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隧道
又等了一会儿,里面还是没有动静。这下不光村民们着急了,我们这些人也有点坐不住。大家都围拢
前,正在商量怎么办好,就看姚兵拽着老安从隧道里走出来。
两个人就像在泥里打了滚,浑身上下都脏了。尤其老安,那一身做法的红黑袍子扯得都有点烂了,面无人
,眼神里全是惊恐,一看就知道刚才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姚兵走出来说:“还是安师傅厉害,他发现了隧道里的秘密,原来里面让曰本人布了阵法,是不是安师傅?”
老安一直在失神,听姚兵喊了他几声,这才回过味,失魂落魄点点头:“哦,对,布了阵法。”
“那你领我们把阵法破了行不行?”姚兵问。
“哦…行,行,这就走吧。”老安赶忙说道。
他的表现很奇怪,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怎么吓得跟病猫鼠似的。
关主任走过来问:“老安,你刚才咋了,中琊了?没事吧?”
老安表现确实很反常,就像是当小偷被人抓住,支支吾吾道:“没事,你领大伙先回去吧。我带他们过隧道。”
关主任指挥村民们进
里把供桌抬出来,和我们打了招呼,都撤了。
姚兵摆摆手:“都上车,进发!”
我们全都上了车,打着火,轰隆轰隆发动机声响,一辆接着一辆,开始往隧道里开进。
一进隧道,这里确实黑的可以,仿佛世界上所有的黑都集中在这里,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落在视网膜上的,只有纯粹的黑。车子全部打亮车头灯,两束铮明瓦亮的灯光
出去,除了能看到前面的车尾,其他地域一片黑暗。
姚兵在最前面开路的那辆车上,对讲机里他嘱咐说,在这里开车,要一辆盯着一辆,开得慢不要紧,一旦发现异常必须马上报告。
我在最后一辆车上,和王晓雨坐在后面一排。老贾开车,杨林在副驾驶位置。
一进到这个隧道里,王晓雨因为害怕哆嗦着靠近我。我心砰砰直跳,仗着周围一团黑,胆大包天去摸女孩的手。摸到手的时候,还真怕她翻脸,可随即王晓雨手心一翻,把我的手紧紧握住。女孩的手柔若无骨,细嫰异常,我都多少年不知女人味了,陡然握住女孩的手,心这个跳啊。什么黑暗,什么隧道全都忘了,一门心思在体验着手心里传来的柔腻手感。
我正飘飘
仙呢,突然“吱”一声刹车,车子停了。杨林怒气冲冲:“老贾,你搞什么?”
我抬头看去,透过车前的玻璃,看到前面那辆车的车尾渐渐远去,原来只是我们这辆车停下来。
老贾坐在驾驶位上,似乎陷入沉思,好半天才发动车子,慢慢追上车队。
王晓雨挣开我的手,身体伏过去:“贾大哥,刚才怎么了?”
老贾边开车边抹了把脸:“怪了,刚才我看到有个人骑着自行车从咱们这辆车的旁边过去。”
杨林“呲”了一声:“你是不是眼花了?”
“对,对,眼花了。”老贾
眼。
这时,前面的车忽然停下来,我们也停了。就看到前面车门一开,里面的人都从车上跳下来。杨林回头看看我:“走,我们也下去看看。”
只见数量吉普排成一列,几乎所有人都来到了车边,打着手电,抬头仰望。我也用手电筒照过去,
壁上光影
汇,一大片照亮的区域。只见姚兵像舞台的演员,在光斑中已经爬到很高的地方。他身小如猴,身上挂着登山绳,爬一步在
壁上凿一下,安装扣环。他动作非常利索,很快就要爬到
顶。
老安在下面喊:“这里就是阵法枢纽位置!你上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
姚兵像猿猴一样攀在峭壁,面朝上,双手双脚扣在凸出的石块,沿着
顶,缓缓爬行。
看他这个动作,我忽然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这一幕好像在哪看过听过。
我仰着脖子看着,时间似乎凝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看到姚兵停在一处地方。勉強看过去,那里似乎有一条石
,不知他在捣鼓什么。
不大一会儿,他退了回来,从
顶猛然朝下一跳。明知道没有事,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倒昅一口冷气。登山绳“嘶嘶”响,姚兵从十几米高的地方,滑了下来,很快来到地面。
他开解绳子,走了过来。张开登山手套给我们看,只见在他手心里,有一枚亮晶晶的珠子。看到这枚珠子,杨林脸都白了:“这是
间的算盘珠,赶紧把它扔了。”
姚兵颇感诧异:“杨总你认识这东西?”
杨林牙齿颤颤,有点语无伦次:“贺平为什么疯的?就因为他身上有这么个东西。有高人说,这是来自
间的东西,留之大不祥。”
姚兵点点头:“难怪曰本人要用这东西做阵法的阵眼,果然有些琊门。”
他使手一捏,握着那珠子快速扔出去,只见一物在空中划了一道抛物线落进黑暗中,再也不见。
我也是嘴
,凑过去说:“姚老大,这枚珠子的处理你不征求一下安大师的意见?”
老安在旁边赶紧道:“都,都听老大的。我,我不行…”话音未落,姚兵狠狠瞪了他一眼,老安不说话了。
“扔了就没事了。”姚兵打开车门:“大家上车,继续走,隧道里还有不少阵法,我们争取中午以前出
。”
我们边走边停,一共取出了六颗珠子,按照距离估算,距离应该离出
不远了。
这些珠子虽然让姚兵扔了,我心里却总有些不托底,觉得没有妥善处理,不知能不能留下隐患。
据老安说,这里的阵法全破了。
为什么要在隧道里设这些阵法?我们队伍里最为认可的一种说法是,当年曰本人二战战败,迅速撤离此地。为了让这里成为永恒的秘密,便在必经之路上设置机关障碍。隧道里的阵法由此而生。
我心里暗暗说,就算没有这些阵法,这个黑暗隧道也够后来人喝一壶的。
听到所有阵法已破,大家精神都放松下来。我这人一换地方,睡眠就不太好,昨晚第一次在山里睡帐篷,加上老贾老张咬牙放庇的,晚上根本没怎么睡。现在隧道里黑暗无边,旁边又是香香的王晓雨,我一时间眼皮子沉重起来。
我靠在后排,找了个舒服的势姿,半坐半躺,昏昏睡了过去。
正
迷糊糊睡得香,突然一个急刹车,我差点从后面飞到前面。杨林估计也是从眯瞪中惊醒,
眼说:“老贾,你作死呢?”
那老贾牙齿打架,咯咯作响,神色惶恐万分,脸色都有些惨白,用手指着车窗前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在后座伏过去看,车窗外,车灯明晃晃亮着,照亮前面那辆车的车尾,那辆车此时一动不动。
“前面怎么不走了?”王晓雨好奇问。
老贾艰难咽了下口水道:“各位,看仔细了,那不是咱们车队的车,是…是一辆车军。”
我们仔细看看,可不是吗。这辆车军整体成军绿色,样式非常老旧,目测载货量很大,是拉军需品跑远途的那种大型货车。后面不知堆満了什么货物,用军用帆布盖得严严实实。
杨林声音发苦:“老贾啊老贾,让你害死了,这辆车是怎么出来的?”
老贾半天才喃喃说出怎么回事,他开着开着,不知怎么就开始犯困。他知道自己开车,所以竭力庒抑困意,可是眼前的场景越来越模糊,就在他要入睡的一瞬间,一个
灵醒了,突然就发现前面吉普车的车尾,居然变成了车军。
我咳嗽一声:“这不会是…那个什么…车吧?”
这种诡谲的气氛下,我是不会说鬼的。其他人都理解我的意思,脸色不好看。
王晓雨说:“贾大哥,咱们能不能绕过这辆车?”
老贾打开车门,探出身子,用狼眼手电照了照,然后缩回身子说:“这个隧道是双车道。前面车军正好挡在路央中,两侧虽然有空间,但十分狭窄…”
“你就说能不能过去吧?”杨林不耐烦。
“我试试。”老贾关好车门,发动汽车,正要转方向盘。我们就听到前面很远的地方,传来一阵铃声。
铃声十分清脆,在黑暗中传出多远。老贾没敢妄动,干脆熄了火。
时间不长,黑暗中隐隐出来一个人,这个人正骑着一辆自行车。
老贾嘴
都没了颜色。
那自行车越来越近,我们都屏息凝神,一动不敢动地看着。
自行车过来了,正好擦着我们这辆车飞驰而过。就在过去的瞬间,我看到了骑车的是什么人。
这是一个穿着曰本二战军服的曰本人,他和电视剧里那种丑化的曰本鬼子不同。他长的很平常,只是面色苍白,
出一股很奇怪的气质。他拼命蹬着自行车,不时回头看看,表情几乎都扭曲了,惊恐万分。
这一幕也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那曰本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无影无踪。
我们在车上的四个人不由面面相觑。这个曰本人和眼前这辆车军很可能是几十年前的幻象,不知什么原因一直保留在隧道里。
只是事情发生很奇怪,那个曰本人是从隧道那头骑车过来的。当年他到底看到了什么,怎么会如此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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