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带血之吻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荒草已经慢慢稀少,也没那么高了,我想应该也差不多到市区了,我一直在注意小路上的情况,突然前方车灯灯光出现,这路是死路,只到钢铁厂就没路可走了,这种时候从这里过去的车,十有**应该就是猎鹰所说的接货人了,我一凛之下停下脚步,转过头去想警告一下那个少女。
她一直紧跟在我身后,也不知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却是没注意到外面路上的车灯灯光和响声,见我停下来,觉得很不解,张口便
问,我心里大急,这里的野草已经不到我们头顶高了,我们站着之时已经遮掩不住我们的身影,女声又尖,在这静夜中必定是特别刺耳,要是被发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我双手抱住思思,要放下再伸出手去捂住她嘴巴已然是来不及。情急之下,见她小嘴近在咫尺,干脆心一横,一口吻了过去,那少女被我吻住,再也发不出声,她先是一惊,继而脸上闪过怒
,牙齿重重一口咬在我嘴
之上,我痛得闷哼一声,却是不敢出声,此时一辆面包车“呼”的一声从外面小路通过,带起一阵強风,把野草吹得哗哗作响,那少女这才清醒过来,知道我并非有意非礼她,松开牙齿,等那车远远过去,再听不到车声之后,我才敢松开嘴
,那少女脸上一片绯红,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惭愧,如蚊呐一样轻声说:“对不起,刚才我错怪你了,啊,你嘴
血了!”我们现在几乎是脸贴脸站在一起,所以她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也觉得嘴里有一股腥咸的血味,嘴
还是剧痛不已,不过我毫不在意,沉声说:“没事!我们快点走吧,那些人发现异常的话,随时会回来的。”随即加快脚步,那少女呆了一下之后,快步跟上来。
再过不远,草只及膝盖高了,忽然前方出现了一丝灯光,这灯光如旧旱的甘
,让我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那少女也是大喜过望。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转过头去对她说:“对了,有关今天晚上发生在我身上的所有事,你能不能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包括察警。你可以去警报,但是不要说到有我这样一个人,可以吗?”
其实我这样一个瘦弱的小男孩任谁也不会相信我能杀得了两个彪形大汉,即使她和察警说,察警也不会相信,不过我还是想听到她亲口答应我,无论怎么说,杀猎鹰之时都是属于防卫过当的行为,我的心里始终有一丝阴影,对法律我是潜意识里感到畏惧的。
那少女犹豫一下,点点头坚定地答应了,我如释重负,轻轻道:“谢谢!”她柔声说:“其实应该是我要感谢你才是,要是没有你,今天晚上我,我不知道会怎么样。”说到这脸上一抹晕红悄悄出现。
我点头说:“不用了,大家都是受害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走吧!”她点点头,快步跟在我后面。
到了有灯的地方,我一直不知道现在多晚了,现在有灯看了一下,竟然已经11点多,想不到自己竟然背着思思走了两个小时多。往前走近一点,我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我们家小区附近那一带只要有人的地方我都非常熟悉,但这里却是一个我觉得陌生的地方。转念一想,或许到废弃水泥厂有两条路也说不定,我一直都是在草丛中走,再加上天太黑,从中间岔开之时没发现也说不定,反正这里进去是市区是肯定的了,这地方我不认识,到市区中熟悉的地方认准路再回家也不晚。
心意一决之下只是一直往前走,灯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多,最后到了大街之上,我专挑黑暗人少的地方走,因为我们三个身上衣裳凌乱,从草丛中经过有好些地方被刮破几个
的,身上还沾有不少水泥灰,幸好我身上并无血迹,刀疤脸是被我撞飞之后那口血才吐出来的,而猎鹰被我割破喉咙之后我立刻便倒退到一边,所以身上服衣只是脏
破一点而已,倒也没什么大的可疑之处,别人看到我背着思思也不甚在意,只以为是我妹妹,小女孩贪玩累了,说不定心里还夸我这个“哥哥”懂事,看我们三个只不过是15,6岁的普通少男少女,又有谁能想得到我们是杀了两个彪形大汉,穿越了几公里的荒野逃出来的。
忽然前面一辆警车响着警笛过来,我身边那女孩
出惊喜神情,一下跑出去拦住,车上走出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她看到那人如见亲人一般高兴得喊起来:“孟叔叔!”
我在远处听到皱了皱眉,她怎么会认识一个察警?虽说她曾经答应过我不会将今晚之事说出去,但是我思索一下,终究还是不太放心,迈步隐没进黑暗之中。反正她现在已经全安,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那叫孟叔叔的看见女孩大喜过望:“晓晓啊,你到哪里去了?吓死你孟叔叔拉!你可知道你爸已经找了你一晚上了,急得团团转,几乎把所有的警车都出派来找你了,你不知道近来市內有人贩子出没吗?你还敢到处
跑…”说到这忽然注意到她头发凌乱,衣裳脏破,白皙的手臂上还带着几道血痕,惊讶道:“咦,你这是…?”
这叫晓晓的女孩见到
人,心一松之下,一晚上所受的惊吓委屈全涌了上来,眼圈都红了,带着哭腔说:“我就是遇上那些人拉,还有他们…”转过头到我方才所在方向,却尽是一些来来往往陌生面孔的人,哪里还有我和思思的身影。
那叫孟叔叔的中年人奇道:“还有谁?”晓晓犹豫一下,终是摇头摇说:“没,没什么。”忽然想起什么,急说:“对了,孟叔叔,他们今晚12点说要和别人进行
易的,是在市郊一个废弃水泥厂里面…”那孟叔叔听到这里恢复了察警严肃本
,拉过思思手说:“走,我们上车再说!”
晓晓被拉着往前走,头却转到后面看着方才我走前站立的地方,似乎我还站在那里一般,心底涌过难以言喻的复杂感觉:那真是个奇怪的男孩!几乎是矛盾的混合体,只不过15岁左右,要说他纯真,心机却深沉得像社会上打滚过几十年的老狐狸;看他那么瘦弱,身体里却蕴涵着那么強大的不知名的力量;他明知那猎鹰已无反抗能力却眼都不眨一下把他杀掉,说他冷酷无情他看到猎鹰刺向那女孩之时却那么激动,那凄厉的吼声简直另人心碎;好心安慰他时却不领情地把自己推开,问他一件不明白的事时凶得要命,说他
鲁他有时候又那么细心,他轻轻摩抚那昏
女孩的脸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那么温柔,连自己看在眼里都有点嫉妒;还有,还有那个意外的吻,自己误会了他,把他咬得嘴
都出血了,他一定很痛,为什么他却一点都不生气?他明明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走路都摇摇晃晃,却背着那昏
女孩不停地走了这么远的路;他长得一点都不帅,但是温柔地对自己说话的时候那对眼睛为什么却那么亮?让人看了觉得很害羞,却又忍不住想看上几眼。他怎么会问自己有没有被那些人欺负,怎么羞人的问题,难道他不知道不应该问一个女孩子的么?
忽然间她发现自己的脑子已经尽被我身影占据,一直到上了车,还是透过车窗盯着我站过的地方,竟是有些痴了。
此时我已经又走过了一条大街,随手招了一辆的士,我已经筋疲力尽了,而且那些接货的人说不定会从我们小区那条路开车出来,我不敢再冒这个险,那司机看到我服衣破烂,只是稍为有点奇怪,不过也不甚在意,他也想不出我这种小男孩能做出什么事来,还以为最多和别的同年龄男孩吵架后打了起来造成的,小男孩之间的这种打架也不算什么,而且有钱就是上帝,上帝的事他是管不着的,一直到我们家小区门口下车之后,他都不问一句,接了钱就走。
我用钥匙打开家门,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想爸妈肯定非常焦急,见我这么晚还没回来出去找我了,或者是去警报。我摇摇晃晃走进自己房间,轻轻把背上的思思放到
上,思思脸上现在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只是像睡
了那样。我
出一丝微笑,心里一松,身体里残留的力气像拔掉
子的池水一样狂怈而出,眼前一黑,软软倒在
上,在我还有意识的最后一瞬间,我用身体里仅剩的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抓住思思小手,紧紧地抓住,我再也不能让她从我身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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