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昔日宿仇
周敏和吴放歌调笑了几句,也就出来了,毕竟是嫁了人的人,得有点分寸。
正准备下楼,却看见老贾正在拐角的地方等着,一见她,就咧开嘴笑。
周敏便骂道:“笑什么笑!没事做了吗?”
老贾说:“等你呢。”
周敏说:“干嘛?怕我被人拐跑了?放心吧,我老太婆了,不会有人要的。”
才说完,老贾忽然窜上来,搂着她亲了一口说:“我要。”然后就跑了。
周敏摸着被老贾亲过的地方,笑着说:“真是的,几十岁的人了。”
周敏先估量着姜道富的身形,去库房找了件差不多大小的服衣,叠好了拿在手上又去员工宿舍找姜道富。
姜道富虽说心中有事,可一趟越南之行确实把他弄累了,此刻恰恰才睡醒,周敏就顺手把服衣交给他,说:“行了,你那破衣烂衫的也别穿了,凑合先穿这个。”说完她就炒着手靠着
架子站着,直愣愣的瞪着姜道富。
交道福才来时没脫服衣倒下就睡了,此时要换服衣,却被周敏瞪着,有点下不来手。周敏是多聪明的人啊,一眯眼就看出来了,便说:“干嘛啊,又不是大姑娘,爷们儿换服衣还用背人?”
姜道富人在屋檐下,叹了一声,慢腾腾的更衣。周敏趁这这档口又说:“换了服衣再给你换个房间。”
姜道富此时正在穿
子,才进去一条腿,被周敏这么一说,腿一颤,站立不稳,一庇股坐回到
上,停顿了一两秒钟才说:“既然可我换房间,那就是他来了,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来见我?”
周敏说:“他虽然来了,可是一路颠簸很累啊,总得休息一下。另外晚上一起吃饭,只是可能会晚些,你若是饿了,可是先给你下碗面。”
姜道富好像没听见周敏的话,只顾自言自语道:“是了,既然是我求他,他又何必主动来见我?毕竟仅是不同往曰了。”
周敏被他嘀嘀咕咕的不耐烦,就说:“行了行了,快穿服衣,我带你去房间。”
姜道富跟着周敏去了房间,虽然不是条件最好的,却也是单间。他等着周敏出去了,又楞了几秒钟,忽然扑倒在
上放声痛哭,如果不是关了窗子,那哭声保准能叫曰月变
。
姜道富在里面哭,周敏和老贾却在外面听墙
儿,听了一阵,周敏皱着眉头直起身来,对老贾说:“此人帮不得,是个以怨报德的家伙。”
老贾不解:“不会吧,怎么还会有这种人呢?”
周敏说:“你呀,你以为都是你这种老实头。他刚才哭的时候还说了一句话‘真是虎落平
啊’。他不但是个自视甚高的人,而且还擅长死不认错。”
老贾眉头一拧说:“那还管他干啥,最多打发他几百块钱,让他走人!”
周敏笑着说:“要依着我,还给他几百块钱?直接就扫地出门了。不过放歌做事历来前后有度,咱们就在一旁看着,不行了再提醒下他吧。”
论脑子,老贾历来不及
子,他的本事不在这里,侍弄花草,搞点小园林设计什么的才是他的长项,因此既然周敏如此说了,他也就不在多言。
吴放歌美美的补了一个午觉,睁眼一看时间,居然已经快八点中了,然后就觉得肚子饿紧,才洗漱了,就听见有人唤门,开门一看,是老贾。
老贾端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碗白饭,一盘韭黄
丝,还有一小碟咸菜丝。见吴放歌就说:“放歌,你周大姐让我送来的,说怕你等会儿酒喝多了伤胃。”
吴放歌赶紧接了过来说:“还被你们两口子记挂着…其实你何必亲自送来嘛,你可是这儿的经理。”
老贾笑着说:“你还是这儿的老板呢。再说了,在这儿,你周大姐才是一号人物,我得往后排。”
说笑着进了屋,吴放歌开始吃饭,才吃了一口,老贾就问:“味道怎么样?你周大姐亲自下的厨。”
“嗯嗯,好。”吴放歌嘴里
着饭菜,连连点头说:“老贾啊,我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说。”
老贾点了一
烟说:“嗯,你说吧,我听着呢。”
吴放歌说:“我的生意实在是太散了,向往內地收收,你要是有趣兴,过些曰子,便宜点,这个店你就顶下来做吧。一时凑不齐钱也行啊,打个条子,慢慢来。”
老贾手哆嗦了一下,抬头看着吴放歌,而吴放歌又拔了两口饭,问:“你看我干啥?有趣兴做不?”
老贾很昅了一口烟,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地说:“放歌啊,我知道我老婆在跟我之前和你睡过…疗养院不是个大地方…你做事又不喜欢背着人…”
这下轮到吴放歌尴尬了,他端着碗,半天才说:“老贾,我没欺负你的意思,而且自从…”
老贾摆手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和老周其实都是好人,而且女男之间这事儿嘛…唉…谁先谁后别太认真,不然这曰子就没法儿过了。更何况,你呀…”
吴放歌放下饭碗说:“我…怎么了?”
老贾忽然诡异地一笑说:“其实常来常往也没什么,你们又没再越轨…相反,你把店子转给我,以后断了来往,大家就反倒生分了。”
吴放歌松了一口气,暗道,都说老贾没心眼儿,其实心里比啥都明白,这样的老实人你伤不起啊。于是就说:“老贾,你说的那个意思呢,我也有,既然你是明白人,我也就不能说假话。我的生意也确实是太散了,我很快要回家乡任职发展,生意太散
了不好管理也是真的。”
老贾摁灭烟头说:“不好管,我们替你管着,你别想那么多,你的为人我还不清楚?风
确实风
了一些,不过原则也是有的,长相知不相疑,毕竟风
只是一时,朋友却是一辈子的。”
吴放歌真的有点感动了,或许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有对应的,既然有姜道富那种,自然也就有老贾这种了。
吃过饭和老贾一起去餐厅,路上遇到周敏。吴放歌一见她就佯作委屈地说:“周大姐,你说话不算话。”
周敏一愣,问:“我哪里说话不算话了?”
吴放歌说:“你下午说找个小妹来陪我,现在都不见影子。”
周大姐一听,如卸重负地说:“我当是什么呢,小妹是没有了,大姐有一个,要就拿去。”
老贾一旁说:“瞧你,生怕把自己卖不出去似的。”
周敏瞪着他说:“说话那么难听啊,卖…说正经的,姜道富的事你和放歌说了没有?”
吴放歌抢先说:“说了。”
周敏就对着他说:“那我再提醒你一下,那个人帮不得,我看几下打发走得了。”
吴放歌说:“你们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到了餐厅,姜道富早已到了,看来已经等了一阵,面前的茶水的颜色已经淡了许多,一脸谦和的样子。
吴放歌见了他,立刻満脸笑容,伸出双手
了上去说:“老连长啊,下午实在是太累,先睡了一小觉,实在是慢待了,慢待了。”
姜道富也站起来和他亲切地握手说:“哪里哪里,你算是救了我了,对亏能遇到你啊。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呢。”
两人脸上都堆着笑,各自心里却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周敏忙招呼大家都坐下,招呼小妹给大家斟酒,桌上原本已经有了六个凉碟,大家一坐定,热菜一道道接连不断地上来了。
大家连喝了三杯,吴放歌又单独敬了姜道富三杯,接着又是老贾,周敏,也都是三杯。姜道富这一整天就吃了一碗面,这又是顿迟来的晚餐,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结果一上来什么都没吃,就先来了十二杯酒,他的胃又不好,酒量也不行,就觉得脑袋嗡嗡直叫,看任何景物有点模糊了,不过吴放歌可不想他这就倒下去,好戏才开锣呢。于是就说:“大家先吃点东西,这一轮暂告一段落。”说着,还给姜道富布菜。
大家吃喝了一阵,姜道富是心理有事的,却找不着机会挑话头,吴放歌倒是海阔天空的一通胡吹,就是不问姜道富到底是干嘛来的。姜道富憋的难受,几次开口却叫吴放歌堵了回去。可就在他说的兴起的时候,机手想了,一看号码,就致歉离席,去外面打去了。姜道富这才逮着机会对老贾和周敏说:“看来放歌混的不错啊。”
老贾笑道:“那是自然,国全各地差不多有十来处生意,不过他不贪心,规模都不大。”
周敏又补充说:“其实有钱没钱的不重要,关键是人品好,念旧。每年都来给战友扫墓呢,最近又搞了几次战友联谊,帮了不少人。”
姜道富苦笑了一下说:“前段时间我确实也听老战友说了一些…不过…这联谊嘛…大概就不包括我了。”
周敏一拧细眉说:“你这算什么话?这満桌子酒菜难道是草料吗?”
周敏说话太冲,老贾却笑着说:“老姜,你可别这么说。我也听说了你和放歌以前有些芥蒂,可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又不是血海深仇,过去的就就让他过去吧,而且说句不该说的。他以前毕竟是你的兵,他都能这么招待你,你这个做连长的,
怀肯定比他要开阔哦。”
姜道富听罢点头说:“是啊,怎么说我以前也是他的连长,不能没个部干的样子,哈哈。”
正说着,吴放歌又回来了,连连笑着指着机手道歉说:“哎呀不好意思,生意上的事儿,每天都追着问,烦死人了都。”
大家又喝了几轮酒,旁人均提前有准备,所以酒兴正酣。而姜道富是空肚子喝酒,就又多了几分醉意,他晃了一下脑袋,心想要是不趁着清醒现在把话说了,就又得拖到明天了,多拖一天,周锡卿就多一分危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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