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陈安泰之死
媳妇柳小妹回到了家,陈家一家人自然高兴。尤其是老太太。当年,她可是一个美人。长得高挑子,白净子,利利索索,三乡五里没有人不夸她的。如今她是老了,可那气质还在。仍然可以看出当年风采的影子。
老婆婆一早特意做了好吃的,单馍油卷,藿香炒鸡蛋,还有红小豆粥,招待他们父女俩。晚饭之后,邻居们听说柳小妹回来了,就怀着好奇的心情来串门。在闲谈中,柳老汉就把他们在路上的奇遇说给邻居们听。在场的人们无不伸舌惊叹。那些胆小的人吓得没有听完就跑走了。
其实,柳老汉还又一个隐情没有告诉别人。就是,当柳小妹在金龙寺里看到自己的父亲的时候,她的
子不知道怎么就没有了。她胡乱的用蒿草遮住身下。她问她爹:“爹,你穿几条
子?”
“怎么啦?”
“我的
子脏了,没有办法穿了。”
柳老汉以为女儿来假例了,就说:“爹穿着两条呢,要吗?”
“要,你扔过来吧。”
柳老汉就脫下一条,扔给了女儿。可是,并没有看到女儿换下来的那一条。这事一直在柳老汉心里是一个不解的谜。他心里在想,这么
子都没有了?真丢人啊!那件事情真的叫人抬不起头来呀!他头摇,他叹气,他无奈啊!
这夜一又是一个雷雨
加的黑夜,黑得叫人害怕。风刮的好像又许多人在低声哭泣,又好像许多人在囔囔念经。雨下得如同人们哭泣的眼泪,滴滴答答,淅淅沥沥,
淌着,
淌着,几个屋子里都漏了雨。好像与人作对似的。雷声一会儿一个,一会儿一个,没完没了。总在盘绕着陈家院子。好像雷公在这个院子里寻找什么,非要把他抓到不可。这天的夜,是最黑的夜;这天的夜,也是最长的夜。但是,这夜一总算“平安”在其他屋里的人觉得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第二天的早上,陈安详的母亲早早的起来做早饭了,沓的菜馍,烧的红薯稀饭,还准备了小咸菜,一切都安排停当,却还不见儿子媳妇起来。
老太太心想:夫
没有隔夜之仇。久别胜新婚。一定是两口子和好了,夜里说的话多了,亲热久了。睡到这时候还不醒,是年轻人的心
,就叫他们多睡一会儿吧。
又过了一阵子,还不见动静,老太太就觉得心里不踏实了。她想,瞌睡再大,也不能睡到现在还不起
呀。饭还吃不吃?老亲家还得回去呢。也不能叫他不吃早饭就饿着走吧。我心里也不安呢。
老太太就悄悄的走到窗外喊:“安泰,安泰,小妹,小妹!”仍然没有什么动静。见没有声音,她就趴在窗子边往里偷看。看 了一会儿,就听到她大叫一声:“我的儿呀!”然后,摔倒在地。绝气身亡。
家里其他的人看到这个场景,顿时
作一团。大人小孩儿齐哭
叫,叫了一阵,也没有喊过来。眼睁睁的看着老太太不能活了。
这时候人们才想到问,老太太看到的是什么?怎么会把她吓死呢?这时候才想着去看看屋里是怎么回事。柳老汉年岁大点,也经历的多,就从窗子往屋里瞧,一看,却是吃惊不小。然后,突然回过身来说:“快把门打开。”
门被揷得死死的。几个年轻人把门砸开,进里一看,更加令人吃惊了:只见陈安泰躺在
上,人已经死了,血把被褥都染红了。陈安泰的肚子已经被刨开。五脏六腑都不知道到那里去了。
柳小妹被人绑在一把椅子上,嘴也被
巾堵着,绑她的绳子也都是血胡淋喇的,很可怖。她也昏死在椅子上。人们看着陈安泰是没有救了,就慌忙把绑着陈小妹的绳子开解,喊了一阵子,才见她渐渐的缓过气来。她傻傻的看着大家,一句话也不说。谁问她,也不说。呆坐了一阵子,好像明白了点,问:“我、我这是在哪里呀?”
“这是你 家。昨天晚上是怎么啦?”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柳小妹说完,大哭不已。
“小妹,别哭,别哭。是什么人干的,怎么这么忍残呢?”
“呜呜呜,呜呜呜,不——是——人——是…”
“啊?”人们更加吃惊“那是什么?”
柳小妹一边哭,一边说:“我回来就是为了和安泰和好。他也对我说话温柔了。然后,我们就睡下,脫了服衣,他就要搂着我亲热,我也好久没有和他亲近了。他一搂我,我的情绪就激动。我们很快就入进了最佳状态。我们
绵绵,黏黏糊糊,疯疯傻傻不知道过来多久,才停息。
迷糊糊就睡着了。正睡着,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风过后,进来一个身穿明盔明甲的大汉。他瞪着像铜铃一样的双眼,齁声吼气的说,他就是黄金龙,要吃男人的心肝。他还说,陈安泰在五百年前欠他有债,现在要用他的心肝来还债。接着他对着安泰吹了一口气,安泰立刻就昏死过去。黄金龙就用他那尖利的爪子刨开安泰的肚子。我当时吓得喊不出声,也迈不了步。他抓完了安泰,又转过来指着我,吹一口气,就把我绑在了椅子上,然后,他就提着安泰的五脏六腑,化作一条黄金龙走了。后来的事情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看到这种情况,柳老汉哭着说:“作孽呀,作孽呀!”然后并没有关心女儿的情况,也没有吃早饭,就哭着回去了。
一个家中,在一个夜里,竟然死了两个人,惊动的方圆几十里都传说这件事。由于事情离奇,传的神乎其神。可以说是无形报纸的头版头条新闻。后来,有几个大胆的人想考察一下是不是真的这么神奇。真的到金龙寺查看。果然看到大椿树上挂着陈安泰的五脏六腑。人们就更加相信这是神灵在惩罚陈安泰了。
当时,人们正在忙着土改,每天的正事还忙不过来,哪天不
毙几个地主、坏蛋、**革命?谁会为了死一个地主而侦查追究呢?
“事情基本上就是这样。可是,我觉得我哥哥的死是有人谋害。你想,假如哥哥死于神灵,他为什么満身都是血呢?又为什么非要把他的五脏六腑挂在大椿树上呢?既然是神灵惩罚人,为什么对男不对女,莫非神灵还会重男轻女吗?又为什么黄金龙会用绳子绑人呢?那绑人的扣子为什么都是用的我们农村用来绑牲畜的绑法?”陈安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同时也把自己怀疑说了出来。
赵景听完陈安详的述说,心里又一个大致的谱子了。正准备还问一些情况,突然接到柴局长的电话,叫他立即回到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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