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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令人窒息的孤独
 我站在走廊的尽头愣了一下,松了一口气,那股‮狂疯‬劲就没有了。回过头看去,走廊已经在我身后转了几个弯,那个被我打得遍体鳞伤的伪娘大‮生学‬已经不知去向。

 其实去向也很好猜测——那家伙被我打得爬都爬不起来,而从另一头走来的丧尸离他已经很近,他的下场如何,可想而知。

 失去了江蕾,我也失去了再带着梅溪一起走的愿望。我心里突然冷笑了一下——用不着怎么收拾他,就让他为自己做出的一切付出代价吧。

 我当然不会再倒回那个走廊去营救梅溪,我不认为还有营救的必要,我也不认为我有这样的能力。最让我痛心的,莫过于那个小女孩。一切都没有迹象,而我,还准备给她找个轮椅推着她走呢。我不是萝莉控,但我还在幻想着也许我们能找个地方躲起来,坚持一段时间,一段时间里,一定能发生很多故事。

 然而,生与死,竟只是一个瞬间。

 我以为我是非常痛恨那个伪娘大‮生学‬的,但是,当我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了的时候,很快的,我甚至连梅溪那个伪娘也怀念起来。如果还有可能,我敢肯定我会回去找他,虽然我知道他比我痛恨他还要痛恨我。

 突然之间,我的眼泪了下来。四周又变得很安静,在这静静的走廊里,我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啜泣声。我哭着哭着,顺着墙壁坐了下来。我越哭越是凶猛,可以说,在我有生以来,我都从来没有这样痛彻心扉,又痛快淋漓的哭过。虽然华伯伯的歌里唱的是“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可是我从前不管活得怎样不值一提,倒还真没哭过。不是我多么的坚強,实际上,过去的我,只是相当的麻木。

 现在,相对于过去的麻木来说,我突然发现原来痛哭也是这么过瘾的事情。

 当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一只穿着病号服的丧尸歪歪斜斜的走了过来。看起来这是个犯人,剃着光头,一只手上还扣着手铐,手铐的另一头铐着病的铁栏杆,而现在,头的铁栏杆整个被它拉了下来,拖着地上,发出一种刺耳的声音。他的脸烂得很厉害,上面爬満了蛆虫,似乎是死在什么地方好长时间都没人过问。然而,这种未知的病毒却让它活了过来。

 我不知道这病毒到底是怎么来的,只知道这种在游戏和电影里才有的东西真的出现在这个世界了。我深深的昅了一口气,不慌不忙的往微冲的弹夹里庒‮弹子‬,等到那只丧尸已经离我很近,然后像别的丧尸那样突然发力向我冲来的时候,我很敏捷的一转身让了过去,错的一瞬间,我手中的响了,带来的,是丧尸后脑的一个小和已经溃烂的脸上一种含汁的破碎噴溅的声音。

 我看都没有再看这只丧尸一眼,把左轮手的‮弹子‬也上好,在套里别好,端着微冲,沿着走廊里的路标,往地下负一楼的食堂走了下去。

 在‮察警‬医院的食堂里,我先后遇到了10多只丧尸,有厨师,有‮察警‬,也有病人和医生。为了节约‮弹子‬,我甚至尝试着用厨房里的菜刀砍断了一个厨师丧尸的脖子,结果很简单,但过程很凶险,在我砍断丧尸的脖子和我被丧尸咬断脖子之间,也就是一线之间。这也再次让我明白,我现在的级别连青铜都还算不上,小宇宙爆发,那似乎只是一次意外。

 在食堂里,我把食堂的门牢牢的堵了起来。然后用一顿自己煮的牛面喂了肚子。现在,就我一个人,食堂里的食物和水至少能让我生活半年,因为食堂是为整个医院医生病人准备的,里面的食物即使在不增加的情况下,也够进进出出的人员吃上好几天。

 我决定哪也不去了,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丧尸总是没完没了的出现,我不敢想象一旦自己把‮弹子‬打光以后会有什么下场。找到这么一个有食物的地方呆着,也许过一阵子,外面就会恢复原样了呢?就算不会恢复原样,过几个月,那些丧尸找不到人吃了,也许就饿死了吧。或者,等在这里,会有人来救援我的。

 但是我在食堂里只待了3天。这3天里,我在食堂里有吃有喝,甚至在橱柜里面最隐秘的地方找到了两瓶15年窖蔵的茅台酒。而且,凭着我这几年来陪着局长陈贶酒考验,很快就能鉴定出,这两瓶酒都是真的。

 我回想起来,自己在单位里确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至少,陪陈贶出去吃饭的人很多,但是真正能帮他挡酒的,大概也就是我而已。而以往我只要在席面上见到茅台,那简直就是非常积极主动的找喝,搞得陈贶常常在客人面前很尴尬,然后回来把我一阵痛骂——你丫的有点出息行不行?至少也要老子留点啊!

 现在,当我可以一个人喝干两瓶茅台的时候,我突然十分的想念我那个‮导领‬,也是老同学,同寝室的哥们陈贶。不知道这哥们现在怎么样了。我还想念许多曾经我认识的人,不管和他们相处得怎么样,我都很想念他们,想着他们,我就没办法安静的呆在这个食堂里。我都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一种思想境界的升华,还是退步?

 3天,我呆不住了。我现在觉得,丧尸已经不是最可怕的了。最可怕的,是那种无边无际的,让人窒息的,被整个世界都遗弃了的心里发慌的感觉。

 是的,我不是个坚強的人,从来就不是。

 我知道这样很不理智,甚至很蠢,因为继续留在食堂里我能活得更久,而一旦出去,也许很快就会死。但我真的很怕,我怕死,更怕孤独。这三天一个人躲在食堂里,我总是合不上眼,一旦我闭上眼睛,我就总觉得周围有很多看不见的东西在包围着我,我甚至觉得有很多只冰凉的手在我的脸上‮摸抚‬。当我睁开眼,却什么都看不到,因为看不到,我更加的恐惧。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是真的存在,还是我心里撑不住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愿在这里再呆下去。

 我给自己准备好了干粮,像前一次在西餐厅里一样,从通气道里爬出去。这个食堂的门其实还完好无损,外面的丧尸也没有多到能够把门冲垮,当然,两天前就停电了,类食物在高温的天气下已经开始腐坏,但是,即便没有,我也还是能坚持下去的。

 我在食堂里呆不住,不是因为停电,不是因为黑暗,也不是因为饥饿,而是因为孤独。这3天里,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回去救梅溪。我觉得自己不该那样暴打梅溪,因为那个没有经历世事的大‮生学‬也仅仅只是比我早崩溃了一点而已,也许过了那一关,伪娘大‮生学‬也能变成一个坚強的末世生存者。

 那个小萝莉江蕾的死当然要算在梅溪的头上,也许,正是因为我们都一起闯过很多难关了,一起生生死死相伴相随了一场,江蕾却死在梅溪的下,这才是我无法接受的事情。

 可是再怎么无法接受也好,小女孩是回不来了,我觉得自己不该把自己的同伴就那么扔下不管。

 一个人躲在黑暗里,没有人说话,没有一点声音,那种无边无际的死寂和孤独才是一件让人发狂的事情。我以为只要能活下去,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了,事实上,至少到目前,他还是没办法做到这一点。

 我没有办法再待下去,我所能做的,就是不管要冒多大的风险,都要出去。我还要去找我的妹妹李荻,找到了李荻之后,我们再一起去山区的老家找我们的老爸老妈,然后一家人好好的活下去。

 这是我的信仰,在末世里让自己保持冷静,完整的活下去的信仰。

 我在通风道里爬了很久。‮察警‬医院的通风道很复杂,而且很仄,我不知道自己爬了到底有多久,只知道自己的身体整个都难受得快要散架了,呼昅也越来越困难。我决定放弃看清楚情况再出去的想法,爬到最近的一个出口以后,就不顾一切的从那个出口跳了下去。

 冷,这是我跳下去之后的第一个感觉。我身上还是那天去出差时的行头,脏和臭我已经习惯,只是一下子跳到了一个很冷的空间里,我的身体,尤其是‮肤皮‬十分的不适应。

 至于黑暗,我倒有几分习惯了。

 我的视力很好,现在尤其的好,我能很快适应黑暗的环境,然后看到黑暗里的东西。不是很清楚,但是能帮助他大致的判断方向以及危险。几天来,也许是世界太过安静的缘故,我觉得自己的听力还有嗅觉也提高了很多。我的身体素质和过去相比有了一些变化,当然这并不是什么进化,而是对环境的适应。

 我很快就能判断,这里应该是个冷库,而且,厨房的电已经断了两天了,这里的电力供应似乎仍在继续。虽然是冷库,但是这里的室温并不是特别的低,像是被什么人调整过。

 我静静的观察了一阵,觉得似乎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当我找到里面的一道密封门,并且将它打开的时候,突然被吓了一跳。我条件反的举起来,只差零点零一秒,我的手指就扣动了扳机,里的‮弹子‬会出去,准确的击中不超过两米的目标。

 密封门里有灯光,很微弱的荧光灯。里面是一个很狭小的空间,有一些柜子,桌子,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玻璃瓶、试管、天枰、显微镜等等,看起来像个实验室。而正对着门的一张凳子上,俨然坐着一个人。

 不知道是活人还是死人,我没有立刻开,只因为对方看上去并没有丧尸的特征。相反,更像另外一种科幻或者奇幻电影里常见的生物——

 昅血鬼。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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