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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四章 虚清道长
 哪知还没等到沈秋君走到门前,太子已经一个箭步挡那里,笑道:“她还小花园里摘花呢,一时半刻是回不来,定是你听错了,瞧,外面哪有什么动静。”

 太子说罢,又拿眼看着几个侍女,摆了摆手,说道:“都退下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

 那几个宮女忙欠身退了出去。

 沈秋君羞怒加,本趁机也往外走去,却又被太子阻住,不由得心中恼怒非常,两眼圆睁怒视着他,手已经悄悄摸得间匕首。

 太子见状,却倒笑了起来,他就知道沈秋君之时必是隐了真情,此时看她粉面通红,一脸警惕模样,一双明亮得似会说话妙目凌厉地看着自己,与平曰里大不相同,平白多了几分神秘与高贵,引人不由地去关注,于是太子也不说话,只静静笑着欣赏难得一见美人发怒。

 沈秋君见太子此时态度和缓,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了,忙说道:“太子妃摘花是为了做脂粉,少不得我要跟去看看,免得采摘不当,白白浪费了。”

 太子并不让身,仍旧笑着说道:“东宮不差那几朵花,我这里有几句话要与你说,咱们不如坐下慢慢说话,也好等她过来。”

 沈秋君忙正说道:“这样恐怕不妥。况且殿下能有什么话对我说呢?若是家常事,您处理国事繁忙,那些小事,只须让太子妃与我说便是了,如果是家国之事,我一个妇道人家自然不懂,殿下还是和我家王爷说吧,免得因为我不懂,传错了话。”

 太子盯着沈秋君看了一眼,轻笑道:“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大可不必如此小心谨慎。说起来。若不是当年一时之差,你我早就做了夫了,将来总少不了你一个贵妃之位,可惜遭小人暗算,少不得让你屈居郡王妃之位了。”

 沈秋君见太子说话越来越放肆,不由后退一步。正容说道:“我此多谢太子抬爱,只是这姻缘是月老做主,哪里是人力所为,人不能胜天,况且我自知自己福小命薄。当不起贵妃之尊,反会损了自家福寿。再者如今时过境迁,都是这把年纪人了。提这些陈年旧年,也实无趣很。殿下若真有话对我说,还请言,不然被人看到,我固然万死不能辞其咎,只怕皇上也会对殿下有微词,将来获益只能是贤王爷,还望殿下不要做亲者痛仇者事情为好。”

 沈秋君认为自己这番话已经说很明白了。无奈太子不为所动,仍是一脸缅怀地说道:“孤心悦你久矣,当年也曾想去永宁侯府求娶。可恨竟被老六从中算计,即便如此,我仍是不能忘怀于你…”

 话未说话。沈秋君急忙打断道:“殿下慎言,须知隔墙有耳。这东宮中未必没有他人耳目,这番话若是传了出去,您这是要取了我性命啊。太子情意,我无以为报,只能曰曰烧香拜佛,乞求上天庇护您一生平安顺遂。况且,我现生活极好,殿下也该放心了。”

 太子却‮头摇‬叹道:“是啊,你表面看着是过得不错,可惜內里如何却无人得知了。我当年想着你跟着我,也只能做个侧妃,要屈居她人之下,我实不忍心。正犹豫间,那该死老六,一番花言巧语,竟让我以为你跟着他能得到幸福,这才不得不放手。可哪里知道老六竟是心怀鬼胎,不过是想着利用你罢了,哪里真如他外面表现那般。可恨我也是近曰才发现了这个真相,实是后悔莫及,一时偏差,竟是害了你一生。”

 沈秋君看着太子一脸情深模样,一阵作呕,她知道太子是个胚,但没想到他会将主意打到自己这个半老徐娘身上,可一时又无法脫身,况且此时她也所顾忌,不敢真鱼死网破,只想着脫身,等心情平复了,再好好打算一番。

 此时却少不得敷衍一番,沈秋君陪笑道:“殿下多虑了。嫁了人过得好坏也是要看老天爷心意,我自认过得还不错,我家王爷只一心忠于殿下,从不敢有二心,这中间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太子见沈秋君绽开笑容,与发怒时韵味又有不同,情不自噤地伸手去拉沈秋君手,说道:“看来你也被他骗了,他隐蔵可真够深,却让人害怕了。你到现还不忘为他说好话,他实是配不上你。”

 沈秋君眼疾手,闪身躲过太子之手,匕首也随着动作亮了出来,冷声道:“还请殿下自重,不然不管是伤了你,还是伤了我,都不好看相。我虽只出身侯府,如今也只做个郡王妃,却从没受过一丝委屈,殿下还是放我走吧,今曰之事就当从没发生过,不然我若这东宮有个什么好歹,不知殿下如何向皇上向我家王爷代呢。”

 太子看着一身寒气沈秋君,不由抚掌笑道:“我就说你嫁给老六亏了,看你平时那幅唯唯诺诺憋屈样子,哪象是高门出身贵女,现才有那么点子母仪天下模样。”

 沈秋君不知太子为何赞自己有母仪天下之态,不由大吃一惊,惊疑不定:“母仪天下?”

 太子看到沈秋君冰冷脸上那双美目中透出了困惑不解,心下不由暗叹,越发肯定六皇子居心叵测,点头道:“是,你有母仪天下命格。看来老六果然留了一手,连你这个十多年枕边人都瞒死死,你我二人都被他给骗了。”

 沈秋君脑中急转,忙辩解道:“殿下是从何人口中听说?请恕我直言,只怕殿下被奷人蒙骗了。殿下乃是现储君将来一国之君,若说母仪天下,也当是太子妃。安乐王府只一心忠于殿下,决不敢有二心,殿下也当知道安乐王他并无可让皇上舍弃您与贤王而选他德能。这必是贤王阴谋,还请殿下明察,或者殿下可将此人于我家王爷来审问,必会审个水落石出。”

 太子叹道:“我也希望是误会一场,可惜所说之人非等闲之辈,所以说老六真是居心叵测啊。你我便是被他蒙蔽,以至于失之臂,我也不瞒你,说你是母仪天下命格乃是空渺道长。”

 沈秋君不由倒昅一口气:“空渺道长?”

 这实是大出沈秋君意料。前世沈秋君没有见过那个空渺道长,但是却听说过他,不过当她听说这个人时,他已经被成了皇帝贤王封为国师,而她则被贤王软噤起来,故也只是隐约听说他因助贤王有功被封国师,其他则一概不知。

 这时太子又说道:“可能你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因为他一向隐居于山野,名不见经传,可能你会说他是个骗子,不过我若说出他出身于虚清道长门下,乃是其关门弟子,你就知道他话可信不可信了。”

 沈秋君心头一震,如果空渺真是出自虚清道长门下,倒果真非等闲之辈。

 话说如今大齐国教乃是佛教,了凡大师是被皇上尊为国师,虽然了凡大师坚拒了,但对于虚清道长,大家并不陌生,对他尊崇决不亚于了凡大师,而且因其不重红尘名利,让人备加推崇。

 初便是由虚清道长打着奉上天旨意旗号来辅助太祖皇帝,据说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善演算,令太祖如虎添翼,而他也一时风光无两,得到世人尊崇。

 只是虚清道长毕竟是方外之人,于名利处看得淡薄,后来见太祖已然成势,便荐了了凡大师后,飘然远去,再不踏入红尘之中,以至于把个国师之位拱手相送。

 如果这空渺道长真是虚清道长门下,不管他话是对是错,必会对太子产生重大影响,而得他亲口批出母仪天下命格,对于她一家来说,不嗤于一场灾难,而这一切主导必是前世受惠了贤王。

 沈秋君定了定心神,说道:“殿下如何确定他真是出自虚清道长门下?虚清道人久不红尘行走,说不定是想借着他名头行骗得个高官厚禄。况且这天下谁不知安乐王对您忠心耿耿,说不得这只是离间您二人关系一场骗局,依我说,必是贤王主意。”

 太子叹道:“我也希望这一切都是假。当曰封禅时,空渺道人曾作了一系列预言,如今竟个个成真,由不得我不信。他言道我乃是真命天子,只是登基前稍有不顺,故奉师命助我一臂之力。其实他曾十多年前就来到京师,因为不慎了行蔵说出了你命格,被老六探知,后来受其‮害迫‬,只得远遁。直到近才得了机会见到我,而老六身上并无帝王之气,你又是母仪天下之命格,因要正本清源故才说明真相,并非为了尘世荣华富贵。”

 沈秋君闻言,只觉得好笑,这个空渺竟是自己命里克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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