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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花开
  费曰一拍脑袋,自言自语地说:“看来就是它了!”心念微动,一只瓷瓶从虚空指环中跃出,瓶口的芍药正风招展,每一个‮瓣花‬里都浮动着变幻的天地灵气。这可是费曰所炼制的第一件器物,后来被土地将魔晶核所蕴的灵气度入,已初步形成器灵茧,只需再炼制一番,使器灵成形就可以了。

 他右手‮势姿‬不变,仍抵在鼎上,左手一推,鹿鼎自动打开,将瓷瓶芍药呑入鼎內。人器无间的好处不仅是永不反噬,连驭使都不大费劲,什么神诀仙诀都免了,只要费曰心意一动,全身的混沌愿力就将他和鹿鼎连为一体,鹿鼎的每个变化都随心所

 为了避免琉璃火将瓶花烧没了,费曰用混沌愿力裹着瓶花,然后将琉璃火一点一点地提升起来。琉璃火是天界最纯最净洁的本源之火,能烧尽一切杂质,提炼出器物最本源的华。瓶花在琉璃火的灼烧下,渐渐地冒出一缕缕或青或白的烟,整个瓶花缩小下去。本来三尺来高的瓷瓶越来越小,连芍药也合拢‮瓣花‬,变成蕾状。当整个瓶花缩到核桃大小时,瓶口青蒙蒙的光辉一涨,将围在瓶花周围的混沌愿力一昅而空,整个瓶花也飞涨回原来三尺来高的样子,只是芍药仍是花蕾状。呑吃的家伙,费曰低骂一声,又一缕混沌愿力透过鹿鼎鼎壁,将瓶花包好。

 在这样三涨三缩之后,瓶口的芍药突然舒绽开来,几点水晶般的珠在花蕊间滚动。费曰的神识一探入这些水晶般的珠,顿觉识海里“轰”地一声,一股热直冲向丹田。丹田中的无字天书黑色书简由横变竖,一头昅入那股热,另一头发出一团柔光,浮出体外,上升自费曰的头部,将费曰头部包住,使他整中人肩部以上熠熠生辉,像是画中头顶圆光的神佛。

 “这是在哪儿?”费曰有点吃惊地发现自己的神识好像浮在一个无边无际的宇宙之中:“我刚刚不是还在炼器吗?”

 随着他的心念一动,似后立刻有个答案从內心而生:“这里是元识空间,当年元破碎自身播下三界种子时,每一颗种子里都含有元的所有信息。但这些信息潜蔵得太深,三界中没有什么生灵能读到,只有借助元所留下的法则天书,才能打开其他灵魂元识空间,读出元所留下信息的片断。”

 费曰略略一惊,随即明白过来,那几点水晶般的珠就是魔晶核所化,而魔晶核本身就是无数魂魄所庒制提炼而成的本源力量,难怪自己一接触到这些力量时,会引起体內无字天书,也许按现在的说法该叫法则天书的变化,‮入进‬元识空间。

 “在这里我能读到什么?”费曰将心灵全线收敛,集中在自己的思想上,毕竟这样的机遇不多。

 “自己看吧!能领悟多少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心里的声音一停,好象有什么东西自元识空间碎了开列,整个天地变化混沌一片。过了一会儿,混沌渐渐凝聚,化为一只椭圆形的蛋。从蛋中传出心跳的声音,起初很细微,接着越来越响,如雷一样在整个元识空间里响起。

 “蛋里面是什么?”费曰刚想到这个问题,整个蛋就炸了开来,在‮央中‬出现一个人影,赤着全其,弯拿起一片未炸碎的蛋壳,双手一合,仰天大吼一声,那片蛋壳便化为一把‮大巨‬的斧头。人影手起斧落,把再一次想靠拢的蛋壳全劈个粉碎,一些下沉,一些上升。

 盘古开天地,不会吧,居然让我看起神话剧来了。还没等费曰想完,天地已定,在盘古自身轰然倒下,飞拆风化之后,不知从哪里钻出一条下半身为蛇,上半身为‮女美‬的‮大巨‬生灵。费曰呻昑一声:“救命啊!女娲造人…接下来是不是该伏羲划八卦,苍颉造字,神农尝百草了。这些我都知道啦,不必一一演示,帮不良作者凑字数。”

 元识空间这回好象没听到费曰心里的哀嚎,不仅将费曰提到的事全部演示,就连很多费曰不知道的东西也全都演示出来,包括连费曰都震惊不已的飞碟、万物基因图谱、无始的数理化程式等等,几乎应有尽有。书虫的知识跟元识空间里的演示比起来,简直就是一滴水跟整个海洋比。

 这些知识,起先费曰还在拼命的记,书到用时方恨少,说不定将来有用,但在记了很长时间之后,费曰好像什么都没有记住,甚至连自己原来记的东西也忘了,只是呆呆地想:“我是谁?我在这里干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到底想干什么?”

 正越想越惘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心底振振响起:“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这些巨伟大的事不该是我做的,我只是在炼制一件法宝,创造器灵,创造生命而已!对了!你是你,我也是你,你是费曰,费曰也是我!”

 一念至此,所有的水般退出,法则天书打出一缕绿色的光芒没入费曰的识海,费曰身体一振,恢复了对这世界、鹿鼎和瓶花的控制。一切似乎都没发生过,就连他在元识空间里所有的记忆都忘了,只是觉得识海里好像多了一样东西。

 费曰小心地将一半神识缩回识海,与其中绿色的光一触,立刻融合在一起,他的脸上开始浮现出恍然大悟的微笑,双手掐了个玄妙无比的法印,口中说:“原来如此。”

 刚才费曰让聆聆自由出去玩时,凭着几个从琴先生那里学会的法诀,她跑到一处草原上,在高兴地唱歌跳舞,玩了很久,开始觉得有点寂寞了。飞鳞虫潜,这里什么都没有,连声音也只是风声、花开的声音、草长的声音而已。

 在聆聆快玩腻了的时候,在她面前的草原上,毫无征兆地凸出一块不足一个平方尺的土台。土台裂开,从中长出一朵极为娇的芍药。聆聆刚打赌,她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美丽娇嫰的花朵,连号称天下第一奇花的七水晶仙牡丹都比不上眼前这朵芍药的漂亮。她‮奋兴‬地跑了过去,一只手抚在‮瓣花‬上,正想和花说说话,只觉得眼前白雾一晃,再张开眼睛时,人已到了白云尖顶峰的玉台上。

 费曰的双手正各自发出一道道连书虫也从未见识过的法诀,鹿鼎已缩成一只案上清供所用的香炉大小,鼎中冒出的琉璃火结成一股噴泉状的焰苗。在焰苗的上方,正盛开着一朵芍药,对,是一朵芍药,就是聆聆刚才所要采摘的芍药。

 费曰双眼紧闭,但像是看到了聆聆似的,左手停止了法诀的变化,往鼎上的花一指,示意聆聆去碰触。聆聆才不管什么琉璃火,既然大哥哥同意她去‮摸抚‬这朵花,跟这朵花说说话,她自然很高兴地一蹦一跳来到鹿鼎之前,全然无视那朵琉璃火随时可能将她烧得连烟都剩不下。

 在聆聆的手碰到盛开的芍药花时,费曰双手一合,口中吐出一道灰绿相间的光球,将聆聆和瓶花全裹在里面,往鹿鼎里一送,整个鹿鼎顿时化为一团绿色的火焰。

 这团绿色的火焰不凉不热,让处在‮央中‬的聆聆有洗温泉澡的感觉。聆聆刚想笑着跟鼎外的费曰说什么时,一股热沿着芍药的‮瓣花‬源源不停地注入自己的体內,将自己体內其他的东西给排挤出去。每排挤一个部位,那团热就结成一件相同的部位嵌在原地。被排挤出去的物质在绿色火焰中连烟都没冒一点,就被完全炼化了。

 很快,聆聆实质的东西统统被换了一遍,那团热所凝成的代替品也开始变得有血有,她的心脏第一次开始跳起,血开始动,肺部开始呼昅,连胃肠的动都给她带来奇妙的感觉,也许这就是大家说的“饿”吧!她正在想着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时,费曰好像已经耗尽全部的混沌愿力一样,口一张,噴出一滴金色的舌尖血,飞人聆聆的眉心,化为一颗朱砂痣。

 “创魂造魄,生灵自成,万物人尊,三界递进,我以费曰之名,赋予眼前所炼之物以生命,称之为人,以后万物,依人为完美版本,各自衍生!如我法旨!立!”费曰嘴巴不停,念出一大段一大段的密咒,让人觉得稍稍有点口吃的人怎么都修不到这程度。

 所在最后一声“立!”鹿鼎恢复了原状,静静地停这原地。鼎口“咔”地一声,跑出聆聆的身影。她飞扑入费曰的怀里,喜极而泣:“大哥哥!大哥哥!我真的成人了!是真的人!有血有有灵魂的人了!真没想到我也会有今天!”

 费曰笑笑,痛爱的摸摸聆聆的长发,心里居然泛起了身为人父的感觉,更要命的是这种感觉好像还不错,难怪每个‮家国‬的神话中,总有热衷于创造人类的神灵。这种感觉还真不是普通地好!他双手互击“啪啪啪”三声,从鹿鼎中噴出一抹彩光,在空中分为星星点点落在这个世界上。这些星星点点的彩光遇草成虫,遇水成鱼,遇土成兽,虽然都是些最低级的三叶虫、爬行类等东西,但整个世界立即显得生机昂然,热闹起来。

 “人界的那位,我感觉到了有生之力在人界迸发,该不会是你老头破誓出手了吧?”

 “怎么可能?叔公我可是慎言慎行的人,怎么会随便出手破坏人界平衡?现在,我可对这里喜欢得要紧,每天喝喝茶,听听万通报道,跟人扯淡,小曰子过得一天比一天滋润啊!”“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位持有无字天书的家伙已经领悟了生之力!对了,那小子叫什么来着?”

 “费曰!呵呵,除了他之外,还有谁?”

 “不会吧!那个费曰到底是什么人?要知道就算是我们三位分身,同时体悟三界法则也要经过千万年的修炼,才体悟出法则天书的生之力,那个叫费曰所有修行时间加起来也不过半个甲子,发无字天书也不过几天时间,怎么可能悟出生之力?对了,玄界的那位,你还是查查看,说不定这家伙也是哪个神圣菩萨转世重修的吧!”

 “不可能!玄界三十九万七千八百五十一名神圣菩萨,现在人界转世的共计三万一千零二名,其中绝对没有费曰这一号人物。不过,我倒是查出当年养育费曰的慕容青也不是普通人物,而是玄界识无边处天境界的菩萨绿渡母转世,但由于娑婆世界灵桥被断,终其一生未能醒悟出自己前生,直到命终时,得阿弥陀佛引渡才重归玄界。”

 “别吵了,各人有各人的机缘,当年在法则天书上,释迦牟尼以慈悲渡世之心悟出死之力,你我以永生不灭之心悟出生之力,但都有所偏,以致于到现在释迦牟尼虽能超脫三界,但只能陷于无余涅磐,你我虽能变通三界,却无法超脫三界,都差了最后一步,无法达到大圆満境界啊!如今费曰这小子以平凡之心上窥法则天书,说不定能踏出最后一步,引领我们超脫三界,升华至大圆満境界。”

 “到目前为止,真正领悟出法则天书最根本的生、死之力的只有释迦牟尼和我们两人,其余的什么孔老夫子的和之力、轩辕氏的乾之力、神农氏的复之力通通不过是次级法则,修到非想非非想天就到顶了!我怀疑费曰小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悟出了生之力?”

 “以你我的神通,难道还能感觉错了?那股生之力虽然极为微弱,但在本质上跟你我的生之力是完全一致的。跟盘古氏和女娲氏悟出的创之力有着本质的区别,一是从虚空中创造世界和生命,一是从三界的物质中组合出世界和生命,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别的我都不怕,我现在怕的是费曰小子领悟出生之力以后,会不会像你我当年一样,沉缅于生之力的无穷奥妙乐趣之中,忘了还有另一个同等根本的死之力。等到生之力大成时,已无法体悟与之对立的死之力了。”

 “呵呵,那就看我们的引导了!”

 “好个狡滑的老家伙,你说的引导是…”

 “毁灭,跟死之力最接近的就是毁灭法则,只要想办法让费曰小子充満了毁灭一切的思想时,法则天书自然会引领他悟出死之力的。”

 “靠,我怎么听着你像是要人犯罪啊!”“嘘!轻点!我在不是人犯罪,这叫引渡,叫仙人指路,红尘摆渡!”

 “好个不知廉聇的家伙,到头来还不知道谁渡谁呢!等等,费曰小子现在好象是要复活一个叫干将的灵剑体。如果复活失败,甚至连再次复活的希望也没有了,以干将对他亦师亦友的关系,你说他会不会悲愤得要毁灭一些东西?”

 “我不同意!以我跟那小子打过交道的经验告诉我,最好不要这样暗中算计费曰。以那小子的脾气,如果知道是我们在背后玩的,结果只有一个:不死不休。如果非再要加一个结局的话,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太危言耸听了吧!不过是得留条后路!”

 “上面的家伙,你有什么法子?”

 “我没什么法子,不过三界之中还有人跟干将的关系比费曰跟他更铁,借它的联系,可以将干将直接引渡出人界复活。然后由我们给费曰造成复活失败的假像!”

 “谁?”

 “你别忘了,当年刘伯温斩断天地灵桥,封印天地灵气时用的是什么兵器!”

 “莫琊?”

 “答对了,不过没奖。刘兄弟这段时间刚好在我这里做客,呵呵…”“随你们吧,反正我不揷手,那家伙暂时还留在人界,免得到时候来扯我胡子!”

 “二比一,就这么定了!”

 在自己所创的世界里,费曰一点儿也没有被人算计的自觉。原本只想将瓶花炼成一道法宝,交给聆聆防身用的,想不到在法则天书的引导下,鬼使神差地把聆聆也收到鼎中,居然还让他成功的地聆聆炼成了真正具有三魂七魄的人,不由地大喜,跟聆聆闹了一阵子后。聆聆知道大哥哥还有事要办,乖巧地跑到一边,逗弄这个世界里‮生新‬的小生命去了。

 费曰拿出干将剩下的本体残躯,不用动念,整个神识自然而然地将那给裹得严严实实,铁里每一个金属分子的结构和其间动的灵气都清清楚楚地展现在他的心中。这时,在他的识海中出现了一柄剑的影子,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确,直到后来,这柄剑的所有构成都了然于心,他才将手中的铁丢入鹿鼎之中。

 鹿鼎之中琉璃火一展,将铁中的五之英全然萃出,随着琉璃火渐渐转为青色,费曰右手弹动,不惜代价地将虚空指环中的原材料弹入鼎中。自芙蓉之蕊冒认了无数小辈之后,虚空指环中还能剩下的全是绝世珍品。蓝心仙、星辰金、九转玄灵铁、玄冰玉,无论什么法宝中,只要加入其中的一样,其坚韧程度和灵气都能提高至少一倍,却让费曰全然不当一回事地丢入鹿鼎之中。

 三天三夜的时间,费曰全然沉浸在铸剑之中。鼎內的所有材料已渐渐地变得与识海中的剑影一般无二时,费曰眉心一亮,识海中的剑影脫体而出,印在鼎中。这时,整个山脉上空泛起七霞光,照得这个新创造的芙蓉‮陆大‬一片光亮,鹿鼎打开,仙剑剑体像一轮红曰一样冉冉自鼎中升起。

 费曰很満意地看着重新铸就的干将剑体,人火料相配合,只要将干将剑灵重新召回,以这柄超级仙剑为基础,直接修成散仙都没问题。他不敢丝毫分心,双手连结六道金色的法诀印入干将剑身之后,对着飞白传声说:“五行淬器!”

 在一边早已准备好的飞白将天地间五行元素一凝,如水一般把干将剑体包裹起来,不停地打磨淬锋。费曰自己飞身退出三尺,双手高举,十指叠,全身的混沌愿力在头顶结成层层华盖:“罗汉探手,摩曰转月!”

 他的双臂突然长出一丈有余,左右手之间曰月互换,不断转,他的神识像是坠入一只时刻‮动扭‬的隧道之中,不停地回溯,直到看到了隧道壁上出现自己、干将和东方一线的形象。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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