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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7 助新交怀觞停步,寻旧迹元
 注:标题没写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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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师兄?

 一个熟悉的称呼,一句熟悉的呼唤,一道熟悉的身影,一段熟悉的声音。

 曾是天下会同梯的两个人,曾经为了一场大水而“生死”相隔的两个人,曾经各为“风云”的两个人,如今再次相见。

 只是再次相见之时,他还记得他,他却不记得他。

 “云师兄?真的是你?”

 踏雪而来的聂风惊喜地望着阿铁。

 然而,阿铁脸上陌生的表情却让他一愣。

 在他记忆中,步惊云一向冷漠,所以即便是发觉步惊云冷面对他,聂风也不会觉得奇怪。

 只是此刻,聂风却分明在这个“步惊云”的脸上,看到了“陌生”和“诧异”

 “啊…原来…真如白姑娘说的那样…”

 聂风的脸色不由得轻轻一变。

 “云师兄…你是否…失去记忆了?”

 阿铁的脸色骤然变得微妙了起来。

 他不记得眼前的人,但是他的感觉却告诉他,他认识眼前之人。

 步惊云的记忆,正在不断和阿铁相互影响。

 或许等到那个“不哭死神”完全醒来之时,又会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吧?

 而在阿铁身旁的雪缘则轻轻点了点头。

 她也知道眼前这个少年。

 当年在大之下,他是和步惊云、断、苏夜四人一起的。

 而且,他也是三个少年之中(不算苏夜),最心软的一个。

 比起步惊云,或许他的性格太过于软弱,不懂得将自己的善意蔵起,更不明白如何才能真正行善而不是徒令人怀疑。

 但是,他确实是值得令人赞叹的君子。

 “我记得你叫…聂风是吗?”

 雪缘出声问道,立刻便将聂风的视线转移了过来。

 然而令雪缘稍显惊讶的是,聂风在看到她的瞬间,竟然似是早已认识她一般拱手轻轻一礼。

 “这位便是雪缘姑娘吧?云师兄承蒙照顾了…”

 “…你…认识我吗?”

 不由得雪缘不惊讶。

 她虽然认识聂风,却是当初远远撇见过,却从未和聂风正面见过面。

 然而聂风却可以说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而更令她惊讶的,是聂风接下来拿出的物件。

 那是一张折起来的纸。

 看上去折起来并不大,然而等到聂风将手中的纸张打开,雪缘却发现这张纸竟然有人高。

 而且,在那张纸上,竟然栩栩如生地绘着一副雪缘的画像!

 “这是白姑娘给我的图,想是担心我认错了…”

 “白姑娘?你见过小情她们了?”

 “…小情?伏龙姑娘还有这个别名吗?”

 这回倒是轮到聂风疑惑了。

 不过他这么一个疑惑的疑问,却同时让三人都明白了过来——两边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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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荫城外,除了天邻小村,还有一条小得不能再小的穷家村子。唤作“夜叉村”

 好端端的一条村子,虽仅是穷乡僻壤,何解会以“夜叉”这两个令人闻之变的字为名?

 却原来,“夜叉村”之所以得名,缘以村內有一个池,名为——

 夜叉池!

 这个池,径阔约为十丈,就位于夜叉村北面的偏僻之地,据闻,曾有夜叉在池內出现,故当初居于此村的村民才会将之叫做夜叉池。

 除了传言曾有夜叉,这池还有一个异常独特之外,便函是池內的水,赫然是…

 血红色的!

 那是一种非常可怕的血红色,俨如夜叉将人的躯体撕吃后所溅的——血!

 而关于这血红的池水,也有一个耸人听闻的传言!

 传说,夜叉池內的血红池水,实是从地狱里的“死水”!故浊不见底的夜叉池下,根本便是通往恶鬼地狱之路!夜叉池是受地狱诅咒之池!

 若有人有冤难伸,有仇难报,只要投进夜叉池的血水之內,便会沉向地狱,成为永不超生的夜叉,再回来人间雪恨!

 虽然这可能仅是一个穿凿附会的连篇鬼话!惟夜叉村的村民,却是对那池血红池水甚为忌惮。

 曾经有一次,有一个村民不慎堕进夜叉池內,几经艰苦,村民们才险险把他拉上来,幸未让其沉进夜叉池下的地狱,可是,这个侥幸被救的村民,却于同‮夜一‬里,在家中全身溃烂而死,显然,他虽能逃过夜叉池的诅咒而未有沦为夜叉,最后亦难逃一死!

 故此,村民对于这个夜叉池,更是敬而远之,绝口不提!也没有村民再敢步近这夜叉池百丈之內!

 天荫城,天下会所在的地方。

 在天荫城外,有一条林荫大道,道路两旁的大树枝叶蔽天,仿佛天下会雄霸那遮天的手一般。

 一条白色的人影,静静地走在这林荫大道之中。

 一支挂着琉璃铃钉的金簪,一卷散发着儒雅清香的文竹卷,一身飘逸淡雅的素白长衣。

 北窗伏龙,白忘机。

 从天下会离开之后,她却是完全不担心雄霸会派人来追捕的样子,只是一路悠闲地漫步,并不施展她那连聂风都为之惊叹的身法。

 当然,毕竟如果是很长的路程,就算是身法再快的高手也会选择骑马、乘车或是别的方式,不可能用轻功一路赶路——就算速度再快,也没有人会无聊到把自己的体力浪费太多在赶路上吧?

 但是,白忘机不仅没有乘车骑马,也没有急着赶路,而是一边慢慢走着,一边似乎在四面张望着。

 是因为她并不赶时间,所以不必如此着急?

 还是说,她还有别的想法。

 没错,她确实有别的想法。

 她有一件事很在意。

 在前往天下会的时候,她曾经在一瞥之间,看到了一幕让她很在意的事情。

 但是她不能停下来,因为她那时已经来不及。

 她当然不会只是一片好心为了喝雄霸的半杯茶就赶去天下会。事实上,那三个锦囊,也不过是顺手而已。

 她把时间都算准了,若是那时带去消息,正好可以让风云在十殿阎罗前聚首。

 所以她没有停下来。

 但是她实在是太在意,所以才会在留给雄霸那个锦囊之后,就如同仙人一样飘然离去。

 因为她已经把消息带到了,她的任务已经完成。

 所以她要去弄明白,她想要弄明白的事情。

 这林荫大道是直通天下会的道路,武林人士来往颇繁,因此大街两旁摆満无数贩卖的摊档,货物琳琅満目,令人目不暇给,老板们更在高声招徕,很多摊档的生意都其门如市,只是…

 唯独在众多热闹摊档之中,却有一个摊档,居然乏人问津,非常冷清。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摊档?

 就是这里。

 白忘机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伸手脸,似乎是担心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或是表情吓人一样,却浑未发现她此举,除了让她原本那张让人觉得精明而沉着的白净俏脸上染了一层让人忍俊不噤的嫣红以外,没有任何的改变。

 “额咳咳…”

 整理了一下因为刚才一路疾奔而有些的衣着,又轻轻地咳了两声以确定自己的声音有没有什么令人觉得失礼不得当之处。

 比起在天下会面对雄霸时的神秘莫测,此时的白忘机根本就是人如其名,当真是如同一个毫无心机,而且还笨手笨脚的小孩子一样。

 确定自己没有任何不得当的地方之后,白忘机才带着一种极为疑惑的探求目光,向着那个摊档走去。

 越是走进,便越是看得清楚。

 这个摊档其实布置很不差,而且那个摊档的档主,更是一个女孩子。

 和白忘机年纪差不了多少…额,比她要小上大概四五岁的女孩。

 但见这摊档內的女孩年约十三,一脸的端庄秀气,虽然外见有点弱不噤风,楚楚可怜,惟看来相当温纯,只是,她的一双眼睛虽长得美丽,却总好像着一片惘…

 这仅是十二三岁的年纪,眼神已如此惘,这女孩子定是活得不很如意吧?

 然而,以这女孩的可餐秀,本应也可昅引一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前来光顾,何解还会门堪罗雀,坐在自己的摊档內斯人憔悴?任凭其余摊档熙来攘往?

 北窗伏龙不由得瞥了一眼摊档中所卖的货物,立刻了然。

 原来摊档上所摆卖的,并不是一般人喜欢的玩意,而是…

 所有人尽皆避之则吉的——

 夜叉!

 万料不到,如此美丽的一个女孩,所卖的竟然是丑恶不堪的夜叉!

 赫见整个摊档,都铺満无数三寸大小的夜叉面谱,似为陶制,霎时之间,夜叉与‮女美‬,构成一幕相当诡异的情景。

 若要买陶制的小脸谱,人们总爱买那些什么“悟空”,“哪吒”之类的诸天善神,谁愿买夜叉的脸谱回家悬挂,让自己曰夜惊心?

 难怪所有摊档者“冠盖満京华”,这女孩却在“斯人独憔悴”了。

 “这位客人,请问有何光顾?”

 似是发觉白忘机的驻足观望,女孩不期然的将惘的双眼转向了北窗伏龙,轻声问道。

 她的声音温柔得像小雨落在湖上所起的涟漪,令人听见她的声音,仿佛在脑海內也有无限涟漪。

 “这些夜叉脸谱…是你做的?”

 白忘机看了看那些手工制,然而越是精致越是显得渗人的面谱,问道。

 “嗯。”

 女孩温柔的点了点头。

 “你可知,以你这巧的手艺,要是做一些诸天善神的面谱,必然会非常好卖?”

 “我造陶具的技艺,也是先父传给我的,后来父母死后,我也曾有一段曰子…靠造面谱去合的生涯,并未令我造陶的技艺有半分进益。”

 女孩摇了‮头摇‬,轻声说道。

 “后来,有一曰我忽然感到,其实我很喜欢夜叉,而世上从未有人真正见过夜叉,夜叉的脸,也是最具可塑的,于是,我便开始放弃制造其他面谱,专心一意只是不停制造我心目中的夜叉面谱,因为我深信,必须专心一意、毫不分心的只制造同一件面谱,我才能提升自己的陶艺,方能造出最完美的夜叉…”

 不错,美猴王、三太子这些众人所皆知的诸天善神,在众人的眼中都已经有了定式,即便是造的再好,也不过是照猫画虎罢了。

 齐天大圣必然是凤翅紫金冠,脸雷公嘴;三太子肯定是俊美略稚气,头梳双抓髻;唯有这人见人怕的鬼神夜叉,却从未有人真正形容得出,到底是什么模样。

 “你喜爱夜叉?为什么?”

 白忘机挑了挑眉。

 她的语气之中并无讽刺或是惊讶之意,纯粹只是因为好奇。

 喜欢夜叉什么的,在她看来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夜叉虽然是令人害怕而恐惧的恶神,却和同为恶神的阿修罗一般,是维持了整个世界反面秩序的存在,是隐入暗之中的光明,以一身的罪业,托起了诸天的慈悲神佛,可以算是非常有深层含义的存在,有人觉得喜欢,并不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毕竟相比起夜叉,她还看过一群人莫名地崇拜一些更奇怪,甚至不具备多少值得崇拜的深层內涵的偶像来着…(绝对没有针对哦,你们要是对号入座的话不关咱的事,括弧笑)

 “夜叉不好么?我自小随父母居于距天荫城不远的夜叉村,我们的小屋更在村民很害怕的夜叉池附近,一直也未有什么恐怖的事发生…”

 “而且,夜叉也并非如传说中恐怖,其实,有不少夜叉的很好的!他们甚至比诸天善神更愿意出手帮人…”

 是了,这才是夜叉!

 “恶神”夜叉!

 即是“为恶”,为何又称之为神?

 即是“天神”,为何又名之以恶?

 盖因这苍茫天下一尘三千界,善人向善,恶人怕恶,一向如此。

 诸天神佛渡有善心之人向善,而夜叉和修罗则以鬼神之威武气势镇庒三千的宵小奷宄。

 佛像招财进宝,然而夜叉,却能够镇宅挡灾。

 用一句比较恶搞点的话来说,夜叉的雕像,挂在门上辟琊,挂在边‮孕避‬,挂在屋顶避雷,挂在身上,在家挡鬼挡強盗,出门防贼防狼…

 “嗯~(升调再降调)…却是有道理。”

 这么说着,白忘机俯身蹲下,在诸多夜叉像之中挑了一个比较小巧的面谱,菗下头上琉璃金簪,在面铺上轻轻一点。

 真元过处,‮硬坚‬无比的陶瓷就如同软泥一般被随手就能遮断的金簪穿过,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眼。

 用一细绳在眼中穿过,将这小小的面谱系在了文竹卷的一端。

 “还不难看。”

 白忘机摇了摇手中的文竹卷,颇为得意地笑道,也不知是在得意她这令人值得深思的品味,还是在得意她这一手金簪穿的功夫,亦或是在得意她这其实根本没什么好得意的想法。

 说着,北窗伏龙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到了女孩的手里。

 这一锭银子,足足有四五两。

 “一个夜叉面谱…只得三文钱…便成了!你…不用给我这么…多…”

 卖夜叉面谱的女孩不由得一惊,只觉悟受宠若惊,怔怔地道。

 “手工费。”

 白忘机伸手一点女孩的嘴,将女孩接下去的话堵了回去,微微笑着说道。

 “谢谢…请问…阁下…姓名?”

 女孩的脸上闪过一抹微红,有些怯怯地问道。

 “唔…劣者…北窗伏龙,曲怀觞。”

 曲怀觞?

 她不是叫白忘机?

 亦或是,曲怀觞只是托名?

 只是对于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她为何要用化名?

 还是说,曲怀觞才是真名?

 “曲…怀…觞?这不像是女孩子的名字…”

 “曲奏怀容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名字什么的,也不过是个称呼罢了…是了!姑娘又怎样称呼?”

 曲怀觞笑了笑,一边不由分说地将那锭银子入女孩手心,又将女孩的手指团起,让她紧紧握住那锭分量不轻的银子。

 “我…我叫…玉儿。”

 女孩不由得満脸通红——她似乎并不是很擅长和人交谈。

 这名字听来平凡了点,反而与她那美丽秀气的外表不大相配。

 是否,这女孩的父母为其取名之时,只希望女儿能够平安便好,并不希望她会因不平凡的名而惹人注目,招来杀机?

 “唔…?玉儿姑娘,恕劣者无礼…”

 曲怀觞突然皱了皱眉,抬手慢慢晃过玉儿眼前。

 她的动作如此之轻,就连衣袂都未曾振动。

 而在她手掌划过玉儿眼前之时,玉儿也未曾察觉一般,惘双眼动也不动。

 “果然…你的眼睛…”

 随着北窗伏龙的轻声一叹,玉儿不由得一笑。

 不是一颤,而是一笑。

 那笑容是如此的无暇,染上了那惘的眼,瑰丽得让人不敢视。

 “莫要如此,我习惯的…”

 “男子汉大丈夫,也好意思偷一个穷苦小姑娘的钱吗?”

 曲怀觞突出之言,令玉儿不由得一愣。

 只见那锭已被玉儿放到摊上草蒌內的银子,赫然被与其相邻的摊档档主偷偷拿起!

 啊?她的生意已如此冷清,竟还有人忍心偷取断给她的那锭银子?

 “臭丫头你敢管老子好事?是不想活了?”

 那偷钱的档主眼见事败,又惊又怒,不由破口大骂。

 “爱财是正理,然而取之无道…渣滓,给你一个机会,滚。”

 一睥睨之间,那双清澈的眼,过一道冷。

 “嘿!死丫头!你破坏老子好事!你以为老子是如此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吗?兄弟们…”

 一声兄弟们,大街上的摊挡,霎时步出不少彪形大汉,少说也有十数之多,更一拥上前,围在了周围,那档主原来是一个土豪!

 玉儿虽然眼不能视,然而却也听见风声险恶,显然是那摊主招来了不少的帮手,不由得大急。

 而周围其他的摊主,则都是能避则避,事不关己的态度,装作视而不见。

 笑不尽的…庸人啊…

 曲怀觞一眼之间,周围的世态炎凉已然尽纳眼中,不由得心中悲哀一叹。

 抬手,食指再次点住玉儿的,将她焦急的劝告封在她口中。

 那温柔的手指轻点在上,传来的淡淡的文竹清香,让玉儿不由得脸一红。

 “这点人数,北窗伏龙,还不放在眼里…”

 一声轻笑,卷起的是一阵温暖的香风。

 白衣华影飞舞,霎时间,一阵轻薄白雾蒙,使得众彪形大汉一阵慌乱。

 人不怕人,但是最怕鬼。

 少女此举,确实是令人容易联想到鬼怪妖仙。

 白雾弥漫之中,一道如雪的人影穿梭。

 不多时,白雾散去,一群大汉已经尽皆倒在了地上,堆成了一堆。

 看真一点,他们身上竟是没有一处外伤,却被一条条不知从何而来的藤蔓层层叠叠地捆成了粽子。

 而在“人山”的旁边,曲怀觞一边笑,一边提住了那个档主的领子。

 那个档主虽然人不高而且并无多少富态,但是好歹也是个七尺汉子,而北窗伏龙这看上去柔弱无力的少女,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用一只素手轻易地将他提起了半空中。

 “莫要想报复,惹到我北窗伏龙,你是自找死路…若敢再来扰…”

 北窗伏龙周围扫了一眼,突然,另一手的文竹卷一扫,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便像是被什么牵着一般飞了过来。

 “这会是你的借镜。”

 说话间,看似一折即断的细细文竹卷,就这样轻轻地敲在了飞来的石头上。

 一声轻响,‮硬坚‬无比的石头如同鸡蛋一样破裂落下,散落的石碎将那档主的脸也染了一层漆灰。

 “连天下会贵客的朋友也敢欺负,不要命啦?”

 笑着,曲怀觞松手将档主扔了出去,正好砸在那堆人山上,发出一阵闷声哼哼。

 文竹卷轻轻敲了敲手心,又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北窗伏龙笑了笑,转头看向旁边的玉儿。

 “玉儿姑娘,不知劣者今天,可否去你那里叨扰一晚?”

 她的话说得十分的理直气壮。

 的确,天色已晚,再赶路就不太方便了。

 只是她这样说,真的只是因为天色已晚?

 还是说,她担心那个档主不敢得罪她,却会在她离开之后来找玉儿的麻烦?

 玉儿又哪里听不出曲怀觞的言下之意?踌躇了半晌,最后轻轻点了点头。

 “若是曲姑娘不嫌弃寒舍简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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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犹在怒嚎,雪犹在怒吼。

 也不知走了多少时候,眼前依然是一片白皑皑的雪海。

 在这狂风暴雪之中,行走的四人高下立判。

 四人皆是未穿厚重的棉衣御寒,而是都穿着彼此平时习惯穿的普通‮服衣‬。

 雪缘身周风雪皆无,看上去浑似毫不知天寒地冻一般,面不改,美丽的脸上甚至连一丝的寒意都没有,浑身上下甚至还散发着隐隐的暖意。

 苏夜倒是満身都是雪,而且风也把女孩的头发吹得漫天舞,最终女孩似乎也不喜欢这个样子,才勉強扎了个马尾;然而那小脸上却依旧是面不改,完全没有被冻到的样子,而且浑身竟然沾雪不化,显然是以真元护住了全身的温度,使得周身体表的温度甚至比冰雪还低。

 聂风的风神腿所对应的功体具有御风之能,再加上聂风本身就具有“风云”之中“风”的命格,对于风的驾驭是得心应手,狂风纷纷避开聂风周围,连着雪也一并带走,就连周身衣袂都未曾吹动,唯有那一头的飘逸长发即便是没有风也轻轻飘扬。

 阿铁虽然具有步惊云的武功,但是和别人争斗或许还行,但是用在平时却是没什么特长,再加上步惊云本身就是铁打的精神,从不在意周身万物的影响,冷热不顾,所习练的皆是利于他杀人复仇的武功,但是作为男人,都有那么该死的自尊心,看周围其他人都无所谓的样子,自然也只能靠自己強撑,強迫自己不表现出冷个半死的真相来…

 似是感到阿铁的尴尬和郁闷,雪缘先是微微一笑,然后不动声地靠近过去,双手轻轻环绕上了阿铁的手臂。

 阿铁先是一愣,却感觉雪缘身周那股暖意渐渐转过来,当即明白雪缘用意,颇有些尴尬,同时又是一阵暖意自心头涌起,感激一笑。

 无需多余的言语,无需多余的动作,只是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已经是你我心知,无限的温馨。

 而走在前面的聂风轻轻晃了晃头,然后微微弯,凑近到苏夜的旁边小声嘀咕——风雪之大,倒是也不用担心雪缘和阿铁的耳力能听见。

 白姑娘…呃,伏龙姑娘的留书上说过,云师兄虽然失忆,但是一身武功没废,为什么还怕冷呢?

 合着他和步惊云是同梯,却依然不够了解他这个“云师兄”

 苏夜先是似乎有所怨念地看了看聂风弯下的,然后歪了歪头。

 因为,怕冷,有好处。

 …我明白了…

 听到苏夜一个听起来不像话的回答,聂风倒是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好歹也“学坏”过…

 云师兄失忆以后,脸变得有表情了,想不到心思也变得狡猾起来了…

 抄着双手,聂风一边笑着摇了‮头摇‬,一边继续前行。

 只是聂风没有看见,苏夜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狡黠,而后面刚才还在卿卿我我的两人満脸的通红。

 虽然说风雪极大,然而风却也会传声,前面两人的嘀咕,顺着风雪,一字不落地完全灌进了这两个自以为装得很正常的耳朵里…

 虽然说是尴尬得半死,但是两人却没有放开的样子。

 蓦地,在怒吼着的风雪声中,一声贯満真气的沉喝,直破风雪而至。

 “止步!”

 “这里绝不应是人到的地方,快给我滚!”

 四人环顾四周,却未有发现人影。

 聂风凝气,冰心诀全速运转,倾听之下,周围竟然没有任何人呼昅的声音。

 难道说…

 真的有不需要息的…

 “鬼”?

 “不应是人到的地方?那你不是人?”

 阿铁不由得皱眉,大声反问道。

 声音沉默了一会,突然又再响起。

 “问得好!我应该说,这里绝不应是凡人该到之地。”

 “你不是凡人?”

 “不错,我不是凡人,因为我是这里的主人!”

 “十殿阎罗——”

 “孟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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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语:本来标题应该是下一章的标题,结果…展开太慢,写到这么多居然还没到两个打算写到的剧情正式开始…话说这一卷该说不愧是武侠吗?莫名其妙地写着写着就发觉,武戏好多啊…好累的说,咱能休息两三天不…上课什么的有些顾不过来了…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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