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血地
听到光头的叫声,我也连忙爬出帐篷查看,果然发现峡谷之內原本呈淡黄
的雾霾此时已经转变成了淡青色,并且颜色好像还在逐渐加重。除此之外,雾霾的浓度以及范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依然笼罩着四周遮挡视线。让我们所携带的高倍望远镜彻底成了摆设。
没办法,四个人只好继续等下去,看看太阳出来的时候会不会将雾气驱散。就这样,我们坐在吉普车里大眼瞪小眼的盯着峡谷整整看了一天,而峡谷內的雾霾也在不停的变化着颜色,几乎是一到两个小时就会发生完整转变,一天算下来大概有五到七种颜色毫无规律的相互循环变化。
雾气的产生是因为树木过多挥发的水气过大,两层空气中的水分子在运动中遇冷会凝结成细微的水滴悬浮与空中,用
眼看起来就是一片一片白色雾霾。正常情况下雾气的颜色都以白色为主,根据某些地方的植被和空气等多种因素,雾气也会受到污染,从而变换成其他颜色。
我们面前这条大峡谷內有着不少中了繁杂的树木,所以会产生雾气倒也不足为奇。因为峡谷內比较封闭,空气流通并不通顺,所以雾霾笼罩在其中久久不散也勉強可以理解。但此时这种在固定时间內连续变幻颜色的情况却超出了所有人对雾气这个自然现象的常识理解。
天黑之后,四个人重新聚集在吉普车內商量着下一步计划。光头一边啃着牛
干一边说道:“看这架势,峡谷內的雾气肯定是散不了了。昨天我就说戴好了防毒面具直接下去就得了,还省得多浪费一天时间。”冷琦依然非常谨慎:“这谷內的雾气总是在不停变幻着颜色,这种情况绝对不会正常。多半是谷底存在着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即便是下去,咱们也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行事。”
骨头用力点了点头:“俺看那个《西游记》里边。那些个有妖怪的山里边就有带颜色的雾气,什么黑的黄的红的都有。这峡谷里的雾气有七种颜色,不会是底下住着七个妖怪吧?”
光头听了哼笑一声:“地下要是真住着七个妖
,那你就赶紧打电话把‘葫芦娃七兄弟’全都给叫过来,一对一轻轻松松就解决了。老张你说是不是。”
我白了他一眼:“妖怪肯定不会有,不过骨头分析的也没错。没准这些带着颜色雾气就是什么巨型的毒物毒虫所呑吐出来的。总之小心一点总不会有错,过了今晚如果雾气还没有消散,那咱们明早八点准时下谷!”
这夜一四个人其实都没有怎么睡,因为心里知道天亮之后无论情况如何都要开始玩命下谷,结果会是什么样谁都不知道。心中的感觉也
七八糟,有时候是激动,有时候是害怕,也有时候是迷茫。
凌晨六点,天色刚刚微微见亮。光头和骨头就爬起来透过车窗盯着外边的峡谷深处发呆。随着天上亮度逐渐曾強,峡谷中的雾气也再次显现出来,这次的颜色非常淡,虽然其中略微夹杂着一些青黄之
,但笼统看去还是白色居多。这种颜色稍稍能让我们安心一些,毕竟要好过那些五彩缤纷的
。
七点刚过,光头就等待不急蠢蠢
动,不停的催促着我们节省时间赶紧下谷。见到雾气已经没有了要消散的迹象。趁着此时颜色较淡我也把心一横,招呼着几人开始行动!
在这之前光头早就已经将登山绳固定在吉普车上。六十米的绳子刚好垂到谷底。戴好防毒面具后,由光头和我先行打头阵,等下到谷底确定没问题之后再给骨头和冷琦发信号。朗姆则趴在帐篷里负责看管我们留下的装备和租来的吉普车。
峡谷的断面非常平整,就像是一把大巨的砍刀切出来的一样。五分钟不到,我和光头相继下到了谷底,峡谷底部的土地非常柔软。踩在上边就像是踩在了海面上,总有一种软绵绵的感觉。谷底的雾气更加浓重,抬头向上看去,只能隐约看到冷琦的身影。
停留了十多分钟,我们都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感觉。这说明要么防毒面具起到了作用。要么雾气根本没有问题。不过无论实真情况如何,我们还是更相信前者。谁都不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摘下防毒面具,去测试这些雾气的危险程度。
通过对讲机说明了下边的情况之后,冷琦和骨头也抓着绳索陆续滑了下来。前前后后腾折了二十多分钟时间,身边的雾气已经再度改变了颜色,变成了十分深邃的淡蓝之
。随着颜色的加深,我们的能见度也直线下降,最远十米开外就已经完全看不到任何景物。
光头摸出指南针,校准好方向后在前边带路,我们则站成一排小心翼翼保持距离跟在后边。为了防止意外走散,我还在没人
间的险保扣上都加了
绳子,这样只要跟着绳子的方向就一定不会走失。
行走在淡蓝色的雾气之中,让人产生了一种大海的感觉。仿佛自己此时已经化作了一条小鱼,正自由自在的在广阔的海洋中随意翱翔。光头走的十分小心谨慎,每一步都率先进行试探,确认没问题之后再放心的踩上去。慢慢的一些松树稀稀落落的出现在两侧,不但生长的奇形怪状,最奇特的是,松树上的松针竟然都是红粉之
。
我凑到最近的一颗松树旁边仔细观看,发现这些红粉之
并不是被某种颜料侵染,而是来自树体本身,似乎是一种比较罕见的松树品种。将花朵的鲜
放在纤细尖锐的松针之上,看上去倒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一簇簇红粉色的枝条叫人越看心中越是喜爱,就像是冬天盛开的腊梅一样美丽异常。我忍不住想要掰下一节送给冷琦,但刚刚伸出手就立刻被身旁的冷琦出口制止:“别动!小心!”
我有些惊讶:“怎…怎么?这东西有问题?”
她微微头摇:“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不过美丽是把双刃剑,越漂亮的东西,其背后隐蔵的危险往往越大!”说着她从身上出拔黑金匕首手起刀落割掉了一截松针。枝干切口处立刻就涌出了一股啂白色
体,滴落在地上与泥土接触竟然冒起了阵阵黑烟!见到这一幕我顿时被吓了一条,完全没有想到外边看似美丽的红粉松树,竟然暗蔵着这么大的危险。待到地面上黑烟停止,接触到那种啂白色
体的泥土已经被烧成了黑色胶体,空气中也弥散除了一种刺鼻的味道。即便是有防毒面具在中间进行过滤。昅进喉咙还是感到针扎般的疼痛。
光头在前边幸灾乐祸:“呦呵,老张同志以前教导咱别总是手欠,那说的可是一套接着一套,现在自己怎么还给忘了,要不要听秃爷再背诵一遍。”
感受着喉咙中辣火辣的刺痛感觉,我没有说话,而是做了个要他的动作,随即打着手势示意继续前进。
沿着峡谷径直穿行,走了大约二十多种之后。周围原本稠浓的雾气竟然开始逐渐变小,天空中也窸窸窣窣的飘起了雪花。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我们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于是全都下意识加快了速度,争取在雪停之前尽快爬出峡谷。免得冻僵了手脚不好行动。
然而,不知道老天是在帮忙,还是在‘帮倒忙’。随着越走越远。空中的雪花不但没有减小,反而越变越大。越来越密集。雾气散尽之后,密集的大雪再一次挡住了几人的目光。我们只好继续凭借着指南针,闭着眼睛往前硬闯。
之前因为有雾气遮挡,所以我们并不知道这条峡谷到底有多宽。此时走起来才感觉到,保守来说,其宽度都得要开始用‘公里’来进行衡量计算。
又加快步伐往前走了接近半个小时。周边林木逐渐消失,峡谷终于到达了尽头,一面五十余米,接近直角的崖壁出现在我们面前。找了快背雪的地方休息片刻,等到大雪减小之后。我们立刻起身开始琢磨着应该如何上去。
崖壁不少起凸都被雪花覆盖,看起来比平常还要平整几分。端顶没有人接应,没有绳索,想要上去只有一个方法:徒手攀岩!
这是一种既考验体力又考验技术的运动,我的攀岩技术虽然还可以,但是一口气爬到五十米之上,体力恐怕有些不太允许。骨头到是有一膀子力气和体力,但他这十几年在大黑山里上过树爬过山,所有的都尝试过了,还就是没试过攀岩。再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也是比较危险的。
合辙来合辙去,攀岩上去固定全安绳的重任还是放在了光头身上,冷琦也自告奋勇提出一同上去,跟在他身边进行保护。
为了险保起见以防万一,我将几人的背包全都平整铺在了地上,这样如果他们失手不小心掉下来也能缓冲一些作用力,不至于受到更严重的伤害。在爬树攀岩方面光头一直都是专家,直到现在为止我还没见过什么地方是他所爬不上去的。
我们的运气很好,眼前这面看似极为平整的墙壁,外层其实有许多大小不一的孔
,像是大号的蜂窝一样。这些空
给光头提供了足够的支撑点和着力点,转眼间他就上升到了十米以上的区域。
就在我准备开口夸赞他几句的时候,就见他身形一晃停在原地险些摔落下来,整个人紧贴在墙壁上高声大叫:“我说冷女侠,就算秃爷是‘攀岩专家’,想要搭把手你也得提前吱声呐。就这么直接一把抓过来,简直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此时冷琦正停在右侧不远的地方,与光头大约有三米左右的距离。听到光头的话语,顿时狐疑的转过了脑袋:“你说什么?”
光头闻声将脑袋转过来,见到侧边的冷琦之后顿时也是一愣,随即伸手指了指下边:“老张老骨你们俩谁跟上来了,别总抓着秃爷脚脖子行不,总抓着不放咱也没法施力呐!”
听到这话,三人都下意识将目光转到了光头的脚腕之上,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见在崖壁那些孔
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伸出了一只颜色铁青干瘦的手臂。就在光头脚边,紧紧抓住了他的脚腕!
半天听不到回应,光头也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用力扣住起凸的石块勉強转身低头向下看去。当他看到紧紧抓住自己脚腕的那只铁青手臂,吓得差点没直接松手从崖壁上跳下来,连忙开始用力蹬踹。想要挣脫开来。但那只手臂抓的十分结实,连续尝试了几次,光头硬是灭能活动半分。
倘若是在地面上倒也没什么大碍,猛然发力一定可以挣脫。但此时是在距离地面接近二十米高度的悬崖峭壁之上,光头的一半力气都用来支撑自己的身体,就算是挣扎也无法用上全力,只能哭丧着脸眼睁睁看着那只手臂将自己困在崖壁之中,变了声音不停大喊大叫:“冷女侠,姑
。快快快!救命啊!老张在我包里拿左轮,老骨你不是会飞刀么,快快快!快特么救人啊!…”
左轮不是狙击
,没有瞄准镜,没有聚焦点。我也不是神
手,想要在二十米开外的距离打中那只手臂却又不误伤光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骨头也是一样,虽然他的飞刀技术出神入化。但准确度也没夸张到那种程度。所以现在唯一能救光头脫身的只有同样贴附在崖壁上的冷琦!
发现这个紧急情况后,不等光头出口呼救。冷琦已经将黑金匕首衔在嘴里侧着平移了过去。
在几乎竖直的崖壁之上,向上攀爬并不算困难,只要掌握好着力点即可。但想要以这种状态原路退下来,简直如同登天。因为人体下方属于盲区,攀岩者并不能看到身下的情况。看不到详细情况就无法找到着力点,自然也就无法向下攀岩。
平移到光头身旁。冷琦尝试想要向下攀岩,但都以失败告终。无奈之下,她只好一手扣住崖壁上的孔
支撑身体,另一只手紧握黑金匕首向着那只铁青的手臂砍了过去。由于距离太远的缘故,第一刀以失败告终。不但没有砍到那只手臂,反而还刮开了光头的
子。
光头紧紧贴在崖壁上直咽口水:“冷女侠,你可得看准了啊…这要是把咱整个脚丫子给砍下来,那秃爷后半辈子的光
可就打定了…到时候你可得以身相许作为补偿…”
冷琦没有理会,将身体又往下偏移了十多厘米,随即再次举起匕首砍了下去。这一次挥刀的力度和距离把握的恰到好处,黑金匕首的刀刃轻轻从那只手臂的指结处划过,半秒钟之后,四个手指头齐刷刷的落了下来,那只手臂也随即嗖的一声缩了回去。
等那几
手指掉落在地上,我立刻过去查看,却发现这几节骨头在下落的过程就开始迅速发生腐烂,等彻底摔落到地面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滩青色脓水,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模样。
光头脑门上満是豆大的汗粒,脫身之后迅速将右脚菗了回来,不停的喃喃道:“多谢祖师爷保佑…多谢祖师爷保佑…”
最开始我还以为崖壁上这些大大小小的孔
是自然形成,完全没想到其中竟然会出现这种变故。一边催促着光头继续往上爬,一边凑到其中几个孔
旁边举着手电往里观看。
走进之后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这些孔
內部往外微微疏通着气流,很明显在这片五十米高度的峭壁后方另有
天!
正当我在心中琢磨着如此高耸的崖壁內部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地方的时候,面前一个较大的孔
內突然又伸出了一直铁青手臂。这只手臂伸缩的速度快如闪电,再加上我的思想稍微有些走神,来不及躲闪就被直直的掐住了喉咙!
窒息感觉涌上脑袋,我下意识伸出两只手想要掰开青色手臂。但那青色手臂的力气极大,摸上去十分冰冷,极为硬坚就像是件青铜古器一般。手电掉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惊动了站在后边观看光头的骨头,见到峭壁中突然伸出一只青绿色手臂锁住了我的喉咙,他也紧张起来,慌忙捡起我放在背包上光头的那把黑金左轮,冲到近前将
口抵在青色手臂手腕的位置连开三
。
随着三声‘砰砰砰’闷响,弹子将青色手腕打穿,弹子贴着我的脖子飞了过去。即便是如此,那只手死死抓住我的喉咙仍然没有松开的迹象。此时我的大脑已经开始缺氧,身体也没有了力气,只能挣扎着指了指揷在腿上的那把黑金匕首。
骨头的反应还算迅速,一把出拔匕首直接将那只手臂肘关节以下的部分全都砍了下来。同先前那四
手指一样,这只手臂迅速腐烂成一滩烂泥,随即从我的脖子上掉了下去。一边擦着遗留在脖子上的秽物我一边剧烈咳嗽,感觉自己的脖子仿佛快要被掐断了一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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