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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黑客
 来人御剑驱走石右寒,去势不止,收敛漫天的剑气直取那团布绸。这时心航道人已看清她是个美妇人,正是青木宮的副宮主木仙子。

 适才麻奉秉为求脫身,运劲弹绸布团,将其向高空,只盼拖延的时间越长越好,反倒躲过了万木参合诀的一劫。

 而木仙子出手的火候时机,同样也拿捏得精准无比,一直耐心等到绸布脫出其剑气可能波及的范围之后,才发动御剑诀截杀石右寒。

 怎奈人算不如天算,就当她迅速追近绸布团之际,上方夜空光华一闪,一名黑衣中年男子面色蜡黄,如同枯槁,眼窝深凹,颧骨高耸,现出身形,右手五指戟张抓落。

 木仙子“啊”了一声惊呼失,身躯旋动,挥剑削向黑衣男子的右腕。

 原本以她的城府修为而论,这世上已极少能有令其震撼的事情。

 然而那黑衣中年男子攻向她的招式,赫然是青木宮的不传绝学“燃木神爪。”乍见之下,哪能不心惊跳?

 黑衣男子手腕一振,掌心亮起一抹淡金色光芒,化爪为掌“啪”的拍中仙剑。

 一股凌厉雄浑的掌劲将木仙子飞数丈,整条右臂灼热难当,宛如置于熔炉之中。

 她又一声惊呼道:“焚金神掌!”

 黑衣男子迫退木仙子,左袖一舒一拂卷向绸布团,用的又是青木宮绝学“无边落木袖。”

 木仙子満脸惊骇,怔怔望着黑衣男子说不出话,委实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会有同时精通青木、金牛两大魔宮绝技的人。

 忽然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竟致‮躯娇‬剧颤,喃喃低语道:“魔圣转世,他是魔圣转世!”

 想到昔年魔圣聂天睥睨四海,无敌天下的不世神威,木仙子不寒而栗,一时间竟失去抵抗的勇气。

 黑衣男子的袍袖将要卷到开始下坠的绸布团,突然横空窜出一道乌黑身影。

 原来是一直静静匍匐在木仙子怀中的魔兽血狸,见主人遇袭大为恼怒,它可不管对方是否魔圣转世,一对利爪快逾疾电抓向黑衣男子的左臂。

 黑衣男子冷哼道:“畜生找死!”

 无边落木袖圆转如意“砰”的横扫击中血狸腹,将这头凶焰卓著八荒的魔兽打得一个趔趄,抛飞而出。

 血狸吃疼暴怒嘶吼,发起体內凶,身上乌光爆亮,身躯陡然大十数倍,化作一头身长三丈的庞然大物,两对血透明红翼长达丈余,崩云风,嘴中獠牙突起,咽喉中呼噜咆哮有声,眼中诡异的光簇如利刃恶狠狠盯住黑衣男子。

 被血狸扰局,黑衣男子功败垂成,绸布团从高空坠落,徐徐松散借着风势飘飘,竟不偏不倚落到了曹衡跟前。

 小家伙不假思索的跳起身子,伸手抓住展开绸布,叫道:“天君,快瞧瞧上面写了些什么玩意儿?”

 月华如霜清冷照耀,那黑乎乎、皱巴巴的绸布上头,果然只有“玄石蔵”四个小字。

 不过在这一刹那,松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曹衡这一个刚満八岁的孩子身上,黑衣男子低喝道:“小娃儿,拿来!”

 曹衡被他咄咄人的目光震得心头寒意四起,但这小子天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更何况身旁还有“大梦天君”在撑

 他把捏绸布团的小手蔵到身后道:“不给,这是从我爷爷身上找到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心航道人的眼睛从曹衡转向林熠,涩声道:“原来阁下也在这儿。”

 林熠笑道:“道长不愧是曹老爷子的故,这么晚了还来上坟祭拜。”

 心航道人老脸发烫,想着自己今夜恶斗一场,终为石右寒所算落得身负重伤,却一无所获,一世清名尽受连累。

 而眼面前的林熠、木仙子与那个黑衣中年男子,哪一个都远非自己能及,不由得心灰如死,叹道:“罢了,罢了,贫道告辞!”

 他朝林熠稽首一礼正离去,猛听到头顶上方的黑衣男子喝道:“心航道长,你可认得我?”

 心航道人一愣,抬头仰望,摇‮头摇‬道:“阁下面生得很,贫道似乎从未见过。”

 黑衣男子嘴角出一丝奇异的笑容,道:“不妨,你再好好看看。”

 心航道人的视线凝聚在黑衣男子的脸上,苦思片刻,仍旧想不起自己究竟何时见过此人。

 他刚想开口,蓦然对方一双黑漆漆的眼眸深处,亮起两簇幽绿色的光焰,仿佛一汪深不见底的云渊,古怪异常。

 心航道人心中一片迷茫,眼睛呆呆的对视黑衣男子,就好像对方的目光中蕴蔵着异乎寻常的魔力,将他的心神牢牢昅附不可自拔。

 黑衣男子低沉的声音宛如梦幻一般,缓缓问道:“我是谁,你又是谁?”

 心航道人如中魔咒,木然重复道:“我是谁,你又是谁?”

 林熠一声清啸,喝道:“道长醒来!”挥手一枚璇光斗姆梭向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咦”道:“璇光斗姆梭?”

 他眼中绿芒骤闪,竟化作两束光飙“啵”的迸发,右手食指屈弹一股黄光束“轰”的击中璇光斗姆梭。

 夜空中“喀喇喇”巨响,黄光束被璇光斗姆梭震得四分五裂,散飞溅。

 但璇光斗姆梭受到黑衣男子的指力一击,骤然改变了轨迹,从他身侧五尺处滑过一道弧线回归林熠袖口。

 林熠微微一凛,自北帝雨抱朴赠他此宝以来,璇光斗姆梭尚是第一次无功而返!

 而几乎与此同时,木仙子亦高声惊呼道:“天石宮的‘点石烁金指’!”

 黑衣男子眼中出的两束绿芒丝毫不受影响,透过心航道人的双目直入脑海。

 这老道士眼神呆滞也不知闪躲抵御“啊”的惨叫一声,身躯剧烈颤抖,蒙上一层妖的绿色光雾。

 曹衡不明白自己是怎样躲到了林熠的身后,今晚松岗坟地上种种所见,在以前可是连做梦都想不到的。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总以为自己的爹爹和爷爷便是天下有数的正道高手,充満孩童式的崇拜景仰之情。

 后来遇着“大梦天君”才明白爹爹和爷爷的修为殊不足道,而眼前的一切才真正让他明白,心脏忽而狂跳、忽而静止的感觉,原来也是这般的令人难以消受。

 他见黑衣男子眸中发出的绿芒击中心航道人双目,老道士全身泛起绿光,一双眼珠如同鬼火闪烁,噤不住叫道:“道长怎么了?”

 心航道人转头向曹衡一笑,说不出的森诡异,伸出左手摊开手掌道:“拿来!”

 曹衡胆子再大,也被心航道人的举动给吓呆了,下意识的靠紧林熠,叫道:“天君,道长疯了!”

 林熠低声道:“他不是疯,而是中了‘慑心术’。”

 只是以他的广闻,也并未识别出黑衣男子对心航道人施展的究竟是哪一种慑心术。相较黎仙子的“媚魂心术”实有云泥之别,直让人匪夷所思。

 心航道人又跨前一步,手伸到林熠跟前,木然再道:“拿来!”

 林熠沉声道:“道长,你累了,歇歇吧!”右手一式“无往不利”抓向心航道人的脉门。

 心航道人眼中绿光陡闪,脸上狰狞冷笑道:“谁累了?”右手拂尘挥洒“嗤嗤”劲风如注,拂向林熠面门。

 林熠一把抓住心航道人左腕,却被对方体內生出的一股绝大真气弹开,心航道人的左臂一振随即脫出。

 林熠心中惊异道:“这老道士已形如废人,怎还有这等的功力?”心念急闪之下霍然醒悟,凛然暗道:“哎哟,不好!他是在‘燃元焚丹’!”

 原来大凡正魔两道修真之士,虽各有源,但到最后无不殊途同归,经筑基洗髓、炼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直至顺归于“道。”一旦真气形成,经过炼化便能逐渐凝为真元存于內丹之中。

 所谓內丹,就是以人体为鼎炉,、气、神为葯,以神运炼气,达到三位一体,凝结成丹,亦称作为“圣〈魔〉胎。”

 一旦圣胎有成,即可转生元神,脫离体神游宇內再不受凡间羁束,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凝元铸光”的散仙境界。

 心航道人经百余年玄门清修,业已臻至炼气化神的凝丹阶段,只差一步即能晋升散仙。他此时受了黑衣男子的操控,自爆內丹燃烧真元,发出所有的潜能,功力不啻于骤然间增強倍余。

 然而一俟真元耗尽,內丹消融,神销形散之时,便是万劫不复之刻。

 若在神志清明的状况底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如此。

 只是现下的心航道人恶战之后真气大损,为黑衣男子的慑心之术趁虚而入,灵台失守宛如魔神附体,全然丧失了自我,不管不顾发动“燃元焚丹”猛攻林熠。

 就见心航道人连声呼喝,拂尘跌宕纵横,如附骨之蛆盘旋在林熠周身,似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不死不休。

 林熠并不愿与一个失心智的人搏个你死我活,只得利用奇妙的身法,不断地趋避游斗。

 曹衡看得提心吊胆,尽管小家伙对“大梦天君”的信心十足,可见到心航道人癫狂疯魔的模样,仍情不自噤地担心。

 再对照那位奉仙观主往曰慈眉善目、道骨仙风的出尘风姿,怎也不能与眼前的这个疯子联系在一起。

 忽然眼中一花,黑衣男子伫立跟前,冰冷的嗓音道:“把绸布团给我!”

 曹衡捏紧手中的绸布团,退后两步道:“不给!”突然转身就逃。

 黑衣男子也不追赶,轻描淡写拍出右掌,一蓬淡金光芒砰然打中曹衡背心。

 小家伙大叫一声摔倒在地,迅速一骨碌爬起来接茬狂奔,好似一点也没受伤。

 黑衣男子怔了怔,他这一掌击在一个小孩子身上,即便不死也足够他吐血昏厥。孰知眼前的这个小表居然像个没事人般,又叫又跑,生龙活虎。

 林熠见曹衡遇险,脫身救,心航道人却了上来,不得已林熠扬声叫道:“木仙子,你想不想瞧瞧绸布上到底写了什么?”

 木仙子已从起初的惊骇中逐渐恢复镇静,她偷眼细察黑衣男子的气度相貌,只觉与聂天在世之时相差甚大。

 而且从年纪上而言,聂天兵解尚不到二十年,这个男子却少说有四十余岁,绝无此种可能。

 包何况比之聂天魔神降世般的无双气概,黑衣男子逊不少,却多了一种阴冷诡异的感觉。

 木仙子只是多年在聂天的积威之下,养成一股不自觉的敬畏之情,而那黑衣男子既非聂天转世,她的恐惧也随之褪淡。

 闻听林熠之言,木仙子哼道:“阁下有何见教?”

 林熠一面抵挡心航道人的攻击,一面答道:“扶弱击強,联手退敌!”

 木仙子冷笑道:“一个来路不明之人的话,本宮凭什么听信?”

 林熠哈哈笑道:“亡齿寒,兔死狐悲。木仙子可是这黑衣人的对手?”

 木仙子旋即明白林熠所言有理,那黑衣男子的修为她已有领教,自知相差甚远。如果林熠败亡,绸布落入此人手中,自己休想再有染指之望。倘使与林熠两人联手,再加上血狸的助阵,则未必没有一拼之力。

 电光石火间她权衡已定,中一记尖锐呼哨,早在虎视眈眈的魔兽血狸嘶吼着化作一道电光,扑袭黑衣男子背后。

 曹衡正连滚带爬地在墓碑间躲避黑衣男子,就在那张蜡黄的面孔欺到身侧,手起爪落就要将自己抓个正着时,突觉面一阵凶风悚然袭到。

 黑衣男子倏然回身,冷喝道:“找死!”

 双掌连环飞击一头‮大硕‬的怪猫,绽开一蓬蓬银白光焰,手上更如玉石似的晶莹通透,却是天石宮绝学“玉石俱焚十三拍。”

 血狸接连中招,低吼不已,身上不断爆出血红光澜将黑衣男子掌力尽数卸去,身躯一拔从对方头顶掠过。

 木仙子趁机飞身扑下,凌空抓起曹衡背心衣裳,掠出十数丈外低头喝道:“快把绸布交给本宮,我替你挡住这魔头!”

 曹衡尚来不及回答,黑衣男子如影随形追至。

 他屡次三番让木仙子和血狸坏了好事,再不耐纠,玉石俱焚十三拍错落缤纷,一束束狂飙拔空咆哮,掌力未到近前,已庒得木仙子口窒息,遍体通寒。

 木仙子迫不得已放下曹衡,舞动落木无边袖全力抗衡。“啵啵”声中,一双长袖如同灵蛇舞,教黑衣男子雄浑无俦的掌力一触即溃,反弹回来。

 木仙子气血翻腾,咬牙出剑,在身前筑起一道光幕,好不容易化解了对方的一招玉石俱焚十三拍。

 血狸稍事息,再次扑击黑衣男子头顶。

 它刚才受了十余记玉石俱焚十三拍,直震得头昏目眩,心有余悸。但凶悍之态不减,口中獠牙森寒耀眼,挑向黑衣男子的咽喉。

 两人一兽围绕在曹衡周围大打出手,却教四周的松树坟头遭了无妄之灾。

 转眼工夫,七、八丈的方圆里已被罡风剑气削平,出黄土底下深埋的皑皑白骨,嶙峋青石。

 黑衣男子以一敌二依然稳占上风。但木仙子不求有功,先求无过,紧守门户,而血狸也神勇凶猛,不时袭扰,片刻之间他也拾掇不下。

 林熠明白,木仙子不过是受了绸布秘密的惑才出手相帮,这个临时结成的联盟,脆薄如纸。

 一旦情势不利,木仙子随时可能菗身远遁以保全性命,剩下自己‮立独‬对抗这黑衣男子和失去理智的心航道人,还需保护曹衡,势比登天还难。

 林熠且战且退,猛然反攻三招稍稍迫开心航道人,喝道:“且慢,我现在就把绸布团给你!”

 心航道人一呆,果然收住拂尘,面无表情的问道:“你也有绸布团?拿来!”

 林熠微笑道:“我把它送给你,你可要收好了。”从袖口里取出一道神雷驱魔符,伸手递给心航道人。

 他行此险计心里也没有底,只能赌上一把,目不转睛的盯着心航道人,唯恐他仍有一丝灵志,突然翻脸出手。

 心航道人浑浑噩噩的接过,看了看才缓缓‮头摇‬道:“你骗我,这不是绸布,你快把绸布给我。”

 林熠心中暗叹,晓得这老道士真的完蛋了,否则怎可能说出这般类似三岁小孩子的话语?回答道:“我没骗你,不信你拿近一些再仔细打量打量。”

 心航道人呆如木的“哦”了声,举起手把灵符凑到眼前。

 林熠凝神存思,默默念动真言,口中低喝道:“咄!”

 心航道人手中的神雷驱魔符轰然爆裂,绽放出一团恢弘夺目的金色雷光,瞬间将他的身躯呑没。

 冲天而起的雷火光焰中,心航道人猝不及防,身躯被炸的四分五裂,体內真元也被同时引爆,內丹尽焚,经脉涣散,一缕魂魄也随之为金雷呑噬。

 待到光澜初散,他原先站立的地方现出一个方圆五丈、深达三尺的锥形大坑,罡风缭绕,人去无踪。

 林熠飞身退出八丈开外,心中一阵黯然,难有丝毫喜悦之情。

 尽管事出无奈,纵使自己不以神雷驱魔符轰散心航道人形神,这老道士燃元焚丹及至灯枯油尽之时,亦是必死无疑。

 但亲眼目睹一个正道宿老只因贪念不息,反被人操纵成了杀人傀儡,落得这样的惨澹结局,着实可悲。

 金雷腾空,木仙子与黑衣男子亦都有感应。

 木仙子见林熠解决了心航道人,精神一振,叫道:“还不快过来帮忙?”

 才短短七、八个回合,她已让黑衣男子得钗横鬓,香汗淋漓,全无“仙子”的风范。如果不是血狸舍生忘死的屡次救险,一条性命能否撑到现在都未可知。

 黑衣男子一皱眉头,想到自己又要多费周折,当下快刀斩麻,挥袖一拂,开木仙子,闪身又到曹衡近前,抬手就抓。

 曹衡全身笼罩在黑衣男子燃木神爪的罡风之中,躲闪不得,双眼一闭叫道:“救命啊─”猛地身子被人抱起,脫出爪影。

 正是林熠千钧关头纵身赶到,一把揽住曹衡,在地上接连十几个滚翻,远远逃开。

 黑衣男子一怔,没想到林熠会用这么难看不入的‮势姿‬救下曹衡,躲过自己的燃木神爪,大大与他表现出的修为不符。

 曹衡睁开双眼,伸手搂住林熠的脖子道:“天君!”

 林熠轻拍他的脑袋,‮慰抚‬道:“衡儿莫怕。”

 黑衣男子并未立即出手,幽邃的眼神注视林熠,问道:“你是谁?”

 林熠反问道:“阁下又是何方神圣,居然精通五行魔宮的绝学,不知与魔圣聂天有何渊源?”

 黑衣男子哂然一笑,说道:“看来你我都不愿暴自己的家底,不要紧,把绸布交给我,放你与这孩子一条生路。”

 林熠被他语气中的自负之意引得轻笑起来,没想到怀里的曹衡叫了起来,道:“我偏不给你,你又能拿小爷怎样?”

 一张小嘴,竟将绸布团入口中,直着脖子強咽下去。

 这绸布团虽小小一撮,可吃起来的滋味一定比钱老夫子的葯更难受。小家伙也是发了狠劲,就是不愿绸布落入他人手中。

 这一招在场三个大人谁也没有料到。林熠这下笑不出了,明白此事再无后路可退,小曹衡的性命危在旦夕。

 风声一起,黑衣男子的燃木神爪近到眼前,直接抓向林熠怀里的曹衡。

 木仙子见黑衣男子身形一动,也不约而同抢身攻上,叫道:“小娃儿,你干的好事!”

 林熠在两人的夹击之下左支右绌,挥掌架开黑衣男子的玉石俱焚十三拍,朗声笑道:“木仙子,你忘记咱们的约定了么?”

 木仙子一醒,身躯疾退,跃到圈外,咯咯娇笑道:“多谢提醒,本宮的记近曰不怎么好使,刚才多有得罪。”

 她话说的好听,人却好整以暇的站在一边,袖手旁观林熠与黑衣男子的争斗。

 林熠单手连接黑衣男子两记势大力沉的焚金神掌,右臂经脉几近淤口气血浮动,不得不运用奇遁身法趋避卸力。

 黑衣男子不断变幻五行魔宮的绝学,狂风暴雨般的攻势源源不断。

 林熠怀抱曹衡,只能用右手应敌,无形中吃了大亏。终于第六招上让对方手指拂中左肩,手臂一麻曹衡摔落下来。

 木仙子长袖飞卷,住曹衡肢,笑道:“两位慢慢切磋,本宮恕不奉陪!”施展草木一秋的身法,掠下山岗向东御风而去。

 黑衣男子与林熠同时收招,齐声喝道:“哪里走?”双双腾身从后追赶。

 林熠左肩受了一记玉石俱焚十三拍,衣裳破裂处出殷红色的肌肤,‮辣火‬辣的难受。

 他心悬曹衡安危,顾不得运气疗伤,脚下跳掷星丸,紧随木仙子往东面追下。突然口一阵剧烈撕痛,原来力战之下牵动旧伤,眼前“劈啪”金星冒。

 他深昅一口气,丹田催动太炎真气,咬牙支撑。就这么微微一缓,黑衣男子已超前三丈,木仙子更在十丈之外。

 林熠奋起直追,口中叫道:“木仙子,你逃不远的。放下曹衡,咱们联手抗敌才是正道!”

 木仙子充耳不闻,三人形成一条直线飞速东去。两旁景物不停倒退,眨眼已出了三十余里,前方又是一大片荒坟。

 曹衡在木仙子怀里也没歇着,挣扎着破口大骂道:“坏女人,快放下我!”

 此时经过半宿恶战,一轮明月已升到中天。

 曹衡的身子被木仙子挟制动弹不得,又急又恼,倔強子发作起来,猛然张嘴一口咬在对方小肮上。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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