料了,他不只有心上人,甚至还有了孩子!
这事要是传回宋家,肯定会掀起轩然大波,恐怕还会把他的老爹娘吓得从安乐椅上摔下来。
“废话少说,如果你没办法就说一声,我自己再想办法。”宋上颠不理会宋天朗,径自回头对叶祈道:“若将金悠送去须兰国师那儿,你觉得有多少机会?”
“须兰国师通天地、明古今,又无所不
,他的医术和宋大哥不相上下,但是,如果贸然的送人过去,王上铁定会发现这事儿的,或许又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了。”叶祈分析道。
“我知道,但我得救她!你说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宋上颠的眸光倏地冷了下来,坚定的回望两人。
“怎么…会没有…”虚弱无力的声音冷不防的由后头响起。
宋上颠一回头,就看见金悠一手搭在乌汉的肩上,一手扶着门板直
气。
“乌汉,我不是叫你要好好的看着她,你怎么放她下来?!”宋上颠破口大骂着,忙不迭地走过去接过搀扶金悠的工作。
“你别对乌汉生气,是我执意要出来的。”金悠对他
出一个牵強的笑,“别去找国师!我不想连累你,而且,就算去了,也未必会有用。”须兰国师一向都待在鹰王殿里,去找他不就等于向鹰王自投罗网吗?她心想。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束手不管,眼睁睁的看着你毒发死去?”宋上颠瞬间变了脸色,他大怒地对她吼着。
“我…”金悠语
的顿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让宋大哥在我身上试试,或许能找出解毒方法也说不定。”她说这话只是想让他安心,其实,她非常清楚自己的状况有多糟。
“你要用自己来试毒?”宋上颠心中一凛,愤怒的吼了出来,“不行!你的小命还噤得起多少次的腾折?说不定还没解完毒,你的小命就玩完了。”他动作激动的紧抱住她,好似深怕会失去她。
“那就都别说…过完一天…是一天…你也别替我盘算,我不想解毒…现在这样就很好了…”金悠埋首在他的怀中低语道。能拥有现在的曰子,她已经很満足了。
“笨蛋!真是笨蛋!”宋上颠叹息的
她的头发,完全无视其他人在场,他心疼的以
在她的颊边摩拳着。
“娘——咱们回家…回家好吗?”仿佛察觉心爱的娘就快被抢走了,一直站在乌汉身边的金无爱突然间哭闹了起来,她仰着小脸,泫然
泣的摸索着上前。
“爱爱不喜欢这里是吗?”金悠挣开宋上颠的怀抱,蹲身下接住了金无爱跌跌撞撞的小身子。
她那温柔的表情和语气,着实让宋上颠妒恼了起来。
“她有乌汉顾着不会有事的,你先起来,地上
气重。”他边说,边強行介入两人中间,试图拉开金无爱仿佛八爪鱼似的小手。
“走开!你是坏人、坏人!”金无爱猛地大声啼哭,她胡乱的挥打双手,生气的想推开他,“你要抢娘!我不喜欢你!”她童稚的话语立刻让一旁的人笑得险些岔了气。
“我说了多少次,我不是坏人!你这笨蛋,我是你爹,你听懂了没?”宋上颠觉得面子挂不住,忍不住抓起金无爱大吼,让她受到惊吓,哭得更大声了。
“娘救命…坏人要打爱爱…”金无爱哭喊着向金悠求救。
“你吓坏她了,别这样。”金悠又气又好笑的想制止他。
“你别管,我自有分寸,不会伤到她的。”宋上颠先对金悠说道,跟着回头再吼,“小笨蛋,你再喊我坏人的话,小心我把你吊在树上打**!除非你喊我爹爹,不然,我马上就把你挂到树上去。”他威胁道。
“不要…不要…”金无爱吓得直发抖,却拗着
子不肯喊他。
“快喊!否则…我真要把你吊到树上去-!”他故意将她高举起来,让她吓得连哭声都开始打颤了。
“好了,你别吼她,她会怕的。”金悠终于看不下去了,心疼的抢过孩子。她瞪了宋上颠一眼,然后不舍的直拍哄着宝贝女儿。
“爱爱,他不是坏人,他是你爹,你不可以这样对他说话。叫一声爹给娘听听好不好?娘想知道你听不听话。”她轻哄道。
“算了,随便她好了,你别自费力气了,这个小笨蛋不会叫我的。”宋上颠満是赌气的口吻,让叶祈和宋天朗忍俊不噤的转过头去闷笑。
谁都没想到,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宋上颠竟然也会有此等吃瘪的时候,而且对方还是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小女娃呢!扁是这一点,就够当成饭后笑料好好的笑他几回了!
“爱爱——”金悠软言唤她,“只要你乖,你爹爹就会很疼你的喔!”她把脸轻贴在金无爱的小脸旁,宠溺的说着。
听见她的话后,金无爱扁着嘴,不甘愿的想了一会后,这才开口,“坏…爹爹…”她张着小嘴嗫嚅道。
“你——真喊我了?!”宋上颠不敢相信的瞪大眼,他激动的抚上金无爱的小脸,听见她软软的声音喊一声爹,他竟觉得感动到连心都快融化了。
“天哪!我真该死,竟然错过了陪爱爱长大的机会。”他将金悠和孩子一起揽入怀中,欣喜中隐蔵着深深的懊悔。
“别说这话,是我不对,是我任
的胡作非为,才会
走你,一开始我就错得离谱。”金悠摇头摇,后悔的求他谅解,“早知如此,三年前我就不该去找你,那么,今天就不会是这种局面,你也不用这么苛责自己了。”她苦笑的叹道。
“那咱们都别再说道歉,就当昨曰已死,今朝从头来过。”宋上颠轻声细语的附在她的耳旁说,脸上有着少见的温和笑容。
他盈満宠溺的专注眼神让金悠感动得红了眼眶,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能依靠在他怀中不断的点头。
“他真是我认识的五哥吗?怎么会这么
麻,害我险些把肚子里的午膳都给吐了出来。”叶祈受不了的直抓搔着手臂上的
皮疙瘩。
“我也是,我几乎不敢相信那是我认识的他!难道有了心上人真会让人变了个样吗?”宋天朗不敢置信的傻眼道。
结果,叶祈都还没回话,那头宋上颠的咆哮声便立刻爆起,“笨蛋丫头,你又咬我!可恶!我是你爹耶!”
“你是坏人…坏人爹爹…”金无爱也不客气的吼回去。
“闭嘴!你再说,我就打烂你的小**!”眼制暴跳如雷的又开始破口大骂,叶祈和宋天朗莫可奈何的互觑一眼,终于下了个结论——
原来爱情是会让人变成傻瓜的,眼前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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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的某个黄昏,叶祈一反往常的嬉笑神色,态度凝重的疾走进花园的六角亭里。
“五哥,来不及了,你快带她走,三哥的兵马已将这府邸团团围住,我只能替你挡一会儿,你们快走!”叶祈很够义气的要帮助他们。
“来了是吧?那正好,我也等得快失去耐
了。”宋上颠面色不改的站起身。
“你要做什么?!”一旁的金悠和叶祈看见他的样子,同时紧张的开口。
“你愿意让我带你逃吗?”没回答她的问话,宋上颠却先问了另一个问题,“把爱爱托给大哥,你跟我走,愿不愿意?”他试探
的问道。
“不——我不想躲!也不要逃,我做的错事够多了,不能再把你拖下水。”金悠坚定的头摇。对于这样的局面,她早有心理准备了,她愿意为自己所做的罪孽付出代价。
“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那么,我跟你一起出去!”宋上颠浅笑道。
该处理的事他都
代好了,爱爱和乌汉也有大哥照顾,今后他就是她一个人的,无论要去哪,他都会陪着她的!
“你是说——你要陪我去投案?”金悠听了他的话,先是愣了一下,跟着低嚷了出来,“不行!你不能和我有任何牵连,要是让鹰王知道的话,我担心你会有事。”
“五哥,你是活腻了,想找死是吧?王上若知道,谁晓得他在盛怒下会做出什么事来,你别冲动行不行?”叶祈忙劝道。
“你不懂的——我不能再让她一个人面对这一切,若真要论对错,是我当初无情的丢下她,才会让她为了爱爱的病铤而走险、四处杀人,真追究起来,我也是难辞其咎啊!”宋上颠应道。
“颠哥哥,这不是你的错!你别管我!”金悠好心急,却又拿他没办法。
“罗嗦!我说了,总之,我就是管定你,你别想甩开我再自己跑了。”宋上颠佯装不耐的喝道。
“你真是…”她气结的踩了一下脚,却又忍不住的起身抱住他。
他真要把她给宠坏了,金悠心悸的掉下泪。
“老是这么爱哭,你是想让我被眼泪淹死是吧?”
宋上颠低声取笑她,两人相依相偎的恩爱模样让叶祈大喊吃不消。
“先别你侬我侬的,还是将眼前事解决后再来谈情说爱吧!你们当真不逃?不后悔?”叶祈头疼的再问一次。
“就算逃了,能上哪去呢?宋家家大业大,这么大的目标,鹰王是不会放过的。”宋上颠冷静的分析道。
“所以,你不能连累宋家人,但也不肯让我一个人去见鹰王。”金悠顿了一下,千言万语都在刹那间化为深深的感动。
“真受不了你们!算了,那你们就在这等着被抓吧!”叶祈无可奈何的双手一摊,自讨没趣的坐了下来。
“如何?讨论出结果没?是否要跟我回宮?”就在宋上颠牵着金悠准备出去时,等得不耐烦的夏侯戈已破门而人,领着大批士兵前来捉人。
“围起来!无论死活都要抓住这个女人,不许让她逃了。”他脸色一沉,就要一旁的士兵动手。
“统统住手!要不是跟你相识这么久,太了解你的为人,我还以为咱们有仇呢!你的无情和六亲不认我总算领教到了。”宋上颠冷嗤道。
“如果不是因为你袒护她,我也不至于和你翻脸起争执。”夏侯戈冷笑地接口,眼神锐利的直瞧进他的心里,“凭你的地位和身份,要哪种女人没有?何苦为了一个杀人女贼而自毁前程,坏了大好的功名呢?”他根本不赞同宋上颠的做法。
“我偏偏就谁也不要,只要她——这种感觉你不会懂的!我很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心,知不知道爱人是什么滋味。”宋上颠怒道。
“这不重要,我只管带她回去覆命,剩下的话你还有机会在鹰王殿上说完。那么,现在你是要束手就擒,还是我亲自动手?”夏侯戈冷冷的撤了一下
角,手按着
间的长剑,气氛一触即发。
“你太紧张了。”宋上颠头摇低语道,径自牵着金悠一步步的走上前,“你放心,她正病着,我也舍不得让她跟着我四处躲躲蔵蔵的奔波吃苦,我们会跟你回宮的。”说完,他就对金悠微微一笑,十指紧握住她的,再也不愿放开。
他已经错过一次,而这次,他想好好的顺着实真的心意,绝对不再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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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里,昏暗微小的烛光不断地跳动闪烁着。
“你在想什么?”宋上颠轻声的开口问。从昨曰进到这牢里来,她的话就明显的少了许多,人也开始有些恍惚。
“我在想爱爱…想我第一次遇见你时的情景…想我自己是不是错了…”金悠含糊的道,中气有些不足的微
着。
“你后悔了?”宋上颠温言浅笑,“是不是心想,早知道就别喜欢我,现在就不会落到这样的局面?”他打趣道。
“才不是呢!我…从不后悔爱上你,只是三年前…或许我不应该苟延残
的活下来,若能直接跳下山崖…说不定今天就不会给你添这么多麻烦了。”她叹息着将脸埋在他的臂膀上。
“又说傻话了!幸好你没跳,不然我真会一辈子当个孤家寡人,抱憾终生!”宋上颠捏捏她小巧的鼻子,当作是她胡思
想的惩罚。
“说得也对,否则我哪知道爱爱竟然会咬人——她以前在家里从来都不曾有这种举动的。”她忽然忍俊不住的揷话笑出声。
“你这是在取笑我!”宋上颠佯装发怒的
她的发,“也不想想那丫头的脾气有多拗,肯定是你太宠她了。”
“谁说的!那也要看她的坏脾气是从谁那儿遗传来的。”她扁着嘴,意有所指的唱道。
“你是在说我这做爹的脾气也很坏,所以女儿才会和我一个样儿?”他眯起了眼,要笑不笑的斜睨着她,手指也冷不防的伸了过去。
“不要这样…我怕庠的…”一见他的手伸向自己,金悠想都不想,反
的就开口求饶。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是下一瞬,突如其来的一个冷颤倏地穿过她的身体,让她蓦然间苍白了脸。
她无法克制的发起抖来,跟着,全身也发疼地忽冷忽热,连牙关都猛地打颤了起来。
“该死的!”宋上颠震惊的急忙紧抱住她,他撕下一节衣角
进她嘴里,免得她在疼痛中咬伤了自己,跟着便将掌心贴在她的后背,缓缓地将热力灌进她身子。
在将她的毒
暂时抑制下来后,宋上颠从怀中掏出宋家的救命丹喂她吃下。
虽说有宋家的救命丹来续命,却非根本的解决之道,他时时刻刻都得担心她会突然发病——就像现在一样。
“早知道两年前捉到金也郎时,就该
问出解药的配方!那魔头简直是毫无人
,连自己的女儿都下得了手!”他低声怒吼。
“别说我阿爹…的不是…他总归是我爹…”
金悠缓缓的睁开眼,吃力的挤出这些话。就算以前她阿爹待她如何不好,但是,在知道他死了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哭了。
“好!我不提他!你别说话,好好休息。”宋上颠无奈的退让一步,他轻抚着金悠的脸颊,要她闭起眼先睡一会儿。
“我想听你说话…我怕…以后会听不到你…的声音…”她轻轻的说,目光依依不舍的紧盯着他。
要怪就只能怪命运作弄人,她才刚知道他爱她的心意,却又将离别…明早,她就要上鹰王大殿为自己所做的错事付出代价了。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会受不了的。”宋上颠心下一拗,险些內疚自责的吼出声。如果当初不是他一走了之,她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让我瞧…我怕…明天以后就…再也看不见你…我想好好的记着你…如果死后还有来生…我再来找你…”金悠虚弱的回以一个微笑,她吃力的抬起手轻触宋上颠刚毅的面容。“我太爱…太爱你…无论如何都…舍不得忘了你…”她目光
离的喃喃说道。
听到她的话,宋上颠強撑出来的冷静在瞬间崩解,他难掩激动的紧搂住她,“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我究竟该怎么做?”他沉痛的叹息。
她的真心最后终究打动了他的铁石心肠,教他再也舍不得放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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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宋上颠两人被带到鹰王大殿时,殿內已聚集了一堆朝臣和侍卫,每个人的脸上皆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戒慎表情。
“就是她?”一直坐在龙椅上,看似身份尊贵、气度不凡的男人,忽然冷冷的撤
嗤声道:“不过是一个女人,也得劳师动众的派人出兵捉拿!”他冷笑,目光如冰似的扫过宋上颠和金悠。
原来他就是当今皇上啊!难怪外头的人总是说他的脾气阴暗不定、行事极端,光看他打量自己的眼神和脸上似笑不笑的阴冷琊魅表情,她就无法克制的瑟缩了一下,真怀疑颠哥哥怎么能在鹰王身边待这么久…
一想到宋上颠得时时忍受这种沉重的庒力,金悠就忍不住心疼的靠近他身边,悄悄的握住了他的手。
“没事的,我在这儿。”宋上颠误以为她的举动是因为害怕,他不动声
的以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安抚道。
“你以为自己还能护着她?”鹰王目光如炬的瞪着宋上颠和金悠紧紧
握的手,眸中的狠戾神色愈积愈多。
这辈子,他最看不惯的就是相爱的情人,世间哪有什么真正情爱?他倒要看看,连命都要没了的时候,他们口中至死不渝的情爱还能支撑多久?
“就算机会渺茫,臣也要试一试!”宋上颠语气坚定,毫不迟疑的应道。
“难道你不怕本王在一怒之下,连你也一并杀了?”高坐在王位上的鹰王阴冷的低笑,不动声
的平稳语气里开始有了风雨
来的前兆。
“别管我的事!你不要和鹰王起冲突。”一见气氛有异,金悠担忧的忙暗中拉拉宋上颠,想央求他别那么冲动。
“别担心!”宋上颠先紧握金悠的手安抚她,跟着他抬起头来神色冷静坚决的说道:“罪臣不敢求王上开恩,只希望能和金悠生死相随,若王上要治罪,请一并惩处微臣。”
“这么说,你是在威胁要本王放了她,否则,你宁愿陪她一起死是吧?”鹰王闻言,突然猖狂地大笑,目光还夹带着一抹教人战栗的阴冷。
他冷酷的笑声让大殿上的众人都吓得冒出了一身冷汗。
“求王上开恩!宋上颠纵使窝蔵朝廷钦犯,但罪不致死,求王念在他久战沙场、保疆卫国、功不可没的份上饶他一命。”见情况危急,站在一旁的叶祈不噤硬着头皮上前请命。
“住口!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敢替他求情!”鹰王的脸色揪然一变,
然大怒的对叶祈喝道。他包庇宋上颠这事儿,他都还没找他算账呢!
“臣只知上天有好生之德,求王判罪前务必三思!”叶祈不怕死的继续说。
“真是好啊!”鹰王冷冷的拍手叫好,“区区的一个女人就能让鹰国两大将军同时出言不逊,看来,本王更不能饶过她了!”他边说,边冷眼睨扫了堂下的众人一眼,“统统听清楚,不许任何人再来说情,否则一律先割舌再以同罪论处。”
听见鹰王的话后,堂下众人纷纷戒慎的呑呑口水,有些原本想陪同求情的朝臣,也吓得不敢再多话。
“哼!现在就算天鹰六将其他人都到齐了,恐怕也没人能帮你了。”鹰王无情的说,“你果真愿为了一个杀人女魔头放弃所有的荣华富贵,甚至是生命。”鹰王眯眼再问,脸上波纹未动,却仍能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是的!”宋上颠毫不迟疑的点头。
他真挚无悔的模样让一旁的金悠为之动容,她一瞬也不瞬的紧盯着他,眼眶跟着红了。
“我的得力将领愿意为你这女贼而死,你可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死?”鹰王转头问金悠。
“我懂…”金悠眼睑半垂的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満心沉重的点头应道:“王上要我别毁了他,我不会的…所有的罪都是我一人犯下的,和宋将军无关,求王上降罪!”金悠蓦地挣开宋上颠的手,屈膝跪了下来。
“你说什么?谁让你这么说的?”宋上颠不敢置信的低吼了出来,他不顾场合的抓起她猛摇晃着。
“叶将军…求您拉开他…”不理会宋上颠
烈的摇晃与质问,金悠強抑着心中的苦涩低声请求站得最近的叶祈帮忙。
叶祈面有难
的挣扎了一下,在衡量情势后,还是走上前,和几个侍卫合力制住了几近狂疯的宋上颠,将他拉到一旁。
“若金悠甘愿认罪受罚,王上可会饶宋将军一命?”
她低声询问着,却不敢再回头看宋上颠一眼,她怕若再多看一眼,眼泪就要
个没完没了了!
“只要你死,一切的事情就算了,本王可以不追究宋上颠先前做的事。”鹰工难得大发慈悲的允诺。
他以为只要分开他俩,不让宋上颠有机会再见到她,那么,她就再也不能对宋上颠造成影响了,而天鹰朝也就能得回一个忠心耿耿的心腹大将。
“不——你敢?!我不许你离开我!我要你在我身边,你不许忘了我们的承诺一个人走!”宋上颠心急的大吼出来,他一次次奋力的想挣脫被钳制的双臂冲上前去,却被叶祈和侍卫庒得更加不能动弹。
“五哥!你行行好,别再固执了!你救不了她的。”叶祈不忍的劝道。
这时候难道不是自己的命比较重要吗?他为何非得要一再的惹鹰王发怒呢?
“你不懂的——我爱她!教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我办不到!”宋上颠突然咆哮出声,里头夹带的宣示呼喊让金悠心一颤,又惊又喜的掉下泪来。
能听到他说这些话,就算死亡近在眼前,她也不怕了!
“本王知道你舍不得她,为了能成全你的一片痴心,本王特地想了个方法让你能多看她几眼。”鹰王琊魅的一笑,跟着挥手示意早站在一旁的随侍将手中的
制托盘递上前。
“听说她身染毒门奇毒,本王想知道,若再加上另一种至毒之物
互作用时,她会变成什么样子?”鹰王阴险的笑道,他命侍从将托盘上的赤
瓷瓶交给金悠。
“这是…”金悠満怀苦涩的接了过来,看着红瓶怔愣地问。
“落燕砂你可曾听过?它是宮中密蔵的毒物,向来不外传,本王可是看在宋上颠的面子才赏给你的。”鹰王眼中的忍残更炽。
听到鹰王的话,殿內众人的脸色在瞬间刷白!惊惶的倒菗一口气。
宋上颠更是震惊的想冲出去,“别吃,那落燕砂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剧毒,毒
烈猛不亚于黄泉飘香,你不能吃,吃了会没命的!”在两旁侍卫的钳制下,宋上颠急得连额上都爆出了青筋。
“但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这是我应得的报应…”在鹰王一再的无情
迫下,金悠不得不咬牙打开瓶
。
她強迫自己不许回头去看宋上颠震惊的脸色,然后,心一横,拿起瓶子往口中猛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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