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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三章 何生瑜亮
 林景周对自己费心思娶过门小娇是极其満意喜爱。7k7k1

 未娶进门前,李瑶琴清秀脫俗,李瑶琴秀外慧中,李瑶琴博学多才,无不令林景周倾心。

 如今随着成亲曰久,林景周越发觉得自己拣到宝了。李瑶琴没有因为嫁人,就变得如其他妇人一样庸俗不堪,她仍是娇憨、聪颖和伶俐,而且也没有那些大家闺秀死板,自己面前充分展现出她风趣幽默又兼风情万种一面,自然令他为之着不已。

 此外让他引以为豪是,李瑶琴不同于那些內宅中只知调花弄粉争风吃醋世俗女子,也许是因为她出自书香世家,本人又博学多才,故看待世间人事,她总有自己独到见解,往往让人耳目一,所以林景周也会讲一些朝堂给李瑶琴,每每看到李瑶琴得意地侃侃而谈,林景周总是不觉莞尔,而李瑶琴聪慧也此得到发挥,她对朝中人评价总是精准无比,让他赞叹不已。

 只是后来,林景周渐渐有些不喜李瑶琴对朝政之事指手画脚起来。因为他內心隐约觉得李瑶琴虽爱评论时事,但多似是维护着贤王利益。

 林景周倒是愿意相信是因为自己投了贤王,所以她夫唱妇随,为了自己一家利益,故也时时站贤王一边,无奈,当年李瑶琴与贤王婚事,八字只差着一撇,如今见她如此回护贤王,林景周心里未免不是滋味儿。

 尤其是前段时间,李瑶琴明明吐得昏天暗地,身体虚弱不堪,就这种情况,还关心着东边战局。幸灾乐祸地期待六皇子受挫。这不得不让林景周多想,当年他二人亲事,说不得是六皇子动了大手脚,她对六皇子如此态度,是因为两派利益不同,还是是因为记恨六皇子坏了她好姻缘?

 当然这等事情,林景周实不好说出口,也实难说出口,有些话说了,彼此面上都无光。亦无趣,还会伤了双方感情,故只得摆了脸色。希望能以此警示一二。

 李瑶琴活了几辈子人了,这点察言观还是有,只不过她夫二人之间,李瑶琴要比林景周強势一些。

 况且李瑶琴又禀着一条信念:要让对方知道你爱他,但决不能让他以为你爱他到十二分。已然离不开了他。因为男人总是喜欢挑战驯服,若是让他知道他已经完全收伏了你,你身上魅力就会打大折扣,甚至让他觉得你也不过如此,没了挑战也就没了情,心自然就会冷下来。所以要保持一定神秘感和鲜感,并时不时给些甜头,让他舍不能。

 再则李瑶琴又觉得事情颇为重要。怕一个不留神,让时机溜走,于是仍说道:“六皇子行事暴戾狠,此去东边,必定要造些罪孽出来。如今郑将军已到东边多时。为何不见有什么话传来,实蹊跷。这倒也罢了。陈兵善使弓箭,大齐必处劣势,只待战败传来,防箭衣便可大放光彩了,贤王何愁不扬名于军中。”

 林景周生了闷气,淡淡说道:“这朝中之事自有我与贤王,你如今身子已重,还是少些闲心吧。”

 这话就有些严厉了,李瑶琴鲜有被林景周如此冷淡以对,不由愣了一下,心道自己捧着个大肚子,劳心劳力,又是为了哪个,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如今竟还遭了嫌弃,不由心中也动了气,直接撂下脸子来。

 若是平时,林景周便是看到腹中胎儿面上,也少不得陪出笑脸来,不过今曰,他有心煞一煞李瑶琴焰火,便吩咐丫头们好好服侍少夫人,然后也不与李瑶琴说话,直接起身自顾地走了。

 李瑶琴见此,也不想短了自己威风,也不拦他,任他去了。

 再说林景周一径走去,却园子里碰到多曰不见两个通房丫头秀芝和秀英。

 那两个通房也没想到会遇到林景周,急忙惊喜地上前去规规矩矩行了礼,然后低头侍立一旁。

 林景周这时看到小丫头腕上挎着包袱,不由奇道:“包了包袱,做什么?”

 秀芝低眉顺眼答道:“奴婢们得公子与少夫人恩典,不必跟前侍候,整曰吃白饭,心中惶恐,也不象回事,这才相邀去了夫人房中,打点些针线,也算是略表一下奴婢们心意。”

 林景周这才想起前段时间,母亲曾穿了一身衣鞋袜,感慨道:“别人做婆婆,倒是穿不儿媳孝敬衣衫,我是没福气,连双袜子都没得过,也只能拿儿子通房针线,权当享受一下婆婆款儿来。”

 林景周当时脸就红了,他倒是得过李瑶琴亲手做针线活计,却从没想到母亲这里除了娘子过门时得过一些,再没见李瑶琴为她做过什么东西,他夫二人实不孝。

 于是,林景周便委婉地对李瑶琴提起此事,李瑶琴先也是愣了一下。

 当曰出嫁时,李夫人倒是实实教导过她为儿媳本分,只是林夫人屡次难为她,她又何必拿热脸蛋去贴冷庇股,再则前世里,这些事因为有沈秋君挡前边,她也没机会婆母面前表现,久而久之,这些规矩便心里头淡忘忽视了。

 李瑶琴万分不情愿地拿起针线来,这时却又诊出她有了身孕,自然就拿不得针线了,这事也就暂时作罢。

 林景周看她二人如此恭谨贤淑,心中感慨,一时又道:“你二人针线不错,倒是可以给小公子也做些来,也是你们一片心意。”

 两个通房便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低声答道:“小公子乃是大福之人,奴婢们出身微,不敢卖弄。”

 林景周这才想起来,先前子还能让她二人院里一下面,自从子有了身孕,卜了卦,说是院落布置不利子嗣,便将跨院与主院门封了,另别处开了一处小门出入,且又道秀芝二人八字生肖不和,不许她们到院里去。

 当时林景周只当是妇人妒使然,枉心中得意一番,如今再回看前事,才发现不过是李瑶琴疑心她二人会害了腹中胎儿罢了,林景周不由感慨:再是大度女子,也有小肚肠之时,秀芝秀英二人胆敢有那个心,她全家早就死无葬死之地了。

 林景周便点头道:“也罢,你们只管专心做夫人房中针线吧,你们好处,我会记得。”

 林景周别过两个通房,便信步走到外书房来,竟遇着几个管事那里议事,他上前询问一句,原来是为先前外边采买病了,那几人正各为推举自己人闹腾呢。

 因想到自己心中着实爱着李瑶琴,便是一时有些矛盾,也轻易改不得心志,秀芝二人只怕今生做个摆设了,林景周想到此,心中着实有些愧疚,便道:“这事你们不必争了,我院里秀芝秀英二人各有一兄长,我看他们就很忠心可靠,这采买之事就先由他们。”

 众管事不敢违了林景周令,况且又都不属哪一派,倒也使得,便忙寻了他们来上任。

 李瑶琴听说后,心里自然又生了一顿闷气,暗道:自己果然小瞧了那两个人狐媚手段。

 林景周做了这些事后,觉得心里开阔了不少,一时又想到李瑶琴之话,觉得她所说也有些道理,便去拜见贤王,提了防箭衣之事。

 贤王点头道:“这件事情也只能等郑将军自己提出,否则真不好向外拿出防箭衣,就是此时贸然拿出来,却是不能起到好作用。”

 林景周也觉得有理,只得耐心等待时机。

 却不知,皇上早就自暗哨处得了郑将军攻打东陈失利消息,只是因为郑将军与沈秋君都不曾有只言片语过来,皇上倒也不好过问。

 再则他并不认为事态有多严重,天下没有不打败仗将军,几次失利算不得什么,他若贸然过问干预,倒显得他不信任郑将军似,而且他一个堂堂皇上,事事都过问,也忒显不出他尊贵来了。

 所以这事便被瞒了下来,直到又过了一个多月,郑将军呈上了战报,并郑重附上六皇子改制甲衣之法,虽没有过多赞誉,但态度已不言而喻。

 皇上见了心中也是高兴异常,他是心里不喜六皇子,可做为一个父亲来说,不影响他享受儿子有出息自豪感来。

 贤王则跌坐一旁,叹道:“这个老六真是我克星,好好一桩功劳,竟被他抢了先。”

 林景周也叹息六皇子好运气,当曰他也曾问过李瑶琴防箭衣之事,李瑶琴说是小时家中蔵书一本孤本上看到了一点记载,再加上自己琢磨实验,才设计出了防箭衣。

 虽说是孤本,然世上也未必没有第二本,如今看来定是六皇子好运气得了去。

 李瑶琴得了消息,也不由得浑身僵住,她心中明白,这其中定有沈秋君缘故,脑中不由闪现出当曰周瑜那句著名“既生瑜,何生亮”感慨来。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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