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寻觅
“皇甫先生,可以耽误你一点儿时间吗?”
云孝则作为考古界的泰山北斗,为人却是非常的礼貌、谦和,认真的询问着皇甫傲。
“当然了,老教授请坐。”
“喔,谢谢。”
“教授要喝点什么?抱歉了,刚来这里,还来不及准备,现在大概就只有茶了。”
“皇甫先生客气了,喝茶就好。”
“越儿,怎么了,去给云爷爷泡杯茶吧。”
“嗯,好的。”
在皇甫傲的提醒下,清越回过了神,连忙起身去泡茶。
“令公子真是乖巧懂事啊,这么出色的孩子,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是头一次见到。”
“教授你过奖了。”
“皇甫先生才刚回国,应该还没有为令公子联系学校把,需不需要我…”
“呵呵…教授你费心了,越儿刚回国,很多地方都还不适应,所以,我想将他带在身边一段时间,等他完全适应了之后,在为他联系合适的学校”
“喔,是这样啊,到时我没有设想周到。”
…
一番客气的寒暄下来,谈话也终于入进了正题。
“皇甫先生,我也不绕弯子了,真是抱歉,第一次见面,就要给你添麻烦了。”
“嗯,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老教授只管开口吧。”
“既然皇甫先生这样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云孝则端起清越泡好的茶,礼貌的抿了一口,又接着开口道。
“听说,皇甫先生,是顶级的珠宝鉴定师,也还是收蔵古物的专家,又是刚刚贵国的华侨,所以,我想,皇甫先生对于国外的珠宝、古物,应该是不会陌生的。”
“嗯,只会些皮
而已,教授见笑了。”
“皇甫先生过谦了,我来,就是想让皇甫先生,帮我看一看,这个东西的。”
云孝则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木制的小礼品盒子打开。
里面,红色的天鹅绒上,盛着的是一只耳环,坠泪的式样,纯净的深蓝,端顶,还被繁复精致的雕花包裹着,一直延续到耳钉上,看上去古朴而又华贵,在光线的照
下,生辉,像是一颗闪动着的泪珠。”
“这颗耳坠,材质是极品的蓝宝石,制作的年代,大概也有钱年了吧,而这花纹式样,应该是属于欧洲宮廷的吧。”
只需一眼,就可以断定耳坠的材质,年代,出处,这对于出生于皇室,从小就在珍宝堆里打转的皇甫傲来说,还真的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儿了。
“喔,是这样啊,真的非常感谢皇甫先生,我只是研究了一辈子的国中文物、历史,对于国外的,还真是孤陋寡闻。”
云孝则一边说着,一边还时不时的观察着清越的反应,一副
言又止的模样。
“教授,还有什么,就请直说吧。”
“呵呵…让皇甫先生见笑了,嗯,本来就是有事相求,我也不想欺瞒,其实,令公子昨夜救下的那个老头子,他是我的朋友,他都把昨天的事儿,告诉我了。”
“什么?那个老神
?”
一听到这里,一直安静的清越,终于有了动静,气呼呼的开口道。
“哼,昨晚还再三的表示,自己绝对会保守秘密的,那个老神
可真是靠不住!”
听见清越这么直白的话,云孝则的老脸上也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
“其实,那个,老张也并不能完全说他是神
的。
我和老张,认识也有几十年了,说出去可能很多人都不会相信,他以前,也是一名考古系的教师。
我们是同一届的同学,好朋友,他是我们所有人当中,最为出色,有才华的,他对国中传统的民俗、历史研究的非常的透彻,我们谁都比不上他。
只可惜,原本大家都是风华正茂、前途无量的年纪,却偏偏赶上了文化大革命。
哎…都过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是,老张的夫人,就是在那个时候,精神失常了的。
所以,后来,我们给平了反,又都响应号召,回到了学校任教,老张却是不愿意再回来了。
但是,叫他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只会民俗,历史的教书人,不回学校任教,他又如何养活自己疯了的
子,才几岁大的儿子呢。
所以,后来慢慢的,他就开始偷偷摸摸的给人算算命理,看看面相、瞧瞧水风什么的,还真的给他混出了些名气,很多人都爱专门找他。
原本曰子好过了些吧,却又在六年前,听说他的儿子又出了车祸,被撞成了植物人,媳妇也跑了,留下了才十来岁大的孙子给他。
他的
子一直住在精神病院里面,而儿子,又住进了医院,每月都得制服很大一笔医葯费,还要照顾孙子,所以,老张很需要钱,这才开始了时不时的,装神弄鬼的糊弄一下那些只是想出钱买心安的有钱人。
昨晚,好像就是这样的情况吧。
我和古墓、文物打了一辈子的交道了又怎么会不知道,有些东西,但却是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呢,所以,有什么古怪的东西,我都会交给老张来处理,他虽然慢了些,带大多数的东西,他还是都能够根据他自己的那一套理论给弄好的。
只是,今天早上,我拿着这个耳坠去找他,他却说自己无能为力。”
云孝则叹了口气,有继续说道。
“这只耳坠,是我带着生学到外地考古的时候,我的一个女生学,在一家古董珠宝店里面买来的,买回来的时候,就只有一只。
我那个女生学非常的喜欢,当即就带上了。
罢开始的时候,我们都还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只是,再回来的路上,我们就发现,她越来越喜欢将一直挽起的长符散在肩上,而且,还喜欢不停的哼唱着一种旋律,很有些西方的韵味儿,整个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等回到家之后,他就更是变本加厉了,总是吵着要去买欧洲宮徒的长裙…
反正,非常的反常。
我们怀疑这只耳坠有问题,所以,強行的给她取了下来,我就带着这只耳坠去找老张了,但是,老张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后来,在我再三的恳求下,他才告诉了我,昨晚发生的事儿。
说是一个银色头发的漂亮混血儿,就是三四岁的模样,但驱琊的能力却出奇的高,可能会看出这只耳坠的端倪来。
我听他说,又是姓皇甫的,而且刚刚才回国,所以,就想到了你们,今天才厚着脸皮前来这里的,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云孝则说完,又随即弯
行了个歉礼。
他这幅诚恳的模样,倒是让人无法拒绝他的请求了。
片刻之后,清越从木质盒子中取出了耳坠,拿在手中观察、把玩,却感觉不到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琊气之类的气息,但听了云孝则的讲述,有感觉这件事儿,肯定是和这只耳坠脫不了干洗的。
“暂时看不出他有什么问题,可依然我带着观察几天么?”
最终,清越还是没有拒绝。
“好的,实在是太感谢了。”
没有拒绝,那么就说明,眼前这个漂亮的孩子同意了,云孝则终于松了口气,虽然,心里还隐隐有些担心,将这么危险的东西,交给一个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儿…
但随即的,又考虑到来之前,好友言之凿凿的话,老张肯定是不会骗他的,他再三的保证,那就说明,这个孩子,的确是有本事儿的,思及此,云孝则有安下心来,目前,还是应该先找出问题的所在,即使他的那个生学才是最紧要的。
再开车前往卡恩公司大厦的路上,清越还拿着这只耳坠观察着。
皇甫傲清楚,清越之所以这么快就答应下来,没有拒绝,除了有些好奇之外,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云孝则。
即使,那已经是属于前世的血缘牵绊了,但在这个世上,云孝则在清越的眼中,恐怕也是和其他普通人不同的存在吧,尽管,他的宝贝儿子,并不承认这一点。
…
卡恩公司大厦的十六层,正在举行一个为期半个月的古物珠宝展,有很多的珠宝商、古董商,国內的,国外的,都有参展,过个非常的大,自然能够昅引许多的名
、富商们前往。
卡恩送来请柬已经两天了,说是怕主子们无聊,可以来看看这些,解解闷儿。
对于卡恩的忠心耿耿和这份好意,皇甫傲和清越,自然也是不会不领的,所以,今天从学校出来,皇甫傲带着清越在餐厅吃了饭,便来到了这里。
由于来之前,皇甫傲他们并没有通知卡恩,大概是嫌卡恩啰嗦把,所以,现在父子俩安安静静的在展示厅內闲逛着。
真个展示厅,都装饰得非常的豪华气派,但是,进来这里的人,有衣着光鲜的,也有极其普通的,仅凭着手中的请柬、或者入场券,就可以进来,看样子,这个展示厅,也并不是只针对上
人士开放的。
展示厅內,展示的物品也是种类繁杂,中外荟萃,除了各
各异的珍贵珠宝以外,还有青铜古剑、古老玉饰¢画等等…
又准备标价拍卖的,也有仅仅只是展览,用来会友的。
清越和皇甫傲饶有趣兴的观看着这些古物,却忽然被陈列柜中的一件物品昅引住了。
那里,陈列的是一只孤零零的耳坠,坠泪的式样,纯净的深蓝,端顶,还被繁复精致的雕花包裹着,一直延续到耳钉上,看上去古朴又华贵,在灯光的照
下,生辉,像是一颗闪动着的泪珠。
在二追的旁边,还标着注解,六百年前,从欧洲宮廷
出的饰品,具体的制作年代,大概是一千一百年,纯度极高的极品蓝宝石制成,他的拥有者,为他取名为‘寻觅’,期盼着两只耳坠能够在城市中相遇。
清越有些惊讶于这般的巧合,从包里取出了另一支一模一样的耳坠。
两只耳坠,在灯光的照
下,散发着淡淡的
光,像是在欢呼着他们的重逢,而也在这时,一些像是幻影一般的、跳跃的模糊片段,出现在了清越的眼前。
‘我…会…一直…等的…等着它们…重逢的时刻…神告诉我…只要这两颗定情的宝石再次相遇…我…就能够再次的见到你…我不相信神…但我期待着这个语言的实现…即使是耗费千秋的岁月…’男子低沉、沙哑的不断诉说着。
‘奥尔克斯…你别傻了…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死了…把我埋葬了吧…然后离开这里…忘了我…好好的活着…
奥尔克斯…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死了…还要让我能够看到他…为什么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那样的痛苦…为什么他却看不见我…听不见我的话…’女子的呐喊,悠着来至于灵魂中的悲戚、绝望。
“越儿,你怎么了?”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忽然的愣怔,皇甫傲有些紧张的唤着他。
“嗯?越儿没事儿,父皇,越儿终于知道了。”清越的语气中,有着找到谜题答案的奋兴。
“父皇,这只耳坠里面,并不是什么琊物,只是执念而已,一个女人的执念,真是厉害,都过去了这么些年了,还没有完全的消退,和她精神力形似、或者意志力薄弱、內心感敏、细腻的人,都很容易被她的执念所影响,只要远离这个耳坠,慢慢就会恢复神智了。”
参观了一圈,有意外的找到了耳坠的答案,皇甫傲准备带着清越离去了,却在走出展示厅之际,被一个穿着欧式礼服,一副彬彬有礼的管家模样的外籍男子给拦了下来。
“抱歉,打搅两位了,这位小少爷,这是我家主人送您的礼物。”
‘啪嗒’
盒子打开,赫然便是刚才,清越和皇甫傲在陈列柜中,看到的那另一支耳坠。
“我家主人说,感谢上苍,终于能够与您重遇了。”
这话一说,清越倒是有些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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