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涟 漪
让谢玖出面,去四位国公府上拜访他们的夫人,先提出合作意向,如果愿意,再派管事来商议,反正只要有诚意,一切都好商量。
这些沟通啥的,都是简单的事情,关键是卫螭要拿出一个合适的协议出来。写出协议也没啥,见过那么多,照搬就是,关键是,要怎么写成文言文呢?
“成叔,人找到了没?”
卫螭看成叔的眼神,要多哀怨有多哀怨,知识的重要
,他现在的体会很深刻。成叔被他看得一头的冷汗,想了想,道:“人倒是有一个,就是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听说,身世有点隐情,不太好管教,府上人来人往的。”
卫螭道:“你考虑的对,学问差点没事,只要识字,能写一手好字就行,就是要没麻烦,有麻烦的,学问再好也不要,重新找!对了,先去临时给我找个字写的好的来,就是街上卖字画的也行。”
人真是一种容易养成习惯的生活,懒惰、权势、富贵,究竟是世间
惑太多,还是本
就这样?卫螭搞不清楚,反正他只知道,他现在是支使人支使的越来越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幸福而又堕落的封建地主生活。
每个朝代,或者说,自从有了读书人这个称谓,总有那么几个不得志的,自认才比天高,学富五车,落魄文人,这是这个人群的称谓。这个世界上,就是自认千里马的多,伯乐少,遇到了,那是运气,没遇到,也就只能这样。华凤驰就是落魄文人中的一员,每曰在长安城西市內,摆个小摊儿,卖点儿字画,沽点儿酒,一人
,全家
。
卫螭打量着成叔找来的“临时秘书”年纪约二十六七,洗得发白的儒衫,留着一缕胡须,邋遢,清贫,看他的眼神中,有着淡淡的骄傲和清高,但又不至于清高到不知进退,还算明了自己的身份和境况。卫螭看得很有趣,貌似,又被人家读书人鄙视了,唉,鄙视着鄙视着,他也就麻木了。
拿出他撰写的合同,鹅
笔写的,庞华中的硬笔楷书,就协议来说,写楷书比较合适,虽然卫螭还有一手不错的硬笔行书。一般来说,学医的字,都比较能拿出手。
“请坐,很简单,就是帮我把这个协议抄写四份,样式照着我这样写,如果有错字或是不通的地方,我俩可以讨论一下,我对书写不是很擅长。”
卫螭语气谦和,既不看高他,也不看低自己,更不做那些没意思的骄傲,自小老爸就教导他,要别人尊重你,不是靠骄傲得来的,而是靠自己的本事。
让卫文拿来笔墨纸砚,一旁研墨,把自己写好的稿纸递过去,让华凤驰开写。华凤驰接过稿纸看了一眼,抬头古怪的看了卫螭一眼,看得卫螭莫名其妙,不会又要鄙视他的字吧?话说,虽然庞华中的字写的不是登峰造极,但也自认不错了。唉,来大唐后,在写字上被打击多了,卫螭都没自信了。
卫螭的协议,是照着后世的范本写的,只是名字、地点等紧要的地方空着,不虞怈
什么秘密。
华凤驰字写得很快,很纯正的王体楷书,不算顶好,不过,比起卫螭这半文盲的,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木有可比
。很快抄写四份,让成叔给人拿钱送客,卫螭等着四位老国公府上来人签字画押。
四家老国公,早就不理家事了,如今四家做主的都是第二代,秦家是老大秦威在主事,李家是二老李敬承,尉迟家的尉迟海,程知节家的程均,算是卫螭第一次和几位老国公家的第二代见面。
细节方面的东西,在协议写好之后,就送各家府上看过,尉迟家选在江南,秦家选在君山,程家和李家在福建,卫螭出技术,四处地方,各占两成,合起来八成,其余四家,各家占八成。
签字画押之后,四家派人去选址建工坊,卫螭则加紧培训工匠,待工坊建好之后派过去,开展生产,算是与四位老帅站在了一条船上,这只是开始,双方的信任,还需要继续发展,但有个好的开始,总是有益的。
一边处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一边还要应付司农寺的员官。花园里的白菜,早砍了送宮里去给李二陛下尝鲜,其实,蔬菜口味都差不多,只是图个新鲜而已,但人家李二陛下就是务实,就是英明神武,连小小的白菜都关心,就差没让司农寺的员官常驻卫螭家,看司农寺的张姓员官的态势,卫螭不怀疑他想在自家花园內打帐篷住下的决心,还是卫螭告诉他种子还要再养些时候,等白菜开花,才把他劝了回去。
这些都不是让卫螭郁闷的地方,最让卫螭郁闷的是,司农寺的张大人,把他家花园里的白菜,直接划归国有,不准卫螭再去砍吃,让他很是抓狂,他最爱的白菜瘦
陷儿饺子啊。
心中一边诅咒着张大人,一边和孙思邈学习。孙思邈是位好同志,卫螭相信,如果这位道长生在新国中,绝对会是位杰出的科学家和学者,认真、执着、敬业,富有钻研精神,踏实肯干,不喜虚言,简直就是学者中的楷模。和这样的人一起学习,是很幸福的事情,这让卫螭想起单纯的求学岁月,现代社会虽然浮躁,学者教授中,也有些人品败坏的家伙,但卫螭遇到的,更多都是踏踏实实的学者,除了教书育人,再没有任何大的成就,只是平凡人中的一员,但都无一例外的让人尊敬。
怀着对杰出学者的尊敬,卫螭学起中医来,分外的专心,和谢玖一起,三人都在前堂坐诊,没病人的时候,上壶好茶,一边讨论,一边学习,一场讨论下来,经常三人都能有收获。
“让一让,让一让!医生,医生,快来救命啊!”两个大汉,抬着个大肚子的孕妇进来,孕妇身下
血不止,看穿着打扮,不过是普通的庄稼人,孕妇断断续续的呻昑,脸色苍白,已是很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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