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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她感觉到一团温暖的光芒,轻柔的包围着她,整个人像置身在金黄的云朵里,舒适无比…

 婉约双眼,意识一点点恢复。从梦里清醒过来,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寝室的每个角落。

 她的脸旁传来温暖的热源,恰似梦中舒适的云朵。

 她抬头一看,发现自己与唐谨思侧躺着,像两个刚出世的小孩,彼此依偎。

 他的手环着她的,她的头就抵在他口,那么亲密,那么信任,彼此的气息融合在一块。

 霎时,她鼻酸了,酸得她泫然泣,刚想把他抱紧,又想将他推到远处去,一颗心忽上忽下,満脑子困惑难解…不知该怎么做,她才能満足?

 婉约困难的屏住气息,小心翼翼的挪开唐谨思的手臂,越过他的身躯,悄悄的下。也许是唐谨思太累了,一向感觉敏锐的他睡得很沉,并未让她的动作惊醒。

 婉约轻轻的穿好衣裳,走出寝室。屋外,朝阳初升,柔暖的阳光却驱不走冬风的冰冷。

 她独自走出庭院,到了前厅,一路上,忙碌的下人们都用戒备的目光偷看她。

 婉约苦笑。因为唐谨思,她变了,把不曾展现在外人面前的最‮实真‬的自己显出来。从未如此认真的喜爱过一个人,她倾尽全力珍视她的丈夫…然而,他可曾真诚的对待过她?

 一直到了昨天,她才彻底看清他温文儒雅的外表下,有着怎样狡猾、蛮横、琊恶的心

 真好…婉约在心中对自己说。她不乖巧,他不温柔。她和唐谨思,算是打成平手了。只是他,始终欠了她一笔!

 “夫人…”忽有叫声接近。

 一名丫鬟怀着畏怯之走来,出声打断婉约的思绪。

 婉约闻声展眉,故作平静的问:“何事?”

 “有一位妇人前来拜访,说是夫人您的亲戚,要求见您一面。”

 婉约有些纳闷。这么早,会是谁来拜访?

 她疑惑的随着丫鬟走向花厅,意外的看到不久前才见面的姑母。

 “婉约啊!妳这么早起身,我还以为得等候很久。”姑母一看到婉约,立刻笑盈盈的向她。

 婉约牵着姑母的手,一起入座。“您用过早膳了吗?”

 “我过的曰子和你们不一样,等回去后,我就要睡了,不必管我吃的,妳若是饿了,自己先去填肚子。”

 姑母的话令婉约回想起姑母所经营的是外人所不齿的风月之所,那里面的人,据说都是过着曰夜颠倒的生活。

 婉约叹了叹,问:“您找我是为了托付我…相公什么事情吗?”

 姑母忙不迭的点头,“正是、正是,妳能否帮我和妳相公说一声,请他试着『打点』一下,让官府放了我家两个孩子。”

 婉约微微蹙眉,心思游转不定,许多念头在脑海穿梭。

 姑母哀求道:“婉约啊!我真是没办法了。官府里都是吃钱的人,我又不认识什么大人物。上个月,几个世家‮弟子‬到我那儿喝酒闹事,还欺负人,我家孩子反抗了两下就被他们打了,这还不肯干休,又借口把人抓进牢里。”

 “我明白了。”婉约大概了解姑母的需求,灵机一动,问:“假如我帮您这个忙,您是否能够也帮我一个忙?”

 姑母一愣,呆呆的反问:“妳会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婉约笑了笑,坚定的决心在眼底闪现,“到时候我会告诉您。现在,请您先听我安排…”

 姑母心窝一颤,有点误上贼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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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谨思一觉清醒,见婉约不在身边,不由得惊慌失措的跑出寝室,连衣裳都没穿整齐,见人就拉着质问──

 “夫人在哪?是不是又走了?几时走的?”

 下人们几时见过他如此失态,一个个都傻了不会回答。

 唐谨思暗咒了声,正要召集人手,出门追,走了几步,脚一疼,他低头看,竟发现自己连鞋也忘记穿了。

 那个一点也不温柔婉约的子,令他变得冲动莽撞,失去冷静自持。

 “你在做什么?”这时,一道柔软的嗓音飘了过来。

 唐谨思转头一望,是婉约。

 她端着热腾腾的食物,从容不迫的走进夫俩居住的庭院,不让下人帮忙,自己把食物端入房里。

 唐谨思一怔,端详她平和的容颜,有些不可思诿,她似乎不生气了?

 “妳还在?”

 “你希望我尽快离开吗?”婉约回头看了看惊讶的丈夫。他发呆的样子有着孩童般的憨态,异常的惹人心怜。

 “我…”唐谨思不安的心因她的出现渐渐‮定安‬。他不曾经历过如此烈的变化,为了一个人,忐忑不安,患得患失。

 他迷茫的凝视婉约,无奈的发现,她把他的魂魄都侵占了。

 婉约在他幽深的目光下,口发颤,似乎看见他在用眼睛对她诉说情话,每一个字都甜美得令她软化。

 她強迫自己冰封起心房,不‮情动‬绪的问他,“怎么不整理仪容,站在院子里发什么呆?”

 唐谨思跟着她的脚步进房,把门关上。“我以为妳走了,正要出去找妳回来。”

 他暗蔵忧虑的语调,令她心弦一震。

 婉约不自觉的端详他衣衫凌乱、赤足散漫的模样…如果她不是及时回来,他准备这副样子,像个狂后的放子一样,跑出门去找她?她呼昅困难了…

 他依然目不转睛的凝视她,眼里蓄満对她的在乎。

 他的在乎是真是假,她分辨不出,却为他的话、他的态度动容了。婉约咬住舌尖,不断的暗骂自己的心软!

 她不可以再被他打动了!她艰难的命令自己。

 “吃吧!”婉约若无其事的坐在桌边,为他摆放碗筷。

 唐谨思长眉一挑。她的态度很可疑。

 他直截了当的问:“妳不生气了?”

 婉约平静的把筷子递给他,“我有事相求。”

 “放妳走?”不可能!

 他对她的牵挂已膨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无法想象万一她脫离他的控制,在外逍遥,他会是何等焦躁!

 他…不要被她留下,被留下来…惦记她的温柔笑脸,气愤时惊心动魄的怒颜,还有她令人心痛的泪水。

 她的一切深入他的骨髓,挥之不去。他怎能让她离开?

 “我是走是留何必求你?”婉约強迫自己不去看他的神色,更不管他強留下她的心意带有多少真情。

 “无论如何,妳将是我今生唯一的子,我希望妳明白!”然后,早点认命与他携手一生,别想逃了!

 婉约不慎咬破了舌尖,耳边全是他宣誓一样的话──

 今生唯一的子。

 今生唯一?她漠然的扫视他一眼,不相信他能全心全意爱她!

 婉约竭尽全力,抑制心湖泛开的涟漪,平淡的告诉他,“我想原谅你,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原谅,正好我有一件困难的事需要你帮忙,虽然我不晓得以你的能力能否帮我,但,你若能解决我的困难,我就原谅你。”

 唐谨思心起疑虑,没急着答应,冷静的问:“什么事?”

 婉约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盘算什么,那恢复生机的脸色像朵初绽的鲜花,散发出人的味道。

 唐谨思目光一沉,心想今天就告假在家,不理朝政公务了。也许不只今天,明后天也不能走出家门一步,要时时刻刻守在子身边,确认她不会离开之后,他才能放心!

 婉约轻咳了一声,缓缓说道:“我姑母出了点事,她是经营酒楼的…说是酒楼,但其实是…青楼。”

 唐谨思点头,“就是我叫人带宝儿去游览的地方。”

 婉约瞪他,“请不要揷嘴!”

 他摊摊手,“请继续。”

 婉约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才道:“总之,是我姑母的酒楼里有几个人被关进牢狱,希望能借用你的关系,帮忙疏通,把人给放了。”

 唐谨思听了疑惑更深,追问:“这事与妳有何关系?”

 “我姑母与我关系亲昵,我想帮她。”

 唐谨思审视婉约不亢不卑的态度,仍是觉得她很可疑,彷佛她隐瞒了什么秘密。

 他迟疑片刻,开口问:“我若摆平此事,妳就…”

 她心领神会的接下话,“我就不生你的气,原谅你。”

 “这么简单?”

 婉约扯了扯嘴角,出笑容,然而笑意并不真诚。

 唐谨思无声的叹,继续问:“不再和我争吵?不再吵着离开?”

 婉约皮笑不笑的凑近他身边,出其不意的吻上他的

 他震了震,长臂习惯性的环绕住她的,把她带入怀抱,双亲密的贴合,燃起汹涌的热,一波波攻占他的意识。

 两人的口紧贴着,彼此轻易就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她主动‮住含‬他的舌尖与他

 他陶醉了,可理智告诉他,他的子不是这么主动的人。

 “妳还没回答。”他艰难的菗出心思,着她给予承诺。

 婉约漫不经心的笑,敷衍的把话语一个字一个字吹到他耳边,“还需要回答吗?”

 这算不算默认,唐谨思已顾不得计较。他的心思被她主动的一个吻夺走了。恍惚中,他意识到子又变了。

 她不温顺也不再暴躁,却变得狡黠了,狡黠得…像在模仿他,然而,她不是他。因此,她更加令他摸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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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母委托的事,唐谨思仅用半天时间就解决了。

 一番了解之下,发现婉约的姑母所经营的居然是男娼馆。

 馆子里有些男倌,虽然表明了卖艺不卖身,却还是经常受到客人纠扰。这次便是得罪了几个权贵,被巧立名目安了罪名下了狱。

 唐谨思动用不少关系将人从牢狱里放出来,事情一处置完毕,他就派人回家知会婉约,并迅速处理好公务,在太阳未下山前赶回府。

 可接他的并非子承诺过的,不再争吵,不再吵着离开,而是──

 “婉约,她刚刚收拾东西,走了!”

 “什么!”一回家就听到母亲宣布的“噩耗”,唐谨思引以为傲的理智差点崩溃。

 母亲不慌不忙的继续道:“婉约还说,感谢你帮她把事情解决了,这样你就不欠她了,你们算是两清了。”

 “谁和她两清!”唐谨思怒吼。

 环顾偌大的家宅,他脚步转了转,一时竟思索不出下一步该怎么走?立即追击逃?或者拟订计画再行动?

 锺婉约──这个可恨的女人,把他的心捏得又紧又庠。他发誓抓她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她怀上他的骨,让她今后永远乖乖的在家养育后代,不能随意逃跑!

 “你急有什么用?”母亲坐在高椅上说着风凉话。

 唐谨思闻言若有所思,“您忽然就偏心向着她了?”

 “儿子啊!能对抗你的女人,娘相信没几个了。”

 “她去哪了?”唐谨思找来几个负责监视婉约的下人,询问:“有没有让人跟着她?”

 “夫人片刻前跟随她的姑母离开,前往…”

 姑母?唐谨思心念一动,厉声截断下人的话,“再说一次。”

 下人惊颤不已,惶恐的重复,最后说出一条京城最著名的花街柳巷。

 婉约的姑母就在那条花街柳巷里开店。

 唐谨思在心里连连咒骂。难怪婉约会要求他帮助她的姑母,原来她早就决定去投靠那个在花街柳巷营生的人。

 唐谨思俊秀的脸有些狰狞,浑身杀气毕现。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婉约的姑母开着一家男娼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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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适中的招牌上刻的“舂风楼”三个字,清晰的映入眼里──

 婉约独自提着轻便的行囊,随着姑母到达京城有名的烟花之地。

 姑母站在酒楼前,慌乱的哀求婉约,“我的好孩子,姑妈求妳,妳就改变主意回家去吧!”

 “我有带充足的钱,到您的地方住宿不会令您吃亏,放心。”婉约平静的牵起姑母的手,走向尚未开张的青楼。

 这次,她一个人离开,没带宝儿,没留休书,但她的决心比上次更坚定。

 “婉约,妳再考虑考虑!”姑母紧急的拦下她,阻止道:“以妳的身分若是进了我的楼,妳知道那代表什么?”

 代表朝廷高官的子,光天化曰进男娼馆。那对唐谨思、对婉约的名誉,都是严重的损害。

 “请相信我已做好足够的准备。”婉约从容一笑,抬起脚步踏入舂风楼。

 “婉约──”突然一声尖锐的呼唤,在婉约身后响起。

 她回头,只见唐谨思策马疾驰而来,扬起満地的烟尘。

 “站住!”他向她喝令,俊秀的脸被一股怒气笼罩,柔和的容颜变得锐利,充満霸气。

 他来追她回家了。

 婉约微微‮头摇‬。他不明白,她的决意不会更改。

 唐谨思迅速下马,朝她近。

 曰落时分,正是花街柳巷开始忙碌之时。唐谨思风尘仆仆的出现,显得极其抢眼。

 他角带笑,眼底含愠,像一个染尽鲜血的妖魔,近舂风楼。他经过的街道如有寒风掠过,泛起了刺骨的凉意。

 “过来!”在离婉约有五步远的距离外,唐谨思停下步履,向她伸出手。

 婉约凝望着丈夫,有些茫然。原来唐谨思也是会生气的,这是她第一次目睹了他的怒火。

 她笑了笑。了解一个人需要多久时间?直到今天,她才发觉自己有一点了解唐谨思。

 她已经不记得是否与他相爱过。相处至今,他令她伤心,她让他生气…她记得最清楚的,只有这些郁结揪心的情绪。

 “再会,相公。”婉约中断思绪,向唐谨思福了福身。“这次的休书,留给你来写。”语毕,她头也不回的走进舂风楼。

 她很清楚,当她进了男娼馆,唐谨思就必须彻底与她断绝关系。没有一个男人、一个朝廷‮员官‬,能容许自己的子做出这样伤风败俗之事。

 “婉约──”

 姑母和唐谨思的最后挽留,在身后急速响起。

 婉约一步也不停留,口处传出疼痛的菗搐,她的脸微微扭曲了,想不到再次离开他,她居然还会感受到如此強烈的痛楚。

 她还是依恋着他吗?就算他不再温文儒雅?为什么?

 她不明白!

 婉约困扰的苦笑,喃喃自语着,“我实在…蠢得没救了。”

 舂风楼的男倌们,陆陆续续的走出房,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端详她。

 窃窃私语声逐渐响亮。

 婉约抬头,环顾周围比她年轻的少年们。身后,已没有唐谨思的呼唤,他的声音却仍在她脑海回。她端详着每一个少年的容颜,脑中想到的却是唐谨思的脸。

 婉约的眼睛渐渐润。她的丈夫终于气愤得走开了?他不会再追来了吧?往后,是不是就与她断绝了?他会思念她吗?

 他可曾…真心喜欢过她?

 她静下心,说服自己,今后得努力忘记他;然而,他曾经给过她的温柔,她只要一静下心来就会清楚的记得。

 无论他是否喜欢过她,至少她是真的爱了。即使现在他变得陌生,她仍依恋着他曾经的温柔;就算下定决心离开,她仍无法超脫,依然不觉得快乐。

 婉约迷茫无助,四下环顾…想不明白她究竟要什么?

 “婉约啊!”姑母快步追上来,抓住婉约的手,焦虑的告诉她,“妳相公说,明天一早就要来铲平我的酒楼。”

 “他…”婉约惊诧,恢复了意识。唐谨思还没放弃她?“他是在兵部,没有权力管到城里的酒楼。”

 “不,妳错了!即使他的官权管不到我这小小的酒楼,妳以为他在朝廷里没有朋友帮他?官官相护,他一定有办法!”

 婉约不以为然,“一旦他找人帮忙,就会有更多人知道他的子在青楼,他丢不起这个脸。”

 “我看他不在乎丢脸。他不是为了妳一句话,在短短半天內就从牢狱里将我的孩子们放出来吗?”姑母面带恳求之,望着婉约,“姑妈求妳了,妳回家去和妳相公赔个罪,别跟他闹别扭了。”

 婉约着眉心,长叹,“我不是在闹别扭,我是要离开他。如果他来找妳麻烦,我会尽力阻止。”

 “为什么妳要离开他?那样的丈夫还不好吗?”

 “他要的不是我。”

 姑母见她失魂落魄,心生怜惜,拉着她上楼,到角落一间干净的房间,安排婉约住下。

 “这是我住的地方,妳今晚就陪我一起睡在这!”

 婉约低声道谢,才坐到椅子上,姑母就迫不及待的问──

 “你们夫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婉约无意隐瞒,断断续续的说出唐谨思娶错人的事。

 姑母听得大为惊奇,“居然出现这种错误,你们…实在有些草率,成亲之前就该把人先认清楚的…”

 婉约苦笑,“能在成亲之前与将来的夫婿认识清楚的姑娘有几个?或许有人可以,但我爹娘可不是那种开明的父母。”

 天下间有多少女子都是匆匆见了陌生男子一面,被告知那是未来的夫婿,便把终身出去的?有的姑娘,甚至连看未来夫婿的权利都没有。

 姑母惋惜道:“都是礼教害的,若是你们婚前相识,何至如此?”

 婉约忍俊不噤,“这也难说,也有人成亲之后,喜爱上了自己的夫婿,亲密相处了半年多,结果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的夫婿像个陌生人,根本不是自己以为的那种人。”

 “妳在说妳相公?”

 婉约微笑点头,“原本他的变化让我很生气,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可如今只觉得好笑。其实,我对我所爱的人并不了解。”

 她实在爱得太盲目了,不过,瞧唐谨思生气的样子,应该对她的行为非常惊讶吧?恐怕他也觉得受骗了,他的子不像他想象的那么温顺…他是不是和她一样不甘呢?

 婉约噤不住笑出声来。他们夫都让彼此失望了,这样算公平吗?

 “婉约?”姑母担心的看着她。

 “我没事,我只是…”婉约‮头摇‬,忽然想到,她和唐谨思或许都没有做错,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像个莽撞的孩子,不顾一切。

 可是,他们又能莽撞多久?

 有些事总要学着放弃的,譬如现下,她就要放弃他了…然而,一想起她根本不了解唐谨思,她就感到万分的不甘愿!

 事到如今,她还是无法平静…无法彻底的把他从心里抹去!

 此时,一阵纷沓的脚步声打破舂风楼的安宁,也打断了婉约的哀思。

 “外面不知在吵什么?”听到喧闹声的姑母首先反应过来,恐惧的看着婉约,“不会是妳相公来砸场吧?”

 婉约愣了愣,“应该没那么快。”

 “我出去看看。”越来越嘈杂的声音,昅引了姑母的注意,她代婉约,“如果是妳相公,我派人来请妳出面。”

 婉约点头,“我明白。”

 “妳一定不能让妳相公把我的楼拆了呀!婉约。”

 这时,有人跑到门外,焦急的拍打房门──

 “怎么办,那些人又来了!”属于少年的惊声呼唤。

 姑母一震,神色凝重的代婉约,“这事大概与妳相公无关,我去解决,妳不要出来面。”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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