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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魔法师之斗
  两人不断的凝视着对方,西尔夏拉处于高空俯视,泰沙克斯仰头向上凝望,忽然间两人伸展双臂,将原本宽大的袖口洒开。

 西尔夏拉的袖子在天空中下降,袖口越张越大,袖子的內侧则充満了火焰,仿佛两张火网从天罩下。

 泰沙克斯也没闲着,从背后窜出许多发丝般的黑气,不断的扩张,黑气象是章鱼的处爪般,到处肆,并纠向西尔夏拉的袖口,要将袖口束紧。

 西尔夏拉一个旋转,带着袖子舞动,在远处看来,就像一黑一红的巨蟒纠角力。

 斗了片刻,仍分不出胜负,西尔夏拉收回长袖,开始抛下一颗又一颗的火球魔法,泰沙克斯不甘示弱,手向上一举,身旁突然建立起无数的白骨,白骨丛在空中结成网状,看起来就像白骨生成的荆棘林。

 火球接连击打到白骨上,虽然爆破的威力,将邻近的也一并摧毁,但仍然无法突破阻碍,直接攻击到泰沙克斯。

 这时泰沙克斯手中浮出一颗黑球,黑球四周不断闪出黑电,泰沙克斯将这团正在抖动的“暗黑斗气”投掷向西尔夏拉,黑球的速度快过飞箭,眼看就要击中西尔夏拉。

 西尔夏拉忽然化作一阵橘光,橘光从天菗起,回转落在泰沙克斯身边,双手中的火焰,像是奔跑般的牛群狂怈而出。

 泰沙克斯一看无处可躲,眼光的青光又增,精神力一集中,身体渐渐的转换成黑色,直到每一吋骨头都被黑光复盖,火焰从变幻的泰沙克斯身旁过,烈火的‮擦摩‬,炎蛇的卷噬,仍然让“枯死化”的泰沙克斯十分不好受,这种能力与普通的“钢铁化”不同,只能用于死者和黑魔法使用者,称之为“死亡基石”

 两个人都是超级的魔法使用者,他们的战才刚开始而以,就让身旁的人无法越雷。

 泰沙克斯转化回来,在他的身后忽然横出两个身影,那两人身后又幻化出更多的人影,仔细一看之下,竟然每个都是泰沙克斯的脸孔,泰沙克斯的数量越来越多,将西尔夏拉团团包围住。

 有些身影竟然浮到了空中,现在地上有一圈泰沙克斯的人墙,而空中又有四环人墙,变成了一个圆柱形的人笼,困住西尔夏拉。

 西尔夏拉小心的注视着,他不容许有丝毫的分神,否则泰沙克斯将有机可趁,而在泰沙克斯的琊眼凝视之下,他也无法专心施展“侦测术”找出真正的敌人所在。

 西尔夏拉忽然伸出食指,凌空划起文字符号,当他完成符号,在他指前出现一个橘的火焰形文字,他如此原地转圈,在身旁写下一个咒文圈。

 西尔夏拉冷冷的说道:“想玩吗?泰沙克斯,我们就来玩真的。”

 西尔夏拉的手指举起划下,文字忽然凝聚在一起,由‮央中‬卷出一团火焰旋风,除了咒文圈之外的地方,都被这阵火焰旋风狂扫。

 火焰终于过境,泰沙克斯的幻影也全部消失,只剩下一个正体浮在空中,双手张开防护网。

 泰沙克斯看似若无其事的,但承受这一击一定让他耗费不少精神,而西尔夏拉也相同的用掉不少魔力。

 事后我想起来才捏了一把冷汗,我两次遭遇他们,都是在他们大量使用魔法之后,第一次‮醒唤‬了战亡者灵魂,第二次则是操控幽灵袭城,魔力所剩无几,若是在他们全盛时相遇,我想又会是另外一个局面了吧。

 西尔夏拉似乎有点火大,口中祝导道:“伟大的魔精灵依芙利特啊,请您履行我们之间的契约,在枯死的大地上,从新点燃创造者的火焰。”

 泰沙克斯听到西尔夏拉的朗诵,也赶紧唱诵道:“美丽的黑暗主宰,请你显示给您的追随者,看他们忠诚的信仰换得了什么?请你带来亡者的甘霖吧。”

 两人几乎同时唱完,接着,西尔夏拉的脚底开始升起火苗,火妙迅速的燎过整片草地,并且追向泰沙克斯,在他的面前,火焰变成一道巨,将泰沙克斯卷入火焰的包围之中。

 但泰沙克斯的祈祷也生效了,不知何处来的青色酸雨,不断的向西尔夏拉坠落,不论他躲到哪里,雨势总是追到哪里。

 西尔夏拉连忙以法师袍遮起,在法师袍上有着些许的红光,那是防御的咒文,但在剧烈魔法使用下,不知道能撑到几时。

 泰沙克斯则是身处一颗大火球的中心,火焰在球中不断的旋动,让里面的人一刻不得安宁,泰沙克斯使用“亡者基石”的魔力。

 现在,两人就是在拼斗,看谁的魔法能力先耗尽,谁的精神先崩溃。

 在‮场战‬上的我,仍然想着那个问题:“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玛德列、尤莉雅和丹吉尔三人,在我身旁忙的不可开,四周的白衣人越围越多,嘴上都是带着那副诡异的脸孔。

 玛德列吼道:“喂!别想了,快过来帮忙。”

 “再等一下。”我说到,有时后我的固执,连我自己也感觉到惊讶。

 四周的白衣人越攻越急,玛德列他们虽然使出浑身解数,但对方毕竟是麻木而没有畏惧的狂人,每个人都拿起武器斩,就连攻击到了伙伴也不在乎。

 玛德列又叫道:“你在不来,我们就要全部嗝庇了,这些家伙比刚才来的还多。”

 “比刚才来的还多!”玛德列的一句话,印在我心头上。

 “是我。”我大叫一声,我怎么会没想到,这些家伙的目标,当然还是我,他们是因为看到我的存在,才大举靠拢。

 玛德列立刻会意,但仍然不解的问:“为什么是你?”

 而尤莉雅仍然未能了解,也问道:“是你什么啊?帅小子。”

 我想通的道理很简单,席凡斯本来就有擒住我一次的纪录,后来是不得以才释放的,这次他们推测到我会来帮助守城,正好一举两得,又攻城,又抓人。

 我并没有跟战友们分享这项讯息,因为战斗正烈的进行着,而且我的脑海中仍被另一个问题占据着,要如何把他们离?

 我冲向其中两个白衣人,两人的武器当然砸向我,我巧妙的牵引,让两人的武器互撞,并且穿梭到他们身旁,轻巧的溜过包围。

 接着我撒腿向西南方跑去,玛德列一征,已经知道我的打算,果然这些白衣人舍去三人,开始快速的朝我追击。

 我快速的跑上城墙,史考特、狂风、铁脚以及无数的战士,正在墙上奋战着,我没有时间打招呼,快速的溜下城去。

 城墙上的一大群白衣人看到我,果然不顾一切的追来,他们却不需要减缓速度,直接跃下城墙,即使断腿裂骨也不惧怕,跟城前的白衣人一起包围住我。

 我尽可能的用灵巧的身法,闪过这将近五十人的人群,但这些人都是经过改造,速度也是超乎想像的快,几次几乎要将我拦下,并且是一大群人一起扑来,就像张人网一样。

 也许“到了生死关键,越能发挥实力”这句话还是正确的,我连续施展出灵体掌心,拍开敌人的攻击,掌心的使用似乎越来越顺心,再加上对方并没有默契,几度互相牵制住,我好不容易终于到了人群的外围,但人群仍像是斗犬般紧追不放。

 我开始逃脫,也许自我立志当小偷的那天起,就注定要常常被追赶,但我的逃脫路线,绝对不是盲目的,即使在这短暂且紧绷的情况下,我仍然细心的分析逃脫路线。

 我绕着城墙向北奔去,途中当然经过了正在斗法的西尔夏拉和泰沙克斯,我虽然很想帮助西尔夏拉,但我想我也揷不入手,再说身后还跟着一票狂人,正不断的追赶着,我敢说这些家伙就算跑三天三夜也不会疲倦,会跑到最后一点体力烧干为止。

 我继续的绕墙,终于到了城北那片史莱姆海洋,我早已经算好了方法,虽然还不是很有把握,但不管行不行的通,这是唯一的方法了。

 我在空中施展出“灵体掌心”跟着跳上掌心,在掌心上用力一踩,借势上窜,一个回旋后,在远处又施展一个掌心,接住落下的身体上托,再次抛向半空中。

 那些狂人仍然不计代价的追来,但一接触到史莱姆的表面,就像被夹住尾巴的老鼠,有的被扯急了还将腿整个拉断,后排的虽然爬在前面的人身上,但史莱姆的面积实在太广,最后全部的白衣人都被浸在史莱姆中。

 这时候我已经踏上城墙,看着那些史莱姆中的白衣人,仍然是那张古怪的笑脸,仍然不断的向我追来,他们似乎不为自身的处境烦恼,他们似乎不畏惧任何事情。

 不畏惧!我又想起席凡斯的话,这些人真的得到自由了吗?

 或许很讽刺吧,他们的心也许无所畏惧,但身体却仍逃离不了限制,而他们也只是失去了畏惧的能力,就像那面无表情的泰沙克斯,他就算想笑,也无法表现出来,不能畏惧,和不畏惧,毕竟是不同的。

 人因为拥有畏惧,所以会对可能的伤害设下防御,但过分的设防,使得人跟人之间都隔着一条鸿沟,最后也被局限在自己所划下的范围內,同样的失去了自由。

 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由?也许我该去问问席凡斯。

 依蓝城虽然仍遭史莱姆包围,但我想在玛亨伽魔法师的协力下,我已经派不上用场了,我急着找到席凡斯的下落,跟着玛德列等伙伴,又过了依蓝河。

 我们来到原本的医院,想打听席凡斯的去向,想不到在大厅就碰上了阿道夫。

 阿道夫一看到我们,马上指着我们大骂:“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只会差遣人,不是说要在“史提乐”会合,怎么又到处跑。”

 玛德列反正吃惯了这套,回答道:“看你整天面无血的,肯定是挖坟过度,我好心让你晒晒太阳,走路可以活活血脉,你还不知道感激。”

 阿道夫叫:“什么?你说什么?小心我不把‮报情‬告诉你们。”

 柜台的护士说道:“这里是医院,请你们不要喧哗,否则…。”

 阿道夫转头骂道:“否则怎样,你这老巫婆,问你有没有看见他们,你却撒了个谩天大谎说没有,这里不就是了,还没有。”

 护士听见阿道夫不讲理的骂,也怒道:“我先前确实没有见过,你在这么闹,我就叫卫兵来抓你。”

 阿道夫还继续叫道:“这里山高皇帝远,你叫死人来抓我吧。”

 我连忙劝道:“喂,别这样,这里的护士好像换过了,我们到别处去吧。”

 阿道夫却不听劝,反怪我说:“你这臭小子也算在內,就会差遣人。”

 尤莉雅在一旁加入混战,说道:“小妖怪,我们可是去办正事耶,你在闹,小心我又扯你耳朵。”

 阿道夫脸色一青,倒好像也不敢胡来了,只是摆着一张臭脸,不肯说话,看来想从他这里问‮报情‬,会比自己去找还难。

 我假装摸头,说道:“啊,这里附近好像有一家野店,走了这么一大段路,先去歇歇吧。”

 我斜眼偷看阿道夫,他果然面有喜,虽然仍不开口,但羊入口,黄汤下肚,不怕他不酒后招供。

 在这山区的附近,有一间野猪鬃髦的野味小店。

 店面几乎只有两面墙壁,以及简陋围起的厨房和烤炉,也只有稀少的客人一簇簇的分散坐着,但店里的食物供应非常的不错,乡间的野味带着纯朴的匠心,有烤山猪、烤小鸟、野牛卤,还有清脆的蚕豆,手制的蛋糕、酥饼,更加上多式样的麦酒、水果酒,比之大城市别有一番风味。

 我们路过途中之际,庆幸自己可以找到这样一间美食馆,虽然我不喜欢酒,但醇美的水果香实在令人动心,我一口气喝了一整瓶红龙酒,一盘炒脆果,一碟千层酥跟一盘薰羊

 红龙果蓝灰色的果所酿成的水果酒,带着酸甜的滋味,脆果炒的异常的慡口,而千层酥表面的面皮被烤成金黄,微微一层油更让它闪闪的发光,最后那用炭火薰烤的肥羊汤汁滴,稍有的野羊臊味透着调味散发,反而引人垂涎。

 只喝烈酿的玛德列,只好充数的点了瓶麦酒,尤莉雅也是喜欢水果酒,而阿道夫和丹吉尔,每人抱了桶啤酒,丹吉尔像举普通杯子般大口饮用,阿道夫瘦小的身躯,则几乎半身栽进酒桶內。

 我跟尤莉雅慢慢品尝着精致的小点心,其他三人却是狂扒食物,一阵狼呑虎咽,几人之中只有我出身于富裕家庭,也只有我幼时接触过饮食的礼仪,虽然当了小偷之后已经不再理会这些,但受拘束而养成的习惯仍然存在。

 等到酒足饭,阿道夫仍着羊排骨,似乎意犹未尽,我趁机问道:“老朋友,该是时候我们谈谈正事了吧。”

 阿道夫没有再刁难,说道:“这是安德鲁要我交给你们的地图,感谢我吧。”

 说着他拿出一片布料,在桌面上摊开,布上绘制的是巴朵斯帝国西半部份的地图,布料左下方有着一个斑马纹的羽笔图案,那是巴朵斯出名的地图制造组织,他们坚持使用布料制作地图,也是众所皆知的。

 地图的制作非常艰辛,尤其巴朵斯境內领主互相防范,勘测地形会遭到军队怀疑,他们只能以最古老的方法,步行计算领地的范围,这是非常专业的能力,他们必须先训练到每一步间隔都是三十一吋半,以这种方法走遍大地,并且用水沸点来推算高度。

 而这张地图上还有其他的资讯,是以另外三种不同的颜料圈起:“红色的范围代表魔心兰和罂粟的产地,蓝色的代表‮品毒‬销售的集中点,青色的代表毒瘾者的范围”阿道夫解释着。

 地图上总共有五个红圈,七个蓝圈,以及三个大绿圈,可以从上面猜测出,哪一个销售管道,是负责哪个城镇的货源,也可以藉此推测货源的所在。

 “这里。”玛德列指着一处西边海岸的红圈,说道:“这里距离精灵部落和那家医院最近,而且距离小老鼠的活动范围也最近,八成是他的货源,我想是时候去试试梅尔伪造的卡片了。”

 尤莉雅问道:“那里范围还很大,我们怎么知道找哪里?”

 玛德列思索了一会,说道:“有两个比较可能的地方,一个当然是山区和森林,但我想那里应该会有德鲁依教徒守着,所以我猜应该是在医院。”

 “医院?”尤莉雅不解的问。

 我却赞同道:“是啊,席凡斯那家伙好像以身为医务者为傲,况且他们的确需要医院做幌子。”

 尤莉雅动力十足的说道:“知道了,大家就往医院出发。”

 阿道夫突然说道:“我可不去。”

 我问道:“怎么啦,气还没消啊?”

 阿道夫摆摆手,说道:“我才没那么小气,这些事情你们自己有办法,少我一个也没差,而且我有自己的工作要进行。”

 我们知道他大概又看中哪一座坟墓了,所以也不再勉強他,跟阿道夫告别后,向海岸角前进。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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