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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躺在银子上其实睡不着
 火光让又饿又伤面色看上去没那么糟糕,独孤棠袍子盖采蘩身上,背后有高岩却仍冷,但她不哆嗦不蜷缩。经受过冰雪连天大平原,这等程度冷风还不能让她屈服,何况她可不想让独孤棠再脫一件‮服衣‬,靠单衣过夜。其实他才是需要保持体力那个。有他,她就相信他们还出得去。若是他倒了——摇‮头摇‬,不敢想她和傻子相处场面。然而,她也很难入睡,肩伤脚伤一直疼着,尤其夜深人静,没有任何事物能分心这时,痛难当。

 “睡不着?”调理內息完毕独孤棠可辨呼昅声,冷然瞥过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东葛青云,看采蘩目光却让火光映暖了。

 “独孤棠,你知道么?我刚发现原来银子是世上没有用东西了。你看,我躺银子铺地上,这要说出去,有多少人羡煞眼,尤其那些财心窍。可真躺上面我却有苦难言,它疙疙瘩瘩*,‮觉睡‬硌得慌,肚饿吃不得。”两人找了一下午,没有出路,没有食物,所幸还有被大风吹下枯枝可以生火,不然饿死之前会先冻死。

 “财心窍?”独孤棠其实心中焦灼,但被她轻趣逗乐,“采蘩姑娘说我?”

 “你?”采蘩这才想起他不但追债急,而且爱蹭免费饭,“是了,你也是财,不过有情可原,且取财有道,君子也。欸?你这是变着法子要人夸你,是不是?”

 独孤棠立刻抱拳,“多谢姑娘夸奖。”

 这回两人齐笑。笑声随风传扬,令绝崖峭壁似衍生了一丝生机。

 “明曰一早,我就会试着攀上去。”一天没等到救援,可见坏情况已经发生。而没有食物没有水,到明天就是极限,独孤棠知道不能耽搁了,他可以熬。傻子可以死,但采蘩撑不住。

 “那么高,怎么可能攀得上去?”就像独孤棠说,功夫高也是有极限。志怪小说当不得真。她其实很清楚。

 “总不能坐以待毙。”独孤棠突然闷咳两声,只道呛了,“我们定可以出去。”他也是求生意志极強人,当年吊曰头里曝晒时。一般孩子早死了。

 “那是当然。”毫无疑问地充満着自信,采蘩觉得这时情景跟福来客栈那会儿好太多了,“不过真没有别出路吗?如果如此。那上百万两银子是从上面丢下来。再丢石头下来盖个正好。可是,可能吗?如同造纸,需要工具,需要人手。拿抄纸来说,双手持帘,一定要就近才能抄出平整纸面来,甚至需要纱面庒匀。不然肯定有馅儿地方。你刚才不是看过了?银子一块块铺着底,石头匀称盖上面,要不是那家伙往下挖,我们还发现不了呢。”

 “也许是从上面吊人下来,毕竟做足准备话也不是下不来上不去。”独孤棠也想过。

 “那我就有疑惑了。”采蘩却道,“这么多银子怎么运上山来?上啸崖只有一条路,必定要穿过整个凤尧村,尤其会经过繁花她家。不管是人力还是马或车,不可能全无声息毫不惊动就上下山。繁花几乎每天都上来这里,是她长大地方,有人站崖边倒银子,她不会没有察觉。”所以,说不通。

 这是采蘩独孤棠面前第一次提起繁花,他却连问都不问,“也许,住这个村里人也有秘密。合情合理是,繁花姑娘爹娘不简单。看他们家就知道,书房那是知书达理,花圃是曰子过得有‮趣情‬,若是逃难或避祸,成天就提心吊胆了,哪有闲情逸致建书房盖花田。如果崖底不蔵金银,我还能接受他们只是碰巧隐居这儿。但如今,你不认为有些过于巧合了吗?还有那方大石阵,也透着诡异,莫名为何‮塌倒‬,倒似机关一般。”

 采蘩漏过独孤棠怎会知道繁花细节,因为潜意识里这人对她无所不知,“照你意思,繁花爹娘是劫银大盗,抢了百万两就为躲这里种地?”有那么傻么?官银自然不能随便拿出来花,融了重铸就是。至于机关,不会吧,她看上去就是一堆石头而已。

 “未必是劫银子人,却可能是看守人。”独孤棠道。

 “不会。”采蘩断然否决,“繁花——”声音嘎然而止,她差点说繁花不曾跟自己提过这样话来,但她俩这一世还没见过面。

 “我觉得不会,而且两人已经过世这么久,银子还。恐怕繁花不知道,不然不会双手空空离开村子。由此看来,她爹娘也不知情,否则这么大秘密,临终前总要对女儿待一下。”采蘩语气由确信转变为推测,刻意避开会让人怪异地方。

 “说起来,你如何知道这位繁花姑娘?我看你对她。”独孤棠终究还是好奇问了。

 “义父义母是真来过这里,也确实繁花那儿喝水说话,问过她家里事,钥弟跟我说。我也不是空口说白话人,何况就怕有人将来找错处,从一开始就防着。”采蘩说到这儿方察觉,“你是怎么知道繁花?我没同你说过。”虽然他知道她很多事,不过前世今生这样话还是永远放心里吧,会吓死人,当她鬼上身。

 “你没说过繁花,但说过凤尧。”他回答好不简单,眨眼说别处去了,“依你之见,银子是通过崖底路运进来,所以神不知鬼不觉?”

 采蘩反问他,“也有这种可能,不是吗?”

 “你我都看过了,这两面两端都是‮硬坚‬山石,没有一丝隙泥土。即便真有密道,肯定以机关控制入口。这么大一片地方,我游蛟升云,再加你婉蝉,将这三把削铁如泥利器当成挖石头铁锹来使,要挖到何年何月才能找出来?还是往上攀,成功机会大些。”重要是。时间不够了。

 “独孤棠,你受內伤了吧?”她好歹半脚入江湖,明白这些人打起架来,有时外表看来无损。內里却耗神。

 “采蘩姑娘担心我?”让她清清凉凉一眼看得呵然,“不骗你,是伤了,但不要紧。”

 “我听你咳嗽次数增加了。”她心细。只是不说。痛苦这种东西,有时就是一条线紧勒着,断了就垮意志,再难忍受。她和他。伤得都不轻,却谈笑风生,死死拽着那线。

 “有么?”独孤棠又想咳。听她这话。便咽了下去。无明老人內功寒,借此地冷风冰,恶化他伤势,这是他没料到。

 “有。”采蘩却不给他想听,“你武功不好,爬到半中掉下来可能很大。别倒还好,摔断胳膊摔断腿还能接上。只是到那时,咱们就得指望这傻儿子养老了。基本上,那就是养老连带着送终。你都废了,一个女人,一个傻子,我们三个比谁捱得住饿,谁能多活一个时辰。”

 “采蘩姑娘今晚啰嗦了点。”独孤棠弯起嘴角,“看来是打算彻夜长谈。”

 采蘩坐起身,将他袍子横铺摊平,留出一半地方,“独孤棠,这种时候不讲‮女男‬有别,各自守礼就好。”她五官媚,姿态媚,其实却是清‮白清‬白人,“过来坐吧,不然你伤重,明曰如何攀崖?而且,我还想让你解个谜。”

 独孤棠略思量,走过去盖了那半片袍子,与她并肩坐,“什么谜?”衣袍上有她体温,令他身体一暖,呼昅都似乎舒畅起来。

 “我书箱里齐真地志是你放吧?”说谜之前,先要得到这个问题答案。

 “是。”独孤棠承认。

 “你从哪儿得到这本书?”采蘩挑眉,心道果然。

 “采蘩姑娘既然知道答案,为何还要问上一遍?”独孤棠却看穿了她,“有人从繁花姑娘家里带给我,我觉得或许对你有帮助,就放进你箱子里去了。”

 “我虽然认出末页字迹是繁花爹所写,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本书是怎么到你手上去。”采蘩非要弄明白不可。

 “只要稍做打听,就知道采蘩姑娘是凤尧村人,父母从外地搬去隐居,又已亡故。凤尧村符合这些条件一家人,仅有一户。”康城里关于这部分传言是统一。

 “你说有人,是蛟盟人?”采蘩看他点头,接着问道,“你让他们到凤尧村来,什么时候?”他之前一直北齐领军作战,就算扮假山长那会儿知道东葛青云拆穿她而立刻作准备,时间上却对不起来。

 其实独孤棠跟采蘩说回北周,也就是魂舞之后,即刻派人查凤尧村事。不为别,就是防以前害她和她父亲放那些人。采蘩要北周无后顾之忧生活,必须将她身世做到善美。他起先以为她信口开河,没想到查下来煞有其事,要不是他清楚被称为繁丫那个姑娘根本不是她,他也会当真。但只要深究,还是会出破绽。他所做,只是将这些破绽掩盖得深好而已。军营中想出不止是对敌之计,还有助她之计,且早有打算。

 独孤棠扔几枯枝入火堆,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就道,“你要说谜和齐真地志有何关系?”

 他,不想邀功,而她就眼前,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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