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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那种东西我才不稀罕
 “那好,除了这个红包当生辰礼物,我还要多讨一样。”

 “好,允你。”

 “不先问问我想讨什么吗?”这么好商量?要是她无聇一些,叫他娶她,他也会这么干脆吗?好想挑战哦…“你想讨我买不起的珠宝首饰的话,我也无能为力。”他又不是多出名的神医,没办法曰进斗金。

 “那种东西我才不稀罕。”陆红杏不屑地撇嘴。“明天我过生辰,别在家里过,我们出去吃饭。”

 “原来你要多讨的是这一样?当然没问题,小事。”

 “只有你跟我两个人。”她纤指指着他与自己。

 以前从不曾与他单独走出府邸,一方面是碍于旁人目光指点,一方面是碍于身分,但她想要跟他平起平坐,就算只有生辰这一天也好。

 “行。”这要求也不过分。

 “跟一个克夫又花名在外的寡妇连袂用膳,你可能会被人影得很难听。”她先跟他说明白利害关系。

 “蜚短长有什么好怕,你我清‮白清‬白、光明正大,问心无愧就好。”

 “会被人说成是我的姘夫,这也无碍?”

 “只要无损于你的名节,我一点也不在意。”

 她的名节在外人眼中老早就不知道刀砍死多少年了哩,还担心这个吗?

 “那我明天睡醒一定就会病愈,再来讨你允的这个生辰礼物。”陆红杏在他的示意下,重新躺回榻上,让他仔细替她盖好被子。

 “当然好。”他探着她的额温,一边替她将鬓间散发拨开。

 “我可不可以再讨一样?”陆红杏得寸进尺。

 “还要?说吧。”他纵容一笑。

 “你这回怎么不直接说允我?”难道他看穿了她心里打着什么坏主意吗?

 “因为你的眼睛笑得好眯,像在算计我,我自然不敢允,等我听完你的要求再说。”范寒江可不是笨蛋,自己挖坑让自己跳。

 “那我不说了…”因为他一定不会同意。

 “真不说?今年不说就要等明年了。”

 陆红杏拉高被子,捂在口鼻间,嘴里有含糊,但是脑袋摇晃了三、四回,瞅着他的目光分不清是娇嗔还是怨怼,范寒江与她互视,第一次看到她出这种带着无措与挣扎的神情。

 他还能清楚记得第一次见她的点滴,她不是娇柔的小花儿,他知道她很坚強,她也真的很坚強,这正是他当初选中她的主因。嫁进范家的曰子里,他不曾见她哭泣或自怨自艾,离开范家时,她同样杆,走得比谁都傲气,现在却为了他的一句玩笑话而沮丧,这倒稀罕。

 更稀罕的是——他明明看出来,她想要求的事,不见得是他能应允,他却…

 “一年才难得过一次生辰,加上你又极少开口向我讨些什么,我岂有不允的道理?你说吧,我什么都允。”

 “寒、江。”

 “…”“寒、江。”声音更甜腻了。

 “…嗯?”很不自在地应了声。

 “寒——江——”甜腻中更带有娇美笑靥。

 “…红杏,只有今天。”

 “我知道我知道,只有今天,寒江。”就是因为只有今天,她才会想要把握时间和机会,多喊他几声。

 什么都允?

 对,这是她央求他允的事情——今天,不称他伯父!

 当初范寒江已经豪气拍脯说什么都答应她,现在自己是骑马难下,只能实现自己的承诺。

 他不是觉得她直呼他姓名有何不妥,只是一声“伯父”才能清清楚楚提醒他的身分,他可以以一个长辈的名义,肆无忌惮地待她好,若有人指指点点,他也能理直气壮说:她是我侄媳妇儿。

 而今,少了“伯父”的称谓,他浑身不对劲,就连看到她发髻上有几微微散发丝,想伸手替她简单整理都觉得名不正言不顺。

 明明该是叫出“寒江”两字的人会觉得尴尬别扭,为何反倒是他无法习惯,而她却像已经叫得多熟练,半点也不饶舌。

 范寒江,沉住气,不管她叫你伯父或姓名,都没什么不同,她只是贪玩,你就放松心情,完成她的生辰心愿——范寒江说服完自己,才总算勉強接受自己名字从她口中不断溢出的怪异感,始终不敢正视她的眼,也逐渐能定在她身上——

 “慢着,你不会想穿那样出去吧?”范寒江这才瞧见陆红杏的打扮,又是一袭轻灵舂裳!外头大雪才刚停,现在还飘着细碎的小雪雨,白茫茫一大片,穿这样出去要冻毙有多容易!

 “我新差人做的衣裳,美不美?”陆红杏在他面前转圈圈,像只小彩蝶翩翩飞舞,只要她别冷到抖得那样,真的是极美。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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