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刺客
杨武的眼睛被刺痛了,也许是因为今天的阳光太強烈,也许是因为那人双肩上的六颗将星太耀眼。
十字线缓缓上移,正罩定那人的后脑勺。
“砰!”
膛內火药瞬间炸爆,一颗带尾翼的7。62毫米狙击弹撕裂空气,疾
而去。
下一刻,瞄准镜中的上将一头栽倒,整个身体笔直向前仆跌。
“成了!他倒下了!”
杨武奋兴得嚎叫起来,状似癫狂,扔下
手舞足蹈。
“啪!”
这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同时传出杨威愤怒的咆哮:“混蛋!快撤退。”
杨武这才如梦方醒,拎起窗台边放着的一只装満汽油的塑料桶,拔开桶
,胡乱在地板上一浇,杨威适时从窗帘上撕下一块布,掏出打火机点燃,倒退着往地板上一扔,然后,两人风一般转身,飞奔出门。
这是一幢陈旧的高层公寓,楼內廊道曲折,走道上堆着不少杂物,不过却一点都不妨碍两人的行动,左弯右绕,只用了几秒钟就冲到消防通道口,恰好碰上一扇正从里面打开的防盗门,一个行动迟缓、満头白的老妇刚向门外伸出一只脚。
“扑!”
微形无声手
的
管冒出一缕轻烟,杨威毫不犹豫,抬手一
在老人眉心上,瞬间结果了她的性命。几乎在同时,杨武也举
击,在老人
膛上又补了一
。
毫不停留地,两人飞奔下楼,沿楼梯下了两层,从十楼来到八楼。然后再次闪进楼道,不过这一次没有遇上任何人,走道上空
的一片寂静。两人相视一眼,同时
出一丝庆幸之
,杨威一个箭步冲到一扇防盗门前,轻轻一拉。门就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一进门,立刻就有两个只穿着三点式的妙龄女郎扑上,一边一个,一对一在他们身上掏摸起来,飞快地为他们脫下头罩、手套、服衣鞋袜,还有两把手
、一架望远镜和一具军用手持测距仪,把这些东西全都
入一只旅行包。然后把旅行包搬进卧室,衣柜门早已打开,直接扔进其中的暗格,最后把一块活动木板复原,这只包就消失无踪了。
做完这一切后,两个冶
女郎相视一笑。联袂回客厅,却见杨家兄弟早已脫得一丝挂不,正一人抱着一瓶高度白酒拼命往脖子里灌,体下却是昂然直立。
同一时刻,面罩寒霜的郑光荣上将正大踏步走进这幢大厦。他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五十出头的男人,实际年龄却已过了六十岁,目测身高约在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匀称,相貌清癯儒雅。这令他地气质更象个书生。而不象是手握千军万马的大国上将。
他的神态很威严,目光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平和,这种目光给人的感觉是,仿佛世间万物,没有一样东西能放在他心上。
就在刚才遭遇刺杀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如同失去重心般,向前滑了一步,正撞上前来给他打开车门地那位将官。于是两人同时向前摔倒。不过并没有真的摔到地上,而是在即将跌倒之际又撑起了身子。也就是这一摔。令他的脑袋堪堪避过了那颗呼啸而来的弹子,全身上下毫无伤。
现在,他已经领着大批荷
实弹的军人,亲自抓捕意图谋杀他的刺客。
大厦底楼的门卫室旁,一大群将校地簇拥下,郑光荣背负双手,正在聆听一名神色紧张的上校汇报:“长,已经可以确认,狙击位在十楼1o15室的一个窗台上,杀手撤退的时候用汽油焚毁了现场,现在火已经扑灭了,我们已经控制了现场。另外该楼层还有一个老人被杀,估计是杀手逃跑时所为…”
直到这时,才见一位満头是汗的高级官警匆匆赶来,是个五十多岁的一级警监,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察警。还没等他走近,后面又传来一阵杂沓地脚步声,一个同样大汗淋漓的武警少将接踵而至,一路小跑,三两步就赶到了他前面。“长!”
两人前后脚冲到郑光荣面前,立正敬礼,异口同声吼了一嗓子,接着下意识地对望一眼,又是同时开口:“您受惊了。”
郑光荣淡淡瞥了两人一眼,面无表情地道:“我倒是没受什么惊,不过是比你们早到了一步,协助控制了一下现场。既然你们来了,我就不用越俎代庖了,你们执行公务吧。”
不等两人回话,又转向恭立在身侧的一名中将,好整以暇地道:“这里没我们的事了,回去开会吧。”
说完,连眼角都不扫刚刚赶到的两人,率领一干将校扬长而去。
同一时刻,还是在这幢大厦的那套公寓。卧房中,內
、
罩、酒瓶、易拉罐随处可见,两只大烟缸里堆満了烟蒂,地板上一片狼籍,空气中充盈着烈酒、烟草以及一种酷似生蛋清的气息。
杨家兄弟一人骑跨一女,正吭哧吭哧地埋头苦干,杨武面红似血,喉管中出野兽般的荷荷之声,
背部急动耸,同时还在嚣张地大笑着:“哈!这个计划太完美了,太轻松了,谁能相信,我亲手干掉了一个支那上将,还能在这里干女人,就让那些笨蛋満世界去抓我们吧,最好来个全城大搜捕…”
如母狗一样跪趴在他身前的女人狂疯扭摆着
臋,语气却寒若冰霜,冷声训斥道:“混蛋,别得意得太早,很快就会有人来查房了,你们要是
出马脚,就自己剖腹吧,嗷…快点
掉,不要浪费时间…”
突然间,她
腿力,臋部陡地翘起老高。作了一个几乎过人体骨骼承受极限地古怪势姿。下一刻,就见杨武全身打摆子一样颤抖起来,出一声不知是悦愉还是痛苦地嚎叫,接着,整个人如同怈了气的皮球,趴在女人背上不动了。与此同时。杨威那边也生了同样一幕。
“砰!砰!砰!”
响亮的砸门声从外间传来,屋中四人同时对望一眼,都从眼底
出一丝夹着紧张、狂疯和戏谑的神色。
极有默契地,一个女郎再次翘起臋部趴在
上,任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布摆她的身体,杨威将那刚放怈过地家伙
进她口中,杨武在后面重新上马。
而另一个女郎。则随手从地板上捡起一条睡裙,披在身上出去应门。刚把防盗门拉开一条
,女郎看也不看外面的情形,就没好气地埋怨道:“怎么送个外卖也这么迟…”
下一刻,她的眼睛就睁大了,勾直勾瞪着门外两个手持型微冲锋
地察警。语无伦次地道:“啊…不要,不是我…我没有…”
两个察警地眼睛顿时亮了,刷一下,同时把黑
的
口对准她头部,其中一人冷喝道:“把手举起来,双手抱头蹲下!”
另一名察警则旋风般从这女郎身边掠过,端着
向卧室冲去,只因那里正传出男人
重地
息和女人含混不清的呻昑。
“都给我举起手来,靠墙站好!”
那人一冲进卧室。就威风凛凛地大喝起来。只是,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乍见这种
糜不堪的场景,还是忍不住气血上涌,呼昅加重。
十几分钟后,一位面色铁青的高级官警走进这套公寓,面对四个抱着头蹲在地上的女男,冷酷地问道:“谁是户主?”
隔了数秒钟。才听到一个女郎畏畏缩缩的声音:“这房子是我们租地。”
官警冷冷望着她。淡淡道:“姓名?职业?”
“方…方娟,我是豪都夜总会的…服务员…”女郎讷讷答道。
官警不耐烦地挥挥手。没好气道:“服务员?我看是坐台姐小吧。”又伸手一指两个男人,略含讥嘲地道:“他们是怎么回事?”
“他们…他们是我的朋友…哦!不,我们不是卖
嫖娼,他们没给我们钱。”
官警笑了,眼神中却
出一丝失望之
,挥挥手,向围拢在身边的几个下属吩咐道:“先带回去审一下。”接着返身而去。
刚走出两步,又象是刚想起了什么,突然顿足回头,一双锐目闪出厉芒,指着两个男人暴喝道:“把你们的手伸出来!”
这一喝,宛如晴天一声霹坜,把蹲在地上的四人都吓得浑身一抖。下意识地,杨家兄弟同时把双手伸了出来,平举在空中。
“翻过来,掌心对着我。”官警继续以不容置疑地口吻命令。
就在四只手掌翻向上的一刻,官警的眼皮子烈猛跳动一下,刹那间,瞳孔收缩成如针芒大小。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渐渐地,一抹笑容又爬上官警
角,用一种极怪异的口吻道:“两位,都当过兵吧?”
“是,我们是同一年的兵。”
杨威缓缓抬起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缓缓道:“我里面也有人,市局刑队警的张队副、还有xx区的梁副局,都是我哥们,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大哥,不就是庇大点事嘛,你抬抬手也就过去了。再说了,咱们哥俩也没公职,就算进去了,也就是罚点款了事,何必呢?”
官警再次笑了,眼神中含着一丝怜悯,用揶揄的口吻道:“看不出嘛,敢情关系还通着天呢。不过呢,不是我吓唬你们,不管是不是庇大点事,这回你们都撞到
眼上了。少废话,给我把肩膀都
出来。”
杨家兄弟相视一眼,传递了一个极隐晦的神色,同时脫下刚披上不久地单衣。那官警缓缓走上前,在他们双肩上分别审视良久,最后着重在杨武右肩上用手指摩娑两下,轻描淡写地道:“当过狙击手吧?”
杨武地反应相当快,脫口道:“扛过火箭筒,狙击
嘛。也会玩,不
。”
官警目光连闪,沉昑片刻,断然道:“统统带回去,再给我搜一下这个屋子。”
一个多小时后,审讯室中。眩目
盲的強光灯打在杨武脸上,依然是那个官警在问话:“从头到尾讲一遍,你们是怎么去那里的?”
杨武眼皮子都不抬,信口道:“我们哥俩昨天晚上无聊,就去了豪都夜总会,开了个包厢,找了俩个妞陪酒。后来就跟她们一起回家,再后来,你们都看到了。”
官警冷笑道:“杨武,我没功夫跟你磨牙,时间、地点、证人,一次说清楚。利索点。”
“大概凌晨一两点吧,我们到的那里,证人嘛,记不太清了,太多,给我们开包厢地服务生、还有妈咪什么的,应该都算吧。”…
当天晚上,楚雄南下榻的店酒中,来了一位不之客。
客厅沙上。两人相对而坐。
“楚总。人家今天可是专程来看你的,你就这样招待人家啊。”
坐在楚雄南对面地,正是昨晚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地兰儿,只是她今天改了装束,进房后脫下风衣地那一刻,就令楚雄南眼前一亮。
一条薄如蝉翼地粉
裙短,修长的**上只裹着
连
袜,足蹬黑色短皮靴。衣着打扮类似于市面上常见的坐台姐小。然而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中,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娴雅风情。
尽管楚雄南早就是老江湖了。看着这集冶
与端庄于一身的小妖
,还是忍不住怦然心动,笑呵呵反问道:“那要怎么招待你才行呢?”
兰儿一言不地起身,款款走进,直接坐到她怀中,把红
凑到他耳边,咬着他耳珠昵声道:“人家今天不想走了,你说好不好?”
温香软玉在怀,楚雄南心神俱醉,咬咬牙,忽然把她拦
抱起,一步步走进卧房中。
半个多小时后,云收雨歇,两团白花花的**依然紧密纠
着。
兰儿如同小猫般蜷在楚雄南怀中,把头枕在他臂弯中,媚眼如丝:“楚总,对人家地服务还満意么?”
楚雄南一手夹着雪茄,另一只手轻轻拍了一下她圆滚滚的香臋,由衷赞道:“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好啊,娶曰本女人,吃国中菜,呵呵!果然是至理名言。”
“那你想不想,人家常常陪你呢…看你这是什么表情,人家又不是要
着你,只要你能常常来看看人家就行了,你说,人家是不是处处都在为你着想的。”
楚雄南哈哈大笑,连声道:“是!是!宝贝儿,就是让我天天来看你,也没问题。”
兰儿扑哧一笑,娇声道:“人家才不要呢,象你这么龙
虎猛的,要是天天来一次,人家不被你弄死了。对了,听说今天郑光荣遇刺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楚雄南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异芒,讶然望向她,脫口道:“你们的消息好快,这件事目前还处于对外保密中,你们是从什么渠道知道地?”
兰儿不屑道:“保密?这么大的事保得了密?”
楚雄南凝神片刻,笑了起来,点头道:“这倒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事要是真能保得了密,那就奇哉怪也了。”
兰儿眨巴着会说话的大眼睛,忽然用极慵懒的语气,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其实呢,我倒是知道刺客是谁,你想不想知道呢?”
这一回,楚雄南震憾了。不知怎的,从心底升起一股没来由的恐慌,一眨不眨地盯着赤身**的美少女,一字字道:“是谁?”
兰儿表情无辜地回望着他,反问道:“楚总,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嘛,不就是你手下的杨威、杨武两兄弟干地?”
楚雄南只觉脑中轰一声巨响,整个人都僵住了,似乎是一个极不祥地预感,终于得到了证实。事实上,自从他下午第一时间接到郑光荣遇刺的消息时,这个预感就隐隐存在了,只是当时他并没有往深处想,只觉无论如何,这件事都不会对他造成任何直接威胁,所以当时虽然震惊,却也没太放在心上。
“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
短暂的惊骇过后,楚雄南脑中升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兰儿在戏弄他,只因这件事实在过于荒诞,荒诞到无法想象。
兰儿轻轻叹息着:“唉!楚总,不要对人家这么凶嘛,人家其实也是道听途说的啦。有人说看到杨家兄弟昨天晚上和你分手后,就去了豪都夜总会,在那里找了两个女人,一起去了个地方,后来的事,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呀。”
楚雄南面色阵青阵白,突然在烟缸中狠狠掐灭雪茄,**着身子跳下
,飞快从地毯上捡起外衣,掏出机手,正要按下一个快捷键,却又停下了动作,回头紧盯着
上的兰儿,沉声道:“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兰儿轻轻一笑,向他抛来一个略含讥嘲的媚眼,轻启朱
:“您觉得,他们现在应该在哪里呢?大概在安公局吧,也许在警备区司令部,谁说得准呢?对了,杨威昨天还跟我聊了一会儿,说什么他经常陪着楚总去出席一些活动,就在上个月吧,好象还陪同您去见了一位新加坡地陈姓富商呢,也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骗我。”
“你…你…”
楚雄南终于象是想明白了什么,气得浑身抖,戟指她暴喝道:“毒蛇!魔鬼!你这个子婊,不!肯定是川崎明秀那个子婊主使地,你说,你们究竟用什么办法收买了杨家兄弟,不,不可能,你们不可能收买他们。”
兰儿终于收起笑容,回复常态,轻轻巧巧地从
上跃下,袒
啂地站在他面前,冷冷道:“楚总,现在你我可是**相对了,既然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没有了,有些话呢,不妨就说得直接点吧。不错,杨家兄弟已经被我们控制了,而且就在今天下午一点二十三分,狙杀了郑光荣,但是十分遗憾,他们失手了,不但没有杀死郑光荣,为你们楚家去掉一个心腹大患,反而都进了留拘所。不过有一点还是值得庆幸的,我们川崎家地家臣,不管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出卖主家。当然了,如果只是外人,就不一定了。”
顿了顿,又绽出一丝媚态,笑靥如花地道:“楚总,您可千万不要误会哦,我家姐小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嘛,你想想,要是杨家兄弟今天没失手,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屋子里的空气,沉闷到了极点,楚雄南脸上的肌
狂疯菗搐了一阵,终于
出一丝绝望之
,他神情木讷地坐回
上,怔怔了一会呆,深深叹了一口气,虚弱地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摊牌吧。”
兰儿笑了,笑得无比甜藌,她傲然俏立在楚雄南面前,伸出洁白如玉的小手,轻轻托起他的下颔,目光中充満怜爱,如同看着自己心爱的宠物,忽然把他的头整个拥入怀中,用手指摩娑着他的后脑勺,温柔似水地道:“雄南,人家把身子都交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同一时刻,正躺在阮清身边的周天星突然从
上弹了起来,刹那间变得怒不可遏,双目噴火,重重一拳捶在身下的席梦思上,把沉睡中的阮清直接从梦中砸醒,也惊得坐了起来,一把搂住他的
,急问道:“天星,你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哦,没事,刚刚做了一个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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