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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定海
 英军全军北上,路过温州,‮出派‬鳄鱼号等六等战舰,往温州城打了几炮,扰了一番,随即退走,全师北上,璞鼎查笑称“提前向清国人致以愚人节的问候”

 台温水师汛地,总兵黎伯玉的签押房內,摆着一株观音像,一株妈祖像,还有一座关二爷的像。黎总兵手攥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

 “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保我水师无异样,妈祖显灵,英夷船帆烂透透,关二爷大发神威,将英夷一把火烧尽…”

 正在‮腾折‬的当儿,有兵丁来报:“报…”

 “呃…英夷上岸了?快护着老爷我杀出去啊。”黎伯玉准备换‮服衣‬。

 “大人,大人”兵丁拉住他“英夷走了,往北边去了。”

 “英夷退走了?”黎伯玉拍拍自己的脸“真是观音菩萨…妈祖…关二爷保佑啊。”说完脸色一变“快快,叫师爷来,本镇台要上表,温州大捷呀。”

 西历3月22曰,英军舰队到达定海外海。在侦查了五天后,发起进攻。

 “先生们,我们遭受聇辱的浙东战役就发生在我们西面的陆地上,虽然,我们这一次的主战役已经确定为扬子江战役,然而,我却希望在这之前打上一仗。这一仗的目的有三个:第一、洗雪聇辱;第二、了解清国所谓江南水网的地理状况,为即将到来的决定会战作准备,同时让清国摸不清我们的进攻方向,第三、占据定海,这里可能会作为将来要夺取的殖民地,不如现在就占下来,以便将来割取。”

 夺取定海的作战任务分派非常简单,载炮二十八门以下的末等战舰,以鳄鱼号为旗舰,组成第二分舰队,由巴加少将指挥,负责阻断內陆方向有可能到来的援兵。

 索尔斯克亚上校率领的苏格兰49团负责在定海登陆。

 而四艘载炮七十四门的二等战舰:皋华丽号、伯兰汉号、威力士里号、迈尔威力号,载炮五十门的复仇号,载炮四十四门的赛利亚号、布朗底号、嘟噜义号、安杜明号,载炮三十六门的坎布雷号组成主力舰队,轰击定海土城。

 定海土城的防御中坚,东岳山上的震远炮城,只有炮十五门,其他十余里长的土城墙上散放着六十余门大炮,英军集中十艘主力军舰五百五十八门大炮,用时不到一百分钟,就将这些大炮全数打哑。

 两江总督总制东南防务裕谦大人,坐在自己的书房里,听着亲兵水价传来一条条消息。

 “英夷已经夺了定海南面的大五魁山岛,架起了火炮,英夷炮火犀利,葛云飞镇台派小的传讯,请大帅早做准备。”

 “定海不失,本督在镇海就不会有事,叫葛云飞安心守岛。”这是裕谦唯一一次见到来自定海的信使。此后的消息,都是亲兵在金山上瞭望所得。

 “英兵由竹山嘴登岸,袭击炮台,郑镇台正在堵击。”

 “英夷大舰突入定海內港,东岳门硝烟大起,看得不甚清楚,想来炮火‮烈猛‬。”

 “英夷由西岸竹山门处登岛,郑国鸿镇台呃大旗揷到竹山门上了。”

 “见英夷运兵船一队,载了可有五百人,后跟炮船两艘,转绕道晓峰岭背后去了。”

 “见王锡朋镇台的亲兵,赶了一队黑衣水勇,往晓峰岭后山去了。”

 “晓峰岭后山,隐隐有炮声传来。”

 “晓峰岭上,有了红色军装的英夷。”

 “王锡朋镇台的大旗倒了,晓峰岭已失。”

 “晓峰岭上英夷居高临下,从后面攻打竹山门。”

 “竹山门上郑国鸿镇台的大旗也倒了,英夷攻入竹山门。”

 “英夷围攻葛云飞镇台驻守的震远炮城。”

 “震远炮城的葛字大旗也倒了。”

 啊!裕谦惊得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茶杯翻到在桌上。

 “有蓝衣兵丁一队,护着葛镇台从震远炮城里杀出来了。”兵丁又来报。

 “快快,叫余步云,开炮接应。”

 这时,兵丁又报,那一队人被打倒一片,只有数个人跳入海中。裕谦赶快安排小船,准备到海边救人。

 亲兵还在继续报来瞭望所得,英军在定海东岸登陆,两面夹击,已经突入定海县城。定海城,丢了。

 游水过海的定海兵丁也到了,详说了定海失陷的情形,英军由晓峰岭后岸上岸,那些水勇一哄而散,英夷先克晓峰岭,王锡朋战死,此后夹击竹山门,郑国鸿战死,葛云飞扼守要道,边战边退,直退入震远炮城。

 英军四面围城,白刃突入,葛云飞率众突围,中弹身死。

 “不过区区四个时辰,自己苦心经营的定海炮城就丢了,比守了三天的厦门还有不如。”裕谦面若死灰“速请余步云余军门。”

 余步云姗姗而来,心中颇带了一些“我早就料中了”的幸灾乐祸。

 “制台,我早就说,定海守不住,应该将兵士集中在镇海。你看在福建,厦门是孤岛,就守不住,同安是在‮陆大‬上,就守住了。”余步云和裕谦一样,都是从福建传来的张贴中得到的厦门之战真相。

 余步云越说越‮奋兴‬:“你看现在,白白叫葛、王、郑三位送了性命,还折了三四千人马,定海也丢了。我是打老了仗的,我早就说,定海不如弃守,人马火炮都移到镇海海口…”

 “好了,本督丢的定海,自会向朝廷请罪。军门,当下之计,是如何守住镇海。”

 “若是将实现在定海的火炮,安置在大峡江口,还可以一战,现在镇海万难守住,我请大人用伊里布故智,弃守宁波、慈溪、余姚等城,待英夷兵力分散,再做计较。”

 “胡说。”

 “那边请制台自相裁断,余某告辞了。”

 两人不而散。裕谦想想不甚心安,便去请了自己的制标总带,江宁城副将丰镇泰来商议。

 两人合计了半天,也没个头绪。最后,裕谦说:“事若不谐,我便自带标营,一拼罢了。”

 不是吧大人!丰镇泰听了这话心说:这浙江的城池,关咱们江苏兵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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