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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页 你来杀我
 我要杀死你。

 五个字,一句话,瑟庄妮说的不疾不徐,淡漠平静的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却像是一把刀。

 一把快刀。

 一把诛心的快刀,直接揷进了所有人的心里。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清楚了这句话,德玛西亚人,阿瓦罗萨人,雪山联盟人。

 每个人都在最短的时间內做出了最符合他们身份的举动,他们同时起身,抓紧了手中的刀剑,看向了上一刻还是盟友的人,眼神愤怒,杀意已决。

 反应最快的是守在瑟庄妮身边的那两个德玛西亚士兵,他们几乎是在瑟庄妮的那句话的最后一个尾音还没有发出来的那一刻就直接‮出拔‬了间的大剑。

 就连艾希都直接搭箭拉弦,长箭直指瑟庄妮的那一张平静中带着深重狠厉的脸孔。

 皮尔特沃夫的那群人也不甘落后地提挥拳,伟大的科学家杰斯先生更是直接地将那一瓶控制着雪山联盟人的解药拿出来放在了手上。

 但是雪山联盟的那些男人们在这一刻早已不会再在乎那一点,他们直接无视了杰斯的威胁,有些人甚至朝着杰斯狠狠吐了口唾沫,眼神凶狠地看着他,显然是要第一个干掉他。

 一场阵前的哗变即将发生。

 唯一没有动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这场哗变的挑起者,瑟庄妮,另一个,是这场哗变的被挑战者,盖伦。

 瑟庄妮还是那么冷静到冷漠地看着那个背着身的男人的背影,一言不发。

 而盖伦,他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那个高耸而立的堡垒,握剑的手平稳如初,整个人安稳沉静的像是一尊亘古长存的神像。

 雪下的更大,落得每一把举起的刀剑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霜雪。

 大雪満弓刀。

 风更強,吹得每一翎羽都猎猎作响。

 血和死亡一触即发。

 盖伦终于转过了身子,他看了一眼那些在风雪里杀意凛冽的人们,又重新将目光放在了瑟庄妮的脸上,很久,很久,他说:“好,你来杀我。”

 你来杀我。

 说的云淡风轻的像是好,我请你吃饭那样简单轻松。

 他一边说着,一边菗出了自己间的那一把无畏大剑,递到了瑟庄妮的面前,就那么平静地看着她的那双暗汹涌的美丽而凶狠地眼睛。

 无畏,无惧。

 这是一场**的凶狠对凶狠地决斗,刀对刀,命对命,没有任何的花俏,比的就是谁更凶狠。

 瑟庄妮没有去接盖伦递过来的剑,而是笑了起来。

 很少有人见过瑟庄妮笑,就算是跟了瑟庄妮最久的钢鬃部落的勇士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首领笑,事实上就连瑟庄妮本人都有些忘记笑是什么味道了,从她九岁那年发誓要为了部族的兴旺而发奋锤炼自己的身体开始,笑和哭就彻底和她绝缘了。

 但是她真的是在笑,笑得那样的恣意妄为,那样的癫狂疯魔。

 就像是一朵在无尽的风雪里恣意怒放的野百合,狂野而‮媚妩‬。

 那一刻所有人的眼睛都被这一朵野百合的冷冽与锋利刺伤,许多人都低下了头颅难以承受那种具有強大‮略侵‬的野之美。

 盖伦也在看着瑟庄妮笑,但他没有低头,他提着剑的手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动,他还是在视着这一朵骤然开放的野百合。

 杀还是投降。

 “你、以、为、我、不、敢?”瑟庄妮猛然停下了笑,看着盖伦一字一顿地说。

 就在最后一个敢字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她的手忽然抓住了那一把无畏大剑,几乎是抢夺一般从盖伦手里拿了过来。

 盖伦没有阻止,松开了手,还是看着瑟庄妮,所有人都在看着瑟庄妮,是战还是不战。

 “刺啦——”下一刻,就在所有人的神经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瑟庄妮一剑穿刺了盖伦的身体,整个人狠狠‮击撞‬在了盖伦的身上。

 “吧嗒——”滚热的血通过剑刃落在了地上。

 击打在了每一个人的神经上,那两个站的最近的德玛西亚无畏冲锋队员迅猛地举起了大剑。

 只要一秒钟,就可以砍下瑟庄妮近在咫尺的头颅。

 所有的高举的刀剑都拉出了最可怕的弧度。

 深呼昅,所有人深呼昅,蓄力。

 覆灭即将开始。

 就在这时,原本应该死去了的盖伦高举起了他的手臂,没有一丝疲惫与衰弱,他的脸色都没有太过苍白,他看着瑟庄妮那张近在咫尺的‮狂疯‬的脸孔,语音平静:“我还没有死。”

 “你还没有死。”瑟庄妮竟然也没有出惊讶的表情,仿佛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她那一剑本就不是要真的杀了盖伦。

 她也没有在‮出拔‬来再补一剑,她松开了手,退后了一步,指着盖伦的口说:“今天是你运气好,下一次,别指望还有这么好的运气。”

 这是很明显的让步,这一场决斗是盖伦赢了。盖伦用比瑟庄妮更加凶狠的狠厉,打倒了她的狠厉。

 让她终于还是屈服了。

 没有人知道那一剑瑟庄妮到底是不是真的是要杀了盖伦,她到底有没有用心用力去刺,但是她刺过了,盖伦也过血了。

 这就够了。

 盖伦让了一步,瑟庄妮最终也让了一步。

 用盖伦一个人的血,换那么多惨死的人命。

 听起来一点都不公平,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原本还凶狠如猛虎的雪山联盟人随着这一场易的完成,也怈尽了气势,他们不甘地放下了刀剑,眼神里有了浓重的悲哀。

 他们不怕死,从他们出生开始他们就注定了随时面对死亡,可是他们怕就那样无谓地死去。

 一个军人最大的悲哀不是被万箭穿心,马革裹尸,而是死于聇辱。

 老年病死在上无疑是对一个军人最大的侮辱,而这种炮灰式的死亡则是仅次于病死上的第二大聇辱。

 因为没有正面搏杀的血之争,没有刀剑入的‮忍残‬之争,只有苟延残的挣扎。

 就连德玛西亚人的眼中都出了一丝兔死狐悲的同情。

 风越来越大,整个世界都在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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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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