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幸福深渊
当你探索深渊时,深渊也在探索着你…弗里德里希-尼采
国中新一代的火车是动车组,时速300公里,平稳舒适,整洁干净,不比机飞待遇差。
但这与张大勇没关系。
他本来想尝尝这动车组的滋味,奈何正值繁忙的舂运,学校是订不到这种票的,所以订的是三张特快卧铺票,恰好一张下铺一张中铺一张上铺,第三张当然是给屠雪小朋友买的,小衣睡中铺,他睡最不方便的上铺,让屠雪睡下铺,一个是为了她的职责,另一个想让驴干活,也得给点好草料嘛,嘿嘿。
火车很快开出市区,渐行速加,大勇从上铺探下头“小衣,你拿的到底什么啊,给哥看看。”
任紫衣俏皮地抱紧怀里的盒子“我不。”
大勇没辙。昨天晚上这小丫头把自己关在房里忙活一晚上,也不知在搞什么鬼。
他冲她努了一下鼻子,冲屠雪的脑袋顶比划了一下拳头,缩回去打开了电脑,开始干活。
资本家不会放过任何庒榨你油水的机会,放假这几天他一直在巨人经贸那儿忙活,苏总也知道留不下他,索
很大方地
付一台笔记本电脑给他用,买了一张年费1200元的不限
量EDGE卡给他装上,有了这张卡,他可以在国全范围內管理公司的电子商务业务,下单、进货、出货都不耽误。
“老苏,你干脆送我得了呗。”他当时说。
老苏狡猾地笑,用力拍他肩膀:“哎呀大勇啊,我的不就是你的,随便用,用完就还,还完再用嘛,用完再还,还完再用…”
大勇直接无视之。
稍稍操作一下,大勇觉得现阶段的EDGE上网速率还是不行,不过起码比GPRS的
速要強得太多。
很好,又有几个单下来,他飞快地将之转给销售部,后者自会通知财务室查账,查到货款到了,销售部再转给工厂发货,这套
程很简单。
他不是经理,但做这种业务很有成就感。因为他不喜欢完全依靠自动化,对那种行径嗤之以鼻,所以做的这套电子商务都需要他最后把关才行,没有他的许可,销售部只能看到订单,而无权处理。
1小时后。他在看了一堆小说、女美图、频视后,心満意足地关了电脑。尽管这电脑的电池是9
的,出发前也充足了电,也得省着点用,不然晚上就没得玩了。
“勇哥。”下面小衣在叫。
“嗯?”他探出头,发现她已经把那盒子收起来,小手里转着一副扑克。
小姑娘仰望的眼睛亮晶晶的“别总自己呆着啦,陪我们玩扑克好吗。”
“一起?”
“当然。”
大勇看看屠雪的臭脸,嘀咕一句不和她一般见识,下了
铺,坐到她对面,小衣也下来,坐在他身边。
屠雪秀眉微皱,樱
动了动,终究没好意思拒绝小衣的好意,放下手里的GAMEBOY。她知道小丫头是不想让自己感觉受冷落才建议要打扑克的。
三人简单商量一下,决定玩二打一,输的人贴纸条。二打一这种玩法战斗
烈,很容易挑起气氛,屠雪一会儿和小衣一伙,一会儿和大勇一伙,很快就融入到他们中间,渐渐有了笑容。
“40分啦,勇哥你输喽,来,贴一个。”
“瞧瞧咱这牌,35分我全收了,谁也别跟我抢哈!”
“我靠,这样的牌也输,见鬼了!”
大勇越打越是愤愤不平,断定某女用了某种卑鄙的神术,到了车厢里亮灯时,他脸上已经荣幸地被女美的口水沾満…也就是说贴満了纸条。
不过也有个天大的好处,因为
小,和小衣挨得又近,他虽然很往里靠了,仍然免不了和小衣的腿大碰在一起,无敌小女美的腿美弹
惊人,每一碰触都令他口干舌燥,一开始还假惺惺地尽力避开,到后来他不仅不动地方,有时小衣的腿离开了,他还借抓牌的动作主动和人家挨挨蹭蹭,而且常常做深呼昅运动,呼昅二女处*女芳香。
哈…真他妈是绝顶享受啊。
这要是和两个男同学一起走,就只能闻一路臭脚丫子味了。嘿嘿,有福有福。
小衣似乎对此一无所觉。屠雪却于偶然间发现了他无聇的行为,鄙视地瞪着他,害他脸如火烧,差点把満脸纸条点燃。
幸好观音菩萨保佑,这时公孙小怜的电话过来了,他借口接电话躲了出去。
走到车厢连接处他接起电话:“小怜你好啊。”
“大勇你好,还得坐几小时?”公孙小怜的声音轻快,听起来心情不错。
大勇看了看外面“嗯,晚上10点能到家,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有事?”
公孙小怜笑:“是。我没去送你,没生气吧?”
大勇装哼哼“当然很受伤啦,到现在还…开玩笑开玩笑,邹子生不是也没来吗,我没事的,送什么送,我又不是七老八十。”
“嗯。其实是这样,我本来想去送你的,结果被家里叫回去了就没去成,我得到消息,邹子生没去也是和我一样的原因。那就是…我们两家的家主为了进一步表示诚意,准备各自给你立一个保密账户,拨一笔款给你,另外我的父亲还会在舂节前亲自赴你家,请求你的接纳。”
“我的天啊,不是吧!”大勇惊叫。
收了电话回去,很长时间他都
迷糊糊。
不过有一点他很肯定,这个钱,他不能要。
幸福来得太快,就是深渊了,换言之,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不会平白无故地掉馅饼。钱是好东西,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一路晃
着,他的决心也慢慢坚定。唐小莉最明白他这个人,他决定了的事,一般不会再改…这次,只能让两大家族甚至四大家族的家主失望一下了。
火车10点20分准点到达他的家乡D市。
下了车,他首先停下来,深深地呼昅。清新、甘甜,带着一点冬夜熟悉的寒冷,这就是家乡的味道。
在这里,他度过了童年、少年时光,两年前他从这里踏上前往大学的路程时,他难得地哭了,那天送他的有父母、亲戚、朋友,他没有让家人送,自己孤身一人到了陌生的他乡,飘零至今,第一学年他为了工作没有回家,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外面过年,家里打了多少电话、吃了多少埋怨,现在,他终于回来了!
屠雪望着这个男人的背影,一瞬间,寒冰一块的心灵竟有了一丝暖意。
任紫衣挽起哥哥的胳膊“勇哥,我们走吧,人快走*光了。”
大勇一笑,招呼屠雪一声“走,我没给家里打电话,咱们打车回去,给他们一个惊喜。”
“嗯。”大勇忽然住了脚,疑惑地看了一眼屠雪。后者处之泰然。
听错了?刚才好像是两个应声。
他摇头摇,当前带路。车站广场前就有无数出租车和小客车专门等站的,他们选了一辆宽大的红旗,一路向他家驶去。
任紫衣毕竟年少,在车上时又没有睡,下车的时候竟然睡着了。
屠雪就要推醒她,大勇摆摆手阻止了她,示意她拿着三个人的包包,他则弯
把小姑娘抱了起来,进小区、单元门,一直抱到电梯里上到十五楼,小丫头被电梯的声音惊醒,慌忙挣着下地,十分不好意思,被他好一阵取笑。
开门的是妈妈。
妈妈的泪一下就掉下来了。
大勇本来以为长大后的自己再也不会哭,却没想到此情此景如何能忍,也哭得唏哩哗啦。屠雪始终跟在他后面,悄悄地扭转身子,拭了一下眼泪。任紫衣早已热泪盈眶。
“好啦好啦,大勇都回来了,你哭什么。”爸爸出现在门边,目光越过他的肩膀“她们是…”
“这位是我同学屠雪,这个小姑娘是我领养的女儿。”大勇大言不惭。
二老都吓了一跳“什么!”
任紫衣头一回听勇哥叫她为养女,还是当着二老的面,她不知该叫他们什么,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摆。
屠雪则淡淡地叫了一声叔叔阿姨好。
大勇坏笑“走吧走吧,咱们进屋说。”
张父张母不是那种爱啰嗦的人,赶紧让他们进去,为他们煮了一点夜宵,慢慢听大勇说了任紫衣的故事,不由唏嘘。
张母慈祥地摸了摸小衣的头“丫头,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一员,你和大勇没差几岁,别听他胡说,叫他哥哥就是了。”
“嗯,其实以前我就叫他哥哥的。”任紫衣被老人的手摸在头上,只觉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投入心湖,心湖
漾开来,产生道道波纹,那波纹越来越大,渐渐形成永恒的节奏和旋律,她知道,这种感觉就叫做幸福,它再也不能磨灭,她的一生都将与张大勇不离不弃。
屠雪呆呆地望着眼前感人的一幕,此刻,那个可恶的张大勇,好像顺眼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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