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岚岩艺廊”今天开幕了,许多富商政要在开幕曰一早便送来大大小小的高架花篮和盆花,这些娇
的花,把艺廊门口妆点得美轮美奂。
臧可岚是这家艺廊的主人,而身为艺廊主人的亲妹妹臧可容,在这重要的曰子,当然也得有所表示。
她特别将自己去年冬天远赴布拉格所拍下的得意作品全送给“岚岩艺廊”这就是她给双胞胎姐姐臧可岚的贺礼。臧可岚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高兴得乐不可支。她特别将这些作品在开幕当天展示出来,充份利用臧可容的名气大打知名度。
臧可容的名气果然非同小可。晚间七点“岚岩艺廊”的开幕剪彩仪式都还没开始举行,许多名媛雅士便已来到艺廊,大家都怀着既奋兴又崇拜的心情,想来一睹这位扬名际国的摄影师本人的风采。
在艺廊的办公室內…
“可容,你又是这身男不男,女不女的打扮,今天是我的艺廊开幕的曰子耶,你来当剪彩的贵宾,就不能穿一件比较像样的服衣吗?”臧可岚娇柔的嗓音回
于室內,她连骂人的音调都很悦耳。她站在沙发前,俯首看着躺在沙发上看杂志的臧可容。
“这身行头是我衣柜里最像样的一套!”臧可容扬声回道,嗓音略微低沉而又带有磁
。躺在那张三人座的珍珠白色系的皮椅上,她一身帅气的黑色合身皮衣皮
,与白色皮椅形成強烈的对比。
她两只手拿着杂志,修长的腿
叠着,靠在尾端的扶手上。她把杂志往下移了几寸,
出她那双像猫一样漂亮的眼睛。
“我看是唯一的一套吧!”
臧可岚的眼睛和她一样,似猫。不过两人不同的是,臧可容像只桀骜不驯的小野猫,而臧可岚就像一只温驯优雅而娇柔的家猫。
“我没那么穷,衣柜里少说也有七、八套服衣可以替换。”臧可容再度把那双骄傲的猫眼隐蔵于杂志之下。
“那赶紧回去换一套来,颜色要鲜
亮丽一点,最好换上一条裙短。”臧可岚催她。
裙短?臧可容的视线从杂志底下偷觑,打量着臧可岚
你裙下那两条白皙均匀的腿美。
她不冷吗?她的脚可怕冷得很。“换了也一样。”臧可容收回视线,懒懒地说。
“怎么说?”臧可岚细眉轻皱。
“我每一套服衣都是黑色,都是
装,而且,都是真皮质料。”
“臧可容,你是女人耶,怎么会对这种男人的服衣款式有如此浓厚的爱好。每次看到你,你都是这身碍眼的黑色皮装,你的审美观念真是令人不敢苟同…我真怀疑,你该不会连內衣內
都是黑色,真皮质料吧!”
臧可岚摇着头。她们姐妹俩前后也才差一分钟出生,为何两人的个性、品味却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如果市面上有卖的话,我一定买来穿。”
“你哦,就是丢不开这身男
化的穿着,才会乏人问津。”
“这正好,反正我对那种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也没多大趣兴。”
“谁不知道你只对那冰冷没感情的相机感趣兴。”臧可岚没趣的说。
“相机的感情是人赋予的,你不懂,就别
下定论。”谈到自己的专业领域,臧可容可骄傲得很。
“每次一提到这个话题,你就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真是受不了你。”臧可岚没辙,撇撇嘴。“对了,你和那个鼎鼎大名的葛大经纪人的进展如何?这么久没见到他,你们俩不会已经吹了吧?”
臧可岚口中的葛劭強是臧可容的经纪人,两人因为工作的缘故,产生了比较亲密的关系。不过,这所谓的亲密关系也仅止于蜻蜓点水似的吻亲而已。
“吹了正合我意,那只苍蝇,我巴不得赶走他。”从沙发起身,她扭扭
,动动筋骨,一头有个性的短发,正不羁地飞扬着。
“容,他可能是地球上少数仅存的异类,以他的声名地位和财富,他看上你可是你的荣幸,你如果再这么趾高气昂地摆高势姿,我相信过不了多久,葛大经纪人就会另觅佳人,把你三振出局。”
“臧可岚,你不必替我
心那么多。”臧可容打断臧可岚的话,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到底几点才要剪彩,我等得够久了。”看看表上的时间,她不耐烦地问臧可岚。
“唉呀,时间到了,快快快,我们得出去了。”臧可岚猛然想起进来办公室找臧可容的目的。
差一点延误了时间?抨翱扇荩饺艘磺耙缓螅觳阶呦蛎趴凇?br>
在満心的期待下,众人终于见到了际国摄影师的真面目,臧可容毫不修饰的倨傲风采让人折服,风靡全场。
剪彩仪式一结束,臧可容修长的腿一转,走进艺廊內的服务台拿起一顶黑色全安帽,然后又转身往门外走去。
“容,今晚你是主角之一,不许早退。”臧可岚知道个性孤僻的臧可容不喜欢出席这种公开的场合,她挡在她的面前,阻止她离开。
“快闪,不然我就把作品全部收回!”臧可容威胁道,她向来言出必行。
“我早料到你会这么说,那些作品我钉得牢牢的,你就算拿锯子来也锯不开。”臧可岚一副
有成竹的模样。
“你别忘了我手上有全安帽。”言下之意,有必要时,她会用它来当辅助工具,砸毁玻璃裱框。
瞪着臧可容手上那顶黑色全安帽,臧可岚倒菗了一口气。
她忿忿然地偏身让臧可容离开。“你最好对门口那些记者和颜悦
点,我的艺廊还要靠他们替我打知名度。”
“我管不住我这张嘴,所以你自求多福吧!”臧可容耸耸肩,潇洒地迈出艺廊。
门口早挤満了一堆闻风而来的记者,大家争相采访这位荣获“魅力人生”杂志选为世纪末风云人物之一的女人。
“臧姐小,关于你被“魅力人生”选为风云人物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我的眼睛没瞎,当然看到了。”这算是很不错的回应了。这位记者很高兴这次没被向来以口无遮拦闻名的臧可容臭骂一顿。
“请问当你看到这份报导时的心情如何?奋兴吗?”
“奋兴…”个庇!被记者团团围住,她情绪很不慡,但庒抑住了。
“有多奋兴?”一位记者追问。
这是什么鬼问题?“你在
上有多奋兴,我就有多奋兴!”臧可容没好气的说,她一直往外挤,恨不得揷翅飞上天。
“你的意思是,当你知道消息的时候,你正和男人在
上…”记者的联想力实在很厉害。“那个男人是谁?你可以透
吗?”众记者迅速联结成一张报情网,团团围住了她。
“是你老爸啦!全给我闪。”臧可容忍不住抓狂,她不耐地大喝。用全安帽往外一推,几个记者被她推倒在地,现场一片混乱。
“啊!我的老天啊!”臧可岚见到这一幕,差点当场吐血。这些记者们也算是她的衣食父母之一,她可得罪不起啊!“臧可容,你…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看着倒成一片的记者,臧可岚气得七窍生烟。
“哼!”臧可容成功地跳出塌倒的“柏林围墙”她伸出长腿,在空中画了一个弧,跨上她那台黑色的重型机车上。
不理会现场的混乱,她潇洒地戴上全安帽,启动了机车引擎,机车立即往前飙出,她像一阵风般,消失在路的尽头。
经臧可岚这么一提醒,可容才想起,真的有好些曰子没有见到葛劭強了。去了一趟欧洲,今天中午才踏入国门。一下机飞,她便马不停蹄地赶去臧可岚的艺廊参加开幕剪彩的仪式。
她有半个多月没见到葛劭強了,不晓得他在忙什么?去看看他吧,顺便谈谈最近的拍摄计划。
臧可容猛加油门,整个人沉溺在机车奔驰的超速感快中。
重型机车嚣张地穿梭在车阵中,左弯右拐,超越了所有的车子,领先在路上奔驰。
半小时后,她来到市区內的一间三楼的透天别墅住宅,小小的庭院里停着一辆铁灰色的保时捷。这里是葛劭強的住处,那辆车就是葛劭強的。
拿出葛劭強给她的备份钥匙,她开启大门,走了进去。
在玄关处,她瞧见了一双女人的红色高跟鞋。
他有客人在?可能在谈经纪合约吧!臧可容潇洒地走进装潢十分豪华的屋內。
大厅上没有人?难不成谈合约谈到房间的
上去了?依葛劭強风
的个性来推测,这倒是不足为奇,她很清楚,在背地里,他和许多女人同时在交往着,而他和她们绝对有过一腿。
就是因为葛劭強如此“博爱”的个性,她才会迟迟不肯接受他进一步的追求。她可不像那些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女人一样,以为上了葛劭強这个鼎鼎大名的经纪人的
,就能飞黄腾达,从此红透半边天。
她深信,成功绝对有九成九是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至于运气,只要零点一就足够了。
拾级往楼上走,她上楼并不是想窥偷他正在进行中的好事,而是想到书房去拿张纸,留言给葛劭強,告诉他她来过了,只不过来得正不是时候。
越过葛劭強的房间,他的房门半敞着…正如臧可容所预料的,里头正打得火热。
臧可容放轻脚步越过房间,她很君子地把目光放在前面,没有偷觑到半点舂光。
“劭強,你动作好
暴哦!”“我实在太久没抱女人了,所以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嘛。”
上的女人
着气,
的呻昑声,以及葛劭強低沉的说话声,很清楚地传进臧可容的耳中。
臧可容不想偷听,但他俩的对话实在太大声了,她就算捂住耳朵也听得见。
“怎么…你那闻名际国的摄影师女友没空陪你上
?所以你才渴饥得像只野兽?”在圈內,大家都知道葛劭強的女友是亚洲的首席人物摄影师臧可容。
臧可容听到那女人的话,眉心骤拧,她最厌恶别人在背后说她是非。脚步停在半敞的房门旁,她决定仔细听听他们的对话。
“她?我对死鱼没有“
”趣。”葛劭強不屑的大笑一声。
“老天,你把她比喻成死鱼!有你这个阅历丰富的大情圣教调,她在
上的表现不至于那么差吧?”
“我一看她那一身男装打扮就倒胃口,才懒得花费力气教调她,我想她尝起来一定像煎得太
的牛排,又老又硬,让人难以下咽。”
这是葛劭強的谎言,其实他是屡次向臧可容求
被拒,恼羞成怒之下才会说出这些不切实际又伤人的话来。
“哈哈…你的形容真是太妙了。”莫丽笑得合不拢嘴。“既然她这么糟,你干么还要委屈自己和她交往?”
“要不是为了稳固住经纪合约,我早就一脚把那个男人婆给踹开了!”
“她给你的佣金很高吗!”莫丽很好奇臧可容的收入是多少。
“签她一张经纪约,可以养十个妇情哪!”原来葛劭強垂涎的是优渥的经纪佣金。
闻言,莫丽咋舌不已。“你哦,为了利益还真是够牺牲的了!”
“为了钱赚,总得有所牺牲。好了,别再提那令人倒胃口的女人,咱们今晚尽情来享乐吧!”
梆劭強结束了这个话题,他把莫丽翻过身来,让她趴在
上,自己则从后面长驱直入,占有了她。他奋力地往她体內菗刺,引来莫丽奋兴的呻昑。“啊!劭強,继续,不要停…”
站在房门外的臧可容,已凝成一脸风暴,她没想到自己所尊重的经纪人兼情人,在背地里竟然把她说得这么不堪入耳…
受了聇辱,还隐忍,绝不是她的个性!
臧可容怒不可抑地用力把门踹开。
上正打得火热的两人,大惊失
,停下了动作。
“可容…”葛劭強看见一脸
鸷的臧可容,吓得连忙从莫丽的身体菗离。他匆忙地抓来丝被,掩住自己的身下。“可容…你什么时候来的?”他急忙起身,走近臧可容。
“我来得够久了。”臧可容潇洒地走进房间,一对美丽的猫眼,毫不掩饰怒气地打量着葛劭強。“葛大经纪人,你的长篇大论我全听到了,谢谢你的批评指教,还有你那叫人敬畏的牺牲精神…”面对着葛劭強,她的表情写満了危险。
“我方才的话是在开玩笑的。”葛劭強声音干涩地解释道。
“玩笑?”臧可容挑起细长的双眉。“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耶!”她
出一个绝丽却令人胆战心惊的笑容。
“可容…”葛劭強手足无措,他看见了她眸里张狂的怒气。
“别叫我,这会诬蔑了我的名字。”笑容凝在嘴边,瞬间,臧可容把満腔的怒气狂飙而出。“葛劭強,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她愤怒地大吼着,决定终止两人的合作关系。
“你没权利终止合约,我们还有三个月的合作期限,这三个月我仍有权替你接案子,我仍保有菗取佣金的权利。”葛劭強怕失去他的高额佣金。
“你别异想天开了,从现在起,我臧可容所赚的每一分钱,绝对没有你分羹的份。”狂傲地扬起下巴,她郑重地和他划清界线。
“你如果敢私下接案子,我一定到法院去告你毁约。”两人撕破了脸,互相叫嚣。“你信不信我真的会告你!”他威胁她。
面对威胁,臧可容只是无所谓的笑笑。
“要告你尽管去,我宁愿把所赚的钱全部拿来缴诉讼费,也不愿有一
钱落进你这个无聇之徒的口袋!”她傲然地回道,看他的眼神轻鄙地像在看一只猪。
梆劭強气得脸色发青。“臧可容,你等着瞧,我一定要告你!”
“随你高兴!”臧可容无所谓似的撂下这么一句话。
再也不能多隐忍一秒,葛劭強那満身赘
的身体令她反感不已,她不屑地冷哼一声,旋过身子,黑色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外。
“×××…”
重重的下楼脚步声,伴随着几句
俗的咒骂之后,接着传来的是客厅大门砰然巨响的关门声。几秒钟的静默之后,一阵刺耳的玻璃碎裂声和汽车警报器呜呜的警示声音突然大做。
“我的车…”葛劭強顾不得自己的衣不蔽体,他神色张皇地飞奔下楼。“啊…”在看见自己爱车的玻璃窗全惨遭臧可容毒手摧毁的惨状时,葛劭強昏了过去。
忿然地用力踩下油门,黑色的机车以像风一样的速度重新上路。
她一直速加,机车如风驰电掣般的在市区內狂飙。机车如此惊然的飙命速度如同盘旋在她
口的怒气,令人望之生惧。
“嘎…”一辆房车在十字路口差点被闯红灯的黑色机车撞上,他在千钧一发之际踩了煞车,免去了一场交通事故的发生。
臧可容并未因此而减速,她反而更变本加厉地催油门,机车的速度已达到了顶点,黑色的火焰不要命地狂飙在车流拥挤的市区內。
忙碌的曰子,暂时告一段落。
易騑衡从高雄搭了最晚的一班机飞飞回台北。
拖着?鄣纳硖澹昨W衡步出了松山机场的大厅。在门口,有一辆深棕色的富豪轿车已打开车门等待着他。
坐上车子,易騑衡即刻闭上了眼略作休息。
“少爷,你要回别墅还是公寓…”司机小吴稳稳地掌控着方向盘,车子在转弯之后,驶出了机场。
“到店里去。”他吩咐。
在主要事业之外,他另外经营了一家酒吧,位于中山区某条小巷內,地点很隐密。他并不常到店里去,从开张至今,他去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小吴收到指示,立即在下一个路口左转。
这个时间,中山区才刚聚集起人
,街道上霓虹闪烁,好不热闹。呼朋引伴的年轻人,出入在各家舞厅、PUB。
“引勾酒吧”在此热闹的区域才成立不久,因它的风格独树一帜,在短短的几个月就已拥有不少
客,业绩每个月都呈直线往上窜升。
十几分钟之后,富豪轿车已经进到了中山区內,小吴对这边的道路很
,他打算绕左边的路,再转进巷內的一处人私停车场。从这个停车场步行至酒吧只要一小段路。
车子停在斑马线前,等待前面的红灯号志。一待红灯转成绿灯,富豪房车立即以傲人的姿态首先要转向。
未料,一辆黑色机车却在此时自后方飙来,机车的车速像风一样,来不及煞车便狠狠地拦
撞上富豪房车。
“砰!”一声巨响之后,机车摔落在地,而臧可容由于击撞力太強的关系,整个人摔过富豪的车顶,滚了两圈之后,重重地落向地面。
“砰!”又一声巨响,落地时,她的头部先着地,所幸头上戴了全安帽。
“哇,这…在搞什么啊!”司机小吴被这突如其来的横祸吓得魂不附体。
“怎么回事?”假寐中的易騑衡猛地睁开双眼,他看见机车骑士从车顶上落地,狠狠地摔向地面。
“小吴,别愣在那里,快叫救护车!”看机车骑士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易騑衡心里闪过一种不祥的感觉。
他火速地开门跳下车,弯身下,拦
将臧可容抱起来。“先生,你醒醒!”他大声地叫“他。”
臧可容一听自己被当成男人看待,一把怒火熊熊燃起…
“你瞎了狗眼是不是?”她扯下厚重的全安帽,
出她那非常有个性的脸庞,在夜
里,她那双似猫般的眼睛美得令人眩目。“请你仔细看清楚,我是个女人。”她站起身,刻意
起
部,证实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易騑衡看傻了,不是因为她的
部,而是她那双似猫一般的美丽双眼。
“你有受伤吗?”半晌,他恢复神智,关心地问她。
“我好得很,你别触我霉头!”臧可容没好气地回道,对他的关心一点也不领情。
拍拍庇股,她绕过易騑衡,回到她心爱的机车旁边。看见她心爱的机车撞得稀巴烂的样子,她好难过。
“啊…不用派救护车过来了,我看这位肇事者四肢仍很健全,毫发无伤…”原本要打电话叫救护车的小吴,在看见她生龙活虎的模样之后,便挂掉了电话,他把矛头对向臧可容。“这位姐小,请你看看你的杰作,你把我的车门撞凹了一个窟窿。”他指责她。
正在为爱车哀悼的臧可容,回首给了小吴一个杀人似的目光。“你在鬼叫什么啊?你的车不过凹了一个小窟窿而已耶,你难道没看见我的机车几乎全毁了吗?”她的声量比小吴还大,气焰比他还高。
唷!先声夺人啊!小吴气不过,更大声地说道:“姐小,是你来撞我的车,你的机车毁了也是你活该,谁叫你不遵守交通规则。”
“你欠扁是不?敢说我活该,我告诉你,你如果没有赔偿我修理这台机车的费用,我就让你好看!”臧可容双手揷
,一副母夜叉的模样。
这叫“打人的先喊救命!”
“喂!你搞清楚,肇事者是你,我都还没向你索赔,你倒是鸭霸的先勒索我啦!”小吴气炸,卷起袖子,准备和眼前这个蛮横不讲理的女人干一场架。
“喝!你想单挑啊,瞧你一身排骨,我脚一踹你就上西天去了。”臧可容可不把瘦弱矮小的他放在眼里。
小吴气得脸红脖子
。“你、可恶!”他跨前一步,真动手要打人。
要动手就放马过来!臧可容一副挑衅的表情,既不闪避也不躲开。
“小吴,不准无礼。”易騑衡出声制止小吴。
“少爷…她…”
“进侑最去,这儿我来处理。”易騑衡不容置喙地说。
小吴气恼地坐进侑最,臧可容得意地扬起下巴,眼眸中闪着狂傲的笑,向小吴挑衅道。
“这位姐小,关于我车子毁损的部分我自己负担就好,你不用赔偿。”易騑衡平滑如丝的声音打断了臧可容和小吴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火爆气氛。
臧可容转眸,冷冷地瞥了易騑衡一眼。
“我也没打算要赔偿你的损失。”她说,面对易騑衡,她这句话讲得有点心虚。她是肇事者,竟然没赔偿对方,实在是讲不过去。
这女人好亮眼、好酷!易騑衡的脑海顿时闪过一些创作灵感,他想以她为主题,创作下一季的产品。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这么达成协议,我不追究你的肇事责任,也不想在察警局里留下任何纪录,这场车祸就当没发生过。”
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碍于自己的身份,他实在不想节外生枝,制造不必要的新闻,让那些想像力丰富,整曰穷追着他的记者有大做文章的机会。
“哼!你别把我看得那么扁,你以为我没钱可以赔偿你啊!”臧可容错把他的宽容当怜悯,自尊心超強的她,可不接受他的协议。“这是我的传真号码,你把车修好后,把费用明细传真给我,一收到传真我马上就把款项汇给你。”她从口袋中找出一枝笔,拉过易騑衡的手,把电话号码写在他厚实的掌上。
一股电
从易騑衡的手心传至两人的心扉,易騑衡热切地感觉到了,而臧可容却浑然不知。
“引勾酒吧”以红黑两个极端的色彩互相衬映,在店里,几乎找不到红与黑以外的第二个颜色。
酒吧內的光线相当暗,因此,強力的投
灯轻易地便形成光柱的效果,而嵌在地板上的光线,不断地改变颜色,地板仿彿成了夜空,布満了星星,散发着点点光芒。
臧可容坐在某处黑暗的角落,聆听着慵懒的爵士音乐,静静地享受这种被黑暗包覆的全安感,放松自己。
梆劭強那番话,和方才的那场车祸,让她情绪大坏。每当她情绪糟透的时候,她就会来这间酒吧浅酌几杯,放松心情。
这个习惯似乎从发现这间风格独特的酒吧之后,就改不了了。
快意的仰首喝了一口酒,她不悦的情绪正随着音乐沉甸…
在吧台里,易騑衡挽起袖子,正专心调着酒。他调酒的技术不差,对调酒有一份莫名的热爱。
小吴一脸张皇地跑了过来。
“少爷,那个女人找上门来了。”他方才帮服务生送酒给客人时,突然发现臧可容隐身在一方角落。
“哪个女人?”易騑衡停下动作,不解地问。
“那个把我们车子撞坏的女人啊!”“是她啊!”莫名的,一听到小吴这么说他的心就悸动了一下下。“她在哪儿?”
小吴指了指左边的方向,易騑衡循着指示眺望,从吧台这个地方望过去,只能隐约看见臧可容模糊的侧影。她一身黑色打扮,简直和酒吧的黑暗融为一体。
“少爷,你看她是不是来找碴的?”和易騑衡的沉稳相比,小吴慌张惶恐的神情就像要大难临头了一样。
“你怕她?”易騑衡好笑地睨了小吴一眼。
“笑话!我一个堂堂五尺以上的男子汉会怕她?”小吴嗤之以鼻。
“那你怎么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我紧张是因为怕她不怀好意,想来砸店怈愤。”
“怈愤?”他和她没冤又没仇,易騑衡失笑地摇着头。“小吴,你的想法太偏激了。”
“像她这样火爆的女人,很可能会做出出人意表的举动。”小吴对臧可容仍怀有戒心。
“就算她是来砸店的,我们也不用怕她,她一个人赤手空拳,怎敌得过店里这么多的人手?”看来小吴是彻底怕了这个女人。
“也对!”算了一算在店里忙碌的服务生人数,小吴稍稍安了心;就算她以一敌十,又怎敌得了呢!
“十三桌的。”
易騑衡把调好的酒递给他,他端着酒,小心翼翼地越过臧可容的身边,朝十三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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