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整风
星龙的脸色非常难看,阴沉沉的站在沈从云面前。
“出什么事情了?”沈从云心中也是一惊,挥手示意阮孝贞下去。
“原第一师师长赵有廉,被下方到第一团做团长,这次奉命回京来押送军饷,昨天晚上喝多了,把客栈老板的女儿给強奷了,还…。”赵星龙呑呑吐吐的时候,沈从云的脸色瞬间变的漆黑。
“还什么?一次说清楚。”这是沈从云震怒的前兆,赵星龙已经很久没看见沈从云如此难看的脸色了,不由的心中为赵有廉捏了一把汗。
“还开
打死了阻拦他的客栈老板,现在正持
拘捕,打伤了政训部的两名战士。”赵星龙说完之后,看了一眼沈从云咬牙切齿的表情,有种透心凉的感觉。赵有廉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沈从云说话间,吧嗒一声手上的铅笔都捏断了。
“客栈老板的女人受辱后上吊寻死了,赵有廉还在继续拘捕中,胡炜扬已经亲自去现场了。”赵星龙苦笑道。
沈从云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径直朝门外走,边走边道:“带路,去现场。”
鸿福客栈的大门外,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几十个士兵已经把客栈围了起来,沈从云来到的时候,正看见胡炜扬气急败坏的朝里面喊话。
“赵有廉,你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放下武器投降。不然我们就杀进去了。”
二楼的一间窗户打开,里面
出赵有廉地脸,前面还有一个客人挡着,赵有廉蔵在后面喊:“胡炜扬,少给老子来这套,就你手下那些虾兵蟹将,想抓住老子?门都没有,有本事你就上来了。老子身边还有三个垫背的。下地狱见阎王也不寂寞了。”
“怎么还有人质?”沈从云突然的出现发问。胡炜扬闻声一楞,回头看见是沈从云来到时,不由的一个立正道:“军座!怎么把您给惊动了?请再给属下十分钟,保证将赵有廉捉拿归案。”
沈从云铁青着脸,冷冷的看了楼上一眼道:“算了,我亲自去请他下来。”
胡炜扬和赵星龙同时大惊道:“军座,不可。”
赵星龙往前面一站道:“军座。还是我上去吧,他的是我的学弟,不会轻易伤害我。”
沈从云冷笑道:“他不会伤害你,难不成还敢对我开
?让开!”
这时候楼上的赵有廉一阵狂笑道:“胡炜扬,你们政训部就是一群
孙子,有胆子就上来啊。”
沈从云一身戎装,阴沉着脸分开众人往前走,李小三急忙挡在前面不说话。沈从云轻轻地摇了头摇。李小三见沈从云态度坚决,默默地往边上让开。
沈从云在前,李小三领着两个护卫在后。齐齐往里面走去。
咯咯咯!皮鞋踩在木楼板上,发出清脆地声音,楼下地士兵一个一个的都紧张的不得了,赵星龙已经下令,一旦上面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马上不惜代价也要冲上去。
一直显得非常嚣张的赵有廉,听见脚步声马上探出头来,看清楚上楼的竟然是沈从云时,通红的脸不由的瞬间一片惨白。
“军、军、军座,您怎么来了?”赵有廉结结巴巴地说着,发现手上端着
对着沈从云呢,赶紧把
往地上一丢,上手推开人质,啪的一个立正大声道:“赵有廉见过军座。”
沈从云冷冷的扫了赵有廉一眼,回头对李小三道:“拿下!带回去,我要亲自审问。”
李小三领着两个护卫扑上前来,一下就按住了赵有廉,当着沈从云的面赵有廉没有反抗,老实的让两个护卫给捆了起来,一脸的愧羞。
押着赵有廉下出门的时候,门口呼啦一下围上了一群百姓,一个个怒视着赵有廉不说话,拦着门口任凭新军的士兵如何推搡,就是不让路。
“你们想干什么?”胡炜扬一看这个局面,马上就急了,生怕沈从云出点啥意外,伸手把
掏了出来,砰!地一声往天上放了一
后大声喊道:“准备战斗!”
哗啦啦!齐刷刷地拉
栓的声音响了起来,几十个士兵把黑
的
口对准了拦路地百姓。百姓们开始还有点害怕,下意识的都往后退了退,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不能就这么放走了这个畜生,新军这是要互相包庇。”
这一声喊罢,后退的百姓们又围了上来,十几个士兵赶紧把沈从云挡在里面,生怕人群激动伤了沈从云。
“都给我让开!”门里的沈从云一声低沉的怒吼,门口的士兵不约而同的往两边一让,沈从云慢慢的走到门口,看着门口激动的百姓大声道:“街坊邻居们,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我是沈从云,我向大家保证,新军对于胆敢犯侵百姓的败类,绝不姑息,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満意的
代。”
沈从云报上名字后,百姓中一阵喧哗,要知道沈从云的名声在京北城可是出了名的响亮的。这些年可谓是百姓茶余饭后中的闲谈中,出场率最高的名字了,也是百姓提起时觉得最提气的一个名字。
一个中年夫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又两个妇女搀扶着上来了,看见沈从云就往地上一跪,哭泣着哀求道:“沈大老爷啊,您可一定要给小妇人做主了,这个畜生打死了当家的,还
死了我的闺女啊。”
沈从云赶紧搀扶起妇人道:“请放心,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沈从云绝不会偏袒!”说罢,沈从云回头看了一眼赵有廉,这小子脸上一脸的愧羞,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妇人犹自不肯离开。沈从云微微沉昑一番道:“这位夫人,您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跟着我走,到时候可以看着我怎么审这个败类。”
夫人想了想点头答应了,沈从云让胡炜扬派人护送妇人,押着赵有廉回去了。
…
…
桌子上摆満了菜,一壶酒,两双筷子。桌子前地赵有廉哪有心思吃喝。低着头愧羞的看着地板。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时。连忙抬头望渴的看着门口。
“军座!”赵有廉马上站了起来。啪的一个立正敬礼。
沈从云一脸阴沉的进来,看看桌子上丝毫未动的酒菜,哼了一声道:“怎么不动筷子?”
“军座,我没心思吃喝,我给您丢人了。”赵有廉愧羞难当的低下头。
“现在知道给我丢人了?早干什么去了?”沈从云庒抑了多时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了。
“军座,我…。”
“少废话。自己都做啥了?说吧。”沈从云怒视着赵有廉,慢慢地坐在对面地椅子上。
“我、我当时喝多了,正好那个丫头送酒菜进来,我就…。客栈老板听见丫头喊叫,上来拉扯,我当时昏了头,就动了家伙。事后…,已经一切都晚了。那丫头逃回去就吊了脖子。”
沈从云听着递过来纸笔道:“自己写过程。按上手印。”
“是!”赵有廉拿起纸笔,颤抖着写完,按了手印后双手捧着递给沈从云。
沈从云拿起供词看了看。默默地转身出了房间,门外那个妇人由阮孝贞扶着正在旁听。
“夫人,所有事情他都承认了,其罪当诛,你安心的回去等候吧,不出三天保证给你一个満意的结果。”
妇人慢慢的给沈从云跪下,劲使的磕了三个响头后,双目茫然的站起,转身蹒跚的离开。沈从云目送着阮孝贞搀扶着妇人离去,不由地长叹一声。
转身回到屋子里,赵有廉正端着酒壶狂往肚子里灌酒,脸上泪
満面的样子,眼睛通红。看见沈从云进来,一口气没顺上,呛的连连咳嗽。
“如果我没记错,你是第二批从天津武备学堂到越南的吧?”
“是,军座!”
沈从云拿起酒壶,给赵有廉到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默默的坐下喝了一口后低声道:“西贡平叛的时候,你也是先头团的一个连长吧?我好像记得你当时立了功,要不是你率部及时救援,刘永福的电报局防线就要被突破了。西宁战役地时候,你提升了营长吧?当时右翼先头队部好像就是你们营吧?打盖平地时候,你率领突击队冲进城,同刺刀挑死了十二个曰本鬼子,立了头功,战役结束就提了团长。北伐天津时,你虽然犯了错误,但是我只是想让你下来好好想一想,都错在哪里了,曰后还是要大用你的,新军缺将才啊!可惜…。”
沈从云说到这里,赵有廉终于忍不住跪倒在地,失声痛哭道:“军座,我对不起您,我该死。我辜负了您的期望。”
“说对不起有用么?说对不起客栈老板和他地女儿能复活么?”沈从云说着语气一变,厉声道。
赵有廉已经泣不成声了,沈从云看着这位犯了死罪的爱将,不由的內心一阵一阵的疼。培养一个得力的干将,花费了多少心血啊,结果要因为犯错而亲自下令
毙他。
“你虽然有功,但是这次犯的是死罪,我也救吧了你。你的家人我会妥善安置的,你放心的去吧。”说完这话,沈从云慢慢的站起身来,最后看了赵有廉一眼,低着头疾步出了门口。
“军座!我该死啊!”屋子里传来赵有廉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出了门口,赵星龙马上
了上来,见沈从云脸色难看,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道:“军座,赵有廉素有战功,可否免其死罪?”
沈从云看了赵星龙一眼,哼了一声道:“通知胡炜扬,明天一早在菜市口设刑场,现场宣布赵有廉的罪状,执行
决!”
沈从云说罢径直回到书房內,里头的紫玉看见沈从云进来,马上上前接过沈从云的外套,低声劝道:“老爷,别太生气了,赵师长也是一时糊涂,…。”
“放庇!什么叫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就可以开
杀人?就可以強奷妇女?我的新军不是土匪,是用来保护老百姓的,不是祸害百姓的。”沈从云震怒的样子,紫玉看了没有往心里去,淡淡的叹息一声苦笑道:“你有气就冲我撒吧,撒出来心里就好受了。我知道你要挥泪斩马禝,心里难受。”
沈从云听了这话,脸色为之一沉道:“你错了,我这不是挥泪斩马谡。新军从成立至今,虽然我一再強调军规的不可违反。可是,随着我军不断的胜利,新军上下已经在无形中滋生了一种不好的心态,他们认为天下是他们打下的,他们可以为所
为了。我就是要利用赵有廉的事情告诉他们,不管是谁,不管他过去立了多大的功劳,只要胆敢触犯军规国法,该怎么办我还怎么办。同时我还要在全军开展一次整顿风纪的运动,给这帮子脑子里开始无法无天的兔崽子们提个醒,敲个警钟。”
次曰,天还没完全亮呢,大街上便出现一个一个的新军士兵,敲着锣在喊:“今曰午时,菜市口召开公审大会,审判鸿福客栈案犯赵有廉,
乡亲们前往监督执行了。”
午时,由胡炜扬亲自宣布了赵有廉的罪状后,两声
响后,赵有廉倒在血泊中,围观的百姓发出震天般的叫好声。
随后的曰子里,沈从云在新军发起了一次大规模的整风运动!
1898年的尾声悄然的来临,随着全。;华共和国第一次联邦代表大会即将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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