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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六脉中冲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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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墓派的轻功天下无双,李莫愁的身法之轻灵飘忽,那也不用说了。全真派的轻功与之相比,虽然稍有逊sè,但放在江湖上来说,同样不弱。尹治平将全真派的“金雁功”施展起来,身形如大雁,飘然若翔。

 二人在屋顶上纵掠奔驰,迅捷轻灵,落瓦无声,很快便到得了尹治平怀疑是蔵经阁的那处楼阁所在。近前一看,瞧到楼上版匾果然是“蔵经阁”三字,尹治平不由心下一喜。,

 为巧取《九真经》,他曾在少林寺住过一段不短的时rì。对寺院的布局也算是略有了解,虽然天龙寺与少林寺不同,规模也不同,但大体的布局格式却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全天下的寺院,在大体布局上,基本上也都是类似的。不管是大是小,几处重要的建筑,如大雄宝殿、四大天王殿、罗汉堂、蔵经阁等之类的,在布局位置上,基本上是没什么不同的。

 尹治平能选择此处,那也是有依据的,可不是凭着感觉随手胡乱指的。这下有根据地一选,果然没错。

 两人待在蔵经阁旁边的一处房屋顶上,仔细打量。尹治平见这蔵经阁与少林寺的一样,也是上下两层的建筑,心下暗道:“却不知是不是也跟少林寺一样,底下一层放佛经,上面一层放武功秘籍。”

 瞧去只见底下一层的窗户中透着灯光晃动,显然是有人在值守,而二楼却是漆黑一片。也不知道有没有人。

 仔细观瞧了一会儿,尹治平以传音入密向李莫愁叮嘱道:“我们从二楼的窗户进去。待会儿若是不小心被发现。动起手来,不到万不得已。莫要伤人。”

 见李莫愁点了点头答应,尹治平率先轻身跃了过去,李莫愁紧随其后。

 二人落在一层的雨檐上,正在一扇窗口处。尹治平先将耳朵贴向窗户的隙处,仔细倾听了下里面并无动静,然后伸出手去轻轻一推,发现窗户是关上的。

 当下收回手,从间菗出把匕首,伸到窗中。挑开里面的窗栓,然后无声地缓缓推开。纵身一跃,身如灵猫一般跃落入里面。戒备着左右一瞧,却见二楼果然无人值守。当即站起身向窗外一招手,李莫愁跟着跃了进来。

 尹治平返身把窗户关上,解下间所系的一个布囊。将布囊上所罩的黑布取去,但见里面发出莹莹的淡绿sè光芒。仔细瞧去,却见是层透明状的轻纱,里面包裹着十数只萤火虫。尾部一闪闪地发着光芒。十数只萤火虫的尾光织联合,便让这纱囊成为了一个散发着淡淡绿光的光球。

 尹治平现在的內力修为,是可以黑夜中视物无碍。但并非有如白昼一般,全没影响。他看些景物看路是没问题。可若说黑夜中没有任何光线的情况下还能看书读字,那可就看不清楚了。所以他需要些光亮来照明,火光太过明显。容易被人发现,而他手头又没有夜明珠之类。便想到了这个办法。

 这其实是他小时候看过的一个故事,说是有位古人读书认真。十分好学,可家里太穷,点不起油灯,晚上没法读书。所以就想到了一个办法,捕捉了数百萤火虫置入囊中,做成了一个生物灯源。

 这故事源自于一个成语,叫作“囊萤映雪”,捉萤火虫成灯是囊萤;映雪则是另一个人的另一个故事,晚上利用雪地的反光来读书。都是形容读书刻苦勤奋,还有“凿壁借光”之类。

 尹治平现在的眼力不是普通人可比,并不需要数百萤火虫来照得通明,只需要稍有些光线照亮,便可以借此来看清字了,所以只是捉了十来只。这样光线不会太亮,也不会惹人注意。

 提着这囊萤,尹治平就近向一排书架照去。却见书架上所存放的书籍依旧是佛经,虽然有许多珍本善本,但对于他来说,实是并无用处。快速地把有书架上的书目浏览一遍,他失望地发现,照样全是佛经,没有只言片语是提及武功的。又小心地仔细察探一番有无密室,也没有发现。

 最后两人无功地退出了蔵经阁。

 在蔵经阁的楼顶上沉昑思索一番后,尹治平判断出了方丈室的所在,又带着李莫愁施展轻功赶了过去。

 行到近处,两人瞧见方丈室中仍亮着灯光,瞧来那观尘方丈却是还没入睡。两人在旁边的屋顶上仔细观瞧,李莫愁以传音入密道:“这老和尚看来还没睡,若是秘籍真的存放在方丈室中,咱们又怎么办,直接硬抢吗?恐怕是抢不到的。而且到时动起手来,立即就惊动了其他人,咱们到时是否能够全身而退,也未可知了。”

 尹治平施展传音入密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几经波折才好不容易来到大理,就这般无功而返,徒劳一趟,我心中实在是不甘。”

 想了想,道:“你就先在这里待着,我过去瞧上一瞧。不管有没有,在不在,瞧也不瞧一眼就退走,可实在太不甘。”说罢,也不等李莫愁回声答应,就轻身跃了下去。

 猫着身小心地来到方丈室的窗户下,尹治平探起头从窗中瞧去,发现里面的人影似乎是背对着窗户而坐。窗中瞧不太清,他伸了食指到口中,沾了口水把窗纸濡,无声地在窗角弄出一个不太显眼的小孔,凑眼过去,往內仔细观瞧。

 但见里面一个黄衣袈裟的僧人正背对着窗户,面向着墙壁,盘膝结伽跌坐在云上。那僧人背对着他,也瞧不清是老是少,但料来必是观尘方丈无疑了。那观尘方丈盘膝而坐,挥臂舞指,似乎正在练习指法。他出指之际。房中发出“嗤嗤”的破空声响。

 再细瞧之下,尹治平忽然发现。那观尘方丈所面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图画。图画中画了一个上身**的人形,右手臂上标注了许多道名称还有行功路线。那观尘方丈似乎就正是在瞧着这幅图谱演练。

 尹治平不由得心中一动,用足了眼力仔细往那幅图上瞧去,瞧到了那图上的左上方写着三个端正楷体的小字,乃是“中冲剑”三字。这一瞧清,不由得瞪大了眼,心中狂喜,简直忍不住要纵声高呼。

 当下忙自強行抑住激动的心情,连呼昅也努力保持着平稳与轻缓,仿似弱不可闻。生怕房中的观尘发觉。其实他方才心中狂喜之下,呼昅还是忍不住加了一下,只是那观尘方丈正在专心习练,心无二致,却是因此才并没发觉到窗外躲蔵有人。

 那幅中冲剑的图谱挂的较高,而尹治平观瞧的位置又在稍侧面,却是能够瞧清那图谱上的內容。当即屏住呼昅,用心观瞧默记。

 那中冲剑的行功路线走的是十二正经中的手厥yīn心包经这条经脉,这条经脉在练《全真內功》时也有练到。其上面的道位置与眼下这幅中冲剑图谱上的位置并无二致。其实不论天下內功有多少花样,又如何变化,人体的道就那么多,而且又都在固定的位置。所以任何內功图谱上的道位置都是一样的,所不同的乃是內力运行的路线变化,这才是內功区别的关键所在。

 有的是顺脉而行。有的是逆脉而走,有的手足脉相连。有的却只练手脉,或只练足脉。还有的别避蹊径,路线偏颇诡异,那便是琊门外道的功夫了。虽然有的能够进境奇速,短短时间內就可积蓄內力,但往往对身体有所损害,习之命不长久。

 大理段氏的功夫自然不是琊门外道,但这路中冲剑上的內力行走路线,与《全真內功》上同样的手厥yīn心包经的行功路线相比,还是大相径庭。而且颇为复杂,內力有时反往回走,要在小手臂的几个位上循环往复几圈。

 不过尹治平这时却也不费神去思索其中的道理,不管再怎么复杂,再怎么想不通,也都暂不去管它,只用心把这行功路线分毫不差地记住就是。

 道都一样,这个尹治平不用费心去记,只须去记行功路线就行。眼睛一眨不眨地仔细瞧了好一会,终于把那复杂的路线给记住。

 房中“嗤”地一声响,但见观尘方丈向着对面的墙壁上隔空虚指点出。他指尖一道凌厉的劲气猛地shè出,“卟”地一响,砖尘飞溅,墙壁上被他指上劲气打出一个孔,约摸有食指长的深度。

 “唉!”观尘方丈瞧了一眼,轻叹一声,似乎对自己的这一指并不満意。

 但窗外的尹治平却已瞧得十分心惊,要他內力外放,凌空出掌,用足了全力那实可把墙上打出一个大,但要他出指虚点,恐怕连个砖屑都打不下来。一来他没有这般功力,二来也没有专门习练过指上的功夫。

 当今南帝一灯大师的一指功力究竟如何,尹治平并没有见识过,也不知与这观尘方丈相比是弱。不过观尘方丈虽然凌空一指把砖墙打出个孔,但若是在坚石上以指刻字,那恐怕也是做不到。

 这般一指打出,那是猛然积蓄的一个暴发,而以指刻字却是要持续不断的內力输出,而且还要保持稳定,不可忽強忽弱。其间高下难易,自是一眼而明。

 别说坚石或砖墙上,就是木板上也未必能轻易做到。这也是原书中丘处机与郭靖因当年林朝英在石上的刻字,而延伸引发出的对一灯大师指力的讨论与判断。所以眼下这观尘方丈,也未必就強过一灯大师。但究竟两人间高下如何,尹治平没有见识过一灯的一指,却也没法儿判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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