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山雨欲来
其他的几个人更惊,全都扭头看着白涌泉,半晌,费曰一拍额头,叹息说:“当初在血铁城的时候,我还对胡泽基大帝创立变天组织深感佩服。没想到苍天畔陛下更是有远见,历代皇室之后,鲜少有善终的,他就借当年瘟疫之名,将一个皇子送入民间,保留一线苍家血脉。只是不知白涌泉是第几皇子?”
吴望天点头说:“费候爷真是明查秋毫,白涌泉就是四皇子苍江涌。”
费曰说:“这下我算是知道了,苍天畔大帝为什么知道我就是雪城古原的格萨尔神使,还有,他老人家对我青睐有加,恐怕也跟白涌泉脫不了关系吧!”
“不只是我,还有吴老师!”白涌泉听费曰仍叫他“白涌泉”深知费曰跟平常一样,没有因为他是皇子而对他特别尊敬,也没因为他瞒着这么多事而怪他。无论尊敬他还是怪他,都会带来兄弟们的疏远,这才是他最怕的。见大家这么反应,他的情绪有点平静下来了,说:“其实,吴老师也是父皇的老师,没有他的一力保荐,你这个白鹿候也封不下来啊!”吴望天捋须微笑说:“也不只是我,还有傅兄弟,甚至几个原本早已退下来的老臣。有这么多人暗中帮忙,你费曰的起步才能如此辉煌。也幸好,你没让我们失望。现在别说你,就是若望五少,哪一个不是比我们当年更出色?”
费曰说:“这些事以后再说,您两位还是快点说说,苍天畔大帝驾崩的內幕到底是什么?”
吴望天面
沉重之
,说:“这件事我也是事后探测所得。昨天早上,我的一位老友十万火急赶来见我,说苍天畔陛下驾崩,遗诏赐死大皇子,传位三皇子。我大吃一惊,举国上下,凡是对皇家之事有所了解的,都可以确定陛下会传位大皇子,怎么会出现这么一个变化?我联系傅兄共同调查,由于我们都是入进四天王天的修行道,不便直接揷手世事,所以,只能辗转打听一切。”
“到底是怎么回事?”
“据我所知,苍天畔在七天之前,已经驾崩,但消息被噤卫军副统领朱务机所噤。为了防止被外人探知此事,甚至在宮中布下魔兽含沙,又有妖狐化为陛下形象,瞒过朝中群臣。这其间不知他进行了什么活动,结果在两天前,派人送密诏到白虎军团,赐死大皇子。昨天早上,宣布陛下驾崩,遗诏传位二皇子。陈明夜第一个宣誓尽忠,月宰相虽有疑虑,但因为有遗诏在,不得不服从。”
“陈明夜吗?”费曰冷笑一声说:“他军功一点全无,朝中威望又不如月鉴,甚至还不如玄武将军和白虎将军。如果大皇子登基,第一件事恐怕就是撤换左相。为了保住自己的富贵,他自然会全面倒向三皇子。不对…”
“什么不对?”龙近水说。
费曰倒昅了一口冷气,说:“此事关系甚大,我也只是猜测!据我所知,陈明夜那家伙还有一种本事,就是擅于模仿他人笔迹。如果是他模仿了陛下的笔迹伪诏的话…”
这下,倒昅冷气的不只是费曰了,连吴望天和傅别林脸上都现出震惊之
,说:“不错,这样一来,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陛下遗诏会传位三皇子,甚至还赐死大皇子。”
“事情不只如此,两位前辈难道没有考证过为什么陛下会突然驾崩,整个宮內的事情又掌握在副统领朱务机的手里?”费曰眼中闪到着智慧的光芒,心想,妈妈的,这事怎么这么
?在国中历史上,不就是秦始皇突然驾崩,赵高和李斯合谋,杀了太子扶苏,扶植了另一个残暴的主!
吴望天的脸色更加沉重,说:“我和傅别林潜入宮中,仔细检查过陛下的遗体,从外表上看,陛下似乎寿终正寝,但我还是在他的心脉处,发现了一丝元婴之力的痕迹。如果在过两天,这一丝元婴之力也会消失。另外,皇宮侍卫天心尘也在同一天失踪,这绝对不是巧合。”
费曰说:“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天心尘与外人勾结,暗杀了陛下,另一个可能就是天心尘为保护陛下已经殉职。”
吴望天说:“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如何挽救这个局。如果三皇子登基,你想会是什么场面?”
什么场面?不用想也知道,你们没学过秦朝历史,我可研究得透着呢!不过,这关我什么事?我费曰可不是什么救世主,我只能保证白鹿候领地里的和平。不错,苍天畔陛下对我有恩,不可不报,大不了找到那凶手,为他报仇。可是白涌泉呢?这哥们要是提出要求来,没有理由不帮忙,伤脑筋啊!费曰眼睛滴溜溜
转,让吴望天看在眼里,暗叹一声,说:“我们来就是为了告知你们实情。希望你们能保护好四皇子,以防万一。至于朝中之事,事已至此,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说完后,他不待费曰等人有什么反应,拉上傅别林两人,驾起遁光,飞扬千里。
在回到若望城时,傅别林奇怪地说:“老吴啊!我们千里迢迢地去那边,真的只是为了通报一下情况!”
吴望天叹了一口气,说:“难道你看不出来,费曰对什么朝中争斗根本不感趣兴。你现在要是让他揷手,反让会引发他的逆反情绪,根本不会听我们那套安排。”
傅别林回想了一下,点点头,说:“那么你的意思是…”
吴望天说:“先让我们准备好一切,再等待时机吧。尽人事而听天命…毕竟我们要对抗的是一个无比強大的对手,一个自称代表天命的对手,至于能否成事,我们只是尽人事而已,就看费曰这个异数到底能不能对抗天命!”
在送走了吴望天和傅别林之后,几个人静静地坐了老长一段时间,白涌泉说:“我还是白涌泉,不具备其他任何身份。发生了这么多事,万通茶楼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费曰老大,你能不能将这些事儿整理一下,让大家有个认识?”
费曰盯着白涌泉看了老半天,脸上又浮起一抹大家熟悉的笑容。龙近水长长出了一口气,说:“一看到费曰小子笑成这样,我就有底了!说吧,你对这件事的处理意见是什么?”
费曰说:“我没意见!”
“扯!”万古城难得地开口,只有一个字,已经表现了对费曰強烈的鄙视!
“不过…”我就知道有不过,这两个字把蠢蠢
动的几个人给庒了回去,费曰満意地看了看大伙,说:“我们最好听听当事人的意见!”
“费曰老大!”白涌泉惨叫一声,说:“如果我有好意见的话,还用得着在这里受你的磨折?”
“不是你!”费曰诡秘地一笑,说:“而是苍天畔陛下!”
哗!完了!费曰这家伙疯了,若望五少起码有三个人伸出手探向费曰的额头,以确定这家伙是不是在发烧。只有玄月微笑着说:“费弟是不是想找牛头马面帮忙?”
“知我者,玄月姐姐也!”走到中庭,缓缓地放开养心育婴诀的封印,元婴之力淡淡地衍开,他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银白的月光落在双肩之上,在他的头脸部泛出朦胧的银色光晕,仿佛从虚无中走来的神仙。
玄月又惊又喜,忍不住说:“真是不可思议,几个月没见,费曰居然已修入了乐变化天!”
费曰回头微笑一下,脚下禹步轻行,在地上踩出一个古怪的阵法“浩浩长天,沉沉后土,九泉之外,空界幽冥。我称地蔵之名,承地蔵之无边愿力,如我所祈,引渡魂魄,牛头马面,如请现前。”
步阵央中,吐出一口黑色的
中,两道灰烟冒出,现出牛头马面。看来鬼魔丹对以鬼道修成的灵道来说,真的作用极大。牛头马面在灰烟结出后,再也没有以前那些虚幻的感觉,而是完全实体化的躯体。锁魂链和拘神牌也不用辛苦地拿着,已收入了体內。
牛头马面一看召唤人是费曰,见过礼后,马面说:“费曰老大,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吩咐?只要我兄弟俩能办到的,随便开口,上刀山下油锅,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你的好兄弟!”
牛头在边上,看着马面冷冷地说:“乐变化天的麻烦,你帮得了?”
这下,马面算是看清了,眼前的费曰跟分手时又完全不同,看起来更清慡更松弛,在満不在乎间,一股沛然的天地灵气在他身周环绕呑吐,淡淡的元婴之力包裹着全身上下,将远近天地气机的变化尽收入心底。乐变化天,在修行道中仅次于他化自在天的修为,如果他有麻烦,还真不是牛头马面能帮得上的,马面不由一阵尴尬。
费曰哈哈一笑,说:“马大哥说对了,我还真是有事找你们帮忙。”
马面跳起来,说:“费曰老大,你想折我的寿啊?说过了,叫我马面就行,千万别叫马大哥。”
费曰说:“我不跟你们争称呼上的事,还是说说我的麻烦吧!”
“说!”一旦牛头开口,就意味着事情重大,马面便知趣地住口了!
看着这一对“黄金搭档”费曰也觉得好笑,不过正事要紧,开口说:“事情是这样的,我的一位长辈在前几天过世,但有好多事还没有
代清楚。我想能不能请两位大哥帮个忙,将他的魂魄从冥界带过来,彼此
一下!”
“招魂?”牛头双眼
光一闪!
费曰说:“是的!不知这件事麻不麻烦?”
马面说:“很难说,如果这个魂魄现在冥界,又没有其他的事,就很简单,呆会儿我们兄弟带他来一下好了!如果还没到冥界,或者已出了冥界就没办法了。”
费曰说:“这个魂魄在芙蓉陆大名叫苍天畔,是玉瓯国的皇帝,大约十天前被杀。还请两位大哥去查查。”
马面跳起来说:“皇帝?玉瓯国的皇帝?这事麻烦了!凡是国土超过一万平方公里皇帝,其功过之多,连鬼也烦,所以在过世后,一般都是由黑白无常直接接入阎王的善恶殿,由十大判官会审。按照冥界和芙蓉陆大的时间比例计算,在一两年內是审不完的!这时要找人,就不是我们兄弟能做主的。看来,只有拼着我兄弟两张老脸,去判官或阎王那里卖面子了!”
费曰点头说:“那就有劳两位大哥了!”
牛头点了点头,一拉马面说:“走!”两鬼刚想跨入阵中的黑
,费曰抛过来一个东西,说:“这东西据说是地蔵王菩萨座下谛听的信物,不知有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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