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有人会飞
岳潸然停下了手中的宝剑,朝三蔵这边望来。
“你们为什么要杀她?你马上住手,你们刚才的整个过程我都看见了,要是你杀了她,我肯定会警报,并且做证人告你们杀人罪!”三蔵
起
膛大声说道。
那边的岳潸然和断了手臂的男子,目光如电朝三蔵
来。
三蔵被两道目光看了之后,竟然彷佛有种被火灼伤的感觉。
“你们现在想杀了我灭口也来不及了,我马上会大喊的!”三蔵朝地下看了看,然后大吼了一声:“快来人啊,有人杀人了!”
此时,已经入夜了,大多数人都已经睡着了,但是听到三蔵的这声大吼后,许多窗户里面都亮起了灯光。
其中几扇窗户打开,探出几张男人的面孔,朝这边的三蔵问道:“三蔵,深更半夜的你吼什么啊,出什么事情了?”
三蔵一指那边,焦急道:“那边有人杀人了,你们赶紧过来制止!”
“砰!砰!砰!”顿时,那些开了的窗户,不约而同地关紧,然后那些男人用最快的速度躲进被窝,关上了灯。
“呃!”三蔵哑口无言,然后见到对面那个叫作岳潸然的女子,用戏谑的目光朝自己望来。
“人心不古啊!”三蔵一声感叹。
而那个岳潸然目光却冷冷盯着三蔵,虽然她脸上蒙着蓝布,不让人看见她的面孔,但是三蔵还是可以感觉到她在嘲笑自己。
“你为什么不许我杀她?她是你什么人啊?你莫非见人妖媚,好
心起,动了英雄救美的念头不成?”岳潸然冷冷聇笑道:“只不过这个女人你这个凡人可是受用不得的,她全身上下都是毒,你碰一下只怕就死了!”
“那我大不了不碰好了!”三蔵觉得那边的岳潸然言语刻薄,说不过她,想了许久,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噗哧!”没想到三蔵的话却是将地上的水青青给逗乐了,然后美眸一转朝三蔵望来,笑道:“你不碰我,只看着我,那只怕馋也馋死了,用不了多久,你便会被
火给憋死了!”
水青青这妖媚**的话,让三蔵这个雏鸟面红耳热,噎了几口口水后,便不快地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道好歹,我要救你,你却还胡言
语来臊我!”
水青青顿时咯咯娇笑,在夜中充満了无比的
惑。
顿时,已经黑暗一片的住宅楼里面,又有几个窗户的灯光亮起。
想必,其中几个胆大而又好
的男人,听到水青青的声音后,好
战胜了恐惧,哆嗦着起来想要英雄救美。
“楼上想要杀那个姑娘的凶手,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天台下面的一个窗户里面,传来一个男人捏着鼻子说话的声音。
想要英雄救美,还是先要打探一下敌情,要是一个凶猛的男人,他们就乖乖
缩在被窝里面。要是一个女人,他们就勇猛直前,不但英雄救美,还顺便能够将那个行凶的女人顺便带回去教调
教调。
“是女的。”岳潸然眼中
出一丝讥笑,俏声回答道。
顿时,两幢住宅楼里面一阵大巨的
动,不到一会儿功夫。几十条男子汉,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冲了出来。
不知何人为首,几十人竟然一直冲上了天台,见到地上水青青魔鬼一般的身材躺在地上,顿时口水直
。
“你这恶女人,竟然视法律于不顾,要在光天化曰之下杀人吗?”为首一谢顶男人,害怕英雄救美的好事被人抢先了,只来得及穿上一条短
衩,手里抄着一条腊
,恶狠狠说道。
“各位,暴力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一个斯文的声音响起,然后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缓缓走出来,朝岳潸然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此的绝
佳人,你怎忍心下手杀害。再说你身为一个女子,怎可成天打打杀杀,成何体统!”
“我来看看地上这个姑娘还有没有心跳,要是没有心跳的话,我恐怕还要做人工呼昅!“那中年眼镜男脸上尽是悲天悯人的模样。
说罢,他真的伸手朝水青青高耸
拔的
部摸去。
“嗖!”也没有见到岳潸然怎么动,便觉得剑光一闪。
“咦?”那个中年眼镜男看着地上一只断手,惊讶道:“我怎么看,都觉得这只手有些眼
呢!”
他不由得推了推眼镜,靠近一看。那手又瘦又长,跟
爪一样,尤其是指节中间因为长年累月的慰自,都磨出老茧了。
他再低头看自己另外一只手。
“啊!”中年眼镜男一声凄厉的惨呼,发现那只手光秃秃的只剩下手腕了,整只手掌已经被完整切了下来,现在伤口处才凶猛地涌血。
“啊!”轻快短促的一声叫唤,中年眼镜男被自己的鲜血吓晕过去,直
倒在地上。
在天台上那些挤得満満当当的男人们盯着地上的那只断手,面色苍白,无人言语。
“嗯!甘蔗好吃,甜的!”其中一个男人拿着手中的秆面
,硬生生咬下一口咀嚼,装作梦游一般慢慢往回走,喃喃自语道:“妈妈叫我起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有了这么一个榜样,顿时所有的男人都变成梦游男,集体缓缓往回走。
“老赵,你也梦游啊,大家同游,同游!”
走出几米,所有男人飞一般朝楼下飙去,瞬间功夫如同鸟兽散一般。
“扑通!”
其中一人左脚拐了右脚,重重摔在地上,看到别人都跑光了只剩下自己之后,不由惊惶回头张望,却是见到岳潸然冰冷的目光,还有凶恶的宝剑。
“不用姐小动手,我自己来,不过要善待我的尸体!”那人拿起砖头,朝脑袋一敲。嘎吱一声,躺倒在地装死。
“那边的,还要英雄救美吗?”岳潸然依旧带着刻薄的笑容朝三蔵望来。
“傻瓜,赶紧回家钻被窝吧!”水青青瞪了三蔵一眼娇冷说道:“你是救不了我的!”
“不行,只要我在,就一定要阻止别人杀你!”三蔵咬牙道。
“那你过来阻止啊!”那个断臂的男人目光不屑
来,冷冷说道。
“我,我过不去!”三蔵不好意思道。
那男人望向三蔵的目光越发的鄙夷,讽刺道:“你要是想逞英雄也可以,我们也可以不杀水青青,但是你要从楼上跳下去!”
“跳就跳!”三蔵头脑一热,脚步飞快踏出,然后又飞快缩了回来,朝那边问道:“那你告诉我,这里是几楼?”
那男子张狂大笑道:“这里是五楼,放心,跳下去是死不了人的。只要你跳下去不死,我就放过水青青!”
“下面,好像有一片草地的!”三蔵心中暗暗计算道:“体育课老师说过,从四五楼左右跳下去,只要落地的时候做一个前滚翻,距离的力道就会消除,那样就不会死人。若是见死不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你要说话算数!”三蔵也没有多少雄壮的言语,先退后几步有个缓冲,然后起跑到天台边缘,便要朝楼下跃去,心里拚命做好前滚翻的准备。
“停!”岳潸然见到三蔵这傻子真的要跳,连忙脆声喝止。
“什么?”三蔵连忙急剎车,朝岳潸然问道。
但是前面一脚已经踩出去,已经剎不住了,另外一脚在天台的水泥边缘上一绊,竟然摔了下去。
岳潸然和水青青同时惊呼出声。
岳潸然躯娇一跃,便要飞快跃下接住三蔵。
“管他做什么?”不料那断臂男子却是一把扯住岳潸然的手臂,冷笑说道。
“你干什么?”岳潸然猛地挣脫,愤怒朝那男子喝道。
“哎呀!”
三蔵从空中掉落下来,没有一点英雄应该有的姿态,反而忍不住大呼小叫,心里想着要做前滚翻的动作。
“砰!”一声响,三蔵四肢大张,以扑街的势姿趴在草地上。
岳潸然此时已经挣脫了那男子,飞快从楼上轻飘飘跃下,目光不忍朝三蔵跌落的地方望来,却是担心见到鲜血満地的惨状。
但是岳潸然却发现已经看不见三蔵的人了,只看到一个奇怪的大坑。走上前一看,三蔵整个人都已经摔到大坑里面,而且是以最丑的势姿,四肢加一个头全部埋在大坑里面。
岳潸然正要走上前去看三蔵有没有死,却是发现坑里面的三蔵动了动,然后劲使摇了摇脑袋,竟然
手鸭爪地爬了起来,也不见身上有什么伤痕,除了泥土也没有见到血迹。
爬起来后,三蔵不庆幸自己没死,反而用脚往坑里面的泥土跺了跺,挠了挠脑袋,嘀咕道:“不对啊,这明明是硬的啊,但是刚才摔下来为什么软绵绵的?”
见到三蔵除了脑子以外,其它部位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岳潸然不由得放下心来,但是也充満了不解。
“呆子,你嘀咕什么哪?”岳潸然对着他冷冷喝道。
三蔵接着记起来自己的使命,连忙将自己的不解抛之脑后,走上前来朝楼顶的天台张望,道:“你说过,只要我跳下来,你就不杀那个女人的。”
“那是他说的,不是我说的!”岳潸然冷冷说道。
“他不是你的同伴吗?”三蔵见到岳潸然竟然要耍赖,不由得焦急道。
“但是他不能代表我啊,他跟你说过,我没有跟你说过。他跟你约定过不杀,那他不杀好了,我还是要杀的!”岳潸然冷笑道。
“你怎么可以这么赖皮,这么不讲道理的。”三蔵被岳潸然的不讲道理弄得无计可施,良久后质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杀她?你有什么权利杀她?”
“因为我要是不杀她,她就会去害一个人,这个妖女厉害得很,这次我们趁着她最虚弱的周期好不容易制住了,要是不杀掉,被她逃脫曰后就后患无穷了。而她要害的人,就是我要保护的人,是我与父亲的职责。”岳潸然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同眼前的这个傻子讲道理。
“那你将要保护的人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别人不就害不着了吗?”三蔵问道。
“可是,我们并不知道我们要保护的那个人是谁?现在正在费尽心机去找他。”岳潸然言语中却是充満了焦急和期待,彷佛她要找的那个人,会给他们带来福音一般。
“我看你们要杀的那个姑娘,好像也不大像会害人的样子。”三蔵低声说道。
“是吗?只要她找到那个人之后,就会活生生将他吃了,你说这是不是害人啊?”岳潸然冷冷笑道。
“怎么可能?”三蔵惊呼道。
“啊!”忽然,从楼顶的天台上传来一声男子的惨呼。“不好!”岳潸然一惊,立刻飞快跃上楼顶,却发现,那个同伴男子正躺在地上痛苦不堪,而水青青已经不见踪影,只看到地上留了一滩血迹。
那个傻瓜从五楼摔下去虽然没事,却没可能上楼来接应,而水青青噴完了毒
后,也肯定没有任何能力可以将自己的同伴击倒,就证明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有另外一个高手,一直隐蔵在边上,自己刚刚下去探那个傻瓜的死活后,那人便飞快上来,打伤了自己的同伴,将水青青救走了。
“是谁?出来!”岳潸然站在楼顶上大声喝道:“不要鬼鬼祟祟的,有本事就出来一战。”
连叫了几声后都没有回应,岳潸然气急败坏地砍断身边的大树枝,然后玉足飞快一点,整个躯娇如同燕子一般,飞快地掠过几幢住宅楼间,飞快地将各个角落都搜查得一清二楚,却也没有见到水青青的影子。
“这个姑娘竟然会飞?”三蔵看着岳潸然无比巧妙敏捷的身姿,不由暗自羡慕道。
“什么?会飞?”接着,三蔵一个
灵,眼睛猛地睁大。
“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会飞?竟然有人会飞?那重力学跑哪里去了?牛顿力学原理跑哪里去了?”三蔵彷佛做梦一般,用力扭了自己腿大一下,却是传来一阵剧痛。
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正常社会,自己学了十几年的科学理论,在今天晚上全部被打破。
“妖怪?神仙?武林高手?”三蔵目光望着岳潸然动人的身姿,疑惑问道。
“起来!”岳潸然对同伴男子一声俏喝道:“你看清楚袭击你的人了吗?”
“没有!”那男子面色苍白,摀住
前的伤口,虚弱道:“那东西速度太快,但是估计,估计是个雌的。”
“难道是水青青的同伙?”岳潸然疑惑道,然后朝楼下的三蔵望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去看这家伙的死活,哪里会被人有了可趁之机,今天没有将水青青杀死,曰后只怕就后患无穷了。
一咬玉齿,岳潸然飞快从楼上跃下,站在三蔵面前,手中宝剑猛地指在三蔵的脖子上,狠狠冷道:“说,你还有什么同伙?她救走了水青青,蔵在哪里了?”
发现三蔵脸上没有任何的恐惧,反而充満了疑惑,岳潸然不由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加重了语气大声喝道:“快说,不然杀了你!”
“你是妖怪?”三蔵目光朝岳潸然望来,还在想着她为什么会飞的原因。
“妖怪你个头!”岳潸然一脚朝三蔵踢去。
三蔵心里在想事情,被踢了一脚彷佛不知道痛一般,觉得脖子上冰凉,还庠庠的,不由得伸手去抓了抓,却是碰到了冰凉凉的东西。
低头一看,却是一支剑。
“啊!”三蔵一声惊呼,道:“你什么时候将剑放在我脖子上的?”
岳潸然气得玉齿都要咬碎了,恨不得一剑挥去,将眼前这颗讨厌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刚才那些话她已经说过了,不想再重复一遍,而且从这呆子的嘴里肯定什么也问不出来,还不如不问,省得生气。
再说,这个呆子看起来也不可能和那妖女有什么关系。
想到此,岳潸然不由得愤愤收回宝剑。但是气不过,狠狠在三蔵的脚趾上踩了一脚,将宝剑朝背后一背,便转身走开,也不理会自己的那个同伴。
三蔵觉得脚上有些异样,低头一看,却是发现整个脚掌的前半端几乎都被踩扁了,全部陷到草地里面了,然后,这才觉得一股剧痛传来。
十指连心,只怕对脚趾来说,也是成立的。
“啊!”片刻后,三蔵的神经中枢才作出反应,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三蔵,你怎么了?”不料,刚才那么吵没有将云大妈吵醒,三蔵的惨叫倒是将她吵醒了。
她本来腿脚已经有些不便了,但是听到三蔵的惨叫声,被惊醒过来后,现在却是无比飞快敏捷地冲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
东西。
“三蔵,有歹徒劫你了吗?不要紧,有人存放在大妈这里一支猎
,大妈来救你了!”云大妈转眼就冲到三蔵面前,然后将手中的家伙递给了三蔵。
三蔵接过来一看,却是一支扫帚。看了一眼云大妈,发现她脚上还只穿着袜子,小时候
过的小脚,只有几寸长,很难想象竟然能够那么飞快地冲过来。
“没事,我只是自己不小心走路跌了一跤!”三蔵连忙说道:“夜深了,天气凉了,我们赶紧回屋吧!”
“哦,好!”云大妈背一佝偻,
再也直不起来。三寸金莲走路,也一瘸一拐,要不是三蔵扶着,连走都走不动,哪里有刚才健步如飞的气势。
“哎哟!”云大妈一阵哆嗦道:“三蔵别走石头路,我脚上没有穿鞋,这些小石又庠又硌,难受死了。”
岳潸然走在前面,听到后面三蔵和云大妈的对话,心中又是觉得温馨又是好笑,不由得停了下来,想要再听听。
谁知道云大妈走近了之后,看到竟然有一个人影站在面前,想起来三蔵刚刚业失了,竟然病急
投医道:“这位先生,我家三蔵刚刚业失了。你有没有什么工作让他做?他这个人最老实,最忠诚,最认真了!”
三蔵猛地低头,恨不得重新跑到刚刚摔下来的那个坑钻进去,免得还要出来见人丢脸。
岳潸然没有想到云大妈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虽然有些厉害刻薄,但是对于这样的老人,还是不能失礼的,不由朝云大妈道:“这个,我明天再回复您怎么样?”
“那好啊,我报一个电话给你,你把电话也给我吧,我怕你忘记了,到时候要提醒你一下!”云大妈着急道。
看了面红耳赤的三蔵一眼,岳潸然鬼使神差地竟然将电话号码给了云大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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