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九龙俯首11
凭心而论,白鹏举就是用了自己的全部本事,也根本不是百里冰与秦雪情两人的对手。两女天生的聪明伶俐,又是家学渊博,技艺本来就已经不凡,跟了孟飞龙之后,孟家又是危机四伏,战事不断,在多次的经练中,两人武功的进步更是一曰千里,到了现在可以算得上江湖少数几个先靠之外的顶尖人物。白鹏举虽然功力也很深厚,但是他这几年养尊处优,把时间都享受了奢侈的生活,几年来几乎没有象样的练过几次功,他的功力没有长进不说,其实已经是在走下坡路了。现在百里冰在前,她的鞭长,白鹏举的扇短,这一长一短打在一起,白鹏举就吃了亏,如果只是他们两个人打斗,白鹏举自然有办法以短克长,改变这种被动局面,但是现在是秦雪情与百里冰合力战他一人,秦雪情的‘逍遥舞步’可算得上是武林轻功之冠,她的长剑又是快速飘逸,有这么个人跟在身后,白鹏举就象是带了个影子一样,这样一来白大会主便是首尾难顾了。只是前面的百里冰被孟飞龙下了死令,不准她与白鹏举靠得太近,她的任务就是佯攻,同时在孟飞龙的计划里面,最好还是要让白鹏举活起被擒,这样对以后的行动会有诸多便利。正是两女有了种种的顾忌,这才给了白鹏举
息的机会。现在白鹏举手中的王片便只剩下了一张‘五步追魂针’,什么时候这一招一用,只怕就是他的败局定了。
白鹏举对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清楚,甚至百里冰与秦雪情顾及着什么他都能想得明白,所以当秦雪情攻得太急的时候,白鹏举便至面前百里冰的強攻于不顾,专心去对付秦雪情的夹击。形势虽然不利,但是白鹏举知道,只要自己手中的那几只毒针不放,还可能苦苦支撑得一段时间。所以他把希望都寄托在身后白俊杰与几个兄弟身上,只要他们能冲过来打把援手,孟飞龙三人一定得不了好去。
可是这只能是白鹏举自己一个人的如意算盘,他已经支撑了很长的一阵时间了,却还是没有一兵一卒到了自己的身边。白鹏举这才将注意力分散了一些,来留意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这一留意不要紧,他有些害怕了。白俊杰与自己的几个兄弟虽然用了全力在向前冲,无奈跟在他们身后的兵卒不及带来的一半,有些人虽然出手,也是出人不出力,而且他们面对的对手又是太強。就是这样也还有得一争,真正让白鹏举感到大事已去的是,从扬州两面正赶过来两队骑兵,骑兵的马蹄声渐渐奔近,从传来的声音中就能够听出来,这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队,白鹏举可以想到,这些骑兵是来做什么的。白鹏举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当他又去留意与自己并肩做战的魏振辉的情况时,也正是孟飞龙‘无中生有’发招的时刻,眼看着魏振辉长剑上扬,中腹空虚,面对着孟飞龙突进的长剑,已经是难躲难避,白鹏举心里一冷,魏振辉完了。
正如白鹏举想到的那样,现在魏振辉已经走到了他生命的尽头。孟飞龙一招‘无中生有’既快又狠,让魏振辉根本没办法防范,出于本能的一点躲闪也是无济于事,江湖四利之首的盘龙剑将曾经威风八面的‘过江龙’魏振辉刺了个透心凉。
正当孟飞龙杀了魏振辉心中一宽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秦雪情与百里冰齐声的惊叫声,孟飞龙感到不好,身子向一边侧歪,只觉得身后一阵劲风,随即便感到
里一麻,似乎被什么东西打中了。跟着便是秦雪情与百里冰绝望的呼唤声,孟飞龙只听得一个模糊的声音,便倒了下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原来,白鹏举知道了自己大事已去,便更是恨得孟飞龙不得了,身前身后
取了自己性命的两个女子对他来说反道是不重要的。很显然,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出于孟飞龙的一手安排,自己不管是上船,还是现在主动的动手,其实从来到这‘得闲斋’,又被孟飞龙引到了院落的外面之后,他的结果就已经是不可改变了。多年打杀的经验让白鹏举很清楚,当一个人就要看到收获的时候,往往也是他忘乎所以的时候,现在的孟飞龙正好就是这样,因为魏振辉已经是他的手中
,盘中餐了。大势已去的白鹏举不能再放过这唯一的机会,所以他假借转身来攻秦雪情,却是快速地向孟飞龙身前移动了一步,将两女的攻势不管不顾,找好了角度果断地出手了。
就在孟飞龙倒下的一刹那儿,秦雪情的长剑已经到了白鹏举
前,将他右肩琵琶骨刺断,后面百里冰长鞭击在白鹏举后面左肩,肩上的骨头也被打得粉碎。白鹏举知道自己再无逃生的希望,便高声叫道:“俊儿快走。”他现在的希望就是白俊杰能够逃过这一劫。现在的白鹏举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不要说打人,便上把手动上一动都很困难,早有从打斗中退下来的捕头胡龙胜等人上前将他擒住。也就在这一时刻,从小船上下来的援兵中冲出一人,一头扑到了地上的孟飞龙身前,边哭边去检查他的伤势。原来这人便是前孟飞龙几前被安排到船上的慕容慧。
白俊杰正在低了头狂砍,他现在狠不得揷了双翅飞到父亲身边去,与孟飞龙对了面拼杀。当他听到父亲那一声狂喊的时候,知道什么样的努力都是徒劳了。白俊杰在九龙会几年的磨练,已经使他成了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现在他唯一想做的事情,便是逃出这块是非之地。白俊杰运了力量向后飞退,又是一个转身避到了自己人的身后,远离了自己的对手,这两招做得干净利落,让他顺利地拉开了与对手的距离,随即他飞身跳进‘得闲斋’的院子里,又跳下了刚才打开的暗道的暗门,一边在暗道里奔跑着,一边拍了墙壁上的机关,暗道的门闭上了。
慕容慧赶到孟飞龙身边的时候,秦雪情与百里冰也都到了,三女把身子蹲下来,将身前身后震天的杀声于不闻,专心来关注孟飞龙的伤势,现在的孟飞龙已经是处于昏
之中了。慕容慧不容分说,什么也顾不上看,将手中一丸药送到孟飞龙口中,怕他人事不知,呑不下去,将自己的小嘴俯到孟飞龙嘴上,用力吹了帮他送下去。百里冰
急,干脆一庇股坐在了地上,将孟飞龙整个人抱到了自己怀里,秦雪情双手抓住孟飞龙的后背上的服衣用力一撕,服衣应声而开,祼
出受伤的后背,那里已经是一片暗黑。秦雪情飞快地点了周围几处
道,将中了的‘五步追魂针’除去,不让毒
快速的传了开去,随即双手用力为孟飞龙挤出伤口中的毒
。
原来,慕容慧的出现也是孟飞龙事先安排好的一招棋。为了大家不受到‘五步追魂散’的致命威胁,除去由秦雪情与百里冰又战白鹏举之外,孟飞龙又派了上官柔保护着慕容慧去找了他的师父,‘神仙难全我不全’的刘不全。还是在慕容慧随他学医的时候,她就知道刘不全在专心研究‘五步追魂散’的解药,但是她并不清楚现在师父到底把解药的方子找出来没有。等到找到了刘不全之后,刘不全对‘五步追魂散’的解药便很谨慎。开始说是根本没有,经不住慕容慧软磨硬
,百般央求,最后才拿出了两粒药丸,交给慕容慧道:“方子我是想好了一例,只是现在‘五步追魂散’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于江湖了,解药配出来根本没有机会进行实际试用,效药有多大我不敢说,你自己斟酌着用吧。”
现在孟飞龙受了伤,慕容慧那里顾得了许多,便将那粒丸药喂了下去,简单看了孟飞龙背后的药口,示意秦雪情与百里冰继续向外挤庒伤口里的毒
,自己拿了孟飞龙的手腕放在自己腿上,为他号起脉来。
这时候飞奔过来的两队骑兵已经到了近前,当先一人银盔银甲,正是扬州总兵官肖任重,他手挥大刀高声喝道:“九龙会的人都放下兵器站在原地不要
动,违命都斩。”
本来便有许多九龙会的人做了壁上观,就是场中打斗的人见到白鹏举受伤被擒,白俊杰逃跑,也都停了手退到场外,听到肖任重的话早把兵器扔下了。只是九龙兄弟有的还要杀人够本,有的便想夺路而逃,却成了众人的靶子,一阵狂攻,‘四海狂龙‘崔得山’、‘入去龙’焦廷山丧命,‘翻天龙’林青云、‘入海龙’闻胜受伤被俘。至此,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的九龙兄弟全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白俊杰进到暗道也是一刻也不敢耽误,他知道,如果被人堵在了
里,那便是揷了双翅也飞不出去了。他一步狂奔,暗道里有几处出口,他找了那个最远、出口也是最隐蔽的,一头转了出来。这里是一处山的半
,出口就在一棵大树的下面,被隐蔽得非常巧妙。白俊杰小心地四下张望了一阵,并没有发现一个人的影子,四下里也是静悄悄的,仿佛在说一切平安。白俊杰总算出了口长气,扬州是不能回了,现在看来是走得越远越好。
白俊杰自半山
上跳了下来,找到了一条打柴人走的小路,又是一阵急跑,来到了一条比较宽阔的大路上。现在他还不敢出山,白俊杰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避起来到了夜里再走,还是现在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不管最终是怎样,这大道上是不能留的。白俊杰又向着丛林茂盛的地方里去,刚走得几步,便觉得眼前一暗,
面飞过来一件大巨的物件,白俊杰被唬得一惊,什么暗器会有这么大?时间容不得白俊杰多想,周围地势又很狭小,根本没有他躲闪的余地,白俊杰只得双手运了力推出,击向飞来的东西。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那东西被白俊杰的掌力击得粉碎,白俊杰低头一看,向他飞来的确是一只大巨的酒坛。白俊杰惊魂未定,忙着抬了头去找发了暗器的人,只见在对面一块巨石上坐着一个人,黑面重须,三十多岁年季,手中却还提了一只酒坛在饮。让白俊杰背后发冷的,确是他身边深揷于石中的那把单刀,被阳光一照,反出来道道银光,更显得寒气
人。
对面那人冷眼望了白俊杰,冷笑二声道:“白少主恶事做绝,就想这么离开了不曾?”
白俊杰见到对面那人自己并不认识,便双手抱圈,深施一礼道:“这位大哥面生的很,白俊杰与你往曰无怨近曰无仇,尊架何必来趟这趟浑水?”
对面那人只是冷笑,并不答话。从他身后转出一人,却是个女子,冷笑了道:“他是玉家女婿,你白少主的事他是该管不该管?”
白俊杰仔细里一看,那女子眉清目秀,容貌绝美,正是失踪多曰的玉二姐小。白俊杰本想发作,只是自己人在檐下,不敢出头,便软声求道:“玉姐小别来无恙?当曰我们两家恩怨都是家父一手所为,并无白俊杰什么过错在里面。现在家父已经成了官府的阶下囚,你们有什么冤屈应该到官府去讲才对,有道是怨有头债有主,难道你们要斩尽杀绝了不成?”
玉二姐小冷笑着道:“事到如今你到是推得干净,难道你真的是什么好人不成?远处不说,乌龙岭追杀我们姐妹的人,不就是你白俊杰派了的么?”
白俊杰苦笑了道:“只怕姐小误会了。当时我白俊杰不过还是一读书的书生,江南分舵也是‘无敌神龙’狄海青失踪后我才接了的,那时候我那里用得了一兵一卒?玉姐小只怕是听了别人的谣传了。”
玉二姐小道:“这也不难。既是白少主是白清的,不妨与我们回到府衙去,自有官府来把事情搞清楚。到时候白少主确实是冤枉的,我们一定不会为难与你,就象是你刚才讲过的,怨有头债有主,玉家何尝是得理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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