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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隔代有沟
 万马镖局,和别镖局不太一样。前面是正经接活来做,后面则是火龙会总堂所。火龙会,又和普通江湖派系不太一样,一般不会武,只以人多来造势。曾经一度干收取保护费偷摸狗事来做,让蛟盟教训了之后,以卖消息和倒腾私货为主。不过近来火龙会有了一个重大变化。老帮主隐退,他长孙周凡继承了帮主位。不见得又走老路,但年轻人对蛟盟盟首很有意见,觉得没必要再接受约束,管加入蛟盟后也没人管着,心里却总不自。

 偏偏这个不自时候,有人拿着双蛟令来见,简直就是撞到了周凡口上。另说一句,老帮主使一手七七四十九式家传火龙法,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老前辈,周凡是他得意关门弟子,破例隔代传位。所以,周凡武艺也是很不凡。

 不凡人,多心高气傲,尤其为首那几人看上去实不怎么样,那就把眼睛放到脑门后去了。脑门后眼睛看起来是这样:带头仨,一妖女,一丑女,一不男不女。

 当然,眼睛长正常位置人就知道,妖女是采蘩,不男不女是麦子,丑女是麦子嫂子丑奴。

 阿肆夫和麦子昨晚一进城就见了采蘩,将近发生事听一遍。阿肆如今恢复大名麦肆,是丑奴父亲帐下副将。阿肆听完后,立刻找苏徊和央他们去问独孤棠案子。麦子已告诉丑奴自己是小妖,姑嫂之上还有一层亲近师姐妹情分,两人同声同气帮定采蘩。

 拿双蛟令是妖女采蘩,这么说道,“我想长安找个人,请火龙会帮忙。”

 采蘩很客气,但周凡眼睛没看准。耳朵也没听准,只觉她拿当令箭,回话就鼻孔噴气,“哼,就算蛟盟盟首来,也别想把我火龙会人当跑腿。你回去跟他说,让他亲自来一趟,我好宣布火龙会脫离蛟盟,从此不由他差遣。”

 丑奴是爱动手脾气,嗤笑一声。“当年你爷爷给我们老大下跪求饶时候,你还不知道哪儿呢。刚当上帮主,就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你想飞。打过我,我就让你飞。”

 周凡傲啊,瞧不起女人,“打你一个算不得好汉。”

 “周帮主,不如请你爷爷出来说话。”采蘩看看麦子。想让她劝她嫂子。

 谁知麦子尊重大兄,有人不服他,她也主张“教训”,“那么,我俩打你一个。”

 周凡道,“我家老爷子不。”又左右打量丑奴和麦子。“你俩要是输了,不说我欺负女人就行。”

 丑奴抬手,轻轻把采蘩往后推。“蘩姐不会武,场边稍待,等我们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小子。”她比采蘩大好几岁,但采蘩是独孤棠之,故称蘩姐。

 “非要打赢了才能说话吗?周帮主。你们火龙会也卖消息,我问你买也是一样。”采蘩花刀口上钱不眨眼。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身上事情一桩桩已经够多了。

 周凡和丑奴居然同时说不行。

 “火龙会当年拜老大为首,还要花钱买消息,岂非笑话?”丑奴这么说。

 “我现是要脫离蛟盟,没决出胜负前,拿盟首钱办事,传出去谁都可以小瞧我。事关火龙会信义,你这买卖我是不做。”周凡那么道。

 “蘩姐放心,点到为止,不伤及性命。”一向理性麦子从善如,不但改了对采蘩称呼,也认为非打不可。

 这毕竟是蛟盟內部事务,采蘩嫁了独孤棠,接了双蛟令,但并不想以此当说话算数人,转身走到场外。站她后面丁家四兄弟搬椅子抬桌,又要茶又要点心,为了让她能舒服看一场龙争凤斗。

 这里是火龙会,周凡不服蛟盟,对他忠心手下当然也不服蛟盟,自然不想听对方差遣。结果却让丁小两把削刀削得哭爹喊娘,抖着手脚将吩咐办齐了。

 场中还没开打,周凡看那个大块头娘娘腔家伙手中双刀犹如两轮滚锯,独自就单挑了自己得力几个帮手,双眼不由瞪圆,“既然有那么厉害家伙,何必要你们两个女跟我打?叫他来,我挑了他。”

 丑奴一手握鞘,一手握柄,亮出一段青刃,刃中有红花纹,“他们四个只是随护,并非蛟盟中人。废话少说,赶紧拿你,速战速决,免得耽误正事。”

 麦子菗紫剑,剑气拔长,人沉静

 周凡双手,但觉那两柄剑庒得心里沉甸甸,好似要让自己轻松,“剑好看没用,手底下见真章。”大喝一声,一招火龙戏珠,左右一般灵活,分刺二人。

 丑奴正面上,青刃如秋舞花,带着红光隐隐。而麦子轻点头,整个人竟借力腾跃而起,从周凡头顶上飞了过去,紫剑回刺他背后大空。

 采蘩看着说道,“这个周凡说大话,一招就能定胜负。”

 丁大‮头摇‬,“不见得。”

 他一说完,周凡反手一挡住紫剑,并将剑推了出去。麦子落地,向后退两步站定。丑奴亦没有讨得便宜。

 “怪不得年纪轻轻能当帮主,此人有真功夫。双铁制,刀剑不易砍断。应该很沉,但他运用起来灵活万分,可见有神力。两位姑娘却似轻巧有余而力不足,但胜招式妙,若配合得当,也能以柔克刚。因此这场比试恐怕要耗些时候。”丁大老江湖,“‮姐小‬,要是再加上阿小,我们必胜无疑。”

 “但丁小不是蛟盟人,贸然加入胜之不武。且看看再说,我对这姑嫂二人很有信心。”采蘩不懂武,如今经历大仗小仗也很多了,稍稍能看出一些名堂来。她觉得丑奴和麦子能提出这样比斗来决胜负,并非冲动。

 果然,周凡占优十来招后,丑奴和麦子剑法开始变化了。两人刚才各自为战,这时每一式剑招却好似能拼成一个完美圆,且愈打愈,将周凡包了这个圆中。不久,一支铁飞了出来,硬生生扎地面颤尾。圆消失,丑奴青剑收势入鞘,麦子紫剑对准周凡咽喉。周凡另一支被削没了红缨,成了光杆铁垂手中。

 周凡输了。

 “你们这是什么剑法?琊门!”周凡喊。

 丑奴冷笑,“不想认输么?这是师父专为我二人联手所创剑法,天下独一无二,专克横力功夫,再比一次也无妨,因为你找不到破绽还是输。”

 “谁说我不认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周凡有气概,“不过有机会我还是想跟盟首单独比划。”

 “不出十招。”麦子开口,“大兄本事你望尘莫及。”

 丁大笑呵呵,“大公子能人,一群师弟妹以他马首是瞻,今后‮姐小‬有福了,当贵夫人也好,行走江湖也好,畅通无阻。”

 采蘩却道,“你别听这些人盲目捧高他,他那点功夫我清楚,动不动就受伤,实不怎么样。靠他不如靠己,你们四兄弟如果没有好去处,我愿重金长远聘着,心里才踏实。”

 丁家四兄弟,除了丁小,三人面面相觑。

 丁小不管独孤棠功夫高低,只知道能长远跟着采蘩太好了,“‮姐小‬,就算大哥他们将来娶媳妇成家,我也是跟定你。”这位男儿汉女儿心显然是不会娶媳妇,而当媳妇却也不大容易,所以庒就没有什么成家立业念头。

 “我们就算娶了媳妇成了家,也能跟定‮姐小‬,只要‮姐小‬不嫌我们没本事。”连独孤棠功夫都被说成不怎么样,她愿意用他们兄弟,不是没有比这好去处,而是没有比这好雇主了。

 这时周凡大步走过来,神情与刚才骄傲截然不同,笑容堆起,近到采蘩面前,“你想要我找什么人?”

 采蘩见他笑得夸张,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正想让他不要再靠近,却见他一手成五指利爪,往她脖子掐了过来。

 周凡还是不服输!两个女人打得他气闷,还要再听一个不会武女人话,让他临时改了主意。他要会一会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盟首,与之较量若再输,才心服口服。而想要盟首面,以这个拿着双蛟令,被尊称蘩姐女子为要挟,必定能达到目。但他手还没有碰到‮白雪‬漂亮脖颈,眼前却来一道墨光。

 对方虽不是练家子,但这道光森寒人,让周凡不敢轻忽,立刻收回手去。然而,手心一痛,摊开就见一条划过手掌血口。他不由心惊,什么东西,劲气就能伤人。

 就这一收一疼工夫,他面前多了一个大块头,两把薄长刀轮过来。周凡没有兵器,徒手根本不能与削刀匹敌,闪来闪去,‮服衣‬却被削得七零八落,狼狈之极。

 “我输了!”周凡喊。

 “贼滑鬼!你刚才也说输了,却还偷袭我家‮姐小‬。”丁小还菗空问采蘩,“‮姐小‬,可允我削一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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