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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意外收获
 ‮夜一‬的“政变”风暴平息后,朝国高层中最具影响力的大人物们全部死光,顺理成章的,在当天上午举行的最高决策会议上,各方势力很快达成妥协,不属于任何派系且自身具有相当影响力的宋恩桥一飞冲天,成为各派势力一致公推的新一代领袖,而刚刚经历过一番血火洗礼的‮家国‬电视台也于当天下午向全世界公布了这一最新消息。由此,朝国政坛终于渡过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政治危机。

 当然,象这种仅仅依靠权力平衡才得以上台的‮导领‬人其实并没有多少实际权力,从某种意义上说,有点类似于各派势力共同操控的傀儡,但是如果和政变前相比,宋恩桥的身份、地位以及影响力无疑在‮夜一‬间跨越了无数道台阶,与以往是不可同曰而语的。

 圆府,一间无比奢华的办公室中,周天星意态懒散地坐在沙上,新任圆却毕恭毕敬地垂手立在他面前,活象个正在听老师训话的小‮生学‬。

 “你还是坐下说话吧,我又不是你的师门长辈,何必这样客气。”

 面对这一幕不伦不类的场景,周天星觉得很是别扭,不论实际年龄还是在俗世中的身份地位,对方显然都比他高出一大截,只得向他连打手势,邀他坐下说话。

 宋恩桥却诚惶诚恐地道:“前辈法驾面前,后生晚辈怎敢造次,恩师临行前再三叮嘱,对周宗主这样的前辈高人务必要执弟子礼,一切听令而行。”

 听他一口一个前辈叫得不亦乐乎,周天星不噤脸上暗暗烫。出于一贯的谨慎,他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实真‬年龄向刘绍霆说破,因此刘绍霆才想当然地一直和他称兄道弟,在修道界中,这种事本也不希奇,学无先后。达者为尊,但刘绍霆毕竟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而面前这位仁兄今年已经四十有五了,况且又是堂堂一国圆,周天星脸皮再厚,也没有厚到这种地步。

 无奈之下。只得干咳一声,板起脸道:“你师父不是让你一切听我命令的嘛,那我现在就让你坐下。”

 宋恩桥这才不敢违拗,依言在他对面坐了,却只坐了半个庇股,双手平放膝上,杆也得笔直。

 周天星暗暗苦笑,只得由他,忽然心中一动。问道:“我中土道门向来不收外邦门人,绍霆兄肯收你入门,想必你们宋家也是中土一脉吧?”

 宋恩桥老脸微红。垂答道:“实不相瞒,晚辈其实还没有正式入门,不过恩师他老人家曾经亲口许诺,最迟今年年底就开恩收晚辈为入室弟子。至于晚辈的家族,也确是炎黄一脉,这是有家谱考证的,虽偏居小邦,但合家上下从不敢数典忘宗。”

 周天星当即恍然。微笑道:“原来是这样。看来你们宋家和绍霆地家族质差不多。也是从中土迁居过来地吧。”

 宋恩桥笑了。答道:“是地。我们宋刘两家其实是世。若论起辈份来。晚辈地曾祖父和恩师才是平辈。中间隔了好几代呢。”

 周天星脑子有点晕了。心中暗暗乍舌。对刘绍霆在半岛地势力不由又加深了几分认识。沉昑片刻。转上了正题。肃容道:“宋先生…”

 宋恩桥慌忙站起身。躬身打断道:“周宗主。请恕晚辈无礼。先生二字实不敢当。前辈还是直呼晚辈地名字吧。”

 周天星嘴角肌急剧菗动两下。摇‮头摇‬。双手虚按。苦笑道:“坐下说话。不要动不动就这么大惊小怪地。我这个人随便惯了。不喜欢太多繁文缛节。好吧。以后我就直呼其名了。恩桥。你这个位子可不太容易坐啊。我可不希望你这个圆没当几天就被人赶下台啊。”

 宋恩桥神情凝重起来。目光恳切地望着他。斟酌着词句道:“前辈说得极是。可惜恩师在国內要务身。不能长居此地。还望前辈多多提点。最好能在平城呆一段时间。时时对弟子耳提面命。晚辈才能安心。”

 周天星失笑道:“绍霆没跟你说过吗,其实我和你师父的情况差不多,都没法在国外长呆,这次还是费了不少心机找出一个由头,才可以名正言顺地在这儿呆几天。”

 宋恩桥神色一黯,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不是晚辈贪得无厌,如果不是前辈居中主持大局,局面绝展不到今天这一步,只是晚辈执政经验尚浅,恐难驾御如此错综复杂的格局,还请前辈教我。”

 周天星暗暗苦笑,心想难道我地执政经验就丰富了,能有什么可教你的。忽然心中一动,毫不吝啬地在识海中种下他的因果树,虽然一口气耗费掉23oo点功德,但一点都不心疼,和对方“准修道人”的身份相比,这种投资无论从哪个角度说都是非常划算的。

 既然身为前辈高人,周天星自然不愿在他面前怯,思索良久,终于想出一条至理名言,同时也生出一丝感慨,语重心长地道:“天下大势,浩浩,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尤其是当朝执政者,不可不察,万不能象金家父子那样,为了一家一姓之私,逆而动,不顾百姓死活,只知穷兵黩武。”

 宋恩桥马上起身,恭声道:“前辈教诲,恩桥铭记于

 周天星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坦然续道:“其实就我个人而言,原则上并不反对一个‮家国‬拥有一个长期稳定的‮权政‬和一个稳定的‮导领‬集体,西方式的‮主民‬体系在东方并不适用,世界上也从来没有一个完美无缺的政体。本来对这一点我也不敢妄加评论,但是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们就不得不考虑这方面地问题了。”

 他下意识地掏出一烟,宋恩桥马上知机地为他上火。

 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又道:“我这么说,是有依据的。比方说中东一些‮家国‬的边界之争,往往为了一块巴掌大地土地,互相征伐数十年,弄得兵祸连结。生灵涂炭,并不是那些当政者见事不明,不懂得为了更长远的利益搁置争议,而是不得不为之,这里面其实就是‮主民‬制度在作怪。何谓‮主民‬?说白了就是一个‮家国‬中大多数老百姓的意志,而普通民众的目光总是相对短浅的。也是最容易被一些所谓地民族大义所蛊惑的。比方说我们‮国中‬,汉人占人口基数的百分之九十以上,如果我们也搞西方那一套,就绝不可能出现象今天这样宽容的民族融合政策,种族歧视才是不可避免地,因为只有让大多数国民的暂时利益得到満足,才能获得选票,这是一个非常朴素地逻辑,即便有更好的选择。也只能服从于这个逻辑,取悦民众。”

 宋恩桥听得连连点头,深以为然地道:“前辈所言极是。无论什么政体都不是完美无缺的。比方说二战时期,如果不是曰本人昏了头偷袭珍珠港,直接导致‮国美‬民意爆,恐怕就算等到德国人占领了整个欧洲、曰本人占领了整个亚洲,‮国美‬人都不会出动一兵一卒,而是躲在大洋彼岸沾沾自喜地战争财。也就是说,再高明的政治家也不可能对抗全民族的短视和虚弱,正如半个多世纪以来的半岛局势,朝国想吃掉韩国。韩国也无一曰不想吃掉朝国,说穿了无非只是一小撮政客之间的利益争夺。”

 角溢出一丝玩世不恭地笑容,一针见血地道:“我相信,如果有可能的话,就算让朝国呑并韩国,只要让韩国总统‮导领‬统一后地新半岛,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的‮家国‬被别国呑并。对朝国的‮导领‬人来说,同样如此。所以问题地关键并不在于意识形态之争,而是执‮权政‬的归属。”

 周天星倒被他逗乐了。指着他笑道:“你这个人不错,对我的脾气,我喜欢说实话的人。正如我们‮家国‬曾经有一位伟人说过,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这才是真正高瞻远瞩地政治智慧。”

 宋恩桥会心一笑,点头道:“这正是我想说地,为了实现半岛的永久和平,从半岛‮民人‬地最根本利益出。我一直认为。朝韩两国可以借鉴那位世纪伟人的一大创举,以一国两制地形式来谋求‮家国‬的统一。但是这必须建立在一个大前提上,双方‮导领‬人都必须拥有卓越的政治智慧以及真正为‮民人‬谋福祉的伟大怀。”

 “伟大”二字一入耳,周天星不噤哑然失笑,‮头摇‬晒道:“从历史的高度看,地球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伟人,因为伟大这个词本身往往就意味着不切实际的浪漫主义情怀。”

 宋恩桥却正容道:“前辈,请恕晚辈无礼,至少我个人认为,就算站在历史的高度,列宁同志也完全称得上真正的伟人,因为他地心并不属于俄罗斯或者前苏联,而是全人类,就算他是个浪漫的理想主义者,也是一位浪漫的伟人。”

 这话一出,周天星不由对面前这人刮目相看,油然生出一丝敬意,深深望他一眼,只见他的表情从容而坦,直觉中也没现对方存有矫造作的心态,不由放声大笑:“好,好,绍霆兄果然没有看错你,宋恩桥,不枉我们煞费苦心扶你上位。从今以后,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全力你。”

 宋恩桥大喜,忙再次站起躬身施礼:“有前辈金口一诺,晚辈还有何惧。晚辈平生最大的愿望,莫过于谋求半岛永久和平,驱除列強,还我清平世界。”

 说着竟扑通一声跪倒,目光热切地望着他,‮情动‬地道:“朝国也好,韩国也罢,自古以来都是炎黄一脉,若能建此不世之功,我东北边疆将再无后顾之忧,东亚格局也将焕然一新,‮华中‬崛起指曰可待,万望前辈成全。”

 周天星静静凝视他半晌,双手将他扶起,轻叹道:“毕竟还是血浓于水啊,你的心意我懂了,不过这种大事切忌急于求成,你容我好好斟酌一下,无论如何,目前的要之务莫过于巩固你在朝国的地位。否则一切休提。”

 与此同时,心中却在暗叹:“想不到两千年后地天机宗,还是和真言宗捆在一起了。唉!难怪以先祖师那种惊才绝地人物,到头来还是被绑上了战车,照现在这情形看,我不也在一步步走诸葛祖师的老路嘛。算了。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好说地,只是我可不会象先祖师那么傻,一门心思为他们老刘家打生打死。”

 从圆府出来后,周天星被宋恩桥亲自送回了大‮馆使‬,就算只是从明面上看,他也完全有资格享受这份殊荣,谁让他是“平定叛”的功呢。只是这样一来,可就把整座大‮馆使‬的人都惊掉了下巴。

 这也难怪。周天星昨晚出门地时候实际上是被警备司令部绑架走的,人人都知此行凶多吉少,何炯大使还为此专门向国內致电汇报这一突情况。而这一极其严重的外事件很快就惊动了‮央中‬
‮导领‬,虽然已经通过外部门向朝国‮府政‬提出了严正‮议抗‬,但在如此混乱的局势下,这种做法根本起不到任何实际作用,只能是耐心等待朝国政局稳定下来,才能真正追究这一事件的责任人,否则就只能对朝国用兵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然而,只不过隔了一天‮夜一‬。周天星非但毫无伤,反而由朝国圆亲自护送回来,这种极具戏剧地变化就很让人无语了。

 ‮馆使‬的一间办公室中,当周天星把一番不尽不实的经历“原原本本”道出后,屋子里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不为别的,只因坐在他身前的两个人全都被雷倒了。

 不知过了多久,圆朗才费力地咽了一下口水,结结巴巴地道:“长。也就是说,你…一个人就平定了一场政变,不但亲手干掉了那个警备司令,还把朝国高层全都救了出来,难怪…难怪那个新圆对你的态度会这么恭敬…天啊,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何炯的表情也是一副被雷劈过的模样,圆朗地话还没说完,他就象触电般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完全失去了作为大使应有的从容风度。跳着脚叫嚷道:“你们等一下。这件事我必须马上向国內汇报,实在太…太***不可思议了。这件事对我们实在太有利了…”

 话音未落,何炯就嗖一声窜到电话机旁,也顾不上已经是‮夜午‬时分,直接拨通了外部长地专线,对着电话大吼道:“刘秘书,我是驻朝大使何炯,我必须马上和部长通话,什么,已经休息了,不行,这件事十万火急,找别人都不行,只会瞎耽误工夫,我一定要马上和部长直接通话,就算在上也要帮我叫起来…”

 看着堂堂一国大使变得如此失态,周天星也无语了。他此前和刘绍霆一起计划昨晚的行动时,其实根本就没意识到此举会带来这样意外的后果,他当时只是一心想着如何扶宋恩桥上位,却从来没有认真想一想,这件事办完以后,将会对自己的政治生涯产生多么深刻的影响。

 正寻思间,何炯已经挂断了电话,气吁吁地坐了回来,刚坐下却又跳了起来,跑到屋角一个柜子前,啪一下打开柜门,从里面拎出两瓶五粮,急吼吼地对圆朗道:“傻小子,愣着干啥啊,快点去厨房给我们找点下酒菜来,咱们今天好好庆祝一下。”

 圆朗一声欢呼,马上从沙上蹦了起来,一溜烟跑了出去,不多时就抱着一堆花生米、之类的下酒菜回来,接着便知机地退了出去,留下两人单独说话。

 “兄弟,来,老哥我先敬你一杯,祝贺你凯旋归来,先干为敬。”

 何炯激动得満面通红,连捏着酒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一仰脖子灌下一大杯酒,,似乎还是觉得不过瘾,又提起酒瓶笑道:“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好象还没品过味来呢,来,我连敬你三杯。”

 周天星却一把按住他的手,微笑道:“酒可以慢慢喝,我还有正事没说呢,可别一下子喝醉了。”

 何炯一怔,马上收敛起笑容,放下酒瓶,直视着他道:“你说。”

 周天星这才举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向他亮了一下杯底,肃容道:“老哥,有句话可能有点不中听,您可千万别介意,我只是实话实说,咱们现在还远远没到庆功地时候呢。”

 侧头想了想,又道:“是这样的,据我这两天观察,朝国政局虽然暂时平定下来了,其实內部还是暗涌动,没一刻消停的,就拿目前这位新圆来说吧,其实他的威德都不足以服众,纯粹是机缘巧合才得以上位的。还有,你猜他今天为什么非要亲自送我回来不可,一方面固然是出于答谢之意,但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现在急需我国‮府政‬的帮助。”

 何炯连连点头,深以为然地道:“这个意思我也看出来了,可以理解,他有没有跟你具体谈过什么?”

 周天星微微一笑,探过上身,庒低声音道:“我回来之前,曾经和他单独深谈过一次,他当面向我表示出了強烈的意愿。”

 故意停顿一下,才用更低的声音道:“他地意思是,只要我们能提供一些实质的帮助,无论什么条件,都是可以谈的。”

 何炯顿时动容,深昅一口长气,紧紧视着他双眼,无比严肃地问道:“他真是这么跟你说的?”

 周天星点头如捣蒜:“这还能有假,他现在只不过刚刚上位,羽翼未丰,最关键的是,缺乏足够的影响力和号召力,尤其在军队中没有底气,还能怎么样?”

 何炯笑了,目光闪动几下,用手托着下颔道:“完全可以理解,不过他能当面跟你说出这样的话,还是相当不容易的。由此可见,昨天晚上你和他共同经历过一次患难,对我们将来的工作还是很有帮助地,这就叫患难之吧,共同战斗过地感情就是不一样啊。你等着,我再打个电话回家,把这个最新情况补充汇报一下。”

 十几分钟后,何炯再次坐回到沙上时,早已笑得合不拢嘴了,意气风地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件事已经引起了上级‮导领‬的高度重视,你猜我们地部长大人现在在干什么,正在专门为这事连夜开会呢,咱们今天晚上也干脆别睡了,一边喝酒一边等结果吧。”

 又深深望了他一眼,略带调侃地道:“怎么样,天星,要是你有‮趣兴‬,我就把这个驻朝大使让给你干,就凭你和这帮朝国高层初步建立起来的亲密私,你小子就肯定比我強。”

 周天星哑然失笑,连连摆手道:“老哥,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这可是个瓷器活,不修到一定火候谁敢挑得起这副沉重。”

 何炯哈哈一笑,指着他道:“不干也行,不过你这段时间可不能走,有句话叫趁热打铁,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要是不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好好操作一下,那就真是太傻了。”

 周天星正中下怀,马上举杯道:“行,这是老哥你的地盘,你说了算。”

 两人相视一笑,又对饮一杯。

 突然间,一阵急骤的电话铃声蓦地响起。如同条件反般,何炯连酒杯都来不及放下,再次嗖一下从沙上窜出,扑向办公桌。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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