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求婚后的风波
任务完成,回京述职。
短短八个字,却让夏芍愣住,接着心头涌出难言的滋味。
这一刻,心疼多过感动。
她自从看见有军人进来,心中就似有所感。但她怎么也没想明白,师兄在青省区军任职,怎么会调来京城区军的人?
原来,他是回京述职?
只不过回京城述职,也不是说调就能调,要付出不少吧?怪不得她总觉得他都是司令了,还总出去出任务。原来,这男人是早知她会有到京城的一天,因此早就开始累积军功了?她知道,这次大区军军演,青省区军大获全胜,战绩累累。而两人在一起三年,仅夏芍知道的,师兄出任务的次数就有五次。第一次,他受伤回来,她心疼了好一阵儿。后来每次他出去,她都得担心一段曰子,好在他都平安回来了。而最后一次,她大学的开学典礼,他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他回京任职。
以师兄的军衔来看,即便他没有说,夏芍也能猜得出来,他的职务必是第三十八集团军司令。
京城区军是共和国七大区军之一,跟省区军有很大的区别。省区军隶属于大区军,除了边疆身份,一般只有预备役队部,省区军司令的实权不太大。而大区军则负责诸兵种的军事训练,有战区
质。
京城区军下辖五个集团军,三个卫戍师和三个武警机动师,据说总兵力有四十万。而第三十八集团军则是京城区军的第一集团军,编制四个师、三个旅,麾下坦克师、导弹旅、高炮旅、工兵旅、直升机大队、化学防护团、工兵团、通讯团、电子对抗分队,特种兵大队!
这是真正的军队,真正的实权!
夏芍低头看着徐天胤,心头百般滋味。她为他高兴,这是他应得的。却也为他心疼,他实在是太拼了。
但骄傲心疼之后,她便是感动。她捧着花,眼圈微红,目光柔极,问:“有没有受伤?”
“没有。”男人的否定并没有让她的心有一刻的放下,反而令她更加心疼。
夏芍看着徐天胤,忽然轻轻俯身,拥抱了他,在他耳旁轻声道:“傻瓜。”
被夏芍拥住,徐天胤的身子明显微僵直,但随即他便抬手拥住她,气息沉得令人心口发疼。那是蚀骨磨人的思念,大半年相隔两地不曾相见的磨折。如果不是今天的求婚,他早在见到她时就会抱住,不再分开。
但感觉到她语气嗔怪,声音带着微微的哭腔,男人的大掌便伸去她背后,轻轻地拍,安抚,“没事,真的没受伤。”
夏芍直起
身来,怕她这师兄来一句“给你检查”之类的话,但却见他还是笔
地单膝跪着,见她直起身来,便把戒指又递过来,看她。
夏芍抿着嘴,险些噗嗤一笑。好吧,现在对这男人来说,最要紧的是这件事。
徐天胤望着夏芍,第三遍道:“嫁我。”
夏芍笑看跪在面前的男人,目光再次落到戒指上。那戒指做工很精美,市面上没有见过的款式,这芍药的花形一看就是特意定做的。
今天对夏芍来说真的是万分意外的一天,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没有办法思考太多。她知道今天的场合太过高调,也知道台下上万双眼睛齐刷刷盯着,更懂得今天无论如何事情都会传开。但她想象不了以后会怎样,头脑第一次发懵,运转不灵。除了眼前的事,她无法再考虑其他。
且这男人在为她做了这么多之后,她无法拒绝。
不忍,不能,也不想。
感情早已深埋,之前不答应只是因为时机不成
。而如今,时机似乎仍不成
,但事已至此,她要求的求婚他做到了,她似乎没有反悔的余地。
“你打算让我自己戴上么?”夏芍低头注视着男人的眸,轻轻笑问。
这句话的意思,谁都懂。
徐天胤却维持着单膝跪地手执戒指的势姿,望着夏芍的眸,不动。只吐出四个字,“说你愿意。”
夏芍讶然挑眉,转过头去
咳,这男人在关键时候真是一点也不傻。夏芍脸颊有些红,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女人说“我愿意”,跟男人说“嫁给我”一样有难度。而她也不是擅长说这些的人。
“说你愿意。”徐天胤坚持。
夏芍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干嘛?这男人还怕她不说这话,戴上他的戒指会反悔还是怎样?
虽然,她可以矫情点,说句“你到底要不要戴不戴算了”,这男人应该也会给她戴上。但这话夏芍却是说不出口——这太伤害他的心意。
既然求婚的事他都能做到,那么答应一句她又有什么理由做不到?
夏芍深昅一口气,她紧张,她竟然紧张。而她紧张的模样看在徐天胤眼里,金色晃眼的灯光都染不透的眸慢慢变柔,他深凝着她,等。
然后,他便看到她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脸颊红粉,微笑,“我…愿意。”
我愿意。
简短的三个字,抚尽他半年来筹备的辛苦。男人仰着脸,脸上凌厉的线条忽然便被灯光镀得柔和,一身孤冷寒霜都渐渐化去,现一身暖融。
徐天胤笑了,夏芍第一次见他这么笑。他以前的笑总是昙花一现的,轻轻牵起
角,留给人短暂惊
,便依旧是那孤冷不近人的狼王。
但此刻,他笑,深邃漆黑的眸像星辰乍亮。夏芍第一次知道,他可以笑得这么开怀。
徐天胤没有急着把戒指给夏芍戴上,而是伸出手来,紧紧揽住她的
身,把额头抵去她腹小,轻轻的笑。
夏芍怔愣住,不知道他会这样开心。整个礼堂都是寂静的,台上像一场美妙的哑剧。夏芍没有心思管台下,她的心思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她看着他笑,看着他平静,然后看着他放开她,低着头,把戒指从盒子里取出来。
他执过她的手,坚定的力度,一个简单的戴戒指的动作,缓慢而虔诚。
戒指的寸尺刚刚好,钻石和金珠镶嵌的花钻在少女纤长的手指上灿亮柔美,男人的目光落在上面,深深凝望,像是铭记这一刻。然而,他不知道,他这一刻的表情在少女眼中,也是铭记。
夏芍看着徐天胤站起身来,她微笑,看着他走近自己,伸手,揽
,低头,俯身。
夏芍沉浸在喜悦和复杂的心情里,但见徐天胤低头的一刻还是惊醒了。她瞪大眼,霍然往后一仰,惊问:“干嘛?”
“吻你。”男人回答得理所当然。
夏芍脸色爆红,险些踩这男人一脚,暗暗瞪他,往台下使眼色。他不知道今天什么场合吗?这已经够高调的了!
徐天胤明显看懂了夏芍的意思,但他坚持,“书上说,吻了才算结束。”
“…”书上说!
夏芍一瞬间出戏,简直又好气又好笑。她就知道,求婚的戏码要么是他有军师,要么是从哪里看来的。原来,他还真去翻书了!
这是哪本杂志教的?
夏芍头一次考虑把跟她没有恩怨纠葛的杂志社收回来,再让他们
教!
夏芍的眼神噼里啪啦杀伐,徐天胤一看就知道她不乐意。
“唔。”男人的眼里
出不解的神色,不明白为什么她愿意他众目睽睽之下求婚,却不能让他众目睽睽之下吻她。
这有区别么?
女人的想法,他实在不懂。
就在这时,寂静的礼堂里,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一声喊,“吻一个呗?”
那声音是女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唯恐天下不
。夏芍转头,往礼堂里一望,虽然一时无法确认方向,但夏芍听得出来,这声音绝对是柳仙仙的!
这妞儿,真添乱!
果然,柳仙仙的这一声喊,引爆了长久死静的礼堂。京城大学的学子们沸腾了!
这是求婚啊!
开学典礼上的现场求婚!
这在京城大学的校史上,是绝对前无古人!
大学校园,本就是才子佳人美丽故事的摇篮。在大学校园里,发生过太多美丽的爱情故事。求婚,不是没有。即便是这个年代,每年毕业的时候,总有胆大先行者敢在校园上演一场轰轰烈烈的求婚仪式。但在大学礼堂里的,却是绝无仅有!
这是京城大学的礼堂,世界上多少政商名
演讲过的地方。这里对京城大学来说,是神圣而礼遇贵宾的地方,生学们再前卫再浪漫,也不敢在这里求婚。
但对方一看身份就不一般,明晃晃的肩章,少将军衔!
共和国建国之后,还有这么年轻的少将吗?这是在场的学子们都疑惑的问题。但毫无疑问,对方不仅是年轻的将军,而且是京城区军第三十八集团军的人。
看这军衔,司令的可能
极大!
共和国最年轻的少将,国內最年轻的集团创始人,将军才女的组合,怎能不让人激动?
礼堂顿时沸腾了,一旦有人开了头,便有人跟着起哄,顿时上下五层不知多少人站了起来,就一个字,
般翻涌在礼堂里。
“吻!”
“吻她!”
“吻一个!”
起哄声在礼堂里此起彼伏。面对这种情况,京城大学的导领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更别提生学会了。
生学会里,包括处理过各类事情的会长张瑞都呆愣了。赵玫更是捂住嘴,王梓菡却是目光落在徐天胤的脸上和军装肩章上,看他的年纪,看他的军衔,然后蹙眉垂眸,目光震惊百变,像是把他认了出来。
而起哄的生学里,也不全是一个反应。周铭旭就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演讲台上,眼都瞪圆了,“妈呀,小芍太牛了!这是少将啊!共和国建国之后有这么年轻的少将吗?这什么时候的事?”
苗妍却是在高中时期就见过徐天胤了的,她只是笑着,脸也跟着发红,瞧着演讲台上的目光
着羡慕。
羡慕,祝福,惊疑,沉思,惊
,起哄,甚至有嫉妒。各种各样的情绪,在礼堂里充斥着。而这些情绪里,却有一种叫失落。
元泽坐在前排的座位,望着台上手指上戴上别人给的戒指的少女,目光复杂,脸上努力维持着微笑,微笑里却有失落和苦涩。
其实,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虽然一直不服气,一直想着徐天胤不过是比他早出生了十年。如果给他十年的时间,他也可以风风光光地追求她。
他一直想着凭自己的能力,可是,老天没有给他这个时间。他和她有缘,从初二那年他被混混围殴的巷子里。但他们之间的缘分,或许只注定是朋友。
少年的心思,人生第一次悸动的暗恋,就在这刚刚走入大学的开学典礼上,落下了帷幕。
怎能不失落,怎能不苦涩?
但元泽还是维持着微笑,尽管他心里还是不服气,觉得给他时间,他也可以做到。但他不想因此失去她的友谊。他不是傻子,看得出她对自己只有朋友情谊。
哪怕是朋友情谊,也是一种缘分。如果连这都失去,那就真的没有一点机会了。
而且,徐家的家门太高,这样高调的求婚,徐家会同意吗?她真的不会受到伤害吗?
元泽皱起眉,刚才还失落苦涩的少年心思,此刻已被忧心填満。
而夏芍在台上此刻是脸颊爆红,她自是不肯当众被吻的,于是她在一片起哄声中偷偷掐了徐天胤一把,“这是你搞出来的事,你解决!”
说完,夏芍转身就下了台。她冲京城大学的校长许翰德致歉了一句,然后便率先离开了礼堂。
后面的事是徐天胤解决的,今天区军的军人出现在礼堂搞了这么一出,并没有事先通知京城大学方面,校导领对此自然是震惊哗然的。但徐天胤表明了身份之后,自然是什么不満都没有了。
徐家!
竟是徐家?
徐家在京城可是红顶子第一家族!四九城里最荣华的四大家族,也只能望着徐家的脸色行事。徐老爷子如今是共和国开国时期仅存的一位老人了,他老人家的分量可想而知。而他的儿孙一辈,更是身居政坛,前途无量。
倒是听说过徐老爷子的嫡长孙是从军的,在徐家很另类。但这个人很多京城的人都很少见过。因为他幼时身体不太好,一直在港香疗养。后来从军,身份也很神秘,一直不在外界
脸。只是三年前听说在青省区军任司令员,授少将军衔。过年的时候回京城,也只有政局最上层的那些人能见得到他。
真没想到,他今天会出现在京城大学的礼堂上,公开向新入学的华夏集团董事长求婚?
而且,他调回了京城!任第三十八集团军司令,手握京城第一重兵!
许多人震惊了,只不过最先感受这股震惊的是京城大学的导领和生学会而已。对局势有感敏的人都能闻得出来,徐家军政大权在握,在这个姜系和秦系斗争最紧密的后似乎,京城往后可就要热闹了。
但在京城热闹起来之前,最先热闹起来的,是网络。
京城大学的开业典礼向来有人像摄,尤其是有演讲,不少有条件的生学也会带上dv,于是,这段史无前例的共和国最年轻的少将求婚华夏集团董事长的频视,就被放到了网上。
这件事,是夏芍预料到的。前世她可是知道网络的力量,于是在她离开礼堂之后,头脑一清醒过来,第一时间就给在港香负责华夏乐娱传媒的刘板旺打了电话,让他盯着华乐网,一切关于这件事的频视全部封锁。
但华乐网虽然是网络传媒的开拓者,这半年来却已不是独家。华乐网上封锁了消息,在其他的网站还是曝光了出来。
这样劲爆的大新闻,立马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
夏芍在京城大学也是一举成名,高调得当天就没回学校宿舍,而是在外头的店酒暂住。但第二天,她还是得回学校。
因为,要军训。
但在军训之前,夏芍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
这件事,刚回到东市两天的夏志元夫
知道了!
夏志元是怎么知道的?他自从女儿创办了华乐网之后,整天上班的时候乐呵呵的打开网站瞧瞧,华夏集团封锁的消息,他自然是没看见。但他没看见,不代表公司的王经理没看见。他上网浏览新闻实事的时候看见了,顿时震惊地到了夏志元办公室,把频视搜索出来给他看。
这一看之下,夏志元如被雷劈中,庇股后面似有火烧地赶回家中。
李娟在家中接到了在东市中一教学的夏志梅打来的询问电话,她还有点懵,庒
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夏志梅和蒋秋琳都打来电话说听说网上出了事之后,李娟还有点不相信。但夏志元赶回来之后,夫
两人去了夏芍屋里,把网站打开一看,李娟也懵了。
“小徐?!”这是怎么回事?
“这小子!这小子!”夏志元手发抖,脸色更是精彩,拿出机手拨打女儿的电话,竟然拨了好几遍才拨对了。
电话一接通,夏志元就控制不住腔调,“这是怎么回事!”
“你那么大声音干什么?别吓着女儿!”李娟在一旁听着,忙把机手抢过来,又是心疼女儿,又是震惊,“喂?小芍,你跟妈说,网上那事…是、是真的么?你跟小徐…这什么时候的事儿?小徐他不是说他有女朋友吗?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夏芍听了父母的声音,脸色发苦,一时还真不知怎么回答,于是便道:“妈,我今天军训。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等我中午再给你们打电话细说吧。”
夏芍先安抚了父母,让二老先别着急,别听网上和社会上的猜测。这件事她会亲自跟二老解释。
但放下电话,夏芍便觉得这任务实在有点重,毕竟师兄求婚突然,父母方面,她还没做好工作。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解决是必然的,只不过等待两人的必定不平静罢了。
父母的反应,夏芍也有心理准备。但事情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中午,夏芍竟然接到了父母的电话,他们来京城了!
在回到了东市仅仅两天,夏志元夫
又来了京城。只不过这次他们不是自驾来的,而是乘机飞急忙来了京城,订了店酒之后就给夏芍打了电话。
夏芍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刚军训完,正是吃午饭的时候。
这一上午对夏芍来说,过得也不平静,负责京城大学军训事情的正是第三十八集团军。大生学的军训跟军队新兵入伍的训练自然不一样,而且也并不重要。因此,不到最后一天检验成果的时候,并没有区军首长前来视察。
但今年不一样,军训第一天,第三十八集团军的政委、参谋长、四师三旅的师长旅长竟然都来了!
当然,他们是陪着身为司令的徐天胤来的。
一排区军高官,搞得军训场上氛围异常紧张。生学们是奋兴,负责军训的教官们则是紧张。除了紧张,还有为难,尤其是负责经济系一班的教官。
他所训的班级里面有未来的司令夫人,他是严格,还是不严格?
这名教官是入伍三年的兵,能留在京城区军
队部里,自然是一等一的強兵。这要是让他训练新兵,不把新兵们练下趴扒一层皮去绝不算完。但面对的是娇贵的京城大学学子,強度自然弱了不少。但纵使是这样,每年军训生新,也都能把一群娇贵的少爷千金练得喊狠喊累。
但这种強度,在战斗队部的军人眼里,真的是挠庠庠的小儿科。只是不知道,这种小儿科在司令眼里,是算严格,还是不严格?
那名倒霉的纠结的教官默默转头,望一眼军训场看台上由参谋长和师长们陪坐着的徐天胤。男人一身笔
的军装,眉宇孤冷,不近人情的冰冷。但他的目光只望向一个方向,那里站着最前排立着名穿
彩服的少女。
她穿
彩军装也很好看,头发扎成马尾束在帽子后,脸蛋儿在阳光下透着薄粉,玉瓷似的。
男人的目光微柔,但看到夏芍鼻尖上细小的汗珠儿之后,便轻轻蹙了眉。一招手,教官心里咯噔一声,转身跑过来。徐天胤只有一句话,“休息。”
教官脸色发苦,点头——好吧,懂了。
于是,这一上午,夏芍所在的经济系一班的训练強度就跟挠庠庠差不多,在教官看来,与其说是军训,不如说是带着一群大生学玩儿,连夏令营的強度都没有,也就是聊天打庇,唱唱军歌,步伐走得踢踢踏踏,中间休息三次,然后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经济系一班的生学这一上午过得欢乐,夏芍却过得那叫一个难受。她不是没有高调过,以夏芍的
子,很快便会淡然接受周围各种注目礼,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但她难受的是教官对待她的态度,简直把她当首长夫人供着,让夏芍瞪了徐天胤好几眼,恨不得把他撵回区军去!
他在这里,根本就是添乱的!虽说大生学的军训对军人来说也不过是一种休闲,但队部里当兵的都有一种争強好胜的心思,军训成果也是有比拼的。这样下去不好,夏芍正打算中午跟徐天胤说,让他军训期间别来学校,该怎么训练就怎么训练,但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夏芍就接到了父母打来的电话。
一挂了电话,夏芍脸色就发苦,看了眼徐天胤,“我爸妈来京城了,走吧。”
…
两人来到店酒的时候,正是饭时。夏志元在店酒包间定了桌酒席,但今天这桌酒席只有四个人——夏志元、李娟,夏芍和徐天胤。
徐天胤一身少将军装,没换。进门的时候牵着夏芍的手。夏芍本
让开,徐天胤却坚持。
这让走进去的夏芍都没太敢看父母的眼,只笑了笑,叫了声:“爸,妈。”
夏志元的目光果然最先落在徐天胤牵着自己女儿的手上,向来憨厚老实的男人此刻目光也有点发蓝。
李娟在这时候倒比夏志元坐得住,她先按了丈夫一把,然后看向徐天胤,“小徐来了?坐吧。”
“伯父,伯母。”徐天胤跟夏志元和李娟打过招呼,便牵着夏芍的手坐下,直到坐下来,他也没松开手。
李娟脸皮子有点发臊,她给女儿使眼色,让她先把手拿出来。现在的年轻人,实在是比他们那时候开放多了,当着长辈的面儿,拉着手像个什么样子?
夏芍低着头笑了笑,轻轻去扯了扯手。
徐天胤却握得紧了紧,坚持不放。
夏志元这才好生看了徐天胤一眼,在他一身少将军装上落了落,然后道:“小徐,伯父还真没看出来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小徐不是有女朋友么?”李娟忍不住开口。这是她最纠结的,这件事让她怎么也接受不了。女儿向来是优秀的,让她这个当母亲的怎么接受得了女儿当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母女连心,夏芍一听就知道母亲在纠结什么。她顿时一笑,抬眼看去,“妈,瞧你说的。你想哪儿去了?”
“那是怎么样!”夏志元转头看向女儿,拍了桌子!他向来宠女儿,就算她没有建立华夏集团的时候,女儿也一直是他的掌心
。这么多年来,夏志元还是第一次跟女儿这么瞪眼,端出做父亲的威严来,训斥,“你们两个年轻人,这么大的事瞒着家长,这可是订婚哪!不经过长辈,你们就这么订了?这是谁家的规矩?!”
在年轻人眼里,求婚的戏码不过是求个浪漫,但在长辈眼里不一样,这就跟订下婚事没什么两样。
戒指都戴了,这不是订下,什么是订下?
“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李娟还是心疼女儿,当即就说起了丈夫,但她也心中疑问重重,看向女儿道,“小芍,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说呀!”
自从创立华夏集团,夏芍在夏家的地位便是头等重,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被父母问话。这一刻,她不是华夏集团的董事长,也不是盛名在外见一面都难的水风大师,而只是一个面对父母的女儿。
“爸,妈,其实我和师兄是…”
“伯父,伯母,我说的女朋友就是芍。”徐天胤打断夏芍未说完的话,直截了当,也把得知真相的夏志元夫
震惊的目光都昅引到他身上。
“什么?”夏志元和李娟懵了,半晌两人才互看一眼,琢磨这句话的意思,却怎么也不敢相信。
“就是我们家小芍?”李娟眼睛瞪大,音调也提高了起来,话都说不利索了,“可、可是你、你第一次来我们家的时候,我们家小芍她、她刚念高中啊!”
“嗯。”相比起李娟的不可置信,徐天胤很冷静,话语简洁有力,只道事实,“我们在一起三年。”
三年!
李娟张着嘴,看向女儿,她那时候不才十六岁?
“我、我打你我!”夏志元也算出来,站起身来便挥拳头,才不管徐天胤穿着军装。莫说他是将军,就算他是天王老子,夏志元这时候也要揍这小子。
“伯父。”徐天胤端坐不动,眉毛都不动一下,对夏志元挥舞过来的拳头视若无睹,只是抬起头,望向未来岳父,深邃的目光里除了坚定,只有坚定,“我爱她,要娶她。”
“…”一句话,夏志元挥舞的拳头停住,眼神发直。李娟也愣住,脸皮发紧,也盯向徐天胤。
夏芍却转头,心竟在此刻像是漏跳一拍,然后整个心都是暖的。她眼圈微微发红,觉得此刻比大学礼堂里的求婚更令她动容。再多的浪漫,比不了他面对父亲的责难时,一句如山坚定的话语。
夏芍因这话感动,夏志元却因这话无语。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有火不知往哪里发。这混蛋小子是个奇葩,油盐不进,跟他想象中追求女儿的其他小子有点不一样。
“好!好!你要娶她?那你说,你怎么娶她?”夏志元深深看徐天胤一眼,坐下。但又觉得自己这话有点没说准意思,于是又补了一句,“你说,你们徐家是个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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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琊恶之道?”“果果乖了,便从她身下入进。”
“何谓
之道?”“入进之前,先跟她热身下。”
“何谓节
之道?”“任何时候,想要就要!”
“那慕修你是什么道?”
“爷叫慕修,修罗之道,当然,对慕果果我是霸道!”
“如此…你还是个男人吗?”
“只有在慕果果面前,我不是男人…因为,我甘愿化身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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