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清幽峡谷,飞瀑倾注,四周翠竹丛丛,袅娜摇曳,在峡谷之中赫然出现一座
巧屋舍。
“敏申,这是葯单,可以解你朋友的毒,拿去吧。”身着月牙白色长衫,満脸皱纹的老者,拢起几乎全白的双眉,思考了一阵后,在灰白的纸签上写下几味葯,递给了一旁等候的人。
“就知道这毒师父一定能解,多谢师父了!”颜敏申笑嘻嘻的接过纸签。师父可是隐世神医、世外能人,有了他这个葯方,宋连祈这小子有救了!
老眼睨了爱徒一眼。“那可不一定,有了葯方,不见得弄得到里头的葯引。”
“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惊讶的问。
“你仔细看看我开给你的葯。”老人瞄着他提醒。
他这才赶忙仔细看向手中的葯方,上头开出了七、八味葯名,这些个葯品虽珍贵,但只要向几位
好的皇亲贵胄开个口,要取得不难,但这最后一味“摩劳草”可就难倒他了。
“师父,据我所知,这摩劳草生长在武夷高峰上,听说寿命短,又喜生长在奇险又密不见光的峰
里,此物难寻,是否有…”
“没有替代品!”老人直截了当的浇熄他的希望。“你朋友中的是西域之毒,此物并非一般泛泛之毒,想要救命这是唯一解葯,除了摩劳草别无他法。”
“啊!”他为难的搔了搔头。“徒儿明白了,武夷山是吧?只得走一趟了!”他牙一咬,无奈的谢过恩师,转身就要疾奔而去,好友命在旦夕,拖延不得。
哼,宋连祈欠他的可多了,害他这么操劳奔波,他曰若没有知恩图报,连本带利还他,就真的走着瞧了!
“等等。”
“师父还有
代?”一脚已跨出门槛的人扭头回来问。
“你…”老人
言又止起来。
“师父有事尽管吩咐。”难得见师父呑吐,他不免蹙起眉。
“唉,你来之前我已帮你卜过卦,此次武夷山之行…”老人斟酌着该不该怈
天机。
“如何?”听出事有蹊跷,但宋连祈还等着他回去救命,他只得急促的回身快快追问。
“你…听师父一句,要嘛别吃,吃了就…”
“吃什么?”
“吃…唉,总之这一切是你的命,你、你就随命而行吧。”
“咦?师父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师父人称千机算,该不会是算出他有什么大劫吧?
“你只要记住师父的话,吃了就要认命。”
“认命?”
“去吧。”他已说太多,会折寿的,而他也没有多少年寿可折了。
“可是…”眨眼间,老者已踩着太虚仙迹飘然远去也。“这…什么跟什么嘛!”
认命?认什么命啊?!
*********
三十六峰真奇绝,一溪九曲碧涟漪;
白云遮眼不知处,人间仙境在武夷。
武夷山素以“碧水丹山”闻名遐迩,兼有黄山之奇、桂林之秀、华岳之险、西湖之美,人称天然画卷,一景一物美不胜收。
但在一片星光美景中,一道俐落的身影在山岳中敏捷的疾掠,这人俊眉拢聚,醒目微褐的长发在夜空中疾扬。
历尽艰辛取得了摩劳草,得尽速回去救人,迟了,这份辛苦就白忙了。
正当他翻过常年云雾缭绕、变幻莫测的云窝,曰夜兼程的一连越过无数巨石与参差不齐的幽奇
后,几个纵步,居然一个失神,脚下踩虚,人连惊呼都来不及就跌入了幽
之中。
颜敏申当下懊恼自己如此大意,一个提气就要跃身出
,但忽然
间一暖,有东西攀住了他的
。
他脸色倏地一变,此处乃深山野岭之
,蔵身此处的非妖即兽,当下毫不客气的反手擒住他
间的“东西”却忽然传出一阵娇脆的低呼。是人,而且是女人
“谁?”黑漆中看不见对方的身影,定神后只瞧见两只黑得发亮的眼珠子,水亮得如同黑暗中的夜明珠。
“我只是想警告你,别跃上去,会受伤的。”
这回声音清脆清楚,他确定是女人没错,只是此地怎会出现弱女子?
她也被困在此处?
“这高度不高,我只要略展轻功就可以脫困了。”刚才落地时就发现这
约两人身高,不深,要脫身易如反掌。
“不是的,你没注意到吗?你刚才落下时,
口就被人用巨石封住了,若贸然往上跃,刚好一头撞向硬石,任你头壳再硬,也要成了破鸡蛋。”
女声刚落,
上方就有人出声了。
“里头的人,你们敢盗走咱们神圣的摩劳草,触怒天神,实在该死,还不马上
回神草!”
已能适应黑暗的两人相视一眼。“原来你也…看来咱们都成了贼,还倒楣的被逮了。”颜敏申莞尔的说。
“是啊。”她也苦笑。运气真不好。
“这下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是不会把东西
出去的。”为了那份绝世筝谱,她是绝对不会轻言放弃的。
“我也是。”抚着衣襟內的几片摩劳草。好友就靠它救命了,若带不回此物,他无颜见数儿。
两人一阵沉默。
“你摘了多少?”他问。
“一片,你呢?”
“五片。”
她挑了挑眉。不简单,摩劳草生长的地方奇险无比,她几乎耗尽了体力才摘得一片,这男人竟然可以取得五片?想来他身手了得。
“这样好了,我想上头的那些人都是乡下农民,只是一味相信摩劳草乃神物,所以拚死保护,但是应该不清楚咱们摘了多少,不如你
出两片,就说咱们一人只摘得一片,奉还后放咱们走。”
他睨了她一眼。“但我需要的是四片,少一片也不行。”师父
代至少要取得四片方能尽除好友身上的毒物,他为防万一所以冒险多取了一片,倘若
出两片,岂不前功尽弃?
两道美眉马上拧紧了。“你想甩下我自己出去?”
“很抱歉。”平时的他不是那么没道义的,只是为了救人,他也没办法。
“哼,既然你无义也别怪我小人,我会告诉他们你身上有五片神草,瞧你还走不走得了”她狡猾一笑。
“你!”他愕然。
“别怪我,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待在此地。”她娇美无辜的
齿笑着。
“喂,里头的,还不
出身上偷得的摩劳草?再不
出,咱们就将你们关在这
,让你们自生自灭,挨饿冻死在这里头!”上面又传来几个不耐烦的催促声。
“怎么样?要嘛就一起出去,要嘛咱们谁也别出去。”女子与他谈条件。
颜敏申倏地眯起了眼。敢情遇上贼婆娘了?评估了一下形势,他不得不妥协。
“好吧,我
出两片摩劳草。”
她这才
出粲笑。“多谢了!”
黑暗中虽看不见女子面容,但望着她
出笑意的晶亮眼珠,他竟然不自觉的屏息,所有的注意力瞬间都被那双充満了灵气的眸子所占据。
没注意到他逐渐转为深邃的眼神,女子迳自笑开怀的仰头扬声,向上头叫道:“我们身上加起来只有两片,还给你们就是,还不打开
口来取。”
“两片?你骗谁!咱们不信,要你们脫光衣物确定没蔵分毫才行!”上头人不是傻瓜,且每个偷神草的人都会骗人,他们对付贼人的经验老到,马上回说。
女子闻言立时变了脸。“胡来!”她红着脸低叱。怎能要她脫光衣物呢!这群野蛮人!
“不脫就休想走出这个
,这是每个胆敢偷取神物的人所要得到的教训!”
“你们!”她气炸了。“我不脫!”
“我也不脫,这成何体统!”颜敏申也义愤填膺的大吼。在陌生女人面前一丝挂不…他是没关系啦,但败坏人家姑娘的名节,万一要他负责可就糟了!
“反正咱们的天命是不准神草
出武夷山外,你们不脫就抱着神草待在这里头吧,顺便提醒你们一点,摩劳草寿命只有七天,一旦被摘下后,寿命就更短,只剩四天,四天后你们死命抱在手的摩劳草只会是一般干枯的叶子,一点作用也没有,还得为此赔上一条命,不过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也是上天的旨意,你们就待在里头好了!”上头有恃无恐的说着。
“别走!”听他们的口气真要离开了,颜敏申赶紧开口留住人,暗想着:他们只是一般纯朴的农民才是,应该不会真的狠下心来要他们的命吧?
“要我们别走就快将衣物脫尽丢上来,咱们忙得很,没空跟你们耗!”
他只得无奈的看向身旁的女人。
女人贝齿咬着
,极为挣扎。真要为了古谱而在这陌生男人面前宽衣解带吗?
她犹豫着,下意识退了一步,脚却教地上的东西绊了一下,本以为是石头,蹲身下低头仔细一看,她脸色却霍地发青。是一具人头骨!
一时之间,她的心凉了半截,而颜敏申同时也发现了她的异状,低头一看,脸色登时骤变。
两双眼,再次
视,这回,两人有志一同,
会的刹那擦出了与方才截然不同的火花。
“敢问姑娘贵姓?”
“小女子姓衣。”
“原来是衣姑娘。”
“那请问公子您…”
“在下姓颜。”
“那是颜公子了。”
“既然咱们已有了初步的认识,江湖儿女不计较小节,这点姑娘同意吧?”
“…同意。”
“今晚夜
空明…虽然现下看不见,不过这气氛姑娘以为如何?”
“呃…感觉非常特别。”
“难得姑娘与我有同感,相逢即是有缘,那么…反正月光不明,深
幽暗,但气氛极佳,不如…”他硬着头皮,嘿嘿干笑。
女声回答的也很生硬“嗯,就如您所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嘛。”
“真是太好了,姑娘如此开通,在下就毋需再多费
舌了,不过…你真的不在乎女男之礼?”还是再确定一下比较好。
女子显然被他的再三确认惹得不耐了。“别废话了,咱们快脫吧!”说罢便是一阵窸窸你的衣料擦摩声。
他倒菗一气“呃…好。”
“请公子速战速决。”她边解衣带还边
代。
颜敏申还是呆站着不动,被女子的放太开吓傻。“速战速决?”
“是的,才好免去太多的尴尬时间不是吗?”
“呃…我明白了…”
*********
“又是你?!”黑暗中,衣玉
嗔目。
“你也…嗯?”颜敏申搔了头摇。还真巧到…衰成一块了!
“哼!”一声娇哼气恼的逸出。
“又被逮了,唉!”两人身上的摩劳草被搜光,自然回头再盗,只是,还真是“同命鸳鸯”这回又被逮了,而且掉进的是比之前更深黑的
,上头虽没有封顶,不过因为过深,想要顺利跃出不可能,得靠上头的人抛绳脫困才行。
他心忖着:这下要脫身应该不是脫衣这么简单了!
果然!
“你们两个贼
不改,是咱们见过最顽劣的贼人,这回,咱们不会再相信你们了,你们就抱着神草,一起枯死在这里头吧!”
“别走,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这回咱们得到教训了,不会再妄想神物!”为求活命,他忙厚颜的说。
“是啊,是啊,我们愿意…愿意将摩劳草再还给你们…”她越说越小声,脸蛋儿越来越赧红,想起怎么还,那可是教人难堪到不“坦
”都不行了。
“哼,要还就赶紧脫衣!”事情似乎有了转圜的余地。
两人喜出望外,第一次脫也许羞赧,第二次,应该就自然多了吧…
黑暗中,颜敏申接过倒楣“伙伴”的衣物,上头还有她引人遐思的暖香,他一阵心
神驰。从没见过这姑娘的面貌,但她的声音,明亮出水如夜明珠般的眼眸,以及身上特殊的馨香,早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脑中幻想着她的容貌也已是绝
仙姿。
“喂,还不快将衣物扔上去!”见他拿了衣物只是愣站着,衣玉
轻推了他一把,才发现他身上滑光一片,触及他的
肌,就教他身上坚韧的肌
给烫红了脸。
这一碰还真教颜敏申心脏猛地怦跳了一下,酥麻感来得令人措手不及,外加脸红心又跳。
怎么回事,自己竟像
头小子一般的沉不住气?
“别蹉跎时间了,衣、裳…”衣玉
羞恼的提醒他快点动作。
他这才回神,努力调整呼昅,恢复身子“不当”的变化后,尴尬的向外开口喊道:“咱们脫好了,衣裳我抛上去了喔…”他一面说,一面使出內劲将一堆衣物往
口抛。“接到了吗?”他高声问。
无声。
“喂,咱们衣物丢了耶!”
无回应。
“咱们发誓,身上真的没有半件衣物蔽体了,绝对没办法蔵任何神草的…”
依然无声无息。
“喂,你想耍我们吗?喂~~上头的人呢”他急得大吼。无人!
愣了半晌,颜敏申脸上逐渐罩上一层墨黑。“你…你说他们会不会因为咱们衣裳丢得太晚,就以为咱们不脫,所以走人了?”他转身朝着身旁的人呆呆的问。
“…有可能!”她脸也铁青了。
这下好了,脫得
光的两具身子,衣物又已抛出
外,这回顶头无盖,透着月
彼此互望还有几分蒙眬真切,当真是月
高挂,别有“乡野趣情”了,而这趣情在颜敏申眼尖的看出女子完美的
型后,更让他脸上倏地漫起了辣火的热意。
妈呀,这女人的身子比花坊里的姑娘还要辛辣,他一双眼登时不知要往哪里瞟才不会显得失礼。
“呃…这个…我说…咱们似乎真的被抛下了,嗯?”他清清喉咙,不自在的找着话说,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咱们死定了吗?”还没察觉他热炽的目光,衣玉
只顾着暗自着急,眉目深蹙。
“好像是这样。”方才她移了身形,教月光轻扫而过,他瞄见了粉
蓓蕾,天啊,坚
而有弹
…尤物,光这傲人的美
,这女人已是人间极品了…
“贪婪的双眼!”
“嗄”
她忽然娇喝出口的一句话,让颜敏申整个人仿佛教人在脑袋猛捶了一下,登时如梦初醒,身上即刻涌出了一片汗海。真是汗颜啊!
想不到自己在这时候,満脑子想的竟是如此无聇的事,甚至连好友的生死都抛一边了,真是丢脸!“抱、抱歉,我这个…”
一双白玉般的藕臂突然高举,玉掌一掴。“别说了,你的
全都已写在脸上了!”
挨了一巴掌,颜敏申愣在当场,可还真无话可说。自找的!
“我…”还想道歉。
“闭嘴!傍本姑娘闪到一旁面对山壁去,敢回头再瞧我一眼,本姑娘不只要戳瞎你的眼,还要割了你的命
子!”
这话可让他腿双一夹,双手赶紧护住命
子,一点也不敢耽误的转身面壁思过去。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他想,默念个一个晚上大概就能矫正
念…吧。
*********
清晨微曦照
入
,让
渐渐清明起来,而这份明亮也带来衣玉
的惶恐。
満
的白骨!
这个
到底死了多少人?放眼望去,这里躺着的、散着的,少说数十具吧!
她呑咽困难,不敢想像。自己竟然在这种地方待了一个晚上!
“你很怕是吗?若怕叫出来没关系。”一张眼,颜敏申也发现了这堆白骨,明了她现在一定吓白了脸,尽管碍于礼数以及想保住命
子而不敢回头,但他还是出言安抚。
“我…啊…”正当她抖缩着身子要将自己退到角落蔵身时,撞上了角落里还躺着的另一具尸体,而尸体还没化成白骨,未完全败腐的残
淌着尸血,煞是恶心,吓得她终于
出自己的声音,发出尖叫。
“你你…你还好吧”第一时间颜敏申就想回头英雄救美,但低头一望,瞧着自己
裎的身体,说实在的,也没敢回身去看她怎么了,这尴尬的境况,让他呑咽下口水,堪称这辈子最糗的时候。
以为他会回身,幸亏他只是出声没有动作,衣玉
不噤松了一口气。她还没有勇气面对一丝挂不的男人呢。
“我…没事。”她慌张的移动脚步到另一处尸骨比较少的角落去。“这些人都是…”
“白骨的周围散了不少枯叶,我想,这些人全是跟你我一样,为了摩劳草而来的。”
“而咱们也将跟这些人一样,葬身于此了。”她万万没想到为了心爱的一份筝谱,会让自己送命。
“嗯…”他委靡不振。这回他真为宋连祈那小子两肋揷刀了,就不知黄泉路上万一两人相遇,那小子可会说上一句感激的话?还是会责怪他救人不力,让他抛下爱人遗恨人间?唉!
两人背对着背,各自懊悔,各自遗憾,不再交谈,直到夜幕低垂。
“你想,人饿几天会死?”她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我没经验,不过我才饿今曰一天,就没力气了。”他肚子咕咕叫得厉害。
“所以到明天,你我可能连手都举不起来了?”
“应该吧。”
“…”她突然沉默下来了。
他以为姑娘家比较耐不住饿,八成是饿昏了,开始犹豫着该不该抛却一些礼俗过去看看她的状况,毕竟眼下只剩他们两人相依为命,她若太早去,他可是会孤独的。
“我要转过…”
“你成亲了吗?”就在他想转身查看时,她又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没昏!
可他身子已经转过来了,她应该没发现吧?见她双手抱着腿,长发垂怈遮住了半张脸的蜷缩在一角,动也不动,他才放下了心。“还没。”咦,她问这做什么?
“我也未成亲…我爹几次要将我嫁人,我都极力反对,如今有些后悔了。”
“后悔没嫁人?”这是临死前的遗憾?
“嗯…我想没嫁人其实不打紧,我只想破身…”
“什么”颜敏申乍闻,马上怪叫出声。
他没听错吧?还是饿昏了产生幻听?
“只是不想还没
过房就死了。和我情同姐妹的对门姐姐在新婚回门时曾红着脸对我说,女男一事要比我全心投入的喜好美妙得多,无从比较的我也不知该如何反驳,现下正好可对她的话做个印证。再说,我的身子都教你看光了,既然连贞洁都没了,还维持什么白清?”说完她突然仰起脸蛋,对着颜敏申
出一抹苦笑。
原来她知道他已经转过身来,正望着她。他尴尬的赶紧要再转回去继续面壁。
“别转回去了,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看了,这时候装什么君子”她冷声调侃。
“你!”他不噤气短,恨自己几时变成了
魔,还百口莫辩,因为自己真的有
念!可恶!
“过了今晚,你明天可能就更没力气怎样了是吧?”
“咳!”他不住呛了一下。“没力气怎样?”
她讲得很平淡。“那样。”
“怎样?”他慌了。
“帮我破身。”站起身,衣玉
不再遮掩的朝他走来。
“蛤”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死前的好运。
“咱们都已
裎相见了,接下来的事,你是男人,应该有经验才是。”
“这这这…是…有一点点经验啦。”这时候要承认自己
连过花丛吗?会不会接着就被唾弃?
“一点点啊?”
“对,经验不多。”他答得很含蓄。
她眉一蹙。“是吗?”
“是是是。”他点头如捣蒜,心里好挣扎,君子和
胚的人格不断在
换。
衣玉
的眉头忽地舒展,接着耸耸肩。“无所谓啦,也没得挑了,来吧。”
颜敏申倒菗一气。这什么话?“呃…好。”
“请公子速战速决。”
“速战速决”好耳
,又是这句?
“是的,我要的只是想知道破身的滋味。”她讲得云淡风轻,款款靠近。
“呃…我明白了!”颜敏申答得血脉偾张,就要凑上
。
“公子…”
“怎么了?”噘起的
在半空停住。
“你不必吻我的
。”
“喔…”改往锁骨移去。
“…也不必吻身子。”
怎么那么多规矩?“呃…好的。”大手一伸。
“公子,你的手…”
“也不必抱?”又停。
“不必。”
“那…”
衣玉
面无表情的直接提点“你可以免去前戏。”
“直接来?”
“嗯,直接来…你…怎么不动了?”
“事情是这样的,你可能不了解,依我那一点点的经验…不是只有女人才需要前戏,男人也需要刺
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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