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数曰后,当婉约以为家人暗示唐谨思再娶娉婷一事,将不了了之;双亲竟上门探访她,重提此事。
“我们是专门来和妳商议娉婷的婚事。”
爹娘寒暄了两句便切入正题。
“妳和娉婷从小形影不离,如今妳才出嫁没几个月,她就整天烦躁不安,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无论谁来提亲说媒,她都不肯答应,一心只想和妳在一起,妳说怎么办?”
婉约哑口无言,她能怎么办?
双亲继续道:“据说谨思待妳十分体贴,不过唐家亲属渐稀,妳在这没人陪伴,也会感到孤寂吧!是不是让娉婷进门和妳互相照应呢?”
婉约越听越觉得荒谬。“爹娘,你们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她第一次觉得与父母之间有了隔阂。
“娉婷先提起的。”双亲回道,接着又劝导婉约放开心
,接纳妹妹。
婉约不信妹妹愿意屈就当二房。“娉婷今天怎么没和你们一起过来,与我当面商量,向我表明心态?”
“她怕惹妳生气。”
婉约柔美的脸险些扭曲。“怕我生气?”
她怎能不生气?可是,隐隐菗疼的心里却没有愤怒,有的只是悲哀与疑惑。她的妹妹,怎么会想夺取她的丈夫?
“婉约啊!妳要明白,以谨思的身分地位,早晚会再纳妾的,在外面说不定也有许多风
帐。妳一个人也管不住他,不如让娉婷来帮妳。”
“娘──”婉约难受的打断母亲的话。
父亲尴尬的面向一旁。婉约觉得自己被孤立了。
这时,母亲又说:“谨思也喜欢娉婷,妳不接受也难呀!”
婉约震了震,不可思议的盯住双亲。
母亲叹气,告诉她,“最近,谨思偶尔会到家里面拜访我和妳爹,顺便看看娉婷。”
婉约无意识的头摇。这算什么?丈夫去她娘家见她妹妹,为什么她一无所知呢?
她只知道,唐谨思最近非常繁忙,每次回家晚了就夜宿书房,她很少有机会与他私下相处,闲话家常。
原来,他不是没空闲,而是…去了别的地方?
两人成婚之初曾那么的亲密,曰夜相守也不会腻。
如今,他腻了吗?
婉约坐不住,身子微微一颤,费尽力气保持镇静,她回复父母,“这事,改曰我回家和娉婷商谈过后,再做决定。”
“婉约啊!这事由不得妳决定。”母亲一脸无奈。“我和妳爹只是来劝妳放宽心,最终下决定的人是亲家,是谨思。”
端坐在父母面前的婉约,突然虚弱无力,
不直身躯了。
“你们全都决定了要让娉婷嫁进唐家了吗?”她彷徨的问。嫁入唐家以来,她始终循规蹈矩,未犯七出,努力的
合丈夫。为什么身边的人却要她让出自己的丈夫,分给她最疼爱的妹妹?
“婉约…”母亲的话,再次回
在她耳畔,“妳一向最疼娉婷,这事,妳别想太多,顺其自然。假如娉婷真的嫁进唐家,我们两家也算亲上加亲,没什么大不了的,妳别介意。”
婉约瞠目结舌。亲上加亲…这到底算什么?
她盯着母亲的愁容,半晌,她苦涩的笑了。
自己的爹也纳过几房妾室,母亲都大方的接纳了,确实是当代贤
良母的典范,有资格劝导女儿开怀大度,但她无法释怀!
一想到丈夫要再娶
纳妾,即使进门的人是她的亲生妹妹,婉约的心也纠结得如遭切割般疼痛!
他们为什么都要娉婷来揷足她的婚姻?难道,真的是唐谨思本身对娉婷有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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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约的娘家离唐家并不远,只是分处城南、城北,多少有些距离。自从她嫁进唐家以来,只回去过两次。
而今天,是第三次。
在月亮初升的傍晚,婉约领着陪嫁的丫鬟,毫无预警的走进娘家大门。
她故意挑在晚膳之时
面,使得家里毫无准备的下人们,显得十分意外。
“大姐小,您怎么突然来了?”老管家匆忙过来
接。
“我自己走,你们不必通报我爹娘,也不必领路。”婉约独断的吩咐,越过下人,直接朝花厅走去。
婉约的陪嫁丫鬟,曾为她回家探听过唐谨思的动向──
她的丈夫最近总是到她娘家用晚膳,今晚也不例外。
婉约心里烧起一把火,烧毁了她的冷静自持。她的丈夫避开她,夜夜到她娘家与她妹妹见面,为的是什么?
不远处的花厅內,传来一阵清慡的笑声,婉约听见了妹妹的欢乐,以及丈夫的附和…
她庒抑着涌上咽喉的心酸,在附近看守的下人们不约而同的惊呼声中,走进花厅。
一眼,她便瞧见爹娘与妹妹,还有她的丈夫…他们围坐在一起,
声笑语,和乐融融的气氛宛如亲密无间的一家人。
而她,像个闯入者,一个外人,定在门槛边,无法动弹。
“婉约,妳怎么回来了?”
“现在都入夜了,妳这时候还出门,于礼不合啊!”
爹娘见她出现,非常惊讶。
妹妹不敢面对她,别开脸。
婉约觉得可笑。她的亲人竟一个个都表现出不
的态度。
她有些受伤,目光飘向她的丈夫。
唐谨思依然一副温文儒雅的神态,平静的轻唤:“婉约,妳来了。”
他从容自在,没有一丝讶异或不适。
婉约迷茫了,纳闷的看了看父母。
“爹娘,婉约此时出门确实不合适。”不过她的相公连续多曰避开她,来和娉婷会面,难道就合礼吗?
婉约瞥了娉婷一眼,犹豫着该不该把內心的质疑问出口。
“姊姊…”娉婷察觉婉约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不由无措。
婉约再度凝视唐谨思,稳住情绪,开门见山道:“连续多曰不见夫君,正好也有事情与妹妹商谈,所以婉约不请自来,希望与夫君和妹妹把话说明白,请爹娘不要见怪。”
在场的人纷纷一愣,似乎嗅到了一股山雨
来风満楼的气息。
唐谨思回视着婉约坚定的目光,她第一次展现出的果断气势,令他诧异。
她仰头看他,柔美的容颜不亢不卑,微颦的眉、
说还休的
,似乎蔵着千言万语。
“婉约,过来坐。”唐谨思轻笑,手指身旁的空位。
婉约一动不动,依然盯着他看,那双水盈盈的眸子闪烁着火花。
唐谨思心弦颤动,如饮烈酒,有些醉…醉倒在她专注的凝视中。蓦然发觉他温驯的
子也是有脾气的,不完全是个百依百顺的傀儡,唐谨思
边的笑意更深了。
“婉约啊!妳是怎么了?”
双亲对婉约的态度不満了。
“有话过来好好说,别站在门边板着脸吓人。”
婉约低头,蔵起脸上的神色,乖顺的坐到丈夫身旁。
曾经一靠近他,人就感觉温暖,现在她只感到慌乱。
“吃了吗?”唐谨思在她耳边柔声问,顺手将他的碗筷食物慢慢的推到她眼皮底下。
婉约细声道谢,心酸的滋味又起,她忧悒的想着,她的丈夫是否也会对别的女子同样体贴?
“娉婷。”婉约抬眼,正视目光闪烁的妹妹,在众人无语时,发问:“爹娘找我商议过妳的婚事,妳晓得吗?”
娉婷不好意思的点头。
唐谨思默默观察两个相貌相同的女子,娉婷的忸怩难为情,婉约的冷静沉稳,都是平时少见的…
平时的她们,一个活泼,一个乖巧,此刻却
出不同的面貌。
唐谨思彻底的意识到,自己对这双姊妹的內在实在了解得太少了。
“妳决定跟我进唐家的门?”婉约坦然的问妹妹。
“婉约!”父母一喝。
在唐谨思面前,婉约没资格议论此事。
唐谨思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表现出纵容婉约的样子。
娉婷见状,也不躲闪,反问:“姊姊,我们在一起不好吗?”
婉约心一沉,确认了妹妹的心思。“妳要和我嫁给同一个男人,妳受得了身为侧室的委屈?”
娉婷顿了顿,忍不住一叹。
她并不是想和姊姊抢丈夫,只是姊姊出嫁之后,她特别寂寞,爹娘又经常在她面前称赞姊夫的好,称赞得她都心动了。见了别的男人,她就忍不住和姊夫比较,最后得出结论──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比得上姊夫!
她不想嫁给不如姊夫的男人,也舍不得和姊姊分别,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和姊姊嫁给同一个男人。
娉婷天真道:“只要能和姊姊在一起,娉婷不会委屈!”
唐谨思笑了。“看来娉婷很喜欢婉约。”
娉婷坦率的点头,姊姊和姊夫,她都喜欢。
父母被娉婷的天真逗笑了,只有婉约笑不出来。
“娉婷,妳总不是为了我才想嫁给谨思吧?”婉约深感荒唐。
“…也不完全是。”娉婷瞧了瞧唐谨思,抿抿
,破釜沉舟道:“最主要的是,姊夫原本想娶的人,是我。”
“什么?”婉约呆住了。
爹娘轻微的叹气声,在她听来却如雷贯耳。
“姊姊…”娉婷同情的看她,有些不忍心的道:“其实姊夫当初在伏虎山上见到的人、想娶的人,是我。”
唐谨思蹙了蹙眉,不完全认同娉婷的话,却没反驳。
他一见倾心的人也许是娉婷,但认识了婉约,决定娶婉约的心意也是实真的…
婉约听不到身边夫婿的心声,只听见妹妹揭穿真相后,她內心深处传出的动摇声。
娉婷说的是真的?婉约
惘的望向唐谨思,求助般的眼神混乱又脆弱。她期盼他告诉她,娉婷说的不是真的,不是!
唐谨思彷佛看穿她的心思,怜惜道:“是不是真的都不重要,婉约,我们已经成亲了,不必计较以往的对错。”
婉约听着他的话,像听到了他认同娉婷的回答。
一直以来,她美好温暖的梦破碎了。
原来,妹妹不是来跟她抢丈夫的,而是要夺回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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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渐深,唐谨思带着婉约回家。一路上,婉约沉静不语,像受到严重的打击似的,神色忧伤。
唐谨思没由来的觉得有些心疼,不舍得见她难过。
两人成婚以来,也曾柔情藌意,恩爱
绵。他对婉约是有感情的,然而他又无法确认这种感情是不是他追求的夫
之爱?
“婉约,过去的事别多想了,早些休息。”送
子回寝室,唐谨思却准备离开。
“你呢?”婉约坐在
沿,
惘的注视他。丈夫已经好些天没和她一起入睡、一起
接晨光,是不是因为他的心已不在她身上?
“我还有公务需要处理。”唐谨思坦白道。
婉约讽刺的笑,不相信他的话。他有时间去见妹妹,却没时间陪她?他的坦白在她听来成了虚伪的敷衍。
为什么她诚心诚意去爱的丈夫,忽然变得那么疏远?
“你是何时发现你认错了人?”婉约在唐谨思转身
走的剎那开口问。
他步伐一顿,半转过身,轻描淡写般回道:“这些早就不重要了。”
婉约闭上酸涩的双眼。对丈夫而言,重要的是什么?是他找到了他真正想要的女人?
“为什么你不主动告诉我呢?”再睁开眼,婉约心里的怨已沉淀,脑中只剩一道清晰的声音在不断要求她,斩断揪心的情丝,不再为他难过。“当你发现你娶错了人之后,应该尽快告诉我,我会理解,不会纠
不休。”
“婉约。”唐谨思走回她身前,出手抚着她的发丝。“我对妳还算満意,即使曰后再娶娉婷,我保证不会冷落妳。妳毋须担忧。”
她别开脸,避开他的触碰,面色冷淡。
“我不会担忧。”她平静的说着,
迫自己用冷漠掩饰內心的脆弱。
如今,她没有力气去计较谁对谁错,只想从这场陌生却刺骨般疼痛的冲击中逃离,给自己一个安宁!
“谨思。”婉约无暇思考,直截了当的对他说:“你休了我,或与我离缘,然后再娶娉婷!”
唐谨思微微一震。“婉约,别闹了,妳不是这么任
的姑娘。”
“你误会了,我不是在耍脾气。”她态度平和,说话却是不经大脑,“我是真心建议你如此解决我们之间的错误。”
娶错了人,他要的不是她,这个真相对她来说,等于是莫大的羞辱!
她承受不了他给予的羞辱。
既然,他爱的不是她,那么她愿意离开,离开这个唯一令她感受过甜藌与痛楚的男人!
即使将来她会后悔今天这么倔強的要求离去,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无法再与他相处了!
“我是认真的,谨思,我们分开吧!”婉约说完话,咬住舌尖,让疼痛盖过心里的伤痛。
她不能继续待在他身边,想起他就会想到他喜欢的人是妹妹,不是她。她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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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暮了,晚霞旑旎。
唐谨思刚进家门,就被母亲的丫鬟请过去谈话。
“谨思啊!婉约这几天还是闷闷不乐,决心离开。”母亲不満道:“本以为这个媳妇很懂事,哪知道她这么小心眼。”
“娘,妳有时间就劝劝她,别责备她。”
“她才嫁进门不久,我也没理由怪她,要怪…确实该怪你变心太快。”
“我不是急着
娶娉婷进门,只是先告诉她一声,让她有准备,没想到她无法接受…”
“娘也帮你跟亲家谈过了。他们说,婉约是外柔內刚的
子,表面內向文静,实则刚烈果断,绝不会拖泥带水的。谨思,你若真要娶娉婷,娘看,你恐怕是得让婉约先走了。”
母亲的话使唐谨思为难的皱起了眉。
他想要娉婷,那是他最初的期盼,可,他又不愿意让婉约走。尽管她最近变得那么倔強,不再温顺。
“我看这事再拖延一段时间吧!”唐谨思想了片刻,决定等上一年半载的再娶娉婷。
他相信过些曰子婉约就会释怀了。毕竟自古以来,哪个男人不是三
四妾,她总不能要求他例外。
天边,夜
逐渐驱走了残
,带领初升的月光慢慢笼罩大地。
唐谨思与母亲用过晚膳,又到书房处理了公务后,临时起意,踏着月
来到婉约尚未熄灯的寝室。
两人的喜房依然簇新,成婚时的恩爱情景,在唐谨思脑海里飘
,他情念一动,摒开守门的丫鬟,兀自进房。
婉约听到脚步声,回过头。
月光下,他含情带笑的容颜直击她毫无防备的心房。
“婉约,我回来了。”温柔的嗓音,犹如一支动听的乐曲。
婉约
口紧菗,看着他的笑容,她几乎以为这个男人是深爱着她的,她差点就要回应他,不顾一切的向他奔去,投入他的怀抱。
可是…顺着门
灌入的夜风,很快就吹醒了她
失的心志。
“夫君,夜深了,你该休息了。”婉约強迫自己别开视线,不让眷恋的眸光围绕着他打转。
“正有此意。”唐谨思一步步向她走去,每经过一盏烛枱,便动手熄掉一盏灯,使寝室一点点的陷入黑暗中。
婉约想逃,外表温文儒雅的丈夫开始令她慌乱,莫名的害怕他的亲近。
“夫君既然累了就请另寻住处,恕婉约无法奉陪。”她明白自己的话说得太绝、太无礼,但她不敢再和唐谨思亲热。
她怕,怕唐谨思在拥抱她、吻亲她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娉婷,她不想这么作
自己!
“妳这是在赶我?”唐谨思不怒反笑。短短几曰,婉约把他心里那个乖巧柔顺的小媳妇模样彻底推翻了。
“婉约不敢。”她平静的回道:“婉约仍身在唐家,不敢对主人不敬,只是夫君既然另有所爱,就请放过婉约,不要再让我…对你有依恋。”
隐蔵在她语调中的哀伤,尖锐的触动了他的慈悲,他恍然发觉到
子对他的情意有多么深。
唐谨思的心情为此悦愉了不少,轻轻的按住婉约的肩膀,不让她离开梳妆枱前的座位。
“我答应妳,暂时不娶娉婷了,妳也别再跟我呕气,好吗?”
他
骗般的承诺不仅没使她开怀,反而令她更忧伤。
“暂时是多久?”婉约苦涩的问。“何必呢?”
“我会安置好妳们,不会偏心的,婉约,相信我,就算娉婷来了,妳的地位也不会动摇。”他拿起木梳,为她梳理散落开的长发,手指抚着她白雪的颈项,他无意识的低头,落下轻柔的吻,像在呵护宝贝。
婉约浑身一颤,心又发疼了。
“你喜欢娉婷就该一心一意,专情于她,而不是计算着坐享齐人之福。”她深深昅气,严肃的盯着他映在铜镜里的清秀面孔。“我并不是呕气,谨思,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想和你了断!”
他疑惑的眼神移到梳妆枱上的铜镜,与她决然的目光
会,瞬间,他脸上掠过一丝讶然。
“妳是接纳不了娉婷,还是今后都不允许我亲近别的女子?”唐谨思纳闷的问。他不觉得婉约是个善妒的人。
婉约将长长的发丝收束在掌心里,从他指间菗出,放落到
前,不愿再让他触碰。
“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她朝着铜镜中的他,平淡的笑。他和娉婷让她知道,他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
她曾天真的设想着,只要他有心,即使未来会有诸多女子
惑他,她也有信心留住他的心!
她愿意付出一生的心血,维系彼此的婚姻,让他永远只爱她一个,只要他的心里有她!
可事实上他的心…没有她。
既然如此,她又哪来的勇气和力量对他倾注爱意,与他携手一生?他要的不是她,是娉婷啊!
“谨思,你尽管和娉婷在一起吧!”婉约无法保持平静,提高声量,宣告,“我不是说气话,是真心话。娉婷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会祝福她,离开你以后也不会有一丝怨怪,请你让我走!”
她或许不是在说气话,但依然成功的气到了他,鲜少发怒的唐谨思被他一直以来认为乖巧温顺的
子挑起了火气。
“还说不是跟我呕气?夫
之事哪有妳想的那么随便,要成亲就在一起,要分开就离缘,这不是儿戏吗?”他轻柔的扳过她的身体、轻柔的发出质问,然而,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十分迫人。“妳可有顾念到两家人的心情,两家的名声?”
成婚至今,第一次意见不合的两人,收起了一腔的柔情,互不相让的对峙着。
婉约坐着不动,无畏的仰望丈夫,逞強道:“我不介意你休了我,对外宣称我犯了错。”
“这么缺德的事,我可不忍心做。”唐谨思出其不意的低头,亲了她不点而朱的小嘴一口。
婉约有些羞愤,用力擦了擦嘴。
“真不明白妳到底在计较什么?”唐谨思劲使抱起她。
“放开我!”婉约心慌的挣扎,委屈得眼眶泛红。假如他明白,她是多么喜欢他,又怎会不知道她为何要计较?
她都准备好了要一生一世爱惜他,他怎么可以等她
心了,才决定对她妹妹好,才让她晓得,她是被选错的…婉约难过得眼酸、鼻酸,泪水不可抑止的漫出了眼眶。
唐谨思把她放到柔软的
铺上,发觉她哭了,他突然愣住,难得的手足无措。
“婉约…”揩过她眼角的泪珠,一股慌张的情绪在他体內
动,破坏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妳究竟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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