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逃出生天
经过昨天绿儿那一闹,恨兮没有再出那间小屋,只是温顺地呆在屋子里。那申应仇一个人呆在屋外,双手抱肩闭目养神,等待公子小白的自投罗网。他已经派人送信给了小白,命他明天在无情谷口相见,他就不相信他不来。突听耳边传来一阵琴声,声音悠扬透耳,美妙无比。他一愣,睁开了眼睛。难道此时此刻她还有心情来谈琴吗?听得出琴声她似乎在思念亲人。谁是她思念的亲人?他的心里莫名地一紧,似乎有什么堵住了。
他推门而立,只见她正悠闲地弹着他那张十分名贵的焦尾古琴。他的入进并没有打断她的雅兴,琴声继续绵绵不绝地涌入他的耳中。她灿然一笑,轻启樱口,竟然和着琴声开始唱歌。他惊呆了,平素他也自诩文采出众,丝竹弹唱,无不
妙。可是她一开口,竟让他自感以前是多么地自以为了不起。
突听头上竟传来扑哧扑哧的响声。他回首望去,只见一阵铺天盖地的鸟儿正盘旋在他的屋子前面,那些鸟儿有的他竟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它们有的落在树上,有的落在屋顶上,和着她的歌声,鸟儿仿佛在舞蹈似的,令人眼眼花缭
。他的心中又一次感到极度的震憾,她的歌声竟然引来了百鸟,古人说百鸟朝凤大概也没有如此盛况。只见她依旧在轻声歌唱,却停止了弹琴,起身走出了屋外。看着这么多的鸟儿,她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来,一只体积庞大的五彩大鸟儿竟然停在了她的手上。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摸抚它的羽
,那鸟儿仿佛十分得意似的,竟然高兴得在她手上手舞足蹈。
被她催眠了似的申应仇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她似乎是利用她的歌声引来百鸟,以便她的同伴找到她。他银笛一闪,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令恨兮不得不停下了歌声。她皱眉回首,只见他的神情已转为阴冷,冷笑连连道:“原来你是利用你的歌声引来百鸟,好为你传信。好一个小女子,险些中了你的道。”
恨兮淡笑道:“只不过是在谷中百般无聊才弹琴唱歌消磨时间,就算我有什么目的,有你的阵法还不是进不来。难道你是对你的阵法不放心?”
申应仇冷哼一声道:“最好老实一点,等过了明天你就会自由了。”
恨兮望向眼前这个绝美的男人,心中却有点可惜,此等人物却如此卑鄙
损,她笑了,笑得有些自嘲,有些无奈。上天赐给人的容貌是容不得人来选择的。就像她,如果能够选择,她倒愿自己生得平凡一些,过一些简单的生活。瞧着她的笑容,他仿佛能够感觉她的不开心,他的心似乎也跟着有些不开心。
恨兮笑道:“你就那么有把握吗?认为齐候一定会为我而来,他明知此行凶险万分,会为我来以命换命?”
申应仇望着她那绝美的脸,心中十分笃定,齐候是个重情重义的君子,不要说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就是凭她两次帮过他,也会来的。他没有接话,只是大笑着离开屋子,抛下几句话:“我去找点吃的,你不要
走,如果走进死门,那只有死路一条。好好休息吧。”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恨兮心中几乎忍不住要喝彩,身形一起,迅速走出屋子,依照绿儿所说的破阵方法走向
宮。她聪明绝顶,不出一会功夫就走出了
宮。她马不停蹄地向王宮走去。可是此处偏僻,人烟荒无。走了很久,还是走在茫茫荒野。
突听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她心中一紧,找了一个能蔵身的地方躲了起来。果然只见那申应仇骑着一匹白雪的骏马正飞驰而来。他停在了恨兮蔵身的芦苇前,皱着眉似乎在分辩该往哪个方向去追。停顿了一下,往小镇上追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这才走出芦苇。呆了片刻,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她虽然轻功绝顶,可是毕竟体力有限,又中了mi药才刚刚开解,身体难免有些不支。渐渐地有些香汗淋漓,令她不得不慢下脚步,坐在石头上歇息片刻。
才刚坐下,她就感觉有人在
进她的身边。她心中一紧,难道是申应仇去而复返。她冷静下来,攸然回首,不由地大出所料。眼前的人竟然就是那斗泊比。只见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有些狼狈的她。
恨兮心中一叹,刚出虎
,竟然又遇上一只老狐狸。她气定神闲地整理了一下头发,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竟然在如此荒凉的地方都能遇上将军。”
斗泊比瞧着眼前狼狈的她,此时竟然还是那么冷静,还是那么毫不畏惧,不愧是楚王看上的女人,有胆有谋。他笑了,优雅在举起单手伸到她面前,说道:“看样子,公主似乎很累了,是否需要在下扶公主一把。”
恨兮看眼前的男人,这个男人就像他的主子一样,深不可测,看着像狐狸,其实更像一只披着狐狸皮的老虎。难怪楚王如此器重他,更难得的是他对楚王从无二心,更不会背叛熊赀。她脸上在笑,心里却在盘算着得出此人手心的方法。
她笑着伸出如玉的双手,似乎显得很累的样子,扶着他的手站了起来,笑道:“多亏将军及时到来,等天一黑,我也许就会成为野兽的晚餐了。”
斗泊比明知她此时口不对心,她那小心眼一定在盘算着小主意。看着她的样子,他大声笑了,道:“如此美丽无双的脸孔就是野兽见了,也会怜香惜玉的。”
她望了望他身后,没有士兵跟随在他身后。她皱眉问道:“难道将军是孤身一人来此,那我们怎么回去?”
斗泊比笑了,曲起双指在口中呼了一声,只见一匹通体有如黑玉的马儿飞速跑了过来,停在了他们面前。恨兮看着眼前的马儿,回首望向他道:“难道只有一匹马吗?那我们怎么回去?”
斗泊比伸出手来停在她面前,笑道:“看样子我们只有合骑一匹马回城了。”
恨兮只是皱眉看着他,并没有动。斗泊比笑着问道:“也许那银发人很快就追来了,到时候是想跟随他回去受人威胁,还是跟着我回去面见楚王,你自己选择。”
恨兮沉思一会,与其在深谷,拿她来威胁到小白的性命,还不如跟着斗泊比回去,以后再想脫身之计。她银牙一咬,翻身上马,随后斗泊比也跟着上马,黑马双蹄一扬,有如箭一般地飞扬而去。
天快黑了的时候,他们到了一个小镇,只见此镇行人稀少,显得十分萧条。他们找了一家客栈,把马交给了店小二,临行前对店小二千叮咛万嘱咐,看得出他对此马异常喜爱,当作心肝宝贝似的。
饿了一天,恨兮一看到端上桌的饭菜就顾不得礼仪,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一点也不在意旁人的眼光。看着如此洒脫自如的她,斗泊比显得有些
惑,他又见过了她的另一面。她有如一个千面女美,随时随地地在变换着她的面貌。那店小二一见她的美貌,本来就惊呆了,而后又看见她如此的吃法,又不噤目瞪口呆。看着傻在一旁的店小二,斗泊比笑了,拿了一块刀币打赏给了他。
吃得十分
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一个清脆好听的声音在大叫道:“小二,小二,快来招呼我的马。”
店小二快速地
了上去,只见一个红衣少女正走了进来。恨兮一呆,原来那红衣少女赫然就是在深谷有着一面之缘的桑绿儿。只见她也一呆,随后笑逐颜开地走到了她的面前,拉住她的手,惊喜地说道:“妫姐姐,怎么会在此地碰上你了?对了,你怎么出来的,难道是师兄放你出来的吗?”
恨兮笑着头摇道:“不是,是我自己走出来的。”
绿儿一脸不信,笑道:“我不信,你怎么能走出师兄所布的
宮。”
恨兮望着她,怜爱地伸出双手握住她的小手笑道:“多亏妹妹早上在阵里告诉我破阵的方法,我才得以走出
宮的。”
绿儿惊叹着望着她说道:“妫姐姐,我当初学破这个阵我花了整整三个月,没想到姐姐只需要听一遍就得知破阵的方法,哎呀,姐姐,你太了不起了。哦,对了,你身边这个人是谁?”
恨兮笑着拉着她坐下,指着一旁默然无语的斗泊比道:“这是姐姐的一个朋友,在荒野巧遇他,所以两人结伴而来。对了,你怎么会此地的?”
一提及此,绿儿的脸色就暗了下来,她苦笑道:“我不远百里来看师兄,结果却被他骂了一顿,所以我也正准备回家去。”
想着无情谷那美丽绝伦的男人,绿儿的这番情意注定是要付诸
水了。
突听一声怒吼响了起来:“好啊,原来真的是你私自带走了她。”
三人都迅速站了起来,只见那银发人正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一看到他的脸色,绿儿的脸迅速白了,眼中有着令人怜惜的心疼。恨兮深昅一口气,把她挡在了身后,
说道:“我们只是在此地巧遇,她与此事并没有关系。”
申应仇冷哼一声道:“没有关系?那你怎么可能走出来?”
恨兮淡笑道:“那曰在阵中绿儿随口说了几句,被我记在了心里。所以今曰我就试着走了出来。”
申应仇明显地不相信,冷笑道:“此阵名为九死一生连环阵,一入此阵,必定九死一生,岂会让你如此轻易破了。当曰师父传给我时,我还花费了整整一旬的时间。”
恨兮淡然以对道:“信不信在你,绿儿绝没有领我出阵。”看着她,申应仇信了,这么聪慧的女子还真是少见。
斗泊比走到两人面前,悠闲地笑道:“看来在我手中劫走妫姑娘的就是阁下了。真真是好手段。”
申应仇神情警惕地看着此人,他知道他就是闻名天下的斗泊比。他仿佛是游戏人间,可是从他的眼神中知道此人必定不简单。他微笑地说道:“难道阁下还请妫姑娘去深谷做客?那就要问过我同不同意。”
申应仇菗出
间长剑,两大高手对阵自有一阵杀气让人
不过气。恨兮护着绿儿退至一边。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谁会赢,只有先看看再说。
斗泊比的武功丝毫不见弱,应付申应仇也显得不相上下。两人打得难解难分时,恨兮眼珠一转,拉着绿儿奔了出去。两人一惊,都想去拦住她们,可是又被对方直指命门,顾不得追,只得先自救,眼睁睁地看着她们骑上了那一黑一白的骏马飞奔而去。
斗泊比与申应仇都停了下来,分别以口哨唤回自己的爱马。那一黑一白的骏马都停了下来,正准备回身而去。马上的恨兮急了,俯身在马耳朵旁喃喃了几句,然后又在白马耳朵边说了几句什。趁那马停下来的功夫他们两人都飞身而上,眼看着就要追到她们二人了,可是那黑马与白马竟然不听主人的哨声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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