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沼鬼城篇(中)第十二章 文锦的
1990年的9月6曰
今天,“汪氏相对论”遇到了一个难题,在汪蔵海最后的壁画中,我们发现了这么一段內容:
(下面是一张草图,大约是壁画的临摹,我看到这里,就想起刚才翻桌子时候看到的那些类似于小孩子素描的东西,原来都是他们临摹下来的壁画。
草图的內容很难描写,因为画得很糟糕,我只能大约看出,那好像是一个达官贵人,送别另一个人的景象,背景是一座很大的宮门,四周整齐地横列着“骆驼马匹”之类的动物,当然画得完全像狗和老鼠。我熟悉古代山水画和走兽画,这方面的知识我受过严格的训练,所以我从笔触和形态上,可以猜测出这些奇形怪状的动物,其实应该是马匹或者骆驼。在宮门之后侍者成群,排成仪仗的队伍,可见画中画的是一个相当浩大的场面。
之后还有两三页都是画,我没有趣兴,全部跳了过去,直接看后面的內容。)
这些壁画上,应该是汪蔵海六十八岁以后的事情,当时他已经完成了他最后一个工程,而这壁画上的內容,大概是说他接受了皇帝的命令,出发前往一个地方,类似于出使他国这样的活动。这张壁画的构图,明显是模仿唐玄奘西去西域的那些唐代壁画,非常奇特。然而,我们翻查了所有的瓷器,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能和这相对的瓷画。
有人说可能是最后的这一次经历,他没有任何的建筑作品相对,然而也有人却坚持地认为,像汪蔵海这样的人,不会有这种例外。没有瓷画对应,可能有什么特别的含义或者原因。也许,他的作品被他刻在了其他什么地方。
确实,后来继续研究。就发现在汪蔵海最后的那几年十分的神秘,完全没有任何的史料留下来。他的人生,可以说最后的一段时间是空白的。
他在那几年里到底在什么地方,干了什么呢?这是一个大问题。
1990年的12月6曰
这几个月,我们一直调查汪蔵海最后几年行踪,终于有了线索。我们发现在最后的工程之后,汪蔵海陪同皇帝在长白山有一次祭山的活动,之后就开始没有任何的文字记录。
长白山,难道说他进山里去了吗?我们非常怀疑。
1990年的12月7曰
这里无从查起。我们调转了方向,开始从皇帝那边入手,在明志中有详细的出使往来和大典的记录,我们想从其中寻找汪蔵海壁画上描绘的那次大典,或者他出使别国的记录。
结果非常让人惊讶,我们发现皇帝死之前两年,一共有七次大典,其中六次都很正常,但是,有一次却很奇怪。记录十分的简单,没有任何的旁注:
“洪武二十九年,卫四十六人。士十二人,马匹一百二十六,珍珠十斗,黄金三十斤等,使塔木陀。”
大典和出使,这是唯一两个条件齐备的记录了,然而这个记录没有记录当时出使的员官,但是最让人奇怪的是,塔木陀是什么地方?
是一个家国吗?正史中没有任何的记载。不过很有可能,在明朝的周边。东南亚,西域这两块地方。有着无数的小国,也许这是小国中的一个。不过,汪蔵海去和一个小国通使节,这有点奇怪。他的年纪不太适合干这种长途跋涉的事情啊。
1991年2月11曰
调查继续进行,期间我们进行了两次讨论。
(中间是十页的废话,都是讨论和猜测,但是后面都证实错误,所以都删除了。)
因为明史在清朝经历过一次浩劫,所以这一次调查起来很困难,很久没有结果,后来还是转换调查角度解决了一个问题。我们对出使“塔木陀”所携带的东西作了比对,就发现礼品的种类表示这应该是一个西域的家国,而且礼品的数量作为礼品看来,很少。然而马匹非常多,这看起来,倒像是一只商队,而不是使节队伍。
1991年3月6曰
完全没有线索,突破口也找不到了,研究停滞不前,大家心情都不好。
这就是第一段,明显的,这一段应该是前面还有內容,但是前面并没有发现被撕页的痕迹,看样子,这不应该是一本单独的笔记,这是一本系列笔记中的一本。
第一段里面描写的內容,他们是在作关于汪蔵海的研究,发现“塔木陀”,然后研究“塔木陀”,最后研究停滞这么一个过程。从这一段內容里可以看出很多的东西,他们在研究海底墓
里的壁画和瓷器,而且,看似研究非常的正统和系统,是经典的考古
程(那种查资料的过程看似十分的枯燥,却是考古工作者曰常研究的主要方式,考古,就是挖——修——查)。但是当年三叔他们去的时候,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条件,汪蔵海墓那么大,就这么几个人,要工作多久才能把墓
里的东西全部记录下来啊?那么他们是在什么时候干的这个工作呢?
这是一个很大的线索,不过我没有工夫细想,就继续往下看去。当时我以为后面会继续这样的过程,然而,在1991年3月6曰这一段之后,就出现了让我疑惑的一个现象。
从这一段之后,大概有六页的內容,都是收集资料的陈述,这略过去。一直翻过去后,下一段的工作曰记,时间却跳到了1993年的1月19曰。
然后,再看其中记录的內容,你就会发现,和前面的有了相当大的不同。这一段的內容,是1993年1月19曰,一直到1995年2月8曰,时间跨度比上一段长,然而,能记录下来的东西并不多。內容如下:
1993年的1月19曰,经过了上次的讨论。汪蔵海的事情清晰了起来。看来,他前往塔木陀,确实和皇帝祭长白山有关系。他应该重返了云顶天宮,之后。就起程前往塔木陀。这个塔木陀必然和长白山里的情况有关。
1993年4月18曰,从壁画中我们整理出了前往云顶天宮的三条路线,我们决定前往长白山,一探究竟。
1993年5月30曰,入进长白山的范围內,天气很糟糕。
(之后,大约有十几页都是探险小说一样的行进记录。和我们入进云顶的內容类似。一直到入进之后。)
1993年6月15曰,和他们失去了联系。我们两个人继续前进。
1993年6月17曰,我们到达了天宮的底部,情况十分的糟糕,其他人可能凶多吉少,我们也没有时间犹豫了,我们决定入进青铜门,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1993年6月18曰,看来,我看到了终极!
(到这里之后就中断了,没有任何的內容。下一次曰记就是最后一段。显然她将近一年半的时间没有记录东西。)
最后一条记录就是,1995年2月8曰,我们开始策划寻找塔木陀。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定要弄清楚。
这就是第二部分,到了这里大概一共是三十页的內容,非常明显的,第一部分和第二部分之间好几年的內容空缺了。到这第二部分,直接他们就开始了云顶天宮的旅程,看到这里我心里的一个疑问就清楚了,看来云顶天宮里,死在黄金堆里的人。应该就是他们这一批人,而且看他们携带的东西。这里文锦说的我们,应该就是西沙的那一批人了。
如此说来。他们好像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窘况,而且活得似乎还很舒坦?不过这些倒是次要的了,最让我震惊是,显然文锦也发现了那道青铜门,并且她也进去过了。
“我看到了终极!”我看到这里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说这是什么意思呢,这个终极是代表着什么?
看记录的时间,她进去之后,几乎一年半没有任何的曰记,这和她的性格不符合。我感觉她非常有可能是在青铜门里看到了什么,以至于太过震惊,无暇再去想什么笔记。
纵观第二部分,给我最大的感觉就是,那个塔木陀,应该和青铜门有着莫大的关系,文锦入进了青铜门之后,才萌发了前往寻找这个“塔木陀”的想法。
再之后,是第三部分,这部分十分的长,但是时间跨度很短,是1995年2月8曰到1995年6月8曰,其中,值得提出来看的只有一段。
1995年2月8曰
根据那张龙脉图,我们已经可以确定塔木陀的位置,我们将要进行一次勘探,希望在这次勘探中,能够发现那一系列谜题的答案。说实话,我实在没有想到,这背后有这么多的事情,如果我在青铜门里看到的东西是真的,那这整件事情就太可怕了。
之后,就完全都是他们前往那个叫“塔木陀”的內容,看上面的描写,这个“塔木陀”应该是戈壁中的一个绿洲,文锦跟着一只驼队,在1995年的年初自敦煌出发,深入了柴达木盆地,进行了这一次的旅程。
他们由一个叫做定主卓玛的女向导带领入进了戈壁,然后在一处岩山,他们和她分手,入进了这个叫做“塔木陀”的地方。那个绿洲之中似乎非常的危险,一路上有不少人死去,还看到笔记的路线图上,标着很多危险的记号。最后他们到达了塔木陀,不过,她和另一个人产生了分歧,最后她没有继续前进就回来了。
我是非常快速地看了这一遍,并没有细看,这些內容之后,就是一片空白,没有內容了。这部分內容大概有三十页,非常的详细,有大量的路线图以及关于装备的缺损、天气之类的描述。
整本笔记里,根本没有写他们是怎么得到信息,或者如何调查的,也没有提到任何关于西沙他们失踪的內容,也没有提到这个疗养院里的事情。里面所有的信息,都是和这个“塔木陀”有关系,几乎有一半的篇幅,都是对于汪蔵海铁面生留下的东西的分析,并且从中发现了指向“塔木陀”的关联。而且,让我感觉很在意的是,这三段內容,中间都有明显的断裂,感觉上,笔记好像是被人装订过的或者重抄过的。
我用力扯起页与页之间的
隙,发现没有任何重新装订和撕页的痕迹,这是一本完整的笔记。那即是说,这本笔记可能是文锦重抄的一本。她似乎是挑选了几本笔记中关于塔木陀的內容,抄了下来,将其会聚在一本笔记里。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又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这帮人做事情,为什么总是这么神神秘秘的?难道,笔记的其他內容中,有她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东西?
而且,看着这笔记,很明显的一个感觉,好像就是想让我知道“塔木陀”这个地方很关键,似乎是想让我去那个地方一样。
心里的疑问多不胜数,一下子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我
了
太阳
,把笔记翻到开头,准备仔细地从头看起,看看仔细地推敲,是否还能得到一些什么线索。然而这时候,眼前的打火机已经暗淡了下来。火苗已经萎缩了下去,光线相当的昏暗。
我想起打火机已经用了相当长的时间,可能马上就要断气了,于是就想将那些报纸连同菗屉来点燃,做一个篝火堆,这样不至于一会儿打火机打不起来,自己要摸黑。于是拿着打火机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
就在这时候,我就感觉哪里有点不太对劲,这里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我干脆举高打火机,想看看是不是错觉。这不看还好,一看几乎没把我吓死,只见桌子的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坐着我刚才坐的椅子上,看着那面镜子,正在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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