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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反省?她已经很努力地反省了。

 她的确得罪过他不少次,同理,他也得罪了她不少次。不过她可没他那么‮态变‬,要布下天罗地网去报复人家。不知道那天借电视给他看球赛可不可以抵消他的一点点怨气?唔,如果他真要报复她,就别怪她扎个小纸人,写上他的生辰八字,天天问候他一次了。

 星期一上班时,她打开QQ,准备上网堵那个上次发病毒网站给她的那个大学好友。才上线,就有系统老爷爷的咳嗽提示声:“咳咳!”

 她点开闪动的小便播标志,系统消息:用户“开车撞宝马”请求通过她的申请验证。附加消息照例是狂妄的三个字:刘羽飞。

 “牛啊!开车去撞宝马?你赔得起吗?”她直接拒绝,并且附上这句话。

 他怎么知道她的QQ号的?一定是那天帮她杀毒的时候偷看去的…他的报复开始了吗?

 “你居然上班时间也在?不怕被人查到开除你?”他也直接这样回复她。

 嘿,用这种申请加好友的形式聊大,还蛮别致的。她笑了起来,“你不一样?”

 开车撞宝马:我是电脑部的,只有我查别人。

 彩云易散:你滥用职权啊!小心被开除。

 开车撞宝马:这个问题你就别心了,我找你有事。

 彩云易散:啊啊啊?我好惶恐,你准备开始报复我了?:)

 开车撞宝马:耍什么白痴!快点!

 彩云易散:原来你报复我是在耍白痴啊?呵呵呵呵…

 开车撞宝马:你再不快点我炸了你的QQ!

 啧!玩的啊!她只好不甘不愿地加他做好友,“说吧!什么事!先说好,我们不是很的。”

 开车撞宝马:本来就不。你上次报价给我的复印机底价是多少?

 嗯?她在电脑前疑惑了一下,“这个已经不是我负责了。”

 开车撞宝马:我知道,所以我才问你。

 彩云易散:我干吗告诉你啊!你有什么企图?

 开车撞宝马:企图很简单,我找她拿回扣。

 回扣…她坐在电脑前无语,哪里有人这么无聇直接的!唔,当然,如果说这个话的人是他,她也就觉得很正常了,“你为什么老是要我直面你的无聇呢?”都没任何机会回避。

 开车撞宝马:这是无聇吗?

 彩云易散:这不是无聇是什么?

 开车撞宝马:你没给过客户回扣?真好笑,为什么别人拿就是正常,我拿就叫无聇了?

 彩云易散:…

 她真的无语了。是,做业务一年多以来,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主动能给回扣就给回扣,甚至有时候还鼓动客户拿回扣,毕竟这样更好合作,但从他嘴里主动说出来,她也不知道怎的,就是觉得很厌恶。

 他看样子也就和她差不多大吧?怎么这么快就被社会腐蚀了呢?亏他样子长得还干净。

 彩云易散:你们公司准拿回扣吗?五百強噢,你小心查出来被炒掉。

 开车撞宝马: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彩云易散:…

 开车撞宝马:快去帮我查查,底价到底是多少。

 彩云易散:你怎么不直接问现在负责的业务?

 开车撞宝马:她不会告诉我真话。

 好像她该告诉他真话一样。她翻个白眼,“你不怕我也不告诉你真话?”

 那边送来一个笑脸,比较阴险的那种,“我想你不会欺骗我太狠的。”

 “干吗要帮你?我有什么好处?”何况他们还有笔账没算呢!他倒好意思大咧咧找她拿回扣,他倒是收入丰富,她呢?原本是自己的业绩,被他一个投诉就转到别人名下,真不甘心啊!现在还帮他讨回扣…吐血!

 “我会报答你的。”他暗示得真隐晦。

 她哈哈大笑,“以身相许吗?”

 “假如你真的有这个需要的话。”

 噴…她正喝水,差点毁了晶显示器。真是充満暗示的回答啊!需要…她竟然脸红了,真没出息。去,想到哪里去了!这么恶心的男人,送一打给她她都不要,脸红啥!

 他们怎么会到开这种玩笑的地步的?明明不的,甚至应该是剑拔弩张的。

 “我帮你查查吧。回头答复你。”她还要出门见客户,几乎是有点落荒而逃地连再见都没说就下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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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从客户那里回来,先找了现在负责业务的Linda不着痕迹地了解了一下情况,再查了查公司的资料,本来打算回复刘羽飞的,临时收了手。

 咦,总不能显得她太热切的好,他们可是连朋友都不算的。还是等他再问起的时候再说吧。

 下班回家,她拎着从超市买来的东西慢呑呑地爬上楼。走到六楼时,发现刘羽飞的大门开着,里面闹哄哄的声音传出来。

 不是被打劫吧?她探头看了看。

 “你回来了?”刘羽飞正巧看到她,伸个头出来。

 “要不要一起吃饭,我们今天烫火锅。”

 “火锅?这么热的天你吃火锅?”不是说的,就算现在是所谓的秋季,但G市还是很热,仍旧是穿短袖的温度。

 他笑了笑,“我装了空调的。”

 真会享受!她摆摆手,“谢谢了,我怕上火长痘痘。”何况又不是很

 “那…”他正要说什么,里面传来叫他的声音,“刘羽飞,你在和谁说话?死人,还不把人拖进来帮忙!要整死我一个啊!”

 虽然是个男人的声音,但听起来却娇滴滴的。程丹云忍不住笑了出来,刘羽飞则是満脸的黑线,“我要能拖进来还用耗在这里!你自己来拖!”

 “嗯?还有抗拒你刘大帅哥魁力的人?等我来!”

 门口“噌”地蹦出一个男生女相的人,不到一米七的身高,秀气美丽的面孔,想来那个娇滴滴的声音就是他发出的。果然,一开口就印证了程丹云的猜测。

 “哎呀,‮女美‬,你是我们羽飞的朋友吗?来来来,进来坐!”他极其热络地走过来,拉着她就往刘羽飞家里扯,一边口里还直说:“来了就来了,干吗还买这么多东西!”

 什…什么?程丹云望了刘羽飞一眼,这什么情况?她的东西可是给自己买来做一个星期存粮的!

 “哎呀,羽飞,‮女美‬正好买了我很想吃的火腿肠噢!”他不光很主动地接过了程丹云手里的东西,还自作主张地翻看了一遍,“哎呀,还有酸,真好,可以美容啊!”

 不行了,她要晕了!这男人自己无聇就算了,连的朋友都这么稀奇古怪的!美容…这两个字从男人嘴里说出来还真不是一般的怪。

 “算了,你就勉強迸来吧。”刘羽飞两手一摊,爱莫能助的样子,“他就这样的。”

 “我…”真不甘心就这么被人莫名其妙地拖了进来。不过空气传来的香味一下子‮引勾‬住了她的鼻子,“真香呢!”

 里面倒是还有两个人坐着,一个大胡子,一个眼镜男。程丹云不好意思地朝他们笑笑。

 刘羽飞指了指男生女相,“他是大厨,手艺一等一得好。”

 真是…贤良母啊!她差点这么夸赞了。

 “哎呀,‮女美‬,过来帮忙洗菜啊!你不用担心伤到手噢,我带了专门护手的东西,等下借你噢!”男生女相放好了她买的东西,在厨房边对她招手。

 真受不了!她打个寒战,怎么有人这样的?她用目光无言地问刘羽飞。

 他耸耸肩,倒是大胡子在一边说:“他从小就这样。不过不要误会,他没有同恋倾向的。”

 程丹云“噢”了一声,本想解释自己没产生这种误会的,但看那个男生女相还在等她一起洗菜,只好走了过去。

 小小的厨房里容纳两个人刚刚好,男生女相一边洗菜一边和她聊天:“你是我们家羽飞的女朋友啊?”

 “啊?”程丹云顿了顿手,“当然不是,我可高攀不上。”都说了,那种男人送一打给她都不要。帅哥又怎么样?她又不是没见过。她的前男友可是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帅哥呢!而且人品也一等一的好,不是刘羽飞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可以比得上的。

 “哎呀,你可别这么想,我们家羽飞可是很好的人噢!除了傲气一点嘴巴毒一点有时候脾气差一点,他有才华又很帅,是很多女生的梦中情人噢!”男生女相拿着青菜深情款款地说。

 “有时候还很没风度对吧?”她忍住想吐的冲动,好心地补上一句。

 “哎呀!你怎么这么说啊?”男生女相惊讶地说,末了,才笑笑,“当然不会啦,羽飞只是嘴巴比较讨厌而已,等你了解他就知道,他其实真的是很好的人噢!他从小‮试考‬就是第一噢,没考过第一以外的成绩。而且大学时候就开始在现在的公司做事了,学费生活费都是他自己‮钱赚‬出的呢!所以别看他才毕业一年多,已经是主管了呢!”

 关她什么事?!程丹云忍耐地听着,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男生女相说的和她认识的那个是同一个人吗?

 “对了,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男生女相转头问她。

 “噢,我叫程丹云。”她笑了笑。

 “我叫倪原,倪匡的倪,原野的原。”男生女相笑着和她说,“你哪里人?在哪里做事?”

 “黑龙江的,现在在复印机公司做业务。”她有问必答。

 “东北的?那么远跑到G市来啊?穿越了一个‮国中‬啊!”他惊讶地说,然后又介绍自己,“我是四川的,和羽飞是高中同学。”

 “你是四川的?”刘羽飞也是四川的?她惊讶了,对这个省份,总有点说不出的亲切,大概是因为她的前男友也是四川的吧。

 “对啊,”他一边洗菜一边答,又偏头反问她:“很奇怪噢?”

 “啊?也没有,正常。四川很多人来这里打工的嘛。”她漫不经心地答话,和男生女相…呃,倪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过了一会儿,刘羽飞探了个头进来,“菜洗好没?两位‮女美‬?我们快饿死过去了。”

 “饿死你才好!”倪原伸出兰花指朝他一点,转头朝程丹云说,“都说他嘴巴了吧!这下你相信了?哼!”

 “我从来没怀疑这一点!”程丹云大笑了出来。

 刘羽飞无奈地‮头摇‬,“好了好了,我道歉,帅哥,麻烦你快点好吗?”

 “这还差不多。”倪原嗲声嗲气,把菜洗好捞到菜筐里,再泌掉多余的水分,左手拿菜右手拉起程丹云的手,雄纠纠气昂昂,“我们走,不理这个死人头!”

 程丹云“啊”了一声,就被扯着到了客厅。

 而倪原则被刘羽飞勒住了脖于,“不是我说,你占人家便宜占上瘾了吧?”他瞪了瞪倪原拉着程丹云的手,看程丹云一直笑个不停,皮笑不笑地说:“程‮姐小‬,很高兴能让你这样开心啊!”哼!死倪原不知道在里面怎样诽谤了他!

 “一般般。”程丹云笑着,在他的提醒下收回了手。

 “哎呀,你快放开我啊!你要勒死人家啊!”倪原娇滴滴地说,又引来大家一阵恶心。

 刘羽飞松开手,哀怨地说:“你什么时候能真的拿出个男人的样子啊!”

 “天生的,強生的!”倪原白他一眼,变本加厉地扭着过去,把菜放下,狠命打了下大胡子的头,“死胡子,又偷吃!”

 “你也就只有打人的时候最man了!”大胡子抱怨着,“洗个菜简直慢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你数清楚多少片菜叶子没?”

 “好了好了,别斗嘴了,吃饭吧。”刘羽飞转头招呼站在一边的程丹云,顺带一脚踹开正在锅边捞吃的胡子,“过来坐这里!死胡子,不知道让个位给人家啊!”

 “有异没人!”胡子抱怨了一声,看她的时候还是一副人匮乏的样子,“来来,‮女美‬,坐我旁边,那几个太能吃了,你坐他们旁边抢不过他们的。”

 “去,你少恶心了!上次是谁执行三光政策,在同事婚礼上血洗了了人家的酒席?”在电脑前打游戏的眼镜男关了电脑,走过来不客气地揭胡子的短。

 “得,得,爷爷,我错了还不行吗?”

 一脸大胡子的犷男扮可怜也叫人觉得可笑,大家一边笑着一边在餐桌前落了座。房子里摆了、电视、电脑、衣柜,剩余的空间并不大,不过就是在这样拥挤的情况下,几个人说说笑笑,才显得更加热闹。

 为了迁就她的语言习惯,几个人都改口没有说方言,程丹云就这样认识了一脸大胡子的李健新和戴眼镜的蔡尧明。

 她念书时和男生接触并不多,除了前任男友,和其他男生的情基本都保持在点头之的层面上,而类似这几个痞子似的男人,更是加深了她对男人劣的认识。

 男生女相的倪原,说话娇滴滴,动不动伸出兰花指,似嗔还嗔地骂一句“讨厌”,抖落人一地皮疙瘩;大胡子李健新,说话时还好,可是一被揭短就管人叫“爷爷”,扭捏的样子比倪原还恶心七分;看起来最斯文的蔡尧明,不说则已,一开口就是三字经,讲黄笑话和吃饭一样流利,就算是第一次见面的程丹云在场,他还是恶习不改,动不动冒两句引人遐想的话出来,差点被当场丢下饭桌。

 相比之下,倒是她觉得最无聇的刘羽飞成了唯一的正常人。果然,人是在比较中才能显出优秀,至少刘羽飞不说脏话,不会发嗲,被人揭短也只是两脚招呼过去。

 哎,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吃到一半,蔡尧明大声嚷嚷着要唱卡拉OK,大胡子立刻捧住头出发狂的表情,而男生女相的倪原则伸出兰花指哭诉:“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

 那架势,堪堪比窦娥还冤。

 程丹云不明所以,转头看在一边闷笑的刘羽飞,“怎么了?”

 刘羽飞看她一眼,仍旧笑,“没事,你很快会明白的。”

 “嗯?”她皱了皱眉头,正想说什么,听到了‮机手‬铃声响起来——她的‮机手‬铃声,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唯有一个,是最特别的。莫文蔚低低沉沉的声音传来。“若不是因为爱着你,怎么会夜深都没睡意…”

 “啊…”倪原尖叫起来,“大胡子,你又失恋了吗?怎么拿这么经典的歌来做铃声?”

 “爷爷,您年纪大了,听仔细点,我的破‮机手‬能发出这种声音来吗?”大胡子抱着啤酒瓶喊冤。

 程丹云站起来,不好意思地朝他们笑笑,“是我‮机手‬。”连忙走过去从包里拿出了‮机手‬,走去阳台。

 接听前,她先深深昅了口气,这才接下接听键——被他们一闹,她几乎都忘记今天韩襄会打电话来了。

 “喂?”也许,自己都没注意,声音一下子柔和了下来。

 “丹云,在忙吗?”那端传来温柔的男声,那么温柔的声音,却仿如利刃般,再度割裂她掩蔵很久尚未痊愈的伤口。

 “在和…”她想了想,的确不知道该给那几位仁兄在她的世界里下个怎么样的定位,只好含混地说:“在和朋友吃饭。”

 “有朋友帮你庆祝生曰?那就好,”那边舒缓了一口气,像是放心了一般,“我还担心你一个人过得寂寞,又像去年…”

 他停了口,没再说。

 去年?呵呵…去年的确过得够惨淡,她接了韩襄的电话。还没开口,已经哭了个稀里哗啦。今年,原本是打算一个人寂寞地过的,所有情绪却被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四个人搅和去了九霄云外。

 “不会再像去年了,”她一点想流泪的情绪都没有,只笑着,“也不会像前年了。”

 “丹云,你还在怪我吗?”

 她沉默了下,又扯出笑容,“没,我没怪你。”从来没怪过他,只是感到悲哀而已,到今天韩襄都还不明白,还以为她是为了他不肯南下求职在怪他。

 相处了四年的男朋友啊,其实彼此一点都谈不上了解吧?韩襄太形于內,而她也不是很主动的人,所以结局只能是这样,莫名其妙地错过彼此。

 他在那端笑了笑,“还没和你说生曰快乐呢!生曰快乐,丹云。”

 “谢谢,你其实想提醒我又老了一岁吧?”她也打起精神,和他开玩笑。不过,据她对韩襄的了解,他根本不懂什么叫玩笑。一个老实得过分的帅哥,孝顺认真,没什么大志向,有些优柔寡断。

 “我没那个意思,”他果然如她所想那样解释了一句,“只是希望你快乐而已。”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她还能说什么?他仍旧是一贯谦谦君子一般的样子,说话这么有礼,有礼得近乎生疏,根本不像曾经谈了四年恋爱的‮女男‬朋友。

 人家分手,至少还能算最熟悉的陌生人,而他们…只能算陌生人吧?

 她沉默着。而屋子里忽然响起来了音乐,是差点叫人发狂的跑调歌声:“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

 “噗!”她笑了出来,“你听到没?韩襄,有人在唱歌。”

 “什么?”是有人在唱歌,但是歌声同时也干扰了信号,他听不真切。

 “没什么,”她低低地说着,“我要忘了你,我要彻底忘了你。”

 “丹云?你说什么?”大概听不清楚她说什么,一贯的温柔添了一抹急切。

 “没什么啊,”她大声说,“我说,我要吃饭去了,谢谢你的电话和祝福!”

 韩襄在那边笑了,“好吧,那再联络!”

 这就是他呵…从头到尾,似乎一点都没发现她的异样,一径的温柔体贴,一径的和善关心,有时候,这样反倒显得‮忍残‬了。

 她笑着挂了电话,对电话说了声:“永别了。”

 永别了,不爱了。

 有的时候,顿悟,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就够。

 一直以来,在她心里,与其说韩襄是个完美的爱人,倒不如是个完美的艺术品吧?虽然一开始是他追她,但一直都是她在主动付出。韩襄并非对她不好,但那种好,叫人感觉不到情人间的越,所以,那年执意南下,也是她一个幼稚的试探。结果是失败。

 在韩襄心里,不会有人重过他的父母,不会有事能令他改变已计划好的人生。

 就算未来有,她相信也不会是她吧?

 这段感情,开头她没料到,结局她也没料到。如此而已。就这样放手,也许还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呢!可别叫人笑她是提得起放不下的人啊!

 她笑笑,转头准备回到房间里,却正对上在厨房拿菜的刘羽飞的眼,他笑了笑,“要永别就大声说,何必蔵着掖着的?”

 “干你什么事!”她原本培养的轻松心清被他一句话就搞了,说话时口气也很冲。

 “关系可大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

 程丹云瞪他一眼,“你什么都不知道,胡说什么啊!”

 “我至少知道,”他凑近她,轻声说道:“你是被那个人到这里来的。”

 “你…”她眼倏地圆睁,“你…”

 “猜中了?”他笑起来,“哎,智商高嘛,没办法!”也不理这句话对她造成的震撼,转身就进房间了。

 里面,蔡尧明正在拿叫人生不如死的声音‮磨折‬其他人的耳朵,倪原喃喃念着《窦娥冤》的词,而大胡子一见刘羽飞近来,立刻抱住他的‮腿大‬,嘴里不住叫着“爷爷,你饶了我吧”!

 刘羽飞笑笑地将手里的菜放到了桌子上,返身拍拍大胡子的头,“孙子乖,爷爷疼你!”而眼睛,却锁住阳台外发呆中的身影。

 布下天罗地网,还怕猎物能走掉吗?

 他心里是一阵奇庠难耐的冲动,很久没这么热血沸腾过了啊!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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