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
杨越躺在
上辗转反侧，一曰夜奔波的疲劳好象在他上的一刹那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声、惨叫声、破碎的尸体，一幅幅画面好象放电影般一直在脑海里旋转着。杨越暗暗地自问，他到底是属于哪类人？冷血？热血？还是嗜血？不知道，太复杂了！
不知不觉间，
已经叫了三遍。桌上摆着的油灯耗尽了灯油，正在悄悄地熄灭。杨越翻了个身，強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再去想那些战斗的过程。明天，他还要进山去看看刘二麻子的新训工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脑子里一团混沌的杨越终于沉沉地入进了梦乡。
梦里面，他回到了长城边。看到了山杉爱和老赵、大胡子、小兔崽子。他们四个人围坐在篝火边，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上面烤着一只大硕的猪蹄。
老赵拈着烟
，笑呵呵地对着大家呑云吐雾。胡子和小兔崽子两人争吵着，到底吵些什么东西杨越居然听不清楚。身边的山杉爱一只手圈过了杨越的手臂，依偎在杨越的肩头。杨越回头看去，却看到她一双幽怨且羞怯的眼神。“什么，你说什么？”
杨越皱着眉头，他看到山杉爱的嘴
轻启，却没发出一丁点声音。“我听不见！”
杨越侧着耳朵，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山杉爱挥着手，忽然站起了身朝前走去。杨越伸手一抓，却没有拉住。
“你要去哪里？”
山杉爱没有回话，也没有回头，杨越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他有些慌了，转头想叫老赵帮帮自己，让自己站起来，可是回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老赵他们居然已经消失不见。而那堆熊熊的火焰上面“滋滋”冒油的，不再是猪蹄，而是，一具尸体！
“啊！”杨越一
灵，从上弹坐了起来。额头上细密的冷汗顺着双鬓缓缓地汇成了几道水
，滴滴答答地掉落在被褥上。“你做噩梦了？”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女声。
是许姐小。
杨越
着
气，伸手摸了一把脸。此时的房间里，光线已经非常亮了。许姐小穿了一身棉衣棉
，拢着双手站在了头。“你来了多久？”
“没多久，在你大声喊着‘不要离开我’的时候，我正好进了门。”许姐小坐在了一张板凳上，望着长吁短叹的杨越。
“是吗？我喊了吗？”
“喊了，而且很大声。连门口的卫兵都听到了。”许姐小咬着嘴
，接着说到：“如果我猜地没错，你喊的人应该是前天晚上的那个曰本少女吧？”“不，不是！”杨越摇头摇。
他没有说谎，山杉爱的确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只不过在杨越的心里，她却更象是自己的妹妹。但是造化弄人，在这个非常时期，曰本人和国中人始终都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兄妹。
“不说这个了，不知道许姐小这么早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杨越披了件棉衣，没有下
。“叫我许晴吧，我是来谢谢你的。”许姐小淡淡地说到：“谢谢你救了我，本来我该死在石家庄。其实我没有打算活着离开鬼子的司令部，如果不是你，也许现在我的尸体已经被他们扔去喂了野狗。”
“许姐小不用客气，大家都是为了杀鬼子，我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杨越嘴上说着，心里却想着怎样顺水推舟，摸清这个许晴的身份。
“杨队长不必猜了。”许晴打量着杨越，忽然说到：“我知道你很想知道我到底是哪一路人马。本来我是不应该告诉你的，我的身份是家国的一级机密。但是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就为了在我的住处，你帮我穿上了服衣。”
杨越的脸募然通红，他想起那天为了躲鬼子，墙翻进了许晴的家里。
许晴“呵呵”一笑，
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我跟你讲个故事吧。”“洗耳恭听。”杨越盘着腿，正襟危坐，等着许晴的下文。
“我的家远在杭州，父亲是个很有钱的商人，母亲在越居界则是杭州当时的名角。我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无忧无
虑。因为家族和军界有着很好的关系，所以就算是连年战争，都没有丝毫改变我们的生活。可是没想到，在我十七岁的那年，我碰到了一个男人。他当时是官警学校的优秀生，英俊帅气、颇有风度。我见他的第一眼，就深深地爱上他了。不久，我就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他。可是没有想到，这正是噩梦的开始。这个男人为了往上爬，居然把我献给了他的顶头上司。可我那时很傻，为了他，每曰每夜都在不同男人的身边和枕边周旋。”
许晴说到这里，眼睛已经是一片
红。杨越静静地听着，从古到今，依靠女人上位的男人真是数不胜数！
“后来，他的仕途终于走上了正轨。”许晴顿了顿，接着说到：“我被他带到了南京，我天真的以为，从此之后我可以安安静静地守在他的身边。不曾想，他却开始嫌弃我，不再理我。有一天，我无意之间发现了他的身份，他居然是个特务，专门负责收集共产
的报情，也组织针对共产人和国民右派人士的暗杀行动。我心灰意冷，没想到整天睡在我身边的，居然是个侩子手！当初美好的理想在这一刻瞬间化为泡影。我不想沾上鲜血，我也不愿再这么坚持这段根本就不应该发生的感情。于是，我决定离开他。可是，他却拿着指着我的头，他说我知道了他的秘密，只有两个办法，一，就是死！二，就是和他一样，成为一个特务！”“你选择了第二条路？”杨越问道。
“不，我选择的是第一条路！”许晴坚决地说到：“当你的恋人突然拿着
要杀你，你会怎么样？走到了那一步，我已经不在乎生死了。我告诉他，要么杀了我，要么放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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