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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三章 赔礼(续)
 楚琛苦笑着回道:“许老,说实话,我也不太能够肯定这是不是仿品。”

 这只笔筒做的实在太真,如果不是异能一直没出过错,另外他觉得釉方面确实有些问题之外,他同样也不会相信这只笔筒会是仿品。但做的如此真,也让楚琛难以给出判断其是赝品的理由,他总不能说是异能给出的结果吧?

 许老闻言有些奇怪:“那你怎么觉得这会是仿品啊?”

 楚琛说道:“因为我家里有两只山水人物瓶,和这只笔筒的画法和景致是一样的,只有细节方面稍稍有些差别,更关键的是,那瓶子都是留的张火泥的款识。”

 “张火泥?”许老听了这个名字,脸上顿时就出了震惊之,过了半响,他才回过神来,连忙又问道:“真得是张火泥?”

 楚琛认真的说道:“我已经仔细辨认过了,确实就是他!”

 许老知道楚琛应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再说了,东西都是楚琛自己的,他又何必故意把真的说成假的?

 随后许老又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只笔筒,喃喃的说道:“这会是仿品?应该不会吧?”

 说到这,他又沉思了起来,过了半响,他才开口道:“小楚,你说你那两只瓶子会不会是张火泥照着这只笔筒来制作的?”

 楚琛现在也只能顺着许老的说法,点了点头道:“确实有这个可能,不过您觉不觉得这只笔筒的包浆有些不太对劲?”

 一般来说,要鉴识真正的崇祯瓷。首先必须看得懂明代瓷器的釉。明瓷与清瓷不一样,由于年代久远。传世品包浆厚重,故釉较清瓷尤为清亮。凡釉暗浑。釉面无亮润之,青花呆滞毫无灵动之气的器物,即便纹样风格、制式造型、青花发均对,也不要轻易认定。

 经楚琛一提醒,许老再仔细打量时,确实觉得笔筒的包浆看起来没有那么厚重,他想了想,说道:“包浆确实不太到位,不过有没有可能。这东西很长一段时间都被闲置起来,因此包浆才没形成到位呢?”

 前文说过,瓷器上的包浆是由于人们长期把玩、擦拭的结果。所以,如果人们没有天天去把玩、去擦拭。尤其是古时候空气洁净,一年中大概只要拂尘数次,也就更难形成“包浆”了。

 如此一来,这只笔筒的包浆不到位,也是有可能的。

 楚琛说道:“确实有这样的可能,但许老。这可是曰常用具,而且这么漂亮的一只笔筒,换您的话,您会不会经常把玩擦拭?”

 许老闻言一怔。这才想起来,笔筒可是文房用品,一般人得到这么一只制作湛的笔筒。怎么可能会一直放着不用?当然,搁着不用的可能到也不是没有。但并不大。

 想到这里,许老也理解楚琛的判断了。如果单单是包浆的问题,那么仿品的可能并不高,但再加上一对景致基本一致的瓶子,又和张火泥这位制假高手有关,也难怪楚琛觉得笔筒是仿作的可能要大一些。

 许老沉昑了片刻后,说道:“小楚,这只笔筒就算是仿作,想要证明也比较困难,你准备怎么办?”

 楚琛呵呵一笑道:“先带回去让我师傅看一下吧,如果他也找不出破绽,那就只能用仪器鉴定了,不过用仪器鉴定还需要取样,我暂时还有些舍不得。”

 “这到也是,不过如果有了结果,可要告诉我一声!”许老笑了笑,别说楚琛舍不得,就算是他同样也舍不得,而且到时经过鉴定,如果是仿作那还好,万一是真品,那多少会留下一些遗憾的。

 楚琛点头道:“那是肯定的…”

 把笔筒放回盒中,楚琛就打开了下面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奇怪的物件。其上部为杯状,器身刻乾隆御制诗文,下面则为一只牛首,眼瞪大如铃,牛角竖立,双耳外张,虎虎生威,颇具帝王之势。

 “咦,这是什么?”看到这么一件奇物,吴可相当的惊奇。

 “上面不是写着嘛,这是周兕觥。”楚琛笑着说道。

 “这是兕觥?好像不对吧!”吴可把东西打量了一番,觉得和也见过的兕觥根本不一样。

 觥是流行于商晚期至西周早期的一种酒器。宋欧修《醉翁亭记》有:“觥筹错,起坐而喧哗者,众宾也”的句子。此处所指觥筹即类似的器物。

 许慎《说文》称“觥,兕牛角可以饮者也。”可知其原型是用动物角做成的饮器,类似现代游牧民族仍然使用的牛角杯。

 也有兕觥器身呈椭圆形或方形,盖部往往做成兽形。有的觥甚至全器做成动物状,以头、背为盖,身为腹,四腿为足。

 而显然,眼前这只兕觥和记载当中的不太一样,也正如此,吴可才觉得很是奇怪。

 楚琛笑着解释道:“你也知道,乾隆皇帝十分喜爱收集古物,赏玩之余,还组织文臣编写了《西清古鉴》、《宁寿鉴古》、《西清续鉴》等古物图录,并常令宮中巧匠以各类材质仿作,以为高雅奇趣。”

 “这件清乾隆漆仿古御题‘周兕觥’,应是乾隆皇帝诏令造办处工匠依照宮中所蔵古器铜器制作的仿古陈设,不过,这种器型应该与考古发现中古时代欧亚草原民族流行的‘来通’十分相似,并非是真正的‘兕觥’。”

 听了楚琛的解释,吴可恍然的同时,旁边的许老就笑着说道:“小楚你到是样样精通,连这一点都知道。”

 楚琛挠了挠头,谦虚的说道:“这不过是我的记好,像这类的器物,1987年苏富比就拍卖过,我师傅那正好有研究资料,我不过是背一遍而已。”

 许老闻言哈哈一笑道:“你的水平我又不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谦虚的,等再过几年,你就能成为这个行业的顶梁柱喽!”

 楚琛连道不敢当,又谦虚了几句之后,他就请许老先上手鉴赏。

 等两人都鉴赏过后,吴可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这东西到底是真是假啊?”

 “许老,这方面您是专家,还是您先说吧!”楚琛笑着做了个请势。

 许老也没客气,直说道:“此器端庄大气,却又工细作,构思巧妙,工艺湛,无论器形抑或技艺均追求极致。器身虽系大漆髹饰而成,却能模拟出铜器特有的金属质感,温厚生光,如此种种可谓令人叹为观止。将其置于案头,其艺术之美让人欣赏,更彰显主人之非凡怀与气度。”

 “而且,兕觥又蕴联着万寿无疆的美好祝愿。《诗经?七月》曰:跻彼公堂,称彼兕觥,万寿无疆,举起酒杯互相祝贺,那祝酒词就是‘万寿无疆’…”

 说到最后,许老就感叹道:“像这样的器物,可并不多见,而且寓意又好,柴平乐到也有心了。”

 楚琛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这时,吴可又问道:“那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钱啊?”

 “我觉得两百万吧。”楚琛估摸了一下,随后说出了一个大致的价格,许老也点头称是。

 “才两百万啊!这柴平乐未免也太小气了一点!”吴可皱了皱眉头,对东西的价值很不満意。

 许老闻言微微一笑,之前那只笔筒如果是真品,价值差不多也在两百万左右,两件器物加起来有四百万了。毕竟楚琛没什么损失,光凭这两件,他就觉得不少了,何况还有剩下一个盒子还没打开来,里面的东西想来价值也低不了多少。

 楚琛笑着说道:“白来之财,价值多少没必要纠结。而且那位张总有他自己的小九九,你也别受他的影响。”

 当然,话虽然这么说,如果柴平乐送来的赔礼价值不高的话,他虽然不会对柴平乐怎么样,但心里多少会觉得柴平乐太小家子气。

 许老也是老江湖,听了这话,他立马明白过来,为什么吴可会觉得柴平乐小气,于是他又确认了一下,问道:“张总送的东西比柴平乐的价值高?”

 “对!而且两件才抵得上一件。”

 吴可解释了一句,随后有些好奇的问道:“阿琛,那位张总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无非是想要摆上柴平乐一道,另外搏一下好感…”楚琛笑着就把之前想到的可能解释了一通。

 听了楚琛的解释,吴可和许老觉得还真有可能,而且这种方法效果一般还不错,也就是张总没想到楚琛对此并不在意,如果楚琛有些跋扈,那柴平乐肯定会因此事而被楚琛穿小鞋的。

 许老笑着说道:“呵呵,听小楚你这么一解释,我也想起来,刚才张总送来的东西,价值好像确实要比柴平乐的高一些,看来这位张总确实想和柴平乐分道扬镳了。”

 张总和柴平乐之间的事情,楚琛可不想多管,他笑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接下来,楚琛就打开了最后一只锦盒,里面放着的是一明宣德年间的青花龙凤纹洗。此器绘画湛,层次清晰,青花浓,深入胎骨呈现出结晶斑,应该是一件宣德时期官窑青花瓷器中的上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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