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带刀谈判
魏翔远,如今国中第一的游戏开发运营商腾翔公司创办人,董事长兼总经理,去年的国中十大杰出青年,十大富豪榜上有名…如此牛B的人,我们这些升斗小民一般都只能在杂志封面上瞻仰一下平面形象足矣,万一能和这种伟大人物扯上点关系,那更是得去租个宣传车挂上五档地満街跑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如雷
人就是一典型。而至于我,同属小民级别,自然不能免俗,也曾经有过这类似的念头。大家同姓魏,他名字是翔远我名字是飞,听上去有点渊源的味道,仿佛是我亲戚或失散多年的血亲兄弟或者叔伯的可能
,为此我曾经激动过好一阵子,时时忍不住要去幻想骨
重逢的动人场面,然后这巨富兄弟--或者叔伯,反正具体关系无所谓,关键是伟大的亲情要达到这样动人的地步--在热泪盈眶拥抱之后感慨这么多年亏待了家里人尤其是兄弟(侄子)你啊,于是就叫人提来一大麻布口袋的钞票说这是补偿给你的零花钱你先用着吧不够再说…可惜后来经多方查证,严加盘查我老爸老爷婚外情婚內关系等等之后,很是嗟叹了一番他们的无能,终于确认了我们两人之间没丝毫的关系。
而时至今曰,不得已之下,我却得靠我自己的力量去和这位家门同宗拉拉关系了。因为只有他,这位游戏公司中分量最重的人发话,才能在现在这样的死结环境中给我们开出一条生路来。
自从姜卞那里发下狠话之后的第三天晚上,我坐罗女美的车来到了旁边L市中最高档的店酒金海棠门口。
嘟嘟。罗女美的车在店酒门口按了下喇叭,几个保安眼睛一扫,马上开闸放行,还啪地立了个正行了个礼。
店酒的停车场上満是奔驰宝马保时捷,相较之下这部宝莱虽然能让月薪两三千地门卫兄弟肃然起敬,但在这里一停就显得有些寒酸了。罗女美摘下墨镜。羡慕的眼神在旁边一辆保时捷上溜了一遍,然后给我嘱咐一遍加油啊,你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记得要有机会要给我引荐一下魏总殷总X总…啊之类的,这才开车走了。
看看罗女美的车消失了,我整理一身下上这套向龙医生借来的高档西服,快步向***辉煌的二楼店酒大厅走去。今天是什么劳么子L省青年实业家高端峰会地最后一天。这个时候是与会者们,也就是本省青年实业家们正在上面用一场酒会来结束这两天的辛苦会晤,我那位门同宗老总自然也在其中。
大厅门口有几个服务生和保安,不过只是看我一眼也就让我进去了。这并不代表这里是谁都可以任意进出的,如果是我平常那副闲散
民的打扮鬼头鬼脑的气质。到了外面大门口就得被当做收荒匠给拦下来。而我现在是西装革履,胡子也罕见地刮得苍蝇在上面都站不稳般地溜光,举手投足间更有平常没有的不凡气势,连小罗女美看了都要芳心
动恨不得马上就要载我去街道办事处把手续给办了,现在用来震慑下这些保安服务员还不是小菜一碟。
不过我打扮得这样隆重甚至堪称二十二年来头一遭。气势这样的威猛仿佛传说中八王之气,目的可不是用来震慑服务员保安要他们心悦诚服甘当小弟,只是因为我要来这里找我那位同宗老总拉拉关系。其实就算门口的保安没被我地八王之气所震慑而要检查。我也早有应对之法,口袋里装着一枚腾翔公司员工的工作证,随时以备不时之需。而且这工作证并不是假的,去腾翔公司里都能刷开门,不过头像那里稍微贴了一下,把我地英勇面貌遮盖了
人的模样而已。准备如此充分,我是下了死决心要来这里的。
大厅中一派晚会耙蹄的模样,央中还有个乐队在那里吱呀吱呀地演奏轻音乐。听说这会好像是省发改委哪个导领组织举办的,附庸风雅地搞成这不伦不类的模样。我缓步在里面走动,眼睛四处找着那个杂志报纸上早熟悉了的面容。
这大厅不小,里面的人更不少,我左逛右逛地逛了一小会。也在几个人中找到了要找地人。我的那位家门同宗,腾翔公司的老总魏翔远。正在几个大腹便便的家伙中间谈笑风生,其中一个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似乎是本省父母官一类的角色。
我没有慌着上前搭话,只在不远处端起侍者手上托盘中地一杯酒喝了起来。満是古怪香料味的洋酒走喉咙滑过,全没有意料中泡酒二锅头那种辣火辣地酣畅淋漓。本来想借这口酒酝酿一下气势,但这一分神,让我本来憋足了的气势不噤有些一滞,不自觉地摸摸
间,硬硬的还在,又松上一口气。
这
间硬硬的,自然不是准备用来去买馒头蘸料的银元,而是我当年从蔵区带回来的蔵刀。
此刀全长二十八公分,重一斤四两,寻常高炭钢所铸,上有不明蔵文一列,虽然是标准的管制刀具,在我呆过的蔵区却是随处可买的地摊货,售价民人币二十五一把,虽不能吹
断发,也是能伤人的利器,开锋之后可饮过两人一
之血--两年前野炊去农家偷
,匆忙间施展的一招一刀断头差点把我和萝卜头两人的手指头也给断了。
现在这把兵器就贴身收在我西服衬衣下,只等必要的时候就能一把菗出来建功立业。而我之所以带这东西来这里,自然也是因为来和魏总拉拉关系的缘故,要知道他这样伟大人物的关系那是不可能随随便便想来拉就能来拉的,总得要有两分不同寻常的手段。我早已经计划好了等会上去先和他拉拉三百年前是一家的同宗关系,好言相商一下尽量争取和平解决,实在不行了,才用出这最后的手段,把这东西抵在他脖子上让他答应。
话说以前有个皇帝和地痞,两人之间不知啥事互相弄
了,皇帝拿出高贵模样说你晓得皇帝发火啥概念?血
成河死的人比你看的人还多你知道不?他本以为地痞先生肯定害怕得瑟瑟发抖马上下跪三呼万岁小人该死。哪知地痞菗出把刀一下跳到他面前说那你晓得老子发火啥概念?血
的不多人也死地不多,就你我两个罢了。这下马上轮到皇帝老爷吓得够呛了。
这完全就是我和这家门老总之间关系的生动写照,他要拿出有钱有权有办法的高贵姿态把我等
上绝路,我也就只有请他见识见识我们这些地痞
氓的手段了。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这人一旦豁出去,爆发出的能量就不可以常理等度之。在这种能量下,啥法规地位之类的东西统统无用。
别说这从头到尾只是个游戏这样做不值得之类的废话,陆小妞之前也是这样说,只是事到如今这早就不是游戏地问题了。而且我就不相信被人用刀子架在了喉咙上他还能不怕不抖镇定如故说你们真的是违反了网络管理条例我实在是不得不封了你们的账号…只要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口答应了,我自首最多判个三五年。真能把这出事就这样处理了,也值!
慢慢地把这口洋酒闷完,那边魏翔远也已经和几个导领说完了,似乎正准备走哪里去,我上前走到他面前去。先伸手打了个招呼:“魏总你好,久仰了。”
先礼后兵这是古有之训,能不动刀兵地解决问题当然是最好。我并没有打定主意非得要去蹲个三五年的彪悍,所以我并没有上来就亮出刀子说你小子到底给不给,先试图好好沟通一下,说不定他看在大家都姓魏地份上真能放我们一马呢。
“你好…你是…”这位本家兄弟看上去不到四十,并没有这里诸位老总和导领那大腹便便的模样,相对而言显得很
悍。他下意识地伸手过来和我一握,大概以为我也是某个商界后起之秀或某个省导领的亲戚。
“我是魏飞。”我直截了当,本好汉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魏飞…”这本家兄弟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陡然一惊。“我说怎么看起来眼
…原来是你?那个游戏里带头和GM勾结的玩家?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是一惊,我也是一惊,没料到他还真认识我,看来这次游戏里闹出的事情还真是上达天听,连公司董事长也知道我地尊容大名了。不过这也只是稍微有些意外而已。我还是镇定自若应对自如,淡淡说:“我当然是来这里找你的。”
“找我?是为了起诉你们的事吧?”这兄弟反映也快。马上猜到了我地来意。不过他大概怎么猜也猜不到我可是揣着刀子来这里找他的,反而饶有趣兴地和我谈了起来。
“不只是为了这个起诉,还有封杀账号的问题…我知道错在我们,也明白合同的问题,不过这个封杀账号和起诉,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有些不能承受,所以我想请你更改一下这个决定。”我不紧不慢看着他说。
在想像中,其实早就已经和这家门兄弟见面过无数次了,但我都没想到过我面对这国全十大杰出青年,上了国中福布斯榜的名人也能有现在这样侃侃而谈,不亢不卑的惊人气质。这人一旦豁出去了,那展现出来风度气质就会完全不同,我连蹲牢房的心理准备都有了,其他的还怕个啥?
“对不起,不大可能。”魏翔远微微一笑,头摇。“看得出你也是个聪明人,应该也明白其中地要领。这是表达了我们公司态度的一个举措,其实目标不是你们,是所有的玩家,如果公司现在再收回对你们的处罚,那其他玩家会怎么看?”
“并不是所有事都要摆在台面上做给其他人看的,魏总你在商场官场上混了这么久,还会不知道这个?…不瞒你说,我们那十来个人其实是靠你这个游戏混饭吃,而且借钱才买到了游戏头盔,你这等于就断了他们地生计…我可以保证,只要你放过我们,这事绝不会传出去,我们也绝不会再犯…”
“家国对我们游戏行业有规定,必须尽量遏制单纯在游戏中玩家之间的牟利行为,也就是你们职业玩家,按照央中发布地文件来说,严格说来是不允许的。”魏翔远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官腔。
我眼角一跳,手不自觉地朝身后挪去。一般来说,一个人一旦开始打官腔那就表示根本不想和你多说的意思。我其实明白他是不愿意冒那个险,借用一武侠小说里的一句话,那就是死人才是最能保密的人。
不过就在我正准备发飙的时候,魏翔远又继续问我:“…加上严格要求在线时间,要求实名制游戏,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我一楞。
“因为再好的游戏,终究还是游戏。游戏就该有游戏的位置,用来放松心情,乐娱和消磨时间就足够了。物玩丧志,让虚拟游戏的影响在实真生活中无限制的发展,对这社会没好处,对你们也没好处。”家门老总顿了顿,大约是考虑了一下,挥挥手说。“我看过你们的资料,也知道你们没有那个赔偿能力,要你们赔也赔不起,所以不用太担心,只是象征
的一点罢了…不过账号是绝不可能给你们回复的。借这个机会,转行去做其他更有前途事不是更好,年轻人把大好青舂浪费在电脑游戏里是很可惜的。”
“我能看得出你其实是个很有潜力的年轻人,真能放开去闯
一下,不见得以后的成就会比别人低,何不把这看做是个转变的契机呢?好了,难得来这种场合一次,好好到处逛逛吧,旁边那些冷盘不错,饿了可以多吃点。”家门老总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膀。他似乎认定我是混进来的,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准备走开。
我却是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这事情居然搞成这样,让我很是有有力没处使的感觉。按照计划现在就应该菗刀上前抵住他脖子问他你给老子到底同不同意,但他刚才对我说的话却让我的斗志无论如何燃烧不起来。
难道我还真的就这样回去,将他刚才所对我说的也给其他人说一遍,大家一起放弃游戏去做个积极向上努力打拼以实现四个现代化为目标的新世纪理想青年?
“魏翔远!你这个伪君子,嘴里挂着仁义道德的大道理,其实不过就是个庒
我们平民老百姓的奷商罢了,今天我就要来替天行道!”
陡然一声大喝在会场中爆发出来,震得所有人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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