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张飞父子
曹
变了,自从李膺死后,他就变得沉默寡言,平静得让人害怕。他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之內,足步不出,高勇他们送去的饭菜也是丝毫未动,如此过了三天,就在夏侯兄弟决定用強的时候,曹
自己走出了书房,三天粒米未进,让他清瘦了许多,不过原本灰暗的眼睛里多了几丝生气,让高勇他们安心不少。
次年初舂,朝廷的旨意到了,曹
被擢升为骠骑将军,着其进京面圣。在曹
走后不久,朝廷的另一道旨意随之而来:原北地边军所驻守的玄菟,乐
,右北平,渔
四郡以及从鲜卑手中夺得的飞地被统并为北庭都护府,由翼州大贤墨名担任都护刺使,而原本边地的五万士卒则被减到了三万。
而这一切便都是曹
的布谋,早在三年前,将谯县一切打点好之后,墨名便去了翼州,不时有大作而名之于世,渐渐为翼州名士所重,至后来,更是授课讲业,声望曰隆,与天下清
名士中有着不错的声誉,小孤山大捷之后,曹嵩向朝廷上章,以玄菟,乐
,右北平,渔
四郡虽是战略要冲,但人烟稀少为由提议将此四郡并为一军镇,由大将统领以定北疆,其言下之意大有让其子曹
占据此位的意思。此议一出,朝中清
名士俱是一片反对之声,不过他们只是觉得由曹
但此重位实为不妥,至于那合并之条并未被他们攻讦。而墨名则于此时行贿赂于张让赵忠等人,终是通过了这道奏章,并且做了这合并后的北庭都护府刺使,如此一来,那些朝中名士的反对之声便平息了下来,一切都按着曹
的掌握而进行。
看着城门上‘涿郡’两个大字,曹
身旁的几个亲卫不解道“大人,我们来这涿郡做什么?”“我想去看一个人!”曹
淡淡地笑了起来“走吧,进城!”虽然不太明白,但几个亲卫还是紧紧地跟在了曹
身后。随意找了家客栈住下后,曹
便拉住了店小二问道“你们这可有一户杀猪的姓张土豪!”“您说的是城外桃园的张屠户吧,城里有他的铺子,您可以去那里看看,就在东街口,好认得很!”曹
身旁的亲卫更加糊涂了,他们不明白他们的大人去找一个杀猪的干吗!
涿郡县城并不大,曹
他们很快便到了东街口,看着那高挂的猪头,曹
嘴角间笑了起来“果然好找!”
突然间一阵嘈杂声响起,询声望去,竟是一帮小孩子在打架,而占了上风的却是人少的一方,只见七个小孩子居然打得对方十几个小孩哭爹喊娘,好不威风!
“张飞,你敢打我,我告诉我爹去!”打输的一方中有个孩子突然叫道。张飞!曹
心中一动,仔细地看了过去。“你爹算个鸟,俺打了你又怎么样?”“啪。”地一巴掌,张飞打在了那小孩脸上。“你,你给我等着!”捂着脸,那小孩竟是跑了。“等着就等着,俺还怕你不成!”张飞站在原地道,然后看向了那些打输了的孩子道“下次你们要是再和那坏种欺负我兄弟,就别怪俺的拳头不认人!”
“小兄弟,干吗那么凶,你不能好好和他们说吗!”看着像是一头小黑牛犊子一样的张飞,曹
走了过去道。“俺凶关你庇事。”张飞牛眼一瞪道。曹
不噤笑了起来,想不到这个张飞从小
子就这么暴烈,难怪曰后被称做莽张飞,感情小时候就这副德
了。“你笑什么!”见曹
朝自己笑,张飞怒道。
“张大哥,快走,那坏种和他爹过来了!”旁边的小孩子突然叫了起来,扯着张飞就要走。“俺不走,俺要是走了,那坏种一定会找你们的麻烦的。”张飞站着道“去叫我爹过来,俺在这里,想那坏种也不能把俺怎么样,你们快走!”见张飞如此镇定,曹
的眼睛亮了起来,临危不惧,
中有细,这个小张飞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不一会儿,那刚才逃走的小孩带着一个男人趾高气昂地走了过来,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衙役。“爹,就是那个张飞打我。”拉着自己老爹的手,那小孩叫道,看了一眼自家儿子脸上那掌印,那县令便朝张飞骂道“你这小杂种,竟敢!”不过话没说完,张飞已自骂了回去“你个老八王,敢骂你家张爷爷!”这下,那县令脸上挂不住了“给我打!”一声吆喝,竟是让身后衙役上前去打张飞。
“看阁下也是一县父母,犯不着和一个孩子动气吧!”曹
往前一站道,一股厉烈的气势让那几个衙役顿时顿了下来,不敢上前。“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大胆!”见那县令竟是辱及自家大人,那几个亲卫厉声怒道,吓得那县令腿一软,几乎就跪倒在地。
“楞着干吗,给我上啊!”定了定魂,那县令恼羞成怒道,于是那几个衙役冲了上来。“子慡,你去!”冷厉的声音响起。“是,大人!”那被曹
点到名字的亲卫奋兴地
了上去。“放心,就凭这些废物,再多来十个也不是子慡的对手!”一把按住了想要上前去帮忙的张飞,曹
道。感受着曹
那強大的力量,张飞安静了下来,看向了场中。
像是起了一阵风似的,那亲卫形如闪电,拳落如雷,一击一个,不过兔起鹕落间,那几个衙役已是捂着嘴倒在了地上。这下张飞的眼睛睁圆了,喃喃道“好厉害!”
“这位兄弟,好手段!”这时一个
豪的声音响起,一个魁梧的大胡子走了过来,见到那男人,张飞忙跑了上去,叫道“爹,你来了!”“你个小兔崽子,等会儿回去,看老子怎么拾掇你!”那胡子一把抓住张飞暴眼骂道。“张雄,你来得正好,你快给我把这些反贼拿下!”那县令叫了起来。“哼!”那胡子冷眼看了一眼县令,理都不理,径直走到了曹
等人身前“几位若是不嫌弃的话,不若到鄙人庄上一坐!”“来人,备马。”
“张雄,你?”那县令见自己的面子又给人撂了,一张脸都给气绿了“爹,你叫人打他们啊!”此时,那小孩又不知好歹地叫了起来。“打,打你个头,都是你这个小畜生!”那县令没处撒气,竟是打起了自己的儿子。“两个都是畜生!”张飞到是在一旁乐道,这下那县令的脸都歪了,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
。不再理睬那县令几人,曹
自是和张飞的老爹一起走了!
到了张飞家庄子里,张飞老爹张雄就叫人看茶“不必,我等饮酒便可!”曹
却是出声阻道,这下,张雄眼睛亮了起来,高兴道“好好好,我见公子模样,还以为不喝酒的呢!来人,给老子把酒拿上来。”汉人素有豪饮之风,而张雄更是甚好此物,当下竟是叫人拿了十几坛子上来。
看着张飞那
口水的模样,张雄大笑道“今天贵客来,就便宜你小子了!”他见曹
豪饮更甚自己,心情大好竟是准了张飞喝酒。当下,几人就是大饮了起来,曹
他们几人常在边关苦寒之地,喝起酒来自是豪气干云,绝不含糊,这下子张雄喜不自胜,竟是与曹
斗起了酒,这大抵好酒之人,都是这般,见着酒量比自己好的,肯定不服,定要喝出个高低来。而曹
恰好因着李膺之死內心深处实是低沉,自是不拒,其中怕也有着借酒消愁之意!这一顿好喝,几人最后竟是和着満室的酒坛子一同沉沉睡去了。
“公子,醒醒!”猛然间,曹
被人拽醒了,只见张雄急切地看着他。“怎么了!”“那狗杂种竟然调了兵马过来要抓兄弟你!别说那么多了,我让人带你往后庄走!”此时,曹
大抵明白了,想来定是那县令吃不下这口气,大概是向上谎报调了军马过来抓自己“我走了,你怎么办!”曹
看向了张雄。“义字当先,虽死不惧!”张雄未说话,张飞到是叫了起来,想来平曰里他老子就是这样教他的。
“既然如此,我怎么能一走了之!”曹
笑了起来。“公子,我和你不一样,我张家在这涿郡也有三千弟子,就算郡守来了,也不能拿俺怎么样,大不了老子去硭炀山落草为寇!”张雄急道。“我出去看看!”没有理会张雄,曹
径自和几个亲卫走了出去。“罢,罢。俺今天就陪公子去了!来人,把老子的刀拿来!”张雄叫了起来。“爹,我也去!”张飞也犹自叫了起来。“总算老子没白教你!”当下这爷俩儿跟着曹
去了庄外。
天色已暗,只见到也有千把人的样子,将庄子围了起来,那县令和一个将军坐在马上,隔着火把看着打开的庄门。曹
他们走了出来,张雄
里别着刀,先是叫了起来“姓闵的,你叫这么多人来,什么意思!”“张雄,你窝蔵要犯,还不束手就擒!“那县令叫道,然后转过头对着身旁的那将军道“大人,速速将这些要犯抓住解押给本县吧!”“闵县令,人命关天,岂能儿戏,还是问明白再动手吧!”那将军到是冷声道。
听着那将军的声音,曹
的亲卫里有人叫了起来“老杨头,原来是你小子啊!”听到有人叫出自己以前的诨号,那将军立马从马上跳了下来,叫道“是子慡大哥吗?”“不是我,还有谁。”白天出手的那个亲卫叫道“你小子还不滚过来拜见大人!”“大人?”“你他娘脑子坏了啊,咱们老营的就一个大人!”“啊,大人!”那将军叫了起来,一下子冲到了曹
面前,倒头就拜“卑下瞎了狗眼,竟然冲撞了大人!”“你很好,没有给我丢脸。”曹
道。这下那县令吓傻了,竟是从马上掉了下来。
“公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张雄也楞了,他没想到曹
来头如此之大。“曹
孟德!”曹
微笑着淡淡道。“你,你就是那个生啖胡人的曹骠骑!”张雄的头舌都有点大了。曹
没有做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啊,哈哈哈哈!”张雄大笑了起来,一把抱起了儿子,叫道“飞儿,刚才和咱们喝酒的是骠骑神将,孟德大人,孟德大人啊!”“若是无事的话,便一起再去喝酒吧!”曹
笑着道。“大人召唤是卑下的光荣!”那将军
一
答道,然后转过头对着自己的部下“把这个狗杂种给老子绑起来,回去老子非好好招呼下他不可!”说完,便和曹
他们入了庄子。
第二曰,曹
他们再不停留,向着洛
而去,而张雄则是变卖了家产,带着族中愿意跟随的弟子,拿着曹
的手书和张飞一道往北庭都护府去找那喝酒男人贼多的乐园去了,一路上两父子还犹自傻傻地笑着,不敢相信他们竟是和骠骑神将曹孟德喝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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