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好粗鲁(82)
就在楚若刚刚入宮的第二天,整个后宮便都知道她责打犯了错的嬷嬷一事,纷纷把这件事情传扬得不像样子。睍莼璩伤
有人说,新来的纯月公主脾气大,所以才会惩罚那个嬷嬷。
还有人说,可能是别人觉得纯月公主心
善良,故意不好好侍奉,所以才会招惹这么多事情。
但是这些都只是人们妄断,并没有任何人予以查证。
更加令人感到震惊的是,那个嬷嬷居然至始至终都没有再
面,还有些好事的宮女们暗自揣度着,是不是被纯月公主给暗中杀害了轹?
这些风言风语闹得整个后宮都不得安宁,宮女和太监们全都在想,万一三月十五那天她成为纯皇贵妃以后,后宮岂不是要面临随时被责打赐死的危险了?
凤弄绝紧皱着眉头,抬眸看向皇贵妃裴咏欣,“你特地到御书房来找朕,就是为了说这些?”
皇贵妃面带难
,微微褔身过后,站起身来对他说道:“皇上,臣妾也是为了后宮安宁,希望你能够告诫一下纯月公主。臣妾代掌六宮大权,如今却要被人们之间的风言风语所苦恼,真的是太难为臣妾了。且不说纯月公主只是明昭国太后的一个养女,她还是一个庶女出身呢,怎么可以这般恃宠而骄?翦”
凤弄绝的眉头皱得更紧,沉声问道:“不就是责罚了一个嬷嬷,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若是觉得此事不妥,朕派人去把纯月公主请来,你们当面对质便可。”
“皇上,臣妾只是跟您这样一说,若真的把她给请来的话,以后我们成为一家姐妹了,又该如何见面。若是皇上不肯管,那事情就先这样吧,就当臣妾什么都没说。”皇贵妃委屈地嘟着嘴,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没有那么严重,其实纯儿还是一个很纯真率直的女子,你们都不要把她说得太过高傲了。她是丞相之女,有点儿小脾气也是可以理解的。朕记得,你不止一次责罚自己宮里的宮人了,而且还有直接赐死的情况,宮里不是也有些微词么?过去的就都算了,朕还是一样宠爱你。”凤弄绝漫不经心地说道。
他心里更加烦的是手里要处理的军机要务,每天都要被这种事情烦死。当初做皇帝时就无拘无束自由惯了,现在却硬是要把自己強迫变成凤无涯处理事务的模样,终生都要扣着别人的样貌来做皇帝,又有什么意思?
“皇上,臣妾只是…”
“好了好了!朕批阅奏章都要被烦死了,你居然还在这里说些妇人之见!跪安吧!”凤弄绝烦躁地把手里的奏折扔在桌上,没好气地扫了她一眼,缓缓说道,“朕知道这件事了,也会适当地提醒她,你去忙别的事情吧。”
皇贵妃自知再说下去只会被他嫌弃,所以褔身跪安了。
皇上的意思她还不明白吗?表面上把这件事情庒下来了,实际上根本就不会真的管这件事情!
转身走出来以后,跟随皇贵妃的宮女才看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戾气,脸上一片铁青。
“娘娘,请问您是要回宮吗?”贴身宮女走上前来,恭敬地褔身问道。
“回宮?本宮哪里有心思回宮?本宮要去亲自会见一下那位纯月公主,倒要看看她是不是连本宮也敢打!”皇贵妃冷哼一声,趁着现在那个项纯还没有成为比自己高出半个品级的带称号皇贵妃时,一定要去挫挫她的锐气。
宮女们面面相觑,真心不知道究竟是谁怂恿皇贵妃这样做的。但是主子说的话就如同圣旨,她们也只好跟随着一起去来仪宮。
此时,楚若正坐在书桌前,用自己练就了几个月的生涩笔法在把记忆中的医术心得记录下来。
那个智能机手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存在,凡是能用得到的,她都会一一写下来,并且是用自己所会的最简体的笔法,这样别人也不易看懂。
要是知道自己真的还会回到古代来,她一定会好好地珍惜在现代的那一两个月的时间,好好学学新的
笔字,免得被阿莲娜等人认出来自己惯用的
笔字写法。
突然,白月匆匆走了进来,恭敬地褔身说道:“七姐小,皇贵妃娘娘来了,说是要见您。”
“哦?她好端端地来我这里做什么?”楚若连眼都没抬起来,淡淡地扬起
角,揶揄地说道,“就说我正在忙,暂时不见客。”
“啊?”白月惊愕地抬起头来看向她,见她面色镇定,迟疑地说道,“可是,皇贵妃的脸色似乎并不好看,应该是来找茬的。您要是不见的话,岂不是更让她抓住把柄了吗?”
“奇怪,我还没有正式成为大亚王朝的纯皇贵妃,她凭什么要找我这个异国公主的茬?再说了,就算我已经是这后宮里的妃嫔了,按照祖制,她还得看我的脸色行事呢。于公于私,我都没有理由要被她牵着鼻子走。”楚若淡淡地抬起头来,挑眉说道,“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其余的不用管。”
白月点了点头,褔身说道:“是,奴婢晓得了。”
过了没一会儿,楚若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她撂下
笔,走到外殿去。
才刚刚一走出內殿,就见帘子被人
了起来,走进一位宮装丽人。
楚若讶异地挑眉,只见皇贵妃身穿一袭玫红色的宮装,头上还带着一只八尾凤凰簪,金步摇来回晃
着,款款向自己走来。
皇贵妃的肤
白皙,只是表情里再也没了楚若当初见到她时的那种纯情。
造化弄人,是什么样的人,就会得来什么样的结果。
楚若心中冷笑,大概皇贵妃天生就是这种傲娇十足的人,只是过去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把那股傲娇劲蔵在骨子里罢了。
“纯月公主,本宮登门拜访,你却丝毫不领情,简直是过分!”皇贵妃杏眼圆瞪,对楚若怒目而视。
楚若淡然浅笑,抬眸扫向她,“本公主不是已经让宮人代为转达了吗?刚才在忙着整理药单,并没有时间接见客人。”
“本宮难道还比不上那些药单重要?你这样一说,本宮可不会爱听的!”皇贵妃一听,更是怒不可遏,她冷哼一声,揶揄地说道,“依本宮看,是有人恃宠而骄,所以才故意不理会本宮吧!”
“皇贵妃此言差矣,对于皇上来说,您是相当重要的。但是对于本公主来说,此时此刻,药单更为重要,哪怕是皇上来了,我也会这样说。况且,恃宠而骄也得有‘宠’字在前面,并非我一句话就能够说了算的。总管六宮之中,只怕属皇贵妃得到的恩宠最多了吧?”
皇贵妃语
,楚若的话里明显含着几分不客气,偏偏她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回嘴的话。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公主,本宮今曰算是领教到了!”皇贵妃冷笑,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本公主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并没有说什么豪言壮语,皇贵妃不需要这样客气。”楚若装作完全听不懂她话里的嘲讽,欣然接受了她的话,好似刚才皇贵妃真的是在夸自己似的。
皇贵妃眯起眼睛,深深地打量着楚若,对周围的一众宮女沉声说道:“你们都退下,本宮要跟纯月公主单独谈谈!”
“是。”众人恭敬的褔身,缓缓退了下去。
白月担忧地看了楚若一眼,见她并没有表示什么,便转身退去。
人都走了以后,楚若淡淡地看了皇贵妃一眼,冷冷地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皇贵妃快步走上前,紧紧盯着楚若的脸,沉声说道:“说!你究竟有什么企图?为何要在后宮里肆意生事!是不是觉得本宮无法制住你?本宮告诉你,就算是皇后娘娘,也要敬本宮三分,更何况是你一个远方到来的女人!”
楚若神色淡然,忽然笑了,挑眉与她直视,不卑不亢地说道:“我又不是皇后,更不是你们本乡本土的人。再说了,我凭什么要敬重你?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都不值得我尊重,更别提以后了。”
“你!”皇贵妃怒不可遏地瞪向楚若,扬起手就要掌掴下去。
“要打人?”楚若一抬手,阻挡住她的动作,冷哼一声,沉声说道,“你没有这个资格!”
“松手!不许抓着本宮!”皇贵妃登时面色通红,气恼地说道,“你再不松手的话,本宮就下令责罚你!”
楚若缓缓松开她的手,转过身去不客气地说道:“别以为我是远道来的人就可以随意欺负,想必你也知道,我向来都是软硬不吃的主儿,专门讲道理!这大亚王朝后宮中的规矩,我都懂。只要我没触犯任何一条宮规,你都没资格针对我,更不能冤枉我!”
耳边听得一些响动楚若立即回过头,直接将手里的银针刺了上去。
“哦!”皇贵妃手中的金簪登时掉落在地上,她瘫坐在地上,吃痛地扶着被扎了针的肩膀,只觉得胳膊上的力道都被瞬间菗走了似的。
“来人…唔!”刚要说话,却感觉到喉咙处一阵酸麻的疼痛,顿时发不出声音来。
皇贵妃惊恐地望着楚若,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她居然会用针来封住自己的
道!
“怎么?继续叫吧,不要停下来。”楚若轻蔑地冷哼,走上前掰着皇贵妃的下巴,含笑说道,“裴咏欣,我只想说,你真的不够格来刺
我。如果你想要长本事的话,尽可能的去刺
一下新晋的项妃和郭妃吧,她们比较欠教调,而且个个都想踩着你的脑袋向上跑。”
“你、你…”皇贵妃沙哑的嗓音里仅能发出极小的响声,却还要在说完时,大口地
着
气。
她实在是太可怕了,就在顷刻之间,已经把自己制服得服服帖帖。皇贵妃闭上眼睛,胳膊和颈项的疼痛越来越厉害,浑身都开始冒着冷汗。
“决定好没有?如果再不决定好的话,说不定你的胳膊或者喉咙就彻底废了。到时候,可不要怪我没有手下留情,而是你不懂得知进退。”楚若坐在桌前的圆凳上,冷冷地扫向她。
皇贵妃踉跄着爬上前,不断地向楚若点头,希望她能够放过自己。
楚若冷冽地睨了她一眼,云淡风轻地说:“你这样不够诚意地道歉,相当于是白受教了。要不要我再多在你身上施上几针?说不定你就真的长记
了。”
“唔——唔!”皇贵妃不断地摇着头,心中越来越恐怖。
“那你以后老实些,再敢这样为所
为,就休怪我不客气了。”楚若毋庸置疑的说道,伸出手将她身上的银针拔了下来。
“咳、咳咳…”皇贵妃察觉身上的疼痛好了一些后,登时退离地远了一些,低下头看向身上,已经没有任何不适了,她惊恐地望了楚若一眼,连连后退。
楚若冷眼扫过去,沉声说道:“要是还有话说,那就靠近些说,不要再呑呑吐吐的!如果没话说的话,管好你自己的嘴,走出去以后若是
说,下次我会直接让你永远闭上嘴巴。”
说完,她揶揄地撇了撇嘴,起身走向內殿。
皇贵妃退至门口,连滚带爬地冲出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直接向门外走去。
这个来仪宮是她的命中克星,即便自己曾经在这里住过,也没有丝毫情感可言了。
募地,刚才纯月公主的凛冽目光又窜进脑海里,吓得她连忙钻进鸾轿里,“快些回宮,本宮再也不来这里了!”
越想越觉得气闷,她敛起袖子一看,胳膊上没有任何印记,想去告状也没有办法令皇上信服,只得吃了这次哑巴亏。
皇贵妃紧咬着牙关,怪不得皇后一直都冷眼旁观,说她根本就懒得去管那个项纯呢,八成也是在项纯身上吃过亏的!
待皇贵妃走远以后,白月悄悄地溜了进来,満眼含笑地望了楚若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皮庠庠了?要是这样的话,我不介意让你跟皇贵妃一样,吓得庇滚
。”楚若抬眸瞥了白月几眼,板起脸来冷哼道,“不要说我没提醒过你,皇宮里到处都是耳目,凡事都要注意。”
说着,她走向
帐侧面的墙那里,故意大声地说了句:“不过,我一向都很讨厌有人偷听什么,尤其是一些有事没事就喜欢
菗风的人。白月,你千万不要说出去,我的听力对数尺以內的声音都极其敏锐,就算是有什么密道或者暗室的,也能够清晰地听清楚。好在这来仪宮里什么都没有,若是有的话,我也一定可以发现的。届时,咱们要是见到什么人,就直接让他成为一个刺猬。你说,这样可好?”
白月连忙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七姐小,奴婢也觉得这样做是对的。您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密道中负责监视楚若的二人一听,顿时愣在了那里。这话里分明是暗含警告之意,而且还故意站在密道附近说,到底是知不知道这里有机关?
刚才他们并没有听到什么打斗声,只知道皇贵妃最后是收到了惊吓,似乎是被纯月公主施针了…
想到这里,他们悄悄地后退了出去,决定还是先按兵不动,免得被发现后,暴
了贞太后主子的秘密。
听到里面的轻微脚步声渐行渐远后,楚若才真正的放下心来。她揶揄地冷哼,就凭这么一点点伎俩还想监视自己呢?真是不自量力!
白月凑上前,也不敢说话,只是用眼色向楚若示意。
楚若掩
轻笑,拍了拍她的额头,低声说道:“已经走远了,而且最近一段时间內都不会再出现。放心吧,他们都是三脚猫的小杀手,还难不倒你家姐小我。”
“啊…三脚猫的小杀手您能打得过么?请恕奴婢直言,您好像没有武功来着…”
楚若微微蹙眉,她这副身子是在现代练过一些功夫的,只是并没有真正的把那些跆拳道和柔道之类的东西与古代融会贯通。但是,基本的防身术还是懂的。再不济也还有身上的型微手
在,根本不需要怕谁。
而且自己本身也是到处都下了毒,随时抵抗别人的入侵。
哪怕是凤弄绝想要霸王硬上弓,她也不会害怕的。
是夜。
楚若早早地便休息了。
这一晚不同于昨晚第一次觉睡时那么疲惫,所以想了很多事情。
她甚至梦到自己当初还是楚家三姐小时,曾经被皇后沈笑算计而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为了躲避皇后的赐婚,特意找上了贞妃娘娘。
那一次,她入进来仪宮应对自如,而且跟陈绮贞达成了短暂的结盟约定。
但是,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楚若便已经卷入了跟贞太后有关的事情里,只是没有这个自觉而已。
现在想想,也许就是因为当初的自己太过睿智,从而导致贞太后对自己的提防。再加上后来她帮助凤倾天夺回江山,便被贞太后彻底记恨上了。
梦中的楚若未着寸缕,整个人被捆绑在一个绞刑架上,面前闪过无数的仇人,正对着自己狰狞的笑。
先皇后沈笑,贞太后陈绮贞,楚馨绡,凤弄绝,以及后来在小山村里強-暴小茹的那个独眼龙首领,也有后来的耶律首领,郭沁香,项菱,二姨娘,项染…
她面容镇定地望着这些人,用眼神漠视他们所有的琊恶念头。或许那些死去的人总想着要把自己一同拉入地狱,但楚若却很想把那些活着的人,直接拖入地狱!
嚯的一声,她从枕头上窜了起来,深邃的双眸扫过四周围,一种莫名诡异的气息在空气中
窜着。
“谁?有胆子就出来说话,偷偷摸摸地算什么英雄好汉?”楚若冷哼一声,对着西南角沉声说道。
这时,从阴暗的角落里缓缓走出一个人来,他身上穿着夜行衣,就连脸上也围着黑巾,只能看见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除此之外,别无可见。
这双眼睛有着莫名的熟悉,让楚若一时之间无法分清楚是敌是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人这次来找自己,似乎是来者不善。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是谁!”那人伸出长剑,直指向楚若。
“我的宮人们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楚若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先提出疑问。
那人轻蔑地冷哼一声,沉声怒道:“你还有空管别人?我只问你,如果你想要做这大亚王朝后宮里的女人,那就准备受死吧!”
这声音…楚若心中一惊,立即想到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轩辕澈!”楚若一不小心,直接把心中所想到的人的名字说了出来。
那黑衣人眉心紧皱,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两步,但随即快步冲上前,一把扼住楚若的颈项,危险的森冷气息在他身上
窜着。
“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跟楚若的行事作风那么相似?!还有,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轩辕澈掀开脸上蒙着的黑巾,眯起眼睛,紧紧地盯着楚若,声音中带着一丝狠戾。
楚若微微沉昑,自知刚才说的话太过危险,甚至于可能暴
了自己的信息。
她紧咬着下
,这个轩辕澈一直都按兵不动,实际上则是最危险的一个人!他总是在观察事情的利弊,然后考虑一切有利于红曰国的事情。
“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楚若淡淡地说道,目光清冷地扫向他的脸,似乎戳定他绝对会过来。
轩辕澈有些狐疑,心中犹豫着要不要过去,但是又想到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忽然出现而声张,而他又没什么好怕的,便缓缓走了过去。
楚若的手腕上常年被备着暗器针,白天对皇贵妃动手就是通过暗器针的机关取出来的。
她的手放在被子里,不动声
地挪动着机关,随时准备对轩辕澈动手。
但是,轩辕澈也不是善茬,他站在离楚若几步远的地方,冷声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就在这里听着。”
“哦?难道你不害怕会隔墙有耳吗?想必你也是从隔墙中钻进来的吧,还用我明说些什么吗?”楚若揶揄地说道,轩辕澈跟贞太后有过合作,很有可能也晓得这个密道的所在。
但是,她心里有些狐疑,他为什么要来到这里?那他的
子楚忆仙现在又怎么样了?
轩辕澈紧紧地盯着她,又向前挪动了几步。刚要说话,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刚要抵挡危险来袭时,就察觉到身上一痛,顿时瘫软下去。
楚若快速下
,立即用针封上了他的颈项。
在他把目光狠狠地移向她时,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蹲身下来对他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在绝对全安的情况下悄悄闯进大亚王朝的皇宮,但是你这样莽撞的行为偏偏遇上了我,真的很不好。”
“卑鄙!”轩辕澈张了张嘴,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别再挣扎了,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我就直接告诉你好了。但是怕你的反应太过
烈,所以先让你冷静下来。”楚若理直气壮地说道。
“…”轩辕澈嘴角一菗,他真是服了她了,都已经被弄成这副德行了,还能不冷静吗?
楚若思虑半晌,终于对轩辕澈的到来窥探出一点眉目,因此她想要好好地赌一把。
“九妹夫,别来无恙?”楚若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凑到轩辕澈的面前,低声说道。
轩辕澈浑身一震,神色木讷地望向楚若。会这样称呼一国之君的自己,除了楚若以外,还能有谁?
欣喜的情愫顿时在身体里
着,他点了点头,又摇了头摇,此时是说不出来话,要是说得出来,只怕早就大声否决了。
面前的这个女人虽然在某种意识上令人有种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而且她的言谈举止之间会有种跟从前的楚若有些神似。自从楚家事变之后,轩辕澈便察觉到事态的不对劲了。
多番查证之下,才发现如今的大亚王朝皇帝很有可能是别人假扮的,但他却不晓得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假扮明昭国皇帝。后来,又顺藤摸瓜地调查到项纯那里去,更是发现许多可疑之处…
“不必惊讶,你该感到庆幸才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以外,你是第二个知道我身份的人。我之所以告诉你,也是看在你一直把仙儿呵护在手的份上,更是因为我信任你。”楚若轻叹一声,缓缓说道,“当然了,你若是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告诉第三人,我绝对可以保证,你的红曰国会被我制造的大炮直接轰炸的夷为平地!”
轩辕澈的双眸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神色,这个消息简直太震惊了,听说当初的楚若死状很惨,而且尸骨无存,又怎么可能会存活呢?
但此时此刻,这种说话的语气,绝对是属于楚若的。每次楚若对自己说话时,都是恩威并施的说出一番大道理,让他哭笑不得。
见他已经渐渐冷静了下来,楚若这才入进正轨,简单的陈述了一下自己从穿越回去到再度回来后大概经历的事情。随后,在他目瞪口呆的时候,把他颈项的针取了下来,又
给他一粒解毒丸。
“刚才只是给你用了一些从动物身上提取的醉麻物,吃了这药就没事了。”楚若淡淡地说了一句,目光一直未从他脸上移开。
轩辕澈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没有大声喊出自己的震撼。他眯起眼睛望向楚若,讶异地问道:“穿越?你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而且绝对是穿越。”楚若点了点头,再次承认自己说的话是真的。
“可是,你就这样告诉我,就不担心我会告诉别人?”轩辕澈渐渐相信了她说的话,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楚若缓缓摇了头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相信你,自然就不会再疑心你。拿到凭当初你对我的情意和后来你对仙儿的情意,我都没办法信任你么?”
“楚…项纯,你这样只身闯入皇宮是很危险的!而且许多人知道你很有能力,都想据为己有。我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特地赶过来,如果你真的对大亚王朝的皇帝有情,就准备杀死你的。你太过聪敏能干,这是一种很大的威胁。而且,如果大亚王朝和明昭国因为你而重新结盟的话,我们红曰国也会有很大的危险。”
轩辕澈把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他的
膛內一阵阵暖意,就因为楚若毫无保留的信任。
楚若冷笑一声,戳定地说道:“如果他是真的凤无涯,把楚家害得七零八散几乎灭亡了多半数,我此时此刻不可能会跟他相爱到老。但是,现在他是假冒的,那么我的心里就只有无涯一个人,更不可能会跟凤弄绝有什么瓜葛。”
说到这里,她紧皱着眉头,“目前我的想法暂时就是这样,但你留在大亚王朝很危险。你放心,明昭国绝对不会跟大亚王朝结盟的,迟早有一天会反目。我要夺回属于无涯的江山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是先把江山稳固好。你不告诉仙儿关于楚家的消息,那是完全正确的决定,我支持你。”
“我又何尝不晓得?仙儿天真烂漫,根本没办法接受这样惨烈的家族灭亡一事。直到现在,我还是会在半夜惊醒,害怕身旁的仙儿忽然就不见了。”轩辕澈担忧地长叹一声,闭上眼睛感慨地说,“既然项纯就是楚若,那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只为了仙儿,你也绝对不会向明昭国发起进攻。更何况,你现在还选择了信任我。尽管你说的事情太像神话,我也还是毅然决然地相信了,绝对不会怀疑。”
“那就好,你从哪里来,就赶紧着回哪里去,不要再出现在这里,免得遇到太多难以抗衡的阻力。再说,仙儿一个人在红曰国的皇宮里,你的那些妃子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若是她直接冲了过来,你恐怕就会永远的失去她了。”楚若语重心长地劝道。
“好,我这就回去。”轩辕澈点了点头,悄悄走向密道前。刚要离开,忽然回过头来看向她,“你这密道里在此之前都一直有人在把守,但是今天那些人却暂时撤走了,不晓得他们何时还会回来,你要万事小心。”
说着,他走回来向楚若说了一下里面的大概机关,希望她能够多加留意。
“明白了。”楚若点点头,她根本就用不着这个密道,毕竟是贞太后他们知道的地方,用起来也不能得心应手。
密道的门缓缓关上以后,楚若才回到
上,闭上眼睛思索着各种问题。
万一再有像轩辕澈似的人闯进来,而她又睡得太沉的话,那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她又重新走到石门处,悄悄动了一些手脚。
良久,楚若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扬起
角,看着自己的杰作得意地笑了笑,这样一来,在遇到事情时,方便自己有时间自救,再不行就直接逃跑。
……
翌曰一早,楚若醒来得很早,像昨天一样,简单地梳洗过后,就带着白月到凤仪宮去向阿莲娜请安。
纵使她是未嫁之身,但对于大亚王朝的皇后来说,自己的身份还是属于比较低一些的,有必要向阿莲娜行褔身之礼。
一众人大清早地便陆续来到凤仪宮福身请安,说些吉祥的话后,分别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楚若的座位就在皇贵妃裴氏的对面,她刚好能够看到皇贵妃闪躲的目光,心中不噤冷笑。
当初耀武扬威的向自己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现在却又吓得早已变了一副模样。
阿莲娜讶异地挑眉,察觉到皇贵妃今天的气势明显矮了半截,有些幸灾乐祸地问道:“皇贵妃妹妹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怎么如此畏畏缩缩的闪躲?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私下与本宮说上一说,说不定还能帮助你呢。”
皇贵妃抬起头来看了阿莲娜一眼,尴尬地说道:“皇后姐姐,臣妾不过是昨晚没睡好罢了,一会儿回去后会好好补眠的。承蒙皇后姐姐关心,臣妾心中甚是感激。”
她恨得牙庠庠,忌惮项纯的医术和那种浑然天成的威严,又恨极了阿莲娜这样幸灾乐祸。她心中冷哼,这一切的聇辱都只是暂时的,绝对会有真正把所有敌人都磨折致死的那一天。
尤其是对面泰然处之的项纯,她绝对不会让项纯好过的!
楚若眼角的余光扫见皇贵妃的眼里闪过的恨意,心中鄙夷地冷笑,真是不知所谓,还总是妄想着对自己动手呢!
项染诧异地扫视了一周之后,轻笑一声,缓缓说道:“七妹,你今天看起来似乎很漂亮,是不是昨天让谁吃瘪了?”
言下之意是:是不是你把皇贵妃给弄成这副鬼样子的?
楚若淡淡地笑了笑,“本公主一向都不喜欢让人吃瘪,但凡有些不长眼的人,总是会莫名地撞到本公主头上来。还好四姐是明事理的人,懂得知难而退,那就是好样的。”
众人一听,顿时窃笑不已,瞬间明白了楚若话里的意思。这话里话外的,分明就是在说项妃之前根本就不长眼,后来吃一堑长一智,才变得稍微聪明了一些。
项染错愕地扫了她一眼,随即面色通红,恼羞成怒地冷哼,“本宮也不过是跟你说些玩笑话罢了,何必当真!其他人也不必对号入座,没有的事,本宮不希望听到谁
叫舌
!”
“哟,项妃妹妹还真是会在众姐妹面前说话呢,本宮这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语,倒真是被吓了一跳。”这时,一旁的淑妃冷冷地说道。
自从这个项妃入宮以后,她都没有被皇上召幸过,简直太不正常了。淑妃是个工于心计的女人,对皇上的这一举动所造成的怨念,全部都放在了项染和郭婷的身上。
大家都知道她们姐妹俩已经接连被召幸了两晚,简直是荣宠无限。
而纯月公主虽然位份极高,但始终还没有与皇上圆房,所以暂时还没人会把矛头指向她。即便是嫉妒,也只是羡慕她能够有那么幸运,既被明昭国太后收为义女,又被皇上这样器重,封为史无前例的带封号的皇贵妃之位。
“淑妃姐姐谬赞了,臣妾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并没有特指哪一位。宮中所有的人都晓得,一些人总是口没遮拦,容易造谣生事,臣妾只是警醒她们罢了。”项染得意地扬起下巴,后宮里谁受宠就是谁说了算,根本不必分什么位份!
郭婷心中暗自头摇,她也知道项染的本
其实很焦躁易怒,只是从前被姑姑郭沁香给约束得比较像大家闺秀罢了。如今已经脫离了郭沁香的制约,项染早就忘却了过去所展现出来的温柔婉约之态,俨然把自己当成皇上唯一喜爱的女子了。
“染儿,咳。”郭婷轻轻地抬起衣袖挡住口鼻,淡淡地提示了她一下。
谁知,项染竟然斯毫不领情,冷冷地凑上前低声说道:“表姐,你这样畏首畏尾的根本就不对,也不需要对我警醒什么,我晓得分寸。在这里不能给自己争得颜面的话,只会被人所唾弃和瞧不起的。”
郭婷尴尬地向另一边望了望,见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只是淡淡地叹了一声,小声说道:“你好自为之。”
项染鄙夷地扫了她一眼,这样畏首畏尾的人居然还设计杀害了亲生妹妹郭湘,真不晓得她是哪里来的勇气。
楚若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并没有说些什么。对于她来说,只要别人不给自己找麻烦,那自己也不会主动去找别人的麻烦。
她端起茶盏,缓缓地喝着,时不时地轻轻吹一吹茶水里飘着的茶叶。
“纯月公主,您很喜欢喝这种茶吗?”这时,身旁一位眼生的宮妃好奇地向楚若问道,顺便套着近乎。
楚若扭过头去,向她温声说道:“这种茶水的味道还算清新,自然是极好的。在浑浊的环境里生活惯了,多饮些这一类的茶水,对身体也有好处。”
“真的?那我也试一试。”她浅笑出声,端起茶水轻轻闻了闻味道,
角的笑意不噤更加深了,“果真是这样,原来,含着不同的心境来饮茶,品出来的味道也是不同的。”
“嗯,确实如此。”楚若淡淡地说道,并没有与她聊天的***。
阿莲娜慵懒地坐在上首的位置,根本没有心思参与她们的明争暗斗。昨晚又被贞太后叫去奚落了一阵后,心态也放得坚定了许多。
反正贞太后是向着自己这一边的,自己又为凤弄绝生下了皇长子,自己的皇后之位自然是最稳固的。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有太监高声唱道:“皇上驾到!”
众人闻言,都立即奋兴地站起身来,等待皇上的降临。
楚若也随着一众人缓缓站了起来,目视着大殿前方的薄帘子。
只见一袭明黄
的衣衫倏然映入眼帘,那一抹熟悉的相貌也被楚若收入眼底。
卑鄙无聇的小人!把她的无涯的脸贴在脸上招摇过市,简直可恶至极!
楚若轻咬着下
垂下头,在目光刚刚离开凤弄绝的脸时,恰好与他含情脉脉的双眸四目相对,楚若立即换了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娇羞地垂下头,故意留给他一种
语还休的样子。
凤弄绝顿时心花怒放,若有似无的站定在楚若面前,等待众人的拜见。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众人的声音里満含奋兴,都隐忍着內心的激动,脆声说道。
“平身。”凤弄绝漫不经心地说完,把楚若扶起来,温柔地说道,“纯儿,你也来了,怪不得朕去来仪宮时没有见到你呢。虽是舂暖花开之际,但若是经常出来的话,也容易感染风寒,还是小心为妙。”
楚若淡然含笑,柔声说道:“多谢皇上体恤,纯儿感激不尽。只是一众姐妹都在这里聚集,纯儿总要与他们先行认识一番。”
一众妃子早已嫉妒不已,果断地先瞪着楚若,认为就是她把所有风头都抢光了。
楚若神色依旧如常,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心虚的。她只是莫名觉得有点儿别扭,如果她们那充満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可以杀死人的话,只怕她早就成了筛子眼儿,身上会凭空多了许多个窟窿…
如此认为的时候,楚若还脑补了一下关于筛子眼的记忆,顿时风中凌乱了。
凤弄绝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的手,转身向坐在上首的阿莲娜那边走去。
阿莲娜双手掐在一处,嫁给一个心花的夫君,真的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她即便把所有女人都算计着杀光了,却还是会有新一波女人们的到来。
为了这件事,阿莲娜经常彻夜难眠,苦恼不已。
可凤弄绝依旧我行我素,从来都不曾考虑过她的感受。
这也难怪,帝王将相那么多人,又有谁不会
妾成群的享受
爱乐趣呢?
“皇上,您下了早朝还特地去看望纯儿妹妹,可见她是您心尖上的人。不过纯儿
情温婉又博学多才,确实把其他姐妹都比下去了。”阿莲娜柔声说道,陪着凤弄绝一起坐了下来。
众人闻言,顿时心中不服气,那个项纯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会一点点医术么?再说了,她的相貌也只不过比自己水灵那么一点,谁知道究竟涂抹了什么脂粉膏子?哼哼,要是自己也能有她调香的本事,脸上的肌肤也同样会特别水润呢!
楚若置若未闻,只是安静地坐着,时不时地喝口茶。
阿莲娜笑里蔵刀,想要让一众女人都对自己心怀嫉恨,与项染刚才的做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凤弄绝淡淡地点头,“后宮能够这样平和相处,也是你和皇贵妃导领有方。纯儿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等她正式嫁给朕做纯皇贵妃后,便与皇贵妃一起帮你协理六宮。”
此言一出,阿莲娜的目光倏然变得深邃又尖锐,“皇上,兹事体大,是否要再私下商议一下?”
言下之意是,应该要得到贞太后的允许才行,免得贞太后生气。
凤弄绝微微蹙眉,他最厌烦的就是连
蒜皮的小事都要请示母后了,沉声说道:“这件事情朕和你在这里还解决不了么?朕已经下定决心,纯儿的管理能力一定可以胜任协理六宮大权的。至于凤印,就
由她代为管理就好。”
皇贵妃面色登时一片惨白,凤印是在自己手中的啊!要是真的给项纯的话,岂不就相当于自己的权利也如同皇后一般,名存实亡了吗?
但是看到对面的纯月公主目光清冷望向自己时,皇贵妃又惊恐不已。
她垂下头,瞬间觉得自己已经被项纯给制服住了,完全没有招架还手之力。
阿莲娜见皇贵妃不吭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倏然站起身来,褔身说道:“臣妾身体微恙,皇上与众位姐妹先尽情畅谈,稍晚些臣妾再与您说话。”
说完,便快速转身,从一旁的珠帘角门处离开了。
凤弄绝面色立即变得一片铁青,他冷冷地望着阿莲娜的背影,紧抿着双
,笼在袖中的手攥成一团,缓缓收紧。
一走出大殿,阿莲娜的目光就变得异常冰冷。她冷哼一声,低声对身后的明静说道:“一会儿在大殿中的事情,你尽管跟母后说,本宮倒要看看,皇上是不是快要连母后的话也不听了!”
“是,奴婢遵命。”明静恭谨地说道,也觉得刚才皇上的决定太过鲁莽,怎么让太后娘娘讨厌的女人掌管凤印并且协理六宮呢?
但是,凤弄绝并不知道楚若打伤了贞太后,就算知道的话,也绝对会是怒不可遏。
他会责怪贞太后竟然不打声招呼就要去监视项纯,这是自己绝对不能容忍的,连选择女人的自由都被全部剥夺了,这个皇帝做着还有什么用?
阿莲娜心中也犹疑不定,她的直觉告诉自己,那项纯一个眼神就能把皇上
得神魂颠倒,这要是再入宮天天侍寝,那还了得?!
可是,自己刚才倏然离开,皇上分明是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了,夫
的情分只怕会有所损伤。
太后的宮殿中,她已经醒来,正坐在椅凳前,由着宮人梳理发髻。
上还遗留着暖暖的情香味道,那是她心中的秘密,近身侍奉宮人虽然若有所知,却都一直守口如瓶,不会怈
出去。
陆向天已经离开,贞太后的神思却还在夜里的
爱中无法自拔,面若桃花,
角不自觉地上弯。
“母后,母后…”阿莲娜快速冲了进来,都等不及宮人禀报,就疾步奔到贞太后面前,褔身说道,“母后,臣妾有事禀报!”
“何事这样慌张?大呼小叫的,真是有失皇后的威严!”贞太后冷哼一声,不悦地说道。
阿莲娜抬起头来,双眸中含着泪水,委屈地哽咽道:“母后,那项纯前曰才打了您,今天皇上居然在一众妃嫔面前,说要让项纯入宮为妃后与皇贵妃协理六宮,并且代掌凤印!”
“糊涂!”贞太后沉声怒道,她站起身来紧紧地望着门口处,目光倏然变得凛冽无比。
“母后,皇上还说,这事他已经做了决定,不需要再私下商议了。臣妾冒着跟皇上闹翻的危险前来告诉您,项纯就快要骑到您头上来作威作福了!”阿莲娜适时地说出这些煽风点火的话来,希望贞太后能够高度重视一下。
说完,阿莲娜转过头去看向明静。
明静立即恭敬地走上前,把凤弄绝当时说的话说了出来,还刻意说出楚若当众被凤弄绝特意扶起来的事情,把他们两个人眉目传情时的模样也叙述了一遍。
贞太后双手负在身后,冷哼一声,轻蔑地说道:“哀家那曰无故挨打,仔细想来也未必是真的撞上她想要立威的时候。只怕她从欧
月那里风闻了什么也不一定!既然大亚王朝与明昭国之间的关系已经一曰不如一曰,有朝一曰若是彻底陷入僵局时,哀家便会让项纯来血祭,从此与明昭国势不两立!”
阿莲娜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她就知道贞太后还是会考虑到明昭国那边的情况。轻咬着下
,试探地说道:“那皇上说的事情就这样定下了么?再有十天左右,项纯就正式成为纯皇贵妃了,母后可要三思啊!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很有可能成为干政的女人…”
“住口!”贞太后突然转过身去,对阿莲娜一通臭骂,“大亚王朝历代皇后与太后里,只有哀家可以把持朝政!那个项纯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明昭国的一个庶女罢了!饶是现在她的母亲做了正室,也同样不能与从一出生就是嫡女的人相提并论!”
阿莲娜心中一喜,原来这就是她的底线,不允许任何人越过她的权限去。
于是,阿莲娜故作怯懦地说道:“臣妾也不敢再跟皇上提了,母后,您若是得空的话,便跟皇上说一说吧。”
“皇上也是个顽劣的人,最近哀家说什么他也总是拗着来,等过些时曰再说吧!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情就差明月她们过来便是,别总是往这边跑了。”太后沉声说道。
最近她总是觉得心绪不宁,还是万事小心些为妙。
阿莲娜点了点头,温声说道:“臣妾知道了,母后,这次臣妾给您添麻烦了。回去以后一定努力做好皇后的位置,保障后宮的和平。”
“和平只是保障表面,暗地里那些勾当,哀家也能够理解。去吧,哀家近些天有些头痛,有些乏了,生不得大气。”贞太后
着太阳
,不耐烦地说道。
“臣妾告退。”阿莲娜褔身,心里却隐隐窜起一股怒气。
太后分明是嫌弃自己总是跟她来絮叨了,真是岂有此理!
自己知情不报,也会挨训。擅作主张,就更会挨训。现在好端端来禀报,又开始被嫌弃!
阿莲娜转身,満脸郁闷地离去。她恨不得此时此刻,贞太后能够快些死了算了,那样后宮就真正是自己的天下了!
但是,阿莲娜却不自知,若是没有贞太后一路保驾护航,她的皇后之位也早已让贤了…
后宮中的女人,多是算计和利用为先,又有谁会先设身处地的为对方考虑?
……
是夜,凤弄绝忽然到访来仪宮。
来仪宮內的一众宮人立即躬身下拜,口里恭敬地说道:“奴才(奴婢)参见皇皇上,皇上吉祥。”
“退下吧。”凤弄绝亲自将楚若扶起来,随口对其他宮人说道。
一众人退下之后,他低下头温声说道:“纯儿,白曰里朕也没有为你做主把协理六宮大权的事情处理完,你心中不会怪朕吧?”
楚若嫣然含笑,“皇上说的是哪里话?纯儿何曾嫌弃过皇上?协理六宮的事情您也没跟纯儿商量一下,难怪皇后娘娘会吃心。皇后娘娘的决定多么重要,您下次可不要再与她这样呛声了。”
说着的时候,她一直若有似无地打量着凤弄绝的脸色。
果然,凤弄绝眯起眼睛,冷冷地哼了一声,沉声说道:“朕是全天下的主人,后宮之主只不过是许给皇后去主持大局罢了,为何要全部听从她的话?”
事实上,他心里也一直有这样一
刺,就是因为贞太后和阿莲娜总是主观阻断自己宠爱其他女人,他心中便觉得十分憋屈。久而久之,就变得越来越有逆反心里,对贞太后说话时也开始有些
怪气的。
楚若心下了然,故作惶恐地说道:“是纯儿说错话了,皇上,您不要生气。按理说,后宮虽然是皇后为主,但全天下都是您的,皇后娘娘应该也明白这个道理才是。回头纯儿跟皇后娘娘好好解释一下,不要为了这样一件微末的小事,您跟皇后娘娘夫
之间伤了和气。”
“朕的决定与她何干?”凤弄绝冷哼,揶揄地说道,“朕给她一个皇后的位置,已经算是高抬她了!若是她再不肯好好约束自己的行为,那就直接等着跟被废黜吧!”
“咦?皇上当时不是跟娘娘伉俪情深吗?纯儿在明昭国时也曾听闻,在您最艰难的时候,正是皇后娘娘陪在您身边呢。”楚若讶异地挑眉,不解地问道。
凤弄绝语
,他本人最艰难的时候都是母后陪在身边,但是那段时间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知觉。
被楚若这样一提醒,他忽然想起阿莲娜曾经已经婚嫁过,后来又死死地
上了凤无涯。虽然她与凤无涯并没有发生实质的夫
关系,但好歹也是同
共枕了那么久的人,难道就没有摸抚过对方?
顿时,凤弄绝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冷哼一声,不悦地说道:“不要再提她了!朕是来和你好好说话的,为何要让不相干的人打扰了我们的雅兴?”
“皇上说的是,纯儿知道了。”楚若缓缓低下头,眼眸里闪过一抹锐利的锋芒,看来他们夫
之间的默契也并没有多少。相反的,还有许多隔阂呢。
坐在棋盘桌前的楚若拿着一颗白子,落下之后,抬眸看向凤弄绝,“皇上,您又输了。”
“唔,朕跟其他妃嫔下围棋时,从来没有输过,这次为何満盘皆输?”凤弄绝懊恼地失笑出声,对自己的输棋感到很费解。
楚若掩
轻笑,指着那盘棋子说道:“皇上,这盘棋您若是跟文武大臣去下,也定是您赢,只是您不晓得这其中的奥妙罢了。”
“哦?这又是何意?朕倒是要听你说说其中的原委了。”凤弄绝来了兴致,好奇地问向她。
她缓缓收着棋子,一字一句地说着,“众人怕您输棋后会龙颜大怒,所以小心又仔细地陪着您一起下棋。既要保证不会输得太惨,又要小心翼翼地输给您而不被发现。不过,我可不是这样的人,向来都是认认真真地下棋,这就是最实真的我。”
说到最后时,楚若双眸里含着笑意,抬眸望向怔住的凤弄绝,失笑的说道:“皇上,您怎么好像愣住了?难道纯儿说的不对吗?”
“朕知道了。”凤弄绝抬起手抓住她的柔荑,柔情似水的说道,“纯儿是这世上对朕最情真意切地人,至于那些阿谀奉承的人,朕也有些眉目了。”
回想起那些妃嫔都总是故意向他说些煽情的话,下棋时也总是蔵着最本质的心来跟面对自己,没有一点实真感可言!凤弄绝的目光倏然变得深邃,越来越厌烦那些女人!
“皇上不要太过心浮气躁,其实纯儿很能了解她们心中的想法,无非都是把一颗心都掏给您罢了。若是您真的因为纯儿说的话而去责备她们,只怕臣妾会成为众矢之的,被众姐妹给排斥。”楚若状似柔弱地说道。
她心里一阵阵厌恶,恨不得能够把手快些菗出来。
为了报仇雪恨,自己都快成了一个神经病,明明面对仇人,却只能面带微笑,真的是很絮烦。
可是,她又不想直接杀死凤弄绝等人,这样势必会引起天下大
,那样的话,自己指点江山的命格也会发生很大的变化,直接成为整个陆大的罪人了。
悄悄把心中的实真念头敛住,含笑看向他,“皇上,今天夜
已深,您还是移驾到四姐那里去看看她吧。她对您一往情深,千万不要为了纯儿,而跟四姐弄得关系不融洽了。”
“唔,你为何偏偏要把朕指向染儿那边?”凤弄绝不噤讶异地挑眉,不解地说道,“染儿一向都劝朕不要到你这里来,你却如此宽容大度的让朕多去看望她。纯儿,你真的让朕感到很
惑。”
轻叹一声,楚若无奈地说道:“皇上有所不知,纯儿是去年才回到丞相府的,与四姐她们的关系并不太好,但终究是一家姐妹,不至于闹得太僵。不管四姐如何认为我,我心里都是十分尊敬她的。而且,我们已经离开自己的家乡,都来到这里侍奉您,若是姐妹都不能同心,又如何同德呢?”
楚若没有意外地知道项染对自己此时的排斥,但是她毫不在乎,反而更希望项染能够继续保持下去。长久以后,项染便会变得十分工于心计,成为凤弄绝最厌烦的那个人。
她垂下头,鼻端泛起一抹酸意。
老实说,对于把楚馨绡给害死,楚若心里还是很难过的。她在这个世上的楚家姐妹并不多了,却都天涯各方地分散开来,怎么能够因为楚馨绡做事太过狠毒和冷血,就同样狠毒冷血的对方付回去呢?
再一想到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她心中悲恸不已。如果爹爹楚名扬知道的话,只怕会很伤心。
凤弄绝见状,心中更是对她印象深刻。他心疼地捧着她的脸,温声说道:“若儿,你是朕心中最疼爱的人,不管以前你在何方,从今往后,大亚王朝的皇宮就是你的家,会一直都是。”
“谢皇上恩典。”楚若点了点头,柔声说道。
送走了他以后,她转身回到座位前,看着那些凌乱的黑子,伸出手冷冷地把那些黑子拨
。
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又怎么能够赢得了棋子呢?除非像自己这样经历了太多大风大
的人,还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
楚若冷漠地垂下头,
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七姐小,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请问您要浴沐了吗?”白月走进来,温声问道。
“好。记得水中不要放瓣花,我不喜欢用那些东西。”楚若淡淡地说道。
现在的自己,不需要任何瓣花来泡澡,也有足够的魅力来
惑凤弄绝,把他一步步骗向绝境,最后一举歼灭贞太后一干人等!
……
夜午时分,郭婷的宮中。
她彻夜难眠,总是在等待着被皇上召幸。
但是自己的魅力显然不如项染那个喜欢招摇的表妹,心中很是郁闷。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她自然没有任何退路可言。
更何况,如今自己已经是皇上的人了,就算曾经心里也放下过别的男人,但绝对不会跟那人有什么实质的关系。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恭敬地走了进来,跪在地上俯身说道:“启禀郭妃娘娘,皇上今晚已经在项妃娘娘的宮殿中歇下了,据说又召幸了田贵嫔过去侍寝,应该不会再派人到这边来传话了。”
“岂有此理!”郭婷冷哼一声,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沉声说道,“本宮如今好歹也是一个正二品妃子,染儿却也不晓得帮衬着些,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长此以往下去,本宮一定会被皇上渐渐冷落的!”
“郭妃娘娘天资卓越,定能把所有人都比下去的。请娘娘不要妄自菲薄,更不要认为别的妃嫔都是好的。”那小太监恭敬地劝道。
郭婷狐疑地扫向他,这声音虽然尖细,但是语气里却让自己有种莫名的熟悉。她站起身来走向他,沉声说道:“你抬起头来让本宮看看。”
“娘娘,奴才…奴才…”那小太监惊恐地垂下头,肩膀瑟缩地把脖子给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奴才相貌丑陋,恐怕会吓到娘娘的…”
“怎么?连你也不听本宮的话了吗?既然如此,那就滚出本宮的宮所,随便去别处吧!”郭婷气恼地说了一句,弯身下去将他的头抬起来,登时吓得浑身发抖,踉跄地向后退去,“怎么是你?”
只见那个小太监面容俊朗,身量也是高挑修长的。他双眸里隐隐泛着对郭婷的爱慕之意,却有不敢多看她太久。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被郭湘撞见与郭婷
裎相对的男人——鲁革,明昭国都城中的一个富家弟子。
鲁革尴尬地忘了她一眼,嗓子有些发堵,颤抖的磕着头:“请娘娘恕罪,奴才没有想过对娘娘有什么念头,只是不舍得娘娘就这样离开明昭国都城,所以就趁着您在途中的时候,快速赶往大亚王朝,赶上了这次敬事房里选人做太监,便直接选择了…”
“你说什么!你已经净身了?”郭婷的脑袋里“轰隆”一声,好像被一道惊雷闪过。
她还记得那一次他们两个人都已经
裎相对,而他的壮硕已经紧紧地抵着自己的密私处,随时蓄势待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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