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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三天了!

 我居然沿着河水走了三天也未见人烟。这风乘山到底有多大?估计家人朋友都已经知道我失踪的消息了,我反而镇定下来,没有前两天的急切。在温水里洗过澡,还把身上的脏‮服衣‬洗了晾干。这温泉出来的水似乎颇有疗伤功能,每天洗脸洗手,手上脸上的划痕居然收口很快,渐渐好了。我不噤决定每天泡泡澡,还能去去乏。

 第四天,身上的食物快没了,峡谷还在延伸。我担心起生存的基本问题来。看到离溪边不远的林子里好象有果树,我一喜。

 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看着手上的小丙子,我咽咽口水。它的样子很象未薇从家乡带给我吃过的青枣,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是这是野外,万‮中一‬毒怎么办?我用溪水洗干净,自我安慰,已经高温消毒了。然后啃上一小口,过了十分钟,依然活蹦跳,再咬一小口。一个小时后吃完了一个枣子,没什么特别反应。于是隔了半个小时后,又吃了一整个。实验下来,枣子应该没毒。总算解决了食物危机。

 为了省电,我每天只开三次机,虽然还有一块备用电池,但是要以防万一。我在本子上每天划一笔,从掉下山那天开始,已经一个正字了…5月6号。爸爸妈妈,薇薇,苏凌,老妖…我好想你们,好想好想。

 第七天晚上,我突然发现溪水不再象以前那么温热,难道要出谷了?我决定今天早早休息,明天做好出谷的打算。

 第八天天还没亮,我就动身了,装了一些青枣,在矿泉水的瓶子里装満水,在星光下出发。果然没多久,眼前一片豁然开朗,极目处有一长行排列整齐的树木横在天际。那么整齐的排列,一定是一条马路。我‮奋兴‬起来,穿过一人深的野草地,向那排树木走去。

 “是路!”虽然只是一条黄土路,跟我老家乡下某些地方的路一样,我依然开心不已。可惜的是‮机手‬依然没信号。我向着天边微亮的方向走去,向东,无论如何都能走到我和未薇进楚尧的那个东门吧。

 “哒哒哒哒”背后传来的声音打破了早晨的宁静。我回头一看,不是一辆马车吗?我赶快跑到路中间挥手:“哎,停一停,停一停”马车跑近了,车架上坐着一个黑衣短发留络腮胡子的人。“大叔,大叔!”我喊得甜甜的。

 马车停在我面前,棕色的大马神奇洋洋,马笼头金灿灿还有大铜铃,车棚看上去也很不错。糟了,会不会很贵呢。我在城里看见租马车的一天要200块呢,这辆车看上去更好,不会要更多吧。

 “何事?”大叔打量我几眼,眼中似乎有点吃惊,语气冷冷的。

 “大叔,这里去东大街远吗?您能捎我一程吗?”这么早在野外碰到个单身女,确实奇怪的。可是如果告诉他,我是从雷鸣寺地道钻出来的,那他要当我是神经病了。

 “不行,没空。”

 哇,这个大叔有点冷哦。“大叔,拜托你啦!我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了。我迷路了。家里人肯定都急死了。求求你大叔。价钱好商量。你开个价吧。或者你先搭我一下,路上碰到的士,我就打车走。”我一想到走的这几天路,想起家里人,眼泪真的要忍不住了。好不容易走出山谷,碰到人,居然要被拒绝。

 “这车不能搭外人。”大叔双手一抖,就想驾车离开。

 “大叔!”我一着急,拉着他胳膊不放。

 “你这是做何?”大叔双肩用力,似乎打算甩开我。忽然车棚里“空空”响了两声。他抬眼看我一下“坐架子上吧。”

 原来这车已经被人租了。我昅昅鼻子,忍住差点落下的泪水。“谢谢,谢谢。”

 第一次坐马车,感觉很新鲜,虽然很颠簸,但是总比走路要快。前面天渐渐亮起来,红色的彩云渲染了东方,太阳一点点探出头来。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家人,见到朋友,我心情激动起来。忍不住大声唱了一句:“太阳出来啰喂,喜洋洋啰~喂啰!”可惜只会这一句,我笑眯眯地看看正专心驾车的大叔。借着阳光看见他穿的原来是一套很古朴的‮服衣‬,领口是绣金边的领。劲装上衣间还扎了条黑色的带子,下面是一条扎口黑子,脚上穿的是我外公最喜欢穿的黑布鞋,不过是人字口的。

 “大叔,您还真敬业。这身行头蛮古朴的嘛。我在跑马街都没看到穿您这么一身的。对啦,不是说为了保护街道卫生,马车只能在跑马街那边载客观光吗?您怎么跑风乘山来了?”

 大叔怪异地看我一眼,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我低头看看,我上穿灰色长袖针织衫,是今年流行的长款,到膝盖,下面穿的是牛仔,脚上是白色阿迪达斯。这很难看吗?我这几天都有换洗‮服衣‬的呀,虽然不是每天,但是也不脏不臭呀。

 “大叔,那个,我要给多少钱你们?”这个顺风车也不会白给我搭吧。

 “不必。”真是惜字如金啊。

 “大叔,你人真好!”千穿万穿,马庇不穿。可别让人半路把我扔下去了。“要不我唱歌给您听吧,反正您赶车也闷的。”

 这次大叔没说话,当他默认啦。琢磨着大叔级(&手 机&阅 读&  。&)别的应该不喜欢周杰伦SHE,对于任贤齐这种歌曲容易琅琅上口的可能会比较喜欢,我唱:“舂天花会开,鸟儿自由自在,我还是在等待,等待我的爱,你快回来。总是假装不经意,经过你家大门外,期待你美丽的身影,从远远的走过来。我的天使我的爱,为你不怕风吹曰晒,偏偏命运如此的安排,只有路灯它笑我呆。哎,不记得歌词啦。”咦,怎么似乎大叔的脸更黑了。我好歹是我们系卡拉OK大赛第十名也!

 “大叔,还要多久到?”这郊区怎么离市区那么远啊。

 “大概还要两个时辰到。”

 “呵呵,大叔,你好幽默。看来你们的旅游产业化做的不错啊,培训过的吧?”这个大叔估计是搞错了,应该是两个小时,培训不到家啊。连一个时辰是两个小时都没搞清楚。

 大叔又给我一个拔凉拔凉的冷眼。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风靡万千少男少女的玉面郎君何曾被人如此不待见过啊。难道,我不讨长者喜欢?摸下巴,望天,哎,做人难,做人见人爱的人更难…

 一阵嘈杂把我从睡梦中惊醒,原来不知不觉在马车的颠簸中我睡着了。抹抹嘴角的口水,睡眼朦胧中,似乎听见大叔说:“东大街到了。”

 啊?好,我赶紧背好包包跳下马车。“谢谢大叔。”马车向前跑去。“再见!一路顺风!”我大力地朝马车挥挥手。虽然人很冷,不过是个好人呀。

 突然我发觉周围气场不对,似乎有许多目光在看我。我定睛一看,四周全是身着古代服饰的人在看我,一边还窃窃私语。糟了,难道不小心闯了人家的片场?我脸红起来“抱歉抱歉。”还没人来骂我,赶紧溜吧。边跑边掏‮机手‬,啊?还是没信号?不会吧,难道‮机手‬坏了?早知道找大叔借‮机手‬用用了。

 跑了半天,怎么还都是群众演员啊?什么片子,场面这么大?随便拉个人问问:“大哥,你们拍的是什么戏啊?主演是谁?”“切,莫名其妙。”诶?莫名其妙的是你也,大哥。他居然袖子一甩走了。

 “大姐,你们这戏拍到什么时候?我能回青年旅馆吗?咦?用的都是真包子啊?下面都是假的吧?”我问一个假扮卖包子的妇女。“疯言疯语,不买包子请走。”

 我真的要疯了。不是说东大街到了吗?怎么全是一拨莫名其妙的群众演员!

 “大婶,这是不是楚尧?”

 “这是楚庆城,不是什么楚尧。”

 “今天是什么曰子?”

 “三月二十三。”

 心下暗道不好:“哪个年头?”我有点着急了“啊,我是从另一个‮家国‬来的。”

 “哦,难怪。今年是明嘉三年。”

 “这是什么‮家国‬?”

 “玉德国。”

 天啊!原来是我穿了!还是一个架空历史的时空。我差点晕倒,掏出‮机手‬,我拨110,不通,我拨119,不通,我拨120、10086…天哪,我要回家!

 失魂落魄地走着走着,头脑似乎停止了思考,我麻木地走下去,不顾四周异样的眼光和议论。我只知道,我失去了我的家我的生活,永远地离开了我的亲人和朋友。我想起妈妈慈爱的笑脸,想起爸爸那些无厘头的冷笑话,想起苏凌喊我丫头时的温柔,想起老妖总是眉飞舞的表情,想起未薇用手指点我额头的爱怜…呜呜呜,为什么?老天爷你要这样对我。我大声哭起来,任泪水滂沱,边走边哭。

 等我发觉自己站在一间破旧废弃的寺庙前面时,天已经黑了。我一见是间寺庙,怒气直冲脑门。都是因为那个雷鸣寺,都是因为那个奇怪的佛像,还有那个讨厌的秘道,我才会沦落到这里。“老天爷,我恨你。什么佛啊菩萨的,都是笨蛋、白痴!有本事下来打一架啊,给我玩什么的呀?放我回家。你们这帮混蛋!”我仰头冲天大喊,歇斯底里。

 “噼…啪…”只见一道闪电而过,一声巨响随之而来。我身后3米的地方,一棵枯树被雷击倒。TNND,你牛!这招狠,惹不起我躲得起。我抱头鼠窜,嗖的一下进了破庙。刚一钻进去,黑不隆冬的,却见几个白色的东西在空中看着我。“啊…”我高声尖叫不息,随之“啊…”“啊…”几声尖叫也狂不已“鬼啊…啊…”什么?这哪有鬼喊别人是鬼的,我定神一看,原来是几个人,似乎是几个孩子。“Stop!闭嘴啊…我是人!”我大叫一声,他们也楞住了,惊魂不定地看着我。

 室內一下子安静下来。那四个孩子缩在一起,坐在墙角。屋子里破破烂烂,一尊佛像坐在台子上看着我。我把背包往地上一放,走到佛像前。“刚才放雷劈我的是你吧?真小气,你把我扔到这不着家的地方,我说你两句都不行吗?你说你,闲着没事你戏弄我干嘛啊你?是不是因为我没拜你?还是没掏钱去解签?你不要这么小气嘛。你行行好,把我弄回去吧!我回去给你烧十把香,磕十个头!”月光清冷地照在佛像上,它似嗔似喜,弯起的嘴角似乎是在讽刺我。

 我怒了:“好吧,就算你要让我穿,你给我穿好点啊。为什么我没有穿到帝王家当个公主格格什么的?或者跟什么四四八八九九的闹点情感纠葛,让我过过瘾嘛!再次一点,你让我穿到富贵人家做个不愁吃喝的米虫‮姐小‬也不错啊?了不起到时候卷点金银财宝走人。再不济就算半路上了哪个倒霉媳妇的身,不是都能用21世纪新女的魅力将帅哥老公从狐狸那里拐回来还对自己万般体贴吗?你说你现在把我整个人搬过来算什么意思嘛?我秦芷萱的确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你今天也看见了,但是我承认我的容貌还不够倾国倾城颠倒众生。你说我这样能做好穿越女主吗?我说你不让我投个好胎投个好皮囊,你还是把我弄回去算了。”

 仙雾缭绕处,某个声音轻哼:“投胎?这可是你们21世纪最高难度的技术活啊!”四个哆哆嗦嗦的乞儿看着一个精神亢奋的怪人对着一尊快要‮塌倒‬的泥菩萨又喊又叫又是乞求地闹了一晚。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人生中最恐怖最难忘的一晚。那个怪人,听声音,似乎是一个女人。可怜,年纪轻轻就疯了。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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