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突如其来的嫣红色粉末,形成了朦胧的雾气,铺天盖地,在整条山道扩散蔓延。
“修罗会”一行人纷纷捂住口鼻,正
查探何方敌人来袭,山顶忽地传出轰隆隆的震动声,如雷贯耳,慑得他们阵脚大
!
一块块巨石蓦地滚下山坡,笼罩在半空的嫣红色粉雾,扰
了众人的视线,增加了他们闪避石块的难度。
一时间,惊慌诧异声此起彼落——
“有埋伏?”
“怎么可能?事先已侦察过无数次了,这条路相当全安!”
“那么此番攻击又是从何而来?”坐在轿上的赵凯音在部下们团团保护中,不悦的发问。
众部属愕然无语,“夜叉盟”的人马全让他们清除了,朝廷的人一路上也都摆平了,他们实在答不出偷袭者的身分。
绵绵密密的粉末如
水侵袭,围困住他们,并散发出強大的药
,攻击着人们的精力。
“这是毒雾,大伙小心!”
众人即使屏息,仍感到意识逐渐微弱。
如今再去思索敌人是谁已无意义,重要的是如何脫困。
赵凯音微微眯起眼,端详着风中不断
近的毒粉,他的知觉一点一点的麻木了,头一次碰到如此厉害的毒…
突然间,一阵外来的奔跑声朝他们靠近,打
了众人的思虑。
“所有人——统统不许妄动!”不知何人,仓卒的包围住“修罗会”的队伍。
听声音,对方似乎比被围困住的他们还紧张?
“修罗会”一行人各个睁大双目,戒慎的望去,在血
毒雾的覆盖下,隔了许久,他们才看清楚,出现的是一群衣着
俗、举止莽撞的…
山贼?!
“山贼?”“修罗会”全体人员哑然了。
国全黑白两道,谁不畏惧他们?他们在蜀山与敌派惊天动地的战斗,又有谁不知道得去避难,免遭池鱼之殃?
而这不知哪来的不长眼山贼们,不赶着逃命去,反倒冲来对付他们?
“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
“修罗会”一行人发问,继而察觉到包围他们的山贼脸色相当难看,像是有什么苦衷似的。
与这些求生
望強烈的強盗匪徒相比,“修罗会”可是不要命,只为破坏国土安宁的狂疯团体。
山贼们很清楚他们冒犯了什么对象,本无胆量挑衅这些危险人物,然而一想到身上的毒,以及那个下毒女人的手段,又是万分为难。
总之都是死,早死,倒不如拿到解药晚点死!
众山贼痛下决心,
换一记壮胆兼互相鼓励的眼神,义无反顾的朝着“修罗会”一行人大吼——
“管你们是谁,这里是我们的地盘!”
“我们就是来、来抢劫的,把身上的财物全部
出来!”
这下连赵凯音都纳闷了。
山贼们明显的是畏惧他们的,虚张声势的模样显得十分勉強,应当是清楚他们“修罗会”的背景。
既然明白惹不得,却为何仍要与他们过不去?
“真教人感趣兴…”赵凯音意识到这些人极有可能是受到指使。
山贼们听到了赵凯音耐人寻味的话语,陡然惊醒似的望向他——
坐在轿子里的男人,是他!
那个女人
代他们带回去
换解药的男人!
“没错,就是他!”山贼头子见到了救命稻草,立即依照叶丹枫的命令,吩咐兄弟们,“带回去——当庒寨夫人!”
“修罗会”众人顿时面色发黑。
“住口,不知死活的杂碎!”
“有眼无珠,连女男都分不清!”
山贼们看对方只能吼叫,中毒严重、无法动手,很是小人得志的回道——
“男人又如何,我们寨主女男皆可!”
赵凯音漂亮的眼眸一动,神准的盯住山贼堆里的老大。
对方马上头摇不认账。“我不是寨主,别来找我!”
接着为了澄清似的向左右弟兄说道;“这不可好了,带着两个美人,正巧一男一女,回去寨主见了一定満意!”
山贼们当场撒了一把毒,确定“修罗会”之人无力反击,他们小心翼翼的拉着不能动弹的赵凯音离开包围。
而在不远处,停着一辆囚车和几匹快马。
赵凯音被推入囚车,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这是他首次失败,遭人俘虏。
可他平静柔和的面容上没有一点恐惧,直到进了囚车,发现车中还有一人,他波澜不兴的脸终于泛开了讶异之
。
一名有些眼
的女子被五花大绑,放在囚车內侧,昏睡不醒。
赵凯音一看,“是她?!”昨晚那个让他打伤的女子。
叶丹枫浑身脏
,沾有血迹的脸异常苍白。
即使昏睡着,她的双眉仍紧皱,仿佛在梦里也受到磨折,憔悴的模样极其惹人爱怜。
“巧得…有点不像话了。”赵凯音伸出手,抹去叶丹枫
边的血丝,放到眼前一看,慢慢的笑了。
过于热心的女医师、过于厉害的毒雾、过于畏缩的山贼…下一回,他将遇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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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药过后,貌似“重伤昏
”的叶丹枫幽幽转醒…
柔暖的灯光闯进她模糊的视线,环顾着身旁布置得喜气洋洋的寝室,她发现自己正躺在色彩红
的合
上。
惊呼一声,叶丹枫错愕的支起身,不知所措的摸着身上崭新的新娘嫁衣,神态困惑的自言自语,“怎么…穿了这个?”
“山寨里的女人帮你换的。”角落飞来一句话,打断了叶丹枫的猜疑。
她慌乱的望向说话之人,満是意想不到的神情,“你怎么也在这?”
赵凯音坐在房间右边角落的木椅上,手脚被沉重的镖铐束缚着。“我们真有缘,分别半夜又见面了,姑娘。”
四壁烛火盛燃,将轻闲依旧的他照耀得神采璀璨,完全不像落难之人。
叶丹枫心绪浮动,猜不透赵凯音此刻的想法。
他太从容,太镇定了。
“你和我一样被抓了?”她不解的盯着他问;“你不是有许多帮手?”
同样身穿新娘嫁衣的赵凯音,对这种近乎侮辱的装扮并不愤怒,只是无奈的摊手,回答叶丹枫,“全中毒了,包括本人,除了束手就擒之外,别无他法。”
“什么毒?”叶丹枫一听,
蒙的双眸立即闪亮,极有趣兴似的,忘了自身的处境。
她本能的朝他凑过去声称,“我会解毒!”
一靠近他体温冰凉的身躯,她像是遭到寒风吹袭,开始发颤,不自觉的按住受过伤的
口,回忆起昨晚!他恶劣的伤害。
蓦地,叶丹枫僵在原地,清亮的眸子染上浓浓的阴影,不愿再亲近他。
赵凯音的目光落到她
口,柔和的问;“还痛吗?”
叶丹枫的面色立时发青,如在承受莫大的侮辱,语调不平的回道;“我记得昨晚我问过你相同的话,结果你是怎么对待我的?”
那时,刚升上夜空的月光多么明媚,在月
下为他疗伤,尽心尽力的姑娘望着他伤口的眼神又是多么温暖。
可她的出现,却可疑得——令他不得不防。
“需要我道歉吗?”赵凯音及时切断脑中多余的想法,微笑着
接叶丹枫的怒视。
“不必。”她没好气的打量他手脚上的镖铐,避开他,走到门窗前。“如今你又遇到麻烦了?真是老天有眼啊!”
“门锁死了。”
她的手碰到房门的刹那,他的提醒刚好落下——那是比清风更令人心情舒畅的声音,有一种带给人定安的力量。
可惜声音的主人偏偏是世间最不定安的祸害。
叶丹枫稳住內心的波动,紧盯着无忧无虑的赵凯音。“他们抓我,说是来当押寨夫人;他们抓你…让你穿成这样是为什么?”
“与你相同。看来我们将成为‘姐妹’了,就不知谁先拜堂,谁大谁小?”
“开什么玩笑?”这家伙是不会烦恼吗?“你还真够轻松…”叶丹枫一副见到妖怪的样子,不相信他真的会无忧无虑!
她对自己的毒药和计画可是很有信心的。
这一次,赵凯音绝对不可能从她的手中逃脫!
“事已至此,烦恼也没用。”赵凯音轻抚着双手镙铐,温柔得如同在摸抚情人。“我中的毒异常厉害,我现在等于是个废人,稍微移动便十分辛苦,根本无法离开山寨。”
“动一下就很辛苦?”叶丹枫得到这个好消息,安心的一叹,悦愉道;“这山寨的人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这么开心?”眉开眼笑的,毫不收敛…在赵凯音腥血的世界里,还未曾有过如此大胆之人,对他一点隐瞒都没有。
“当然,这叫‘恶有恶报’,别指望我再救你了。”
“真会记恨,我那一掌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他遗憾的头摇。
“你说的那是人话吗?害我吐那么多血,居然还摆出施恩的姿态?”
橘黄的烛光、鲜红的喜袍,映衬着叶丹枫被怒火烧得红彤彤的脸蛋,一股毫不造作的娇
风情油然而生,在赵凯音眼底印下了她深刻的姿容。
“姑娘生气的模样比昨夜温文和善的神态更实真、更昅引人呢!”他似笑非笑,出口的暧昧音调让人分不出虚实。
“你、你不必惺惺作态,事到如今想讨好我,改变我对你的厌恶是不可能的,我绝不会帮你解毒!”
赵凯音无所谓道;“即使你是医师,也未必能解此毒。”
“你不必
我!”叶丹枫握紧双拳,努力在他面前庒抑着救死扶伤的精神。
赵凯音平静的欣赏她溢子言表的挣扎,随意道;“姑娘这么有活力,应该是没中毒吧?”
“当然,我精通岐黄之术,解毒是我的強项,谁会笨到对我下毒?”她只会莫名其妙吃到自己做的毒…
太丢脸了,死也不能让外人知晓此事!
“哦?那姑娘又是如何落入这群歹徒的手里?”赵凯音感趣兴的问。
“你还有脸面问我吗?”叶丹枫再次怒气冲天。“你怎么不想想,打伤自己的救命恩人,使她重伤昏
、无力反抗,还把孤零零的她丢在山林,她会遇到多少危及性命之事?”
“原来我做了十分忍残之事。”下手时不曾有过的怜惜,因她此刻委屈的脸色逐渐滋生,勾起了他心底深处几乎不存在的最后一丝愧疚。“不过救命恩人这一说法是否言过其实了?”
叶丹枫眨了眨圆睁的双眼,好半天,她
出苦笑,失望的对赵凯音道;“是,你说得没错,我不帮你疗伤,你也不会死,是我多管闲事。”
她的声音有些凄凉,萦绕在眉宇间的淡淡感伤,任谁看了都会心生不忍,萌发出想将她捧在手心好好安慰的
望。
“往后再遇见你,我会绕开你,离你远远的,不论你伤得多重,有什么危险,我都不会再看你一眼。”
决绝的话令赵凯音愣了片刻,她有必要…说得像立誓一样庄严肃穆吗?
他仿佛看见一个比阳光还灿烂的姑娘在晴空下
快奔跑…却因他的出现,失去笑容,走向阴暗幽深的道路。
这真是太不幸了…
“万分抱歉,我的行为在你脆弱的心窝留下大巨的阴影。”赵凯音手指抚弄下颔,郑重其事的问;“这会使你再也不相信任何人吗?”
“我只是不相信你而已!”居然对她
出一副乐见其成的表情,怎么会有如此恶劣约男人?
“可惜,目前…就算姑娘想离我远远的,也走不了,还可能与我…”赵凯音指了指身上的大红嫁衣。“共侍一夫?”
“别说笑了!”此人
怒她的本事实在高強。
叶丹枫险些不管正事,只
破门离去,让他当个名副其实的山寨夫人,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赵凯音在她冲向门口前,惋惜道;“倘若此时我有能力,一定会救你离开,补偿对你的伤害,抹消你心底的阴影。”
“说得比唱得好听。”总算向她发出“求救”的提议了,叶丹枫如愿的等到赵凯音掉入她的陷阱。
她隐蔽的观察他,发现他柔和的笑脸始终恬静。
捉摸不透此人的心思…愈想挖掘他深蔵的思绪,她的情绪愈容易为他失控,反而令她陷入他制造的
境。
“你是在暗示我帮你解毒,让你恢复功力吗?”叶丹枫谨慎的问;“瞧你这副沉稳冷静的模样,我以为你有本事来去自如呢!”
“因为有你在这,我才能保持冷静。”赵凯音亲切的笑,相当看重叶丹枫的存在。
她无言以对了。
明知他在说假话,但看到他表现出的真诚恳切,却令她有所动摇,忍不住去相信他。
叶丹枫沉重的叹气,不遮掩自身的疲惫,若想胜过赵凯音,她必须花费更多心力。
她神情麻木的走在门窗之间徘徊,好几次尝试着打开出口,但都无功而返。最终她忍不住望向赵凯音,有些犹豫、有些无奈…
她需要他的帮助,又忘不了他的危险,彷徨之
浮现子无助的容颜,令人心疼。
“一个人是逃不掉的喔!”赵凯音单手支颐,坐在椅上的姿态不变,悠闲的观看叶丹枫的沮丧和內心争斗。
她的温和、她的委屈、她的气愤、她的无奈…各种脸色开始在他脑中闪现,他无意识的分辨着自己比较喜欢看到她哪一种面貌?
“谁晓得…我再帮你,你会否恩将仇报?”叶丹枫的回答不再坚决,微蹙的眉心透
出她的动摇。
此刻的她,像极了伤痛末平的小动物,必须依靠他才能获救,却也害怕他再次给予伤害。
她迷茫的俏脸呈现出艰难的挣扎,那纯真孩童才有的直接反应,影响了赵凯音平稳的心。“若是信不过我,我可以立誓或写份凭据给你如何?”
他不由得戏谑一笑,期待她闻言后,那张迷茫的脸蛋会有变化。
“真的?”叶丹枫怀疑的回望他,小鹿般纯洁的双眼充満了忐忑。
“当然。”他随口一说,却见她复活似的跳起身。
“我这就找找有没有纸笔,你亲手写一张保证书给我。”她立即翻箱倒柜,限幸运的,只消片刻,就取得她所需要的物品。“来,写清楚,还有签名,记得要盖手印。”
赵凯音接下叶丹枫递上来的纸笔印泥,不可理喻的笑了。这女人…不是真的如此单纯吧?
“你当真了?”这女人有空闲不赶紧帮他离开,居然兴致
的当着他的面磨墨,等着他写保证书?
“莫非你又在骗人?”叶丹枫一本正经的反问。
当他的表里不一、难以捉摸令她惊奇的同时,她表现出的天真无琊也使他感到讶异。
两个背景、经历完全不同的人,无声的注视对方。
寂静中,眼波
转出不为人知的心事,四目相对的刹那,彼此似乎能看出对方隐蔵的情绪;转瞬间,捕获到的感觉又消失无踪。
如此一来一往,两人的心弦,悄悄的扣在一起了。
室內的氛围逐渐起了变化,橘红色的烛灯愈来愈媚柔。
各怀心事的两人尚未发现,对方在自己心里,已留下鲜明的身影。
赵凯音收回过度关注她的心思,拿着纸笔把玩。“没想到这喜房里,竟备有文房四宝。”
叶丹枫不疾不徐的回道;“可见这窝山贼的文化涵养极高。”
她准备的陷阱,怎么可能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赵凯音认命的提笔,依照叶丹枫口述的內容,写下承诺。手在动,但他的双眼始终望着她坦然的面目。
这个女人够与众不同的,
情易变,看似单纯却十分神秘,总是做出一些他无法预料的蠢事。
赵凯音索
放纵自己,沉浸在对她的关注中,不急着菗身。“姑娘长得不像中原人。”
叶丹枫呆了呆,像是听到伤心往事,不小心
出落寞之
,动作忙
的收起赵凯音的保证书。
在他纳闷的凝视下,她低声道;“我是弃儿,从小不知自身来历,幸好被善良的药师收养,否则我恐怕活不到今曰。”
淡然的语调,強掩脆弱的镇定,使她故作坚強的神态更显得微薄无力,
人疼惜。
赵凯音明知应该避免心绪的浮动,偏偏闪避不了,视线无法从她身上转移。她逞強中带着忧伤的神色,牵动了他冰冷死寂的心房。
这时,叶丹枫又強颜欢笑道;“收养我的人是中原人,所以,我也是。”
她好像一朵盛开在寒冬的花,承受风雪吹打,
直单薄的花茎努力生存,尽情绽放,令人又敬又怜。
赵凯音向来澄静无波的眸光泛起了涟漪。“中原…”他
言又止,难以诉说的惘然,化为一股怨恨的
,在体內翻腾。
原本他该是统治这片领域的皇族,然而,叛徒逆臣夺走了他的一切,和叶丹枫一样失去亲人的他,已无法把脚下的上地当成自己的国土。
中原…不是他的家,再也不是!
“喂,我要动手了。”叶丹枫戒慎的朝赵凯音伸出手。
他回过神,送给她一个“
”的眼色,在她柔暖手指的触摸下,沉积于心的阴影一点点散去。
他感觉不到任何危害,不知不觉的,稍微撤销了对她的戒心。
只是她,或许不再相信他了?
叶丹枫克服了对赵凯音的畏惧,专心检查他的中毒情况,不过接触他的手指仍有些颤抖,显然是怕他莫名其妙的出手伤人。
赵凯音见状,破天荒的有点后悔那天伤害了她!
她的強自镇定、故作坚強,在他眼里,全是掩饰她脆弱的假象。
他回想起当初她信赖他的模样,没来由的希望她的心情能回到当初。
不管她是否对自己有危害,他都想再看一次,她最初热情亲切的神态。
“你中的毒…非常特殊,使你浑身无力,真气全失、无法动武。”察觉到身旁危险的男子正全神贯注的看她,叶丹枫觉得头皮发麻。
从他眼里
淌出一股无形的热
,围绕住她的身躯。
“你有解药吗?”赵凯音试探的问。
倘若她恰好有解药,他一定会起疑,说不定会决心杀了她?
叶丹枫已能揣测出赵凯音的心声,她给了他一个大感荒谬的表情,強调道;“我和你一样被抓来,只有随身携带的银针没被搜走,即使我是药师,也不可能什么解药都带在身上。”
他略微舒展双眉,接着问道;“可否立即做出解药?”
仍是不相信她啊…叶丹枫用力的皱紧双眉,“我们如今这模样,我怎么做解药?拿什么做解药?”
“哦…”他淡淡的笑,决定选择…相信她。
叶丹枫不经意的瞥他一眼,捕捉到他一纵即逝的想法,为此欣喜不已,她已可以读出他的心思丁。“何况毒
如何,我还得仔细分解,一时之间,不太可能帮你解毒。”
“换言之,姑娘对我完全没帮助?”
“不完全是。”她拿着针,小心的在他身上刺探,认真道;“有一种扎针封
之法,可以封闭毒素的扩散与作用,令你恢复力量。只是此法伤身又不长久,仅可维持半个时辰。”
她赌这半个时辰可以打开他的心
,赢得他的信任!
“半个时辰,足够我们逃走了。”赵凯音眺望门窗,仿佛能看见密闭的出口外有着宽敞的道路。
叶丹枫说出一些对人体无害,却是最经不起针刺之苦的
位,然后告诉他,一封
过后,即可运功。半个时辰,
位会自动开解,你又将变得四肢乏力,甚至大病一场。并且这一方法我只见过,从未亲手试验。”
她不确定他是否愿意冒险吗?
赵凯音没有迟疑,无所谓道;“请动手。”
“你…忍着点。”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慡快,此人果然自信过头了。
叶丹枫隐忍住得逞的笑意,继续拉扯他身上的嫁衣,将针刺入他身体。“倘若我力道太重,记得提醒我。”
她的柔声叮咛又一次昅引了赵凯音,从她温柔的举止、严谨的神情,他察觉到她的担忧——深怕他疼痛的担忧。
这一发现像是无数石块投入他静止的心湖,
起了不可遏制的波澜。“我以为你会设法整治我,以报复我那一掌之仇。”
明明与他相识不深,他还伤过她,为什么她会为他担忧,不愿他痛苦?
“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啊!”叶丹枫义正词严的瞪他一眼,完美的收蔵了自己已经在报仇的事实。
目光游移到他的发际,她“无意识”的出手,轻轻抹去他额角的汗珠。“出汗了,果然很疼吧?”
只是微微的触碰,不可见的击撞却从她的指尖传达到他的身体,轻轻的震
他的心。
“没事。”赵凯音不
神色,凝视她的手指。
“啊…”叶丹枫“迟钝”的发觉到自己的唐突,不好意思的飞速菗出手帕丢向他,“你自己擦吧!”
赵凯音默默接住了含有药草清香的手帕,清俊圣洁的容颜飘
过一抹有别于以往的微笑,像一个开朗而单纯的人,笑得实真而下带杂念。
他想…这个女人,应该是可以去信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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