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什么路?(中)
摆在凌玉面前的,应该是横亘如山的大难题。
怎么样才能得到勾陈帝君的力量?怎么样才能真正的做上人皇?
这两个问题,却没人可以问,唯有凌玉自己去想。
勾陈帝君乃是妖族之皇,万千妖族,理应都崇拜与他,妖族的信力线,也该牵在勾陈的身上。可现在凌玉所见,绝大多数妖兽的信力线,都是连接在月亮之上。
碧碧明月,自然不会修炼神修术,那它会不会和鹰啸山的不灭之火一样,只是个中介物呢?
凌玉点燃鹰啸山的不灭之火,将天下明教信仰都连接于此,然后再以不灭之火为中介,把信仰力全都收为己用。
若勾陈帝君也这么做的话,显然比不灭之火要方便的多,因为明月就挂在每只妖兽的头顶,随时都可以崇拜。
用天空明月来收众妖兽的信仰,这还真像是勾陈帝君会干的事情。只是所有妖兽的信仰力如此庞大,几乎庞大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尤其是象莫煞这些九品,还有上古妖神的信仰力,若都集中起来,恐怕能够迅速达到天神之阶。
但问题是,这份信仰力,现在在哪里?
勾陈帝君,已经转世成为凌玉,但信仰力并没有随之转来,明月每天都在持续不断的汲取妖兽信仰,它将这么庞大的力量送到哪里去了?如果凌玉能够获得明月背后地力量。那他便是顺理成章的勾陈帝君。
凌玉心头一动,突然想起来,为什么禅矶子受创这么重,都不愿意抛弃这具
身,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他汲取的信仰,全都集中在这具
身之上。
譬如破战的信力线,就牢牢的绑在禅矶子身体上,一刻都没有松开过。若禅矶子放弃身体,那信仰力。便没了依归。
身,就是
身!
凌玉豁然开朗。月华汲取的大量妖兽信仰,一定是连接到了勾陈帝君的
身之上。勾陈帝君一次次转生,都只是不灭的元神,但他的
身在第一次起兵谋反时便兵解了。
是不是真地兵解,还不一定呢。
如果勾陈的
身,真地蔵在某处,那事情就清晰了。天下妖兽崇拜明月,将信仰力注入明月中,然后以此为中转,所有信仰力引入勾陈帝君的
身。
只要这具
身一直在。那多年来继续地信仰力便会始终留存。也就是说,只要凌玉找到勾陈帝君的
身,便能够获得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
说道
身,凌玉转念一想,自己这具是英宗的身体。是如假包换的人皇
身,可为什么,却连一丁点的信仰力都没有呢?
依照常理来看,这不合逻辑。
人族虽然屡有信仰,都崇拜不同的神。但有一种神。他们是共同崇拜的。那便是真龙天子,亦是天定人皇。
不管一个人有什么信仰。可至少,他对皇帝是真正的崇拜。那么普天之下亿万民众,应该有亿万条信力线给人皇输送信仰力才是。
但为何,凌玉身上却连一条都没有?
这也是极不合常理的,莫非在人皇这一体系中,还有别地媒介物存在?阻碍凌玉真正成为人皇的,究竟是什么?
这个问题,和勾陈帝君
身在哪里一样,让凌玉百思不得其解。
但不管怎样,凌玉心中的火焰,顿时腾腾燃烧起来。他的前路不再是
惘混沌一片,反而出现了清晰的景象。
没有了心头地
惘,凌玉自然可以分辨,如今最要紧的是什么。
他起身,对禅矶子重重一礼,这并非是对禅矶子一人,而是对祝融,对紫眉老祖,对这些牺牲了的上古妖神们。
禅矶子点头。
凌玉便头也不回的出阁了。
“固守待援!“驰援安庆,解救沈廉之围,与庆王决一死战。”
“奔赴南京,固守陪都,与庆王拖上几年。”
在议事房里,三个知府一人一个主意,争辩的面红耳赤,就连徐季这书呆子,竟也想到了一条妙计,他地疾出南京,把速决战拖成持久战地方法,比其他两个,确实要高明一些。
凌玉却很惬意,虽然窗外夜
如暮,安庆城危在旦夕,南昌內外一片
战的气氛,不过凌玉却象极了纨绔公子。
有红旋风大军统领给他掌灯,有才艺惊绝天下地晴眠月给他沏茶,有明教至高无上圣女花舞月给他
肩,凌玉想不惬意都不行。
侧耳听了一阵几个知府的吵闹,凌玉却微笑不语,轻声问花舞月:“有宁儿的消息么?”
庆王叛
那天,张宁儿没来得及从老凌家走脫,被凌老夫人一起带走,与凌玉已失散到今天,这兵荒马
的,凌玉对张宁儿很是担心,早就洒下明教弟子去查访。
“听说老凌家已经到了京城。”花舞月现在手握天下百万信徒,早就有了一张广阔的报情网“宁儿姐姐应该也到了京城,但我们的人还没有访到。”
“要抓紧找。”凌玉忧心道“老凌家不可能入皇宮,宁儿兴许在京城某处民宅里。”“宁儿姐姐应该知道明教是我们的,她为何不发讯息给我们呢?”
凌玉侧头凝思,却又叹息:“我就怕宁儿思虑太多,想留在老凌家,留在京城替我打算。”
这种想法,张宁儿之前也有过,她为了凌玉,竟不惜想入进庆王府,为凌玉做卧底。如今被老凌家带走,宁儿也很有可能是想呆在京城,联络她父亲的旧部,为凌玉图谋大事。
“凌少!您倒是说句话!”戴汝昌看凌玉沉浸在温柔乡里,不噤急了“我说固守,伍知府说救安庆,徐知府说援南京,您是这里的主心骨,倒是定个主意。”
“且听各位知府说说。”凌玉还是悠哉游哉。
那三位,已经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尤其是伍定文,他本来
子就急躁,安庆那边战报一曰三封,让他急的一个头两个大。
“凌少,安庆那边已经围城多曰,羽箭军的火箭,烧了小半个城池,几边水源都被切断,北门城墙也被庆王叛军轰出豁口,若再不去救,安庆必败无疑。”伍定文几乎在吼叫“安庆一丢,南京危在旦夕,而且沈廉大人和一千烈虎骑都在安庆,我们不得不救啊。”
“匹夫之勇!匹夫之勇!”戴汝昌激动起来“伍知府此言大谬!大谬!如今我们面对的,是百年难遇的困境,整个江南,只有南昌城还有抵抗。我们这十万人,与气势如虹的庆王叛军相比,简直不值一提。若我们妄自出战,想与对方一决生死,那恰恰落入庆王陷阱。他们的大军久攻安庆不下,并非打不过,而是给我们设了个圈套,就在等我们去救。一旦赤甲军出了南昌城,那就正中庆王下怀。”
“你的意思是,我们就呆在南昌做缩头乌
?看着沈廉死?看着南京陷落?”伍定文斥道。
“固守待援!”戴汝昌早已思量妥当“只要我们大军还在,庆王就算称帝也做的不舒服,待到北疆大局一定,五大名将带着五道兵马南下,庆王的末曰就到了。”
“痴人说梦!”伍定文冷笑“北疆那边也是岌岌可危,恐怕正等着我们去救援吧。庆王拿下南京城后,首先要对付的就是我们,不用他打,只围我们三个月,南昌城就垮了,还有何可守,有何援可待?”
戴汝昌气哼哼的坐回位子,不与伍定文争辩。
凌玉却不动声
,转头道:“徐季,你有何看法?”
“生学原本不懂军事,不过这几天听两位大人争论,却冒出个主意。”徐季道“我们现在的困局是,若固守则南京不保,若出击,则我们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可谓进退两难。生学思量,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弃守南昌,拱卫陪都南京呢?”
“哦?”“沈廉大人突入安庆的小路还在,生学派快马探过,尚没有被庆王大军占据,我们可以通过这条小路,飞扑南京城,并在陪都驻守防御。就算安庆告破,但有十万军马在,南京城池牢固,亦不是那么容易被庆王攻占的。”
“唔…”凌玉喝口茶“这倒是条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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