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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搜查令
 3分钟后。

 王风风卷残云般地吃完了早饭,就到自己的办公室拿了笔、笔记本及讯问笔录纸,顺便给同事也就是自己的搭挡大兆打了个电话,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早上的情况,大兆说吃过饭就过来。

 放心电话,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办,想了想,还是没有放下电话,就给自己现在带的女徒弟打了一个电话。

 听到话筒里面传出来的声音,王风既头疼又安慰,头疼是因为这个女徒弟很磨人,甚至很粘人,只要有闲暇时间,总是没完没了地追问王风的事,当然公事只是个借口,私事才是她关心的主要问题。安慰是因为这个女孩子很聪明,学什么是一点就透,很快就上手,使王风减轻了不少“教”的负担。

 2年多的时间里,王风带过很多来所里实习的‮女男‬徒弟,他们就像来这里下放锻炼的一样,少的几个月,多则半年,就会离开,几个跟过他的‮女男‬徒弟跟他的感情都很深。

 逢年过节的时候,他们都要到这个偏僻的所里来看他,即使有事不来,也会打个电话问候一下,这也使王风的心里有些感动,更多的是一种成就感。

 而在这些徒弟里,最为难的就是刚刚打电话的这个女徒弟了,她是近期来所里实习的。21岁的警院女高材生,人不但长得十分美丽高挑,性格还很开朗活泼,没有什么心计。更难得的她还是一个双学位硕士研究生的才女。据说,在警院的时候,追求她的小伙子,没有一个队,也得有十几二十个。但她都以学业忙为由,给予了残酷的拒绝。

 青舂运动型的女孩子,一般都很好动,这也正是令王风头痛的原因了。她知道王风是‮队部‬回来的,就生出了想要跟自己这个便宜师父较量较量拳脚功夫的念头。而王风觉得自己只是她业务上的师父,没有必要进行切磋,况且她是一个女孩子,一旦动手,难免会发生些肢体上的‮擦摩‬碰撞,这种情形很不妙,必定还有师徒这种身份存在着,即便没有这种关系存在,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女人比划拳脚,也是胜之不武啊。

 其实,王风也是心里有苦自己知道,自从回到山上以后,就发现自己练的內功出了偏差,而且很严重,严重到连师父也束手无策的地步。也就是说,他如果用自己练的那套功夫跟普通的人手,还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要跟一位武林高手过招的话,在自己没有办法动用內力,而对手却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內力的情况下,那个时候的自己,就是摆在案板上的鱼,在无翻身的机会。

 找死的事情,王风是不会干的。所以王风就干脆拒绝,弄得这位女徒弟常常把嘴撅得老高。

 王风的沉默寡言是所里公认的,他也是唯一一个不爱跟大家开玩笑的人之一,个别人除外。难怪连他那个刚刚收下的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弟子都时常对他说:“师父,你太死板了,要多笑笑才好,俗话说笑一笑十年少。”

 “有什么可笑的事吗?没有可笑的事,为什么要笑,那不是傻子嘛。”王风常常会这么回答她的问话。“另外,我有那么老吗?”

 女徒弟立即无言。

 “听说你的功夫很厉害,抓贼也厉害,你什么时候给我讲讲你以前那些抓贼的故事啊。”武的不行,来文的,这也是女徒弟的伎俩之一。

 这时,王风就会随意地说:“等有时间的。”

 徒弟说:“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啊。”

 王风就说:“等我有时间的时候,自然就有时间了。”

 女弟子说:“师父,我总感觉你是在说一个哲学命题。像那个什么人与河的哲学问题一样。哦,我想起来啦,是赫拉克利特说的,‘一个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但是,一条河能够两次被同一个人踏入吗?同样的逻辑,还可以继续问下去。师父,你太有才了。我太仰慕你了,你是我的‘呕’像,说明一下,是呕吐的‘呕’,呵呵。”

 “那你现在就给我‘呕’一个,我看看。”

 “哪天你请我,等我喝醉了,我呕你啊。呵呵。”

 “恶心啊你----”

 “师父,我想嫁给你好吗?”

 “完了,又来了。”

 “真的啊。”

 “一边叫着师父,一边谈婚论嫁,再说了,哪有师徒谈恋爱的,那不成了大逆不道了。”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没听说人家什么姐弟恋的吗,有姐弟恋了,当然就有师徒恋了--”

 “停,打住、打住。”然后,是王风在前面快步走着,嘴里叨咕着“这是什么混蛋逻辑啊。”后面跟着个女孩子,嘴撅着,一副生气的样子。

 看着她生气了,王风还是偷偷地笑了。但他的偷笑并未逃过女孩的眼睛,于是女孩又追上去,说:“好啊,你还笑。”之后,两个人又开始并排向小区走了。

 这就是王风那个爱撒娇的女徒弟赵小卓,刚刚跟着他实习不久的某一天里发生的一幕。这些半真半假的玩笑话,着实令王风心惊胆战了好些时候。“师徒恋?胆子大啊。”放下电话,王风忽然顺嘴说了这么一句话。

 等大兆来到所里的时候,王风已经做完了笔录,看着在笔录上按手印的管四海,大兆说了一句:“呵,这家伙熟练啊,几进宮了?”王风看着大兆,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几进宮?大哥,话什么意思啊,我不懂啊。”这个叫管四海偷车贼一脸的无辜。

 “你不老实代自己的问题,争取宽大处理,就会得到一次进宮的机会。”大兆笑着说。

 “哦,我有点明白了,但我真的没有什么了,小的时候到是在农村偷过老百姓几只鸭,现在想起来还后悔呢。”管四海说道。

 “后悔?你真幽默啊,小时候偷人家几鸭都后悔的人,怎么长大了却改偷自行车了,这就是你后悔的结果?”大兆抓住管四海的语病,说道。

 “对啊,我这是怎么说话的呢。对不起,我说错了。我也知道错了,以后在也不敢了。”管四海脸上没有了笑意,看来这家伙也知道话说得多了,所谓言多有失。

 “好了,你少说两句吧,我们还有一位女同事没有到,等她到来后,我们开始履行法律程序,到你家去搜查,如果确实没有什么发现,也是你的幸运。你可以不用一进宮了,怎么样?这么处理你还満意?”

 “谢谢这位兄弟,我这次出去,绝对要好好做人。”管四海诚恳地说道。

 “希望如此。”王风收拾着桌子上的资料,然后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部。停下后,对大兆说:“小桌子也快到了,看看车还有没有油,等她一到,咱们先上分局开搜查令。”

 小桌子是赵小卓的外号,所里都这么叫,叫来叫去的都习惯了,开始的时候赵小卓非常反对这种给女孩子随便起外号的做法,但后来听着听着也就不在计较了,必定是大家的爱称,也是证明自己在这个所里的人缘还是很好的。

 “师父,我来了。”一阵香风后,是一个女孩子的俏脸。

 “看着你了,走吧。”

 “看什么呢,没见过‮女美‬啊。”是大兆训斥管四海的声音。

 “见过啊,但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啊,都赶上明星了。”管四海的声音。

 “啊,谁打我?”是管四海的惨叫声。

 “是本‮姐小‬,不行吗?”是小卓的声音。

 “为什么?”是管四海的声音。

 “什么叫快赶上了?”是小卓的声音。

 “哦,是完全超过了。”是管四海的声音。

 “啊。”还是管四海的惨叫声。

 “超过了,那不成了妖了,找扁哪你。”是大兆的笑声。

 “还是兆哥聪明啊。”小卓笑着说。然后是‮出派‬所最破的面包车发出一声绝对不次于‮机飞‬起飞时马达发出的轰鸣声,快速消失在早晨的街道上。

 车里传出一个女孩的声音:“师父,你慢点开,坐这破车,我晕--”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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