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烈火凤凰第三十节
向井道:“时光机器的舱室一共有六十个座位,分为二十排,每排三个座位。当时我们三个人是坐在舱室的最后边的,那里紧靠着时光机器的磁感应线圈,当机器发动时,磁感应线圈就会同步运转。我的推论就是,当机器运转起来以后,舱室的磁感应线圈产生強大的磁场,在这种磁场的作用下,或者说是保护下,我们三人被传送到了这个时代,而其他的人则因为离磁场较远,得不到磁场的保护,所以在传送过程中消失了。”
野田道:“那是不是说,其他的人再也不可能回到这里了?”
向井道:“也许吧。因为时光机器的舱室是与我们一起被传来的,离开了舱室的保护,任何人都不可能存活,所以说,现在大曰本帝国的复兴就只能靠你我了!”
野田道:“哈咿!我一定不会辜负组织的期望!”
二人又喝了一阵酒,在这种陈年老酒的醉麻下,二人很快就显出了醉态。野田抬起头,望着仍在那里灌酒的向井,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向井君,我还有一事不明,还望向井君解答。”
向井放下酒杯,说道:“什么事不明白?”
野田道:“虽然组织曾与德国人达成了协议,但那是在回到预定年代的情况下才有用,而在这个时代,协议显然已经失效了。那个德国人是大曰本帝国称霸世界的一大障碍,与其等他实力壮大,不如立即把他干掉,免得将来还要与德国做艰难的战斗。但向井君却一直未动手,我实在是很不明白。”
向井笑了笑,转身从一个藤箱中取出一个布包,将其一层层的揭开,
出一支有些陈旧的手
。他将手
拿在手里,说道:“我当时身上确实带了这支南部式手
,而且我也曾向你那样想过,但我最终还是忍住了。野田君,不知你当时注意到了没有,那个德国人身上穿了一件背心。”
野田点点头,道:“是的,我看到了。”
向井道:“那你是否注意到他的右手始终放在背心的右口袋里?”
野田闭上眼睛,努力的回忆了一阵,接着点点头。
向井道:“我在进舱室之前就注意到了那件奇怪的背心,后来我才知道,那件背心不光他有,而且奥萨玛的部下人人都穿着。其实那不是普通的背心,那是一种杀自式炸爆背心,它里面装着十公斤国美新研制的烈
炸药,而且还填充着大量钢珠,杀伤力极其大巨,一旦炸爆,离它三十米以內的人必死无疑,而那炸弹的开关就在右边的口袋里,况且他手里还有一支P38手
呢。”
野田恍然大悟,说道:“怪不得他一直把手揣口袋里呢,原来他也在防备着我们。狡猾的德国佬,但愿阿富汗的热风把他吹死!以前是我误会向井君了,你没有跟我解释清楚,所以我现在向向井君道歉。”他又俯身于地上,以额触地。
向井道:“并不是我怕死,而是因为我必须为大曰本帝国的长远利益打算,要是我们因为这么个人而死,那可太不值得了。我当时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你脾气暴躁,若是知道了,必然会跟踪而去,因此我以上级的身份制止了你,任那个德国人离开。虽然你是柔道的顶尖高手,但万一你失手了,那么后果不堪设想,整个曰本复兴的希望就落在我一人身上了,恐怕我会应付不了。
当然,我还是相信你的实力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把你引进组织中了。要知道,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使命,决不能因为这么点眼前利益而坏了大事,支那有句谚语‘小不忍则
大谋’,所以我们必须小心,那个德国人就由他去吧,以后再慢慢收拾他!”
野田道:“向井君的苦心我能体会,是我卤莽了!”
向井仔细的摩抚着那支手
,口中喃喃自语。
野田问道:“向井君似乎对这支手
的感情很深,不知有什么渊源呢?”
向井道:“这
是我的祖父留下来的,我们家族一直收蔵至今,当年祖父被远东军事法庭判处极刑之后,我们家族就把这支
当作了圣物来供奉。”
野田道:“向井君很幸运,当年你的祖父还给你留下了可以用来纪念的东西,可是我的祖父却什么东西也没留下,实在是让我遗憾。”
向井道:“野田君不必悲伤,当年我们两人的祖父在南京并肩作战,为了比试刀法,在卑
的支那人身上做试斩,一共砍下了两百多颗头颅,还因此而上了报纸,成为大和国民的崇拜对象。虽然他们最后被卑鄙的远东法庭处死了,但他们的精神永远活着,而我们也一定要把这种精神发扬下去!
野田君,这次你回曰本后,一定要让曰本最好的刀匠为我们打两把最好的刀,将来当我们大曰本军队再次入进支那的时候,我们一定要随军前来,我们也要像祖父们当年干的那样,在支那的土地上来一次百人斩,不,千人斩,万人斩!”
“哈咿!”野田听到这里,已是热泪満颊,连声喊道:“武运长久!武运长久!武运长久!”
野田奋兴了很久才冷静下来,他低声说道:“向井君,依我看,不如我们回到曰本后,就把德川家光干掉,扶天皇主政,然后变法维新,废藩置县,把那些不听命令的大名、藩主全部杀掉!”
向井望着満脸通红的野田,道:“野田君,你喝醉了!这些事情是不能
说的,凡事要一步一步的来,绝对不能
之过急,现在我们还没有完全得到将军的信任,更没有联络上天皇,所以还需耐心等待。只有等我们完全取得了将军的信任,我们才能放手去做,才不会出岔子。”
野田有些不甘心,说道:“向井君,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直接向将军说明我们的身份?那样一来,不就可以得到他的信任了吗?”
向井道:“说出真相?让人们把我们当成疯子吗?再说了,要想真正的服征世界,现行的制度根本就不可能办到,只有先维新,才能把国民的心聚拢到一起,才能进一步向外扩张,而这种维新肯定是会伤害幕府的利益的,幕府的将军和各地的藩主、武士是不会同意的。所以我们必须忍耐,等时机成
,我们才能行动。”
野田道:“我知道了,但要想完全取得将军的信任可不容易啊!”向井道:“所以必须有耐心。既然将军看重我们的技术,那么我们就把更多的技术展示给他,让他离不开我们。”
听到这里,野田脸色暗了下来,俯身道:“我实在是没用,到现在为止,我只造出了击针
,而其他的东西一样也没有造成功,向井君的那支手
也没有做出来,因为那
所用的弹子必须是全金属弹壳,而这种弹壳的制造则需要蒸汽机和冲庒机。”
向井道:“蒸汽机也没造出来吗?”
野田道:“惭愧!我原来只是水管工,没学过什么多的技术,所以现在感到很难,就连最基本的焊接技术我也没掌握,所以蒸汽机就只能停留在图纸上了。”
向井皱了皱眉,道:“前几天我忙着收集报情,把这些事给忘记了,想不到进展这么缓慢。”
野田道:“我实在是没用,还是向井君来做吧!”
向井叹了口气,道:“我还不如你呀!我是学语言和艺术的,对于这些工程机械方面的事情还没你懂得多,这些事情还得靠你啊!全拜托你啦!”
野田道:“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造出新机器啊!”向井道:“其实造不出来也没什么,毕竟现在的武器以我们最先进,而支那只有一些落后的前装
而已,虽然我听说江北的叛军武器比江南先进,但料想也不会好到那里去,所以目前来说造机器的要求并不紧迫,但仍不可掉以轻心。”
野田道:“哈咿!我一定努力!”他抬起头,又问道:“那个叫汉斯-弗莱彻的德国人怎么样?他会不会赶在我们前面造出先进的机器?”
向井道:“不会的,据我所知,他是学哲学的,对机械也不太懂,満脑子都是希特勒的那种古怪的理论,所以我们还是有充足的时间的。等到服征了朝鲜、支那、印度,我们的实力就很強大了,到那时,再向西扩张。”
野田道:“向井君考虑周全,我自愧不如。我认为现在就是服征支那的最好时机,但那个顽固的德川家康却不肯听从你的意见,迟迟不肯发兵渡海攻打支那。”
向井道:“可能他是被五十年前的那场文禄、庆长之战给打怕了吧?当年若不是支那军队的干涉,恐怕朝鲜早就是曰本的了,所以支那才是曰本最顽固的敌人。
不过,支那人很爱內斗,总是互相攻杀,现在他们又打起来了。前些曰子,我得知那潞王想派人去招降江北的黄得功和李成栋,于是我派杀手前往劫杀,将那些使者全部杀死,而且还把潞王写给黄得功、李成栋的信给抢了下来。对于我们来说,支那
的时间越长,对于我们就越有利,若是潞王招降了黄得功和李成栋,那么江北的叛军实力就会大减,他们一定会被顷刻间消灭,那么我们就无法从中渔利了。”
野田道:“向井君深谋远虑,实在是让人佩服。若是支那这么
下去,那么我们的计划很可能会成功。”
向井道:“对了,将军有无向清朝派遣使者?”
野田道:“派遣了,是和我一起出海的,现在恐怕也该到京北了。”
向井道:“那就行了,若是联盟成功,将军就会下定决心出兵,那么长江以南就是我们的了。想想吧,野田君!当清朝大军南下攻明的时候,大曰本帝国的十多万军队渡海前来,从长江口登陆,直接攻打南京,那么支那就会在这种致命的夹击下土崩瓦解,迅速在帝国的铁蹄下臣服。
文弱的支那人在失去首都后,一定会投降的,经过十几年的治理,等到南方稳定下来,那么帝国再出兵进攻清朝,那时候,整个的支那就在帝国的掌握之中了!”
野田道:“那时候,我就会在支那的最富裕的地区抓上几百个女美,然后好好的享受,同时也让支那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向井道:“我现在有些担心江北的叛军,看样子他们也在拉拢郑芝龙,要是郑芝龙加入他们一边,那么叛军就可能迅速的渡江南下,这样一来,就会打
我们的全盘计划,所以我们现在必须鼓动潞王尽快渡江,进攻叛军,让他们互相撕杀,以便实现我们的计划。
为了削弱叛军的实力,我已经向潞王进言,让他派人去刺杀叛军中的灵魂人物,就是昨天我讲的那个叫林清华的支那人。他的经历非常的传奇,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响马,成为威震一方的将军,实在是让人咋舌。我虽然对支那的历史了解的不多,但我还是知道一些现在的大概情况的,奇怪的是,我读到的历史书上并没有提到林清华这个人,难道是我读的支那历史书太少了?还是因为我们的到来打
了历史的正常进程,使一个小土匪成为一个将军?
我派去了三十名黑龙忍者,让他们协助潞王的人消灭林清华,同时也搜集一下叛军的报情,看看他们传说中的武器有多厉害。按照时间来计算,现在他们也应该动身返回了。”
野田道:“北海道黑龙忍者的训练已经接近完成,但为了防止走漏风声,引起幕府注意,所以我并未将他们带来。”
向井道:“他们能力怎么样,可靠吗?”
野田道:“他们都是一些对幕府不満的秽多、
民,我答应给他们和他们的家人平民的身份,所以他们对我们都很忠心,这一点就请向井君放心。他们的柔道是我亲自教授的,剑道则是伊贺
的一位忍者所教,能力方面也没什么问题。只要我们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以死相拼。”
向井点点头,他走到窗户边,伸手推开紧闭着的窗户,窗户外已是漆黑一片,只有那天上的明月还挂在树梢,将冷冷的月光照在向井苍白的脸上,使他看起来很诡异。他望着不远处的秦淮河,趁着酒意,开口唱起了《军舰进行曲》,他身后站着的野田也走到他的身边,与他一起唱了起来。
寂静的黑夜被这两个倭人的怪叫打破,鬼哭狼嚎的声音飘向四面八方,将几只
的野狗惊得叫了起来,顿时秦淮河两岸犬吠声响成一片,南京城里的气氛也跟着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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