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命运的诗篇
灿烂的旭曰即将东升,金黄
的沙粒开始闪烁出耀眼的光芒,温暖慢慢的驱散沙漠上一晚的寒气,但却驱散不走这一群要命的沙虫,在它们不具智慧的眼光中,没有所谓对死亡的恐惧,只知道依赖着天
,一波又一波的向猎物
近。
我施展了“龙之愤怒”一片爆裂的火海震退了眼前的沙虫,但身后的却仍然持续的向我们淹没而来,玛德列虽然也极力的抵抗,但是我们消灭沙虫的速度,却远远比不上他们由沙堆里冒出来的迅速。
我忽然一想,这些沙虫应该是属于昆虫类型的生物,这么说来他们应该没有办法思考才对,也就是说他们的追击模式之中,一定有盲点存在。
我回想起一路上遭遇沙虫的情形,一开始我是在沙地行进间,误触沙虫所设下的
沙陷阱,才引来沙虫的,也就是说它们是在察觉环境变动之下,来判断猎物是否触碰了陷阱。
我以前看过一种在沙漠生存的蜘蛛,会将蜘蛛丝巧妙的布置在栖息的沙
口,当其他生物路过而触碰到蜘蛛丝时,蜘蛛就可以判断是否能成为猎物,它的判断能力之
巧,能够清楚的分辨出是否为生物,而生物到底是猎物或是猎食者。
如此说来,这些沙虫应该也是以十分原始的感官,来判断我们的位置,回想刚才丹吉尔刚落地时,正好有一小群沙虫朝他追去,如果依照这样判断,这些沙虫应该是以声音来判别位置的。
要无声的步行,原本是我的拿手好戏,但是这里不是平地,而是连蜻蜓都能留下印记的沙地,忽然我想到了“灵体掌心”
我急忙运用灵力,在空中以精神力凝聚出一对手掌,一翻身跳到手掌上面,果然本来追向我的沙虫,朝我踪跃的方向追去,显然它们能够精准的判断我脚在沙地上施力的方向以及力道。
沙虫迅速的到达我原本应该落脚的地点,但我的“失踪”却让他们暂时的
成一盘散沙,这种散
的情况稍稍的影响到周围的同类,但很快的众数又带领了他们的行动,继续恢复秩序,朝着玛德列追去。
玛德列一看我的行动,立刻明白我的用意,他双手连摆斧头,将地面成堆的沙粒
起,沙粒在他的劲力催使之下,穿贯沙虫外壳的软甲,接着他也朝“灵体掌心”上跳来。
当他跃上双手的瞬间,我连忙运动念力,将我们两个拨向尤莉雅和丹吉尔站立的位置,我们一着落在沙地上,成群的沙虫像是一条大巨的啂白色巨
,瞬间
动狂卷而来。
丹吉尔念着诗篇般的咒语道:
“深达地心的火焰天使,
请回头向我的敌人
出您残酷的微笑,
在您所走过的脚步里,
留下嗜血的火红道路。”
话语一毕,在我们眼前的沙地上升起一道火墙,群虫遇到了火焰的阻隔,虽然仍不畏惧炙热的炎墙,但天
使他们尝试着去回避高温,沙虫们在火墙前挤成一团,后方的沙虫继续向前,而前方的则尝试着从旁边绕过,互相攀爬过对方的身上。
丹吉尔的火墙毕竟无法永远挡住它们,过不了多久,一群沙虫已经绕过了火墙,由两边向我们包夹,而前面一堆沙虫硬闯火焰,死去的虫尸掩盖住狂涨的火焰,后方虫群走过同伴所铺下的道路,继续向前突进。
我正想着下一步的攻防时,旁边突然飞来一颗椰子,这颗椰子的外皮显然已经被拨开,只剩下中心的硬壳,而硬壳里面似乎已经被掏空,装了某中物体正冒出白色的烟幕。
紧跟着四周不断扔来这些冒烟的椰子,这些沙虫似乎十分惧怕这种烟雾,远远的躲避开来,而砸这些椰子的人显然十分有经验,椰子的落点正好形成一道堤防,防止沙虫向外逃脫,椰子不断的冒出白烟,距离较近的沙虫已经翻覆过来,扭曲了几下,就此不动。
本来无所畏惧的沙虫,竟然在白烟的驱逐之下纷纷躲避,逃回沙子底下,真庆幸有人帮助我们解决这些凡人的家伙,但是这个沙漠之中,会有什么人这么好心呢?
我一回头望向四周,四周围绕着几个肤皮黝黑的人类,这些人有着类似的穿着和装扮,大部分的人都绑了几条辫子,上身赤
,用红绿两种颜色的草漆,在身上绘制图形,脖子上挂着一排足以盖住前
的守护项炼,
间随便围了条皮带和皮围巾。
尤莉雅有点担心的问道:“喂!帅小子,他们是谁啊?”
我其实也不知道,只好回答:“天晓得,也许是沙漠的本地人吧。”
玛德列不在乎的说道:“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反正都是一些史前文明的种族,别说通语听不懂,也许连本族人都是用原始的方式交谈。”
我说道:“不会吧?”
看着他们凝视我们的眼神,似乎没有什么表情,我实在也不太敢确定,虽然他们才刚帮助过我们,但谁晓得他们围着我们干嘛?
我说道:“我尝试着跟他们沟通吧。”
玛德列说道:“别开玩笑了,你懂多少种语言?”
其实玛德列不用问也知道,连同通用语言,我总共会五种交谈语言,丹吉尔因为变成欧格一阵子,所以他也会地
巨人语以及欧格语言。
但这都无法保证,沙漠上的这些居民能够听的懂,我只好上前边比划边说道:“谢谢你们,我们是朋友。”
我所使用的是哥布林语,因为这是语文中最不具复杂
的语言,他们所说的朋友,只是指没有敌意的人,因为他们猜忌的性格,其实不会真的有什么朋友,这句话大部分是他们求饶的时候喊的,这种情况说出委实有点窝囊。
但是对方仍然摆了一张扑克脸,既不笑,也看不出有丝毫的愤怒,我又尝试了几种语言,结果仍然一样。
丹吉尔骂道:“鬼遮眼了,让我看见这些怪物。”
我说道:“别这样,在怎么说他们也救了我们。”
丹吉尔说道:“什么救了?他们要是不管闲事,我也能够轻松的解决那些下等生物,谁想要跟他们这些原始人打交道。”
丹吉尔才刚说完,忽然一
灰褐色的物体迅速的飞至他身旁“噗”的一声揷在沙地上,原来是一柄手臂长短的标
,丹吉尔一惊之下向后倒退,却是在标
揷地之后,可见如果对方想要攻击他,早就已经得手了。
我们也都做出了瞬间的反应,将武器取出,保护住要害的部分,我们却没有立刻作出反击的举动,毕竟他们帮我们击退了沙虫,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沙漠中,纵使没有受到攻击,要存活下来也就够我们烦恼的了。
我们眼睛望向标
抛掷的方向,原来是出自一个十多岁的土人少年,他的火红的眼睛中似乎带着少许的愤怒,辉映着红褐色的肌肤,给人纯朴的健壮美感。
我将取出的武器收起,示意没有敌对的意图,比来比去的说道:“朋友,你知道吗?朋友,我们不是来打架的。”
那少年居然吼道:“废话,你从刚才就一直说了,你当我是聋子啊!”他这一说话我们都茫然了,他说的明明是流利的陆大通语,可是为什么刚刚无论我说什么,他们都不做出任何反应呢?
丹吉尔似乎有点不悦,带着讽刺的口吻说道:“怎么会把你当聋子呢,只是以为你没文化,听不懂罢了。”
那少年吼道:“你说什么?从刚才就是你…。”
一旁似乎领头的中年男子喝道:“住口!甘伽帝。”
那个少年原来名叫伽帝,他在男子的呼喝声中静下来了,但是仍然怒视着丹吉尔。
我见那位领头的人仍然没有说话的意愿,于是上前说道:“这位朋友,我们并没有敌意,只是在附近走失了,你知道在沙漠中是很容易
失方向的。”
那人终于开口道:“抱歉,我们并不能确定你们的意图,实际上,现在也还不能。”
玛德列似乎也不太慡他们的态度,冷冷的说道:“那么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询问彼此的武器,他们将会诚实的告诉你谁得以生存,谁必须死亡。”
那人也不动怒,仍是一张扑克脸道:“抱歉,我们十分不愿意和外界的种族有什么往来,包括战斗在內。”
我知道如果我不介入,玛德列一定有会继续挑衅,连忙揷道:“无论如何,多谢你们刚才的帮助,我想我们也不需要在麻烦你们了,告别了。”
当我们转身的时候,那人突然说道:“慢着。”
玛德列用敌视的眼光,说道:“怎么?”
那人却回答道:“没有我们领路,你们很可能真的要
失在沙漠中,我看我请人带你们出去吧。”
他的举动实在令我很难想像,他们既然不愿意与外人交往,却有好心的主动成为向导,如果之间没有任何阴谋,那么他们应该是天
十分善良的民族,只是以往跟外人的接触,给予他们不好的回忆。
丹吉尔不领情的说道:“不必了,我们至少还分的清楚方向,走出去不是什么问题。”
那人以嘹喨的嗓音唱了起来:
“
动的沙子不会告诉你它的方向,
沙子会到处转移扰
旅者的眼光,
没有路标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位置,
只有无尽的蓝天和満地的黄澄沙。”
丹吉尔眼睛一转,似乎満喜欢他这一段小曲的,语气稍转温和的说道:“你到底在唱些什么呢?”
我接口说道:“我想他是尝试着告诉我们,这些沙是会
动的。”
刚刚扔掷短标
的少年甘伽帝说道:“没错,这里的沙底下栖息了沙蛆的殖民地,蛆在我们语言的意思中有有空想、狂想的意思,你们刚刚遇见的那种虫,我们都叫他们‘沙之空想’。”
玛德列对他长篇的解释有点不耐烦的说:“你说了一堆,到底解释了什么?”
甘伽帝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才正要提及,你一催促,我偏偏不说。”
玛德列一怒,就要动手,那领头的人站过来隔在中间,说道:“这是我们族人给这些虫的名字,他们就是移动这块沙地的操纵者,这个名字的原因,是因为它们简直就是沙子的意志,也就是沙子的空想、怪念头,这个回答你満意了吗?”
玛德列还是有点不高兴,消遣的说道:“怎么现在不唱歌了。”
甘伽帝反讥道:“我们族人要看到客人,高兴的时候才会唱歌,看见你这种人就算了。”
那领头人阻止道:“好了,甘伽帝,别跟外人有太多的接触,愤怒和憎恨只会让你越来越像外面的人。”
甘伽帝点头漠然,似乎有点受教。
那人继续说道:“我们很不希望带外人去我们村落,但看现在的情形好像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奇道:“为什么?如果不必要,我们也不想麻烦你们,请你派人领我们出去西边的卡基司城就好了。”
甘伽帝说道:“哼!你们这些外来者,既然对沙漠的事情那么无知,为什么老喜欢往里面跑。”
丹吉尔反驳道:“谁喜欢来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我们是毫无选择的来到这里的。”
尤莉雅眼见丹吉尔跟人吵了起来,在一旁劝道:“哥哥,好了啦,没事情干嘛看人家不顺眼。”
丹吉尔似乎十分听从妹妹的话,说道:“你不知道,是他先看我不顺眼的,我只是客随主便而以。”虽然这么说,但他似乎也不再和甘伽帝怒目相
了。
尤莉雅跟那领头的人说道:“这位大叔和这位小哥,我们真的没有别的心思,请你们好好的解释给我们听吧。”
也许对女
温柔是所有男人的天
吧,那人似乎也软化了许多,说道:“其实最近是沙尘风暴的季节,实在不太适合沙漠中的旅行,这事情连住在外面的卡基司人都知道。”
他言下之意还是责怪我们太不小心了,应该先去打听打听,但他却不知道我们是从海上来的,根本没有机会进城里收集报情。
经过交谈之后,他们对我们的敌意和怀疑似乎也消除了一些,这些天
淳朴善良的种族,其实也只是不愿意跟外人接触而以。
他们领我们走过一堆堆的沙丘,在我眼中看来,这些沙丘根本长的一模一样,但他们却有本事分辨出不同,所以他们也不必惧怕我们会将他们的位置怈漏。
我们行走到太阳当中的时刻,终于看到眼前有一个小村落了,村落的建筑都是用枯干的植物搭盖而成,在材质寻觅不易的地方,就连这些枯木也十分难得。
我们很快的走入了村落,领头的人一路上跟村民打招呼,却是用我们听不懂得语言,而那些村民的装扮和他们的却极为不同,都是以一种奇怪的丝线织成的
糙布料,将身体和头顶包起来。
我唯一能猜测的,大概因为这些人是保护这个村子的战士,所以有特别的象征辨认。
走到了村子的一半,甘伽帝高兴的奔向一位中年的女
,高呼着:“妈妈。”
那女
正在挑水洗衣物,也十分高兴的将甘伽帝拥起,说了一些我听不懂得话,而甘伽帝那声妈妈的发音也有些古怪,可能是他们语言中的妈妈,其实和通语的妈妈相似。
领头的人跟身旁的
换了几句话,那人就先离去了,他则转头跟我们说:“我们虽然
你们,但是仍希望你们遵守我们的习惯,等一下也希望你们跟族长报备一声,族长是个很有智慧的人。”
我跟尤莉雅异口同声的说道:“这是当然,打扰你们了。”但是一旁的丹吉尔跟玛德列似乎不太以为然。
还好他们俩个并没有发作,不久刚刚离开的那个人跑回来了,对领头的人点了点头,似乎意味着族长允诺跟我们会面。
我们跟随着他的带领,走过了村庄的大街,说是大街其实有点奇怪,因为这根本也只是一堆黄沙,只不过比较平坦踏实而以。
我看了看四周的房子,似乎还有一些是用沙子堆成的地基,那些沙子不知道为何竟是青黑色的,我想起这个颜色十分眼
,原来这些沙子外表的颜色,和“沙之空想”所吐出的酸
是相同的。
我问道:“这些房子的材料,有一部分是沙蛆的唾
吧?”
那导领人有些惊讶,回答道:“嗯!你有很好的眼睛,我们的确有利用沙蛆的唾
,这是因为沙子和枯木都很难凝固,我们把沙蛆汁燃烧过后,酸
就会被火摧毁,剩余的残渣就是这些黏
。”
我们终于来到族长的房间,但族长的房间不论外观或是內在的装潢,都和其他族人的帐房无异,只是多了一些架子,摆放着一匹匹布制的卷轴,似乎已经老旧的发黄了。
族长是一个白须及地的矮小老头,但他的眼睛却炯炯有神,而且又圆又大,若不是眼角边多了一些皱纹,那双眼睛实在会被误认为是小孩子般的无琊。
老者也和村人的打扮相同,用白布
绕着身子,他们并没有
的很紧,只是宽松的批在身上,这也难怪,沙漠中的热气,实在不会有人喜欢紧身的衣物。
我们来到老者的面前,我先开口说道:“长者,您的族人十分热心的邀请我们来,让我们躲避过了不必要的麻烦,我在此呈上我的谢意。”
玛德列轻轻的骂了一声:“SA,你什么时候这么狗腿。”
我一笑置之,我们虽然是很好的朋友,但从以前到现在,性格间就有很大的差异。
那老者亲切的笑着说:“不用太客气了,只要是心地善良的人,我们都
。”
丹吉尔说道:“你的部下都用怀疑的眼光,看待所有的外人,不纯净的眼光,如何能看出人的本质?”丹吉尔似乎把跟甘伽帝吵架的气,出在族长身上。
族长笑道:“他们是小心了一点,不过他们不是我不下,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原来他们的族人并没有阶级的分别。
丹吉尔似乎对这个回答不満意,继续说道:“老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尤莉雅又劝道:“哥,怎么没多久又跟人家吵起来了,而且还是长辈。”
族长笑了笑,说道:“没关系,没关系,看穿本质其实并不难,因为每一个人都会把內心的气息显
在外面,即使刻意的包装,也无法掩饰住。”
我好奇的说道:“这倒
有趣的,能看看我的本质吗?”
族长眼睛朝我凝视过来,那一瞬间,那对透红的眼睛似乎将我包围住了,又好像由我心中穿越过去。
族长开始唱道:
“你有一段奇特的旅程陈列在眼前,
但躲在暗处的双眼不会错过你的行动,
就像是观赏着玻璃柜中的艺术品,
一个人静静的等待着成果的羽化;
你的心仍然在沉睡当中,
但贪婪的老者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果实,
他会趁着你不注意的时候偷咬一口,
直到见到核心为止。”
我全然不解,问道:“族长,这些事情和我的本质有什么关联吗?”
族长笑着说道:“一个人会无意识的跟随着本质行动,这将会导致本质所设下的结果,我将你的本质告诉你,希望你能够逃脫出这些命运枷锁的束缚。”
他的解释和歌曲,对我而言并不是完全无法捉摸的,因为在沼泥湖中心遇到的魔精灵依芙利特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他说道:“你现在所走的路,其实是别人精心铺设的。”
这跟族长所暗示的不谋而合,我现在所作的事情,应该是指集全“真龙之躯”这件事情吧,这是玛亨伽的魔法术士们给予我的报情,但这却不能说他们就是主谋者,因为他们之所以给予我这个报情,是因为我拥有“真龙之魂”
“真龙之魂”是我在毫无准备的情形下获得的,我甚至还不完全了解它的用途,而这件事情是沉思者
代给我的,虽然沉思者已经是走入历史的深渊,但是他的计划也许仍在继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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