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门外是一道狭窄的楼梯,下到底就是学院后的一个小小花圃。珂茉儿对这里熟悉得就像自己家的后花院,看来她没少来。
“那个人叫桑尼.罗西欧,是个
古怪的老头。他在这里负责种花,一天听不到他说几句话。刚开始有玩家无意间遇到他,上去跟他说话,可他谁也不理。后来大家就都把他归成了没有智力的无用P。要不是我发现他和那位游戏中有名的历史学家同姓,怕是也看不出他的古怪。”
说话间,珂茉儿带我们来到花圃一角的一间石头屋子前。
“桑尼叔叔,桑尼叔叔!”
珂茉儿喊了两声,屋里没人应答。珂茉儿跟我们招招手,大大方方地推开门走进去。石屋不大,里面放着许多杂物,半点也看不出是一个历史学世家弟子的房间。
我随手拿起一把铲子,滑光没有灰尘的柄看得出主人常常使用它。悄悄拍拍凌天,把铲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凌天一眼就看懂了我的暗示。
“珂茉儿姐小,那位罗西欧先生真的是历史学家吗?可是这里没有一本关于历史的书籍。”
事实上不要说历史书,这房间里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一本书,连纸张都少得可怜。如果不是珂茉儿带我们进来,我和凌天肯定会认为这里的主人就是一个普通花工。
珂茉儿困惑地笑笑,说:
“叫我珂茉儿就好。你们等一下不要叫他的姓,桑尼叔叔不喜欢别人叫他的姓。说起来我也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知道那座古城的事情,但是他的确是罗西欧家族唯一在世的人。如果说还有谁有可能知道爱尔马鲁.罗西欧所记载的美达明人的事情,我也只能想得到他了。”
好吧,有线索总比没有好,无论怎样都得试试。我四下打量着这间屋子,希望能有些特别的发现。可最终什么也没看出来,倒是屋子的主人回来了。
推门进来的是个有些年纪的男人,干瘦的脸,头发
蓬蓬的,有点花白。从那被风霜浸蚀过的脸上能看出这个男人过得并不是很如意,面无表情,一身冷漠,对三个站在他屋子里的人根本视而不见。
“桑尼叔叔,我的朋友有点事想请教你,可以耽误你一些时间吗?”
珂茉儿笑着主动上前帮那男人把手上的东西放回角落。那男人看她一眼,又转过头来看看我们,用低沉的声音说:
“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问我不如去问学院的老师们。”
一开口就先堵我们的嘴,看来珂茉儿以前也没少动他的脑筋啊。的确如她所说,这还真是个冷硬不好相处的人呢。
“桑尼叔叔,你连我们想问什么都不知道呢。”
珂茉儿发挥出女
天生的撒娇技巧,凑到桑尼跟前。凌天乘机问道:
“桑尼先生,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祖上爱尔马鲁.罗西欧先生在书中记载过的美达明人的事情。”
桑尼听到“美达明人”时眼中突地冒出一股
光,吓了我一跳。那眼神就像是想要择人而食的野兽,凶猛而阴冷。
“你们怎么知道美达明人的事?”
他这种样子要说不知道美达明人鬼都不信。凌天面对他狠厉的眼神轻轻皱眉,侧移一步站到了我和桑尼中间。
“我们还知道狮心城东北的那座古城就是美达明人的城市,他们曾经在那里住过,可是现在却一个美达明人都找不到了。请问你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
桑尼的眼神在我和凌天之间来回扫视,半晌,哑着嗓子笑起来:
“呵呵,没想到,没想到啊,真的有人来问了,终于有人来问了!好,好,我会告诉你们他们到哪里去了。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
根本不用商量,凌天直接答应下来。这大概又是一个支线任务吧。桑尼好像变了一个人,那个刚进屋时冷漠的花工不见了,现在的他一脸狰狞。不带半点情绪的眼睛转向珂茉儿:
“你也是跟他们一起的吗?”
“她…”
“我是!”珂茉儿抢在凌天之前回答。她看向凌天,无声地请求着。我看她一脸坚定,对于自己喜爱的事物的追求精神倒也
让我欣赏。
“凌天,让她一起吧。也许后面我们还用得着她。”
小声地跟凌天说着,我决定帮她一把。而且这任务这么古怪,说不定后面还真的需要她的帮助呢。
凌天看我一眼,皱着眉点点头。
“珂茉儿,这个任务可能很危险,而且我们已经做到一半了,所以你是接不到任务的,最后也没有任务奖励。当然,我们可以给你一些物品补偿,不过不会太多。而且这个任务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所以无论你知道了什么,都不能对别人说。至少在我们离开之前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包括你最好的朋友。如果你能做到,我们就让你参与进来。”
珂茉儿听到凌天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凌天说完后,她愤怒地瞪了凌天一眼,深昅一口气,说道:
“我想要参与你们的任务,只是因为对那座神秘的古城和美达明这个种族有趣兴而己,所以你所谓的奖励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而且我也不是那种没有道德感的人,我保证在没有经过你们同意的情况下不会把知道的关于你们任务的一切告诉任何人。如果你还不放心,我可以发誓。”
珂茉儿生气了,但我却很高兴,她这样做更让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凌天当然不可能真让她发誓,在她说完之后伸出一只手:
“
你成为我们的临时伙伴。”
桑尼看到两人握手言和,冷笑:
“看来你们已经商量好了。那么,就跟我来吧。”
他拿起窗边木桌上的一盏油灯,又从身上摸出一把钥匙打房开间一角的一道不起眼的小门,引我们走下一段石梯,来到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里空
的,和上面凌乱的房间不同。一张桌子,三把椅子和一个箱子,就是这里的全部。
这里该是很久没有人来了,到处都积着厚厚的灰。桑尼把点燃的油灯放到桌上,走向那个大大的箱子。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那箱子,久久之后伸手抹去上面的灰尘,好像在摩抚心爱的珍宝。
“你们要的答案,就在这里面。”
指指那个箱子,桑尼的声音冷得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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