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人离开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三蔵再次让岳潸然摇动了那铃档,那个仆人再次下来,恭敬地站在门口处等待三蔵的问话。“是不是经过了那个本要停靠的平坦岸边了?还有一条山里的河水从那处
到这条江里面。”三蔵问道。“是。”那仆人回答道。
“已经过去六七里了,水青青姐小尚未赶到,此时船正全速前进。
“就这样一直沿着江水走吗?”三蔵问道。“不是。一会儿要入进一条岔道,那是一条唯一的狭窄水道,非常隐秘。”仆人回答道“那便是去黑山妖王处的水道吗?”三蔵问道。“是。”仆人回答道。“那在入进岔道之前,有没有一个正常的靠岸,也就是有普通人烟的岸边?”三蔵问道“大约前面四百里处,有一处普通的村镇。
“到了那里跟我说一声,然后将船靠岸。
三蔵说道。
“是。”仆人回答道∶“那小人便离开了?”“船上有什么好的伤药吗?做一些滋补的东西端下来。三蔵说道。“是,仆人应道∶“请问您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吗?“没有了,三蔵说道。“那小人告退了。那仆人又轻手轻脚地离开。
而房间里面的岳潸然,美丽的脸蛋仿佛暗淡了下来,轻轻躺倒在
上,不再作声。
三蔵又开始重新发呆。大约两个小时后,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接着便是敲门声。“小人送餐和药来的。仆人说道。“进来吧!三蔵说道。“是。门被轻轻推开,走进来一个面孔俊美的青年男孩,一手提着餐盒,另外一手提着一只药箱。
从头到尾,这个长相俊美的仆人始终低着头,不敢用眼睛看三蔵一眼。
他就站立在三蔵面前两米处,等待着新的命令。
“好了,暂时没有什么事情了,真是辛苦你了,等一下船到了有人烟的村镇时,麻烦通知一下我。”三蔵说道“是。”仆人将头垂得更低,说罢后退离房开间,关上房门后方才转身离开。三蔵打开餐盒,一阵香味扑面而来。
餐盒分两格,左边的这格,有一碗莲子红枣羹,还有碗看来几乎透明的炖
汤,而且依稀是刚生出来不久的小
。右边的这格,有一盘青菜,一盘小炒
片,还有一盘鱼。这餐盒做得
巧,足足好几层,看来好像不怎么大,却可以放不少东西。
盒子的角落上,还放着一小瓶酒,大约有一斤的样子。
“你现在能够动弹了吗?”三蔵问道。“可以了。”岳潸然伤得其实并不是非常严重,而且大部分都是体外的伤。之前虚弱得几乎昏厥。主要是被千里追杀而且內心担惊受怕所致。不过,她这三个字,说得很伤心。“那你穿好衣衫,来桌子边吃点东西。
你懂不懂伤药?”三蔵问道。
“我师门很大的学问便是药学,虽然失传无数,但是我还是懂得一些的。”岳潸然听话
地开始穿衣衫。“那就好,你挑几样好的药治自己身上的伤。”三蔵说道“是。”岳潸然低声说道,说不出的乖巧,和以前的嚣张跋扈判若两人。轻轻地走下了
,岳潸然先是脸蛋一红,接着眉头轻轻一皱,因为走动间牵动了伤口,有些疼痛,她走到三蔵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无论是坐姿,还是其他举止,都显示出了良好的教养。
三蔵将
汤和莲子红枣羹端了出来,推到岳潜然面前,说道∶“你将这两样吃掉吧,当然,首先看一下有没有毒?”没有。”岳潸然接过来之后,看了一眼便说道。这里的厨师很了得,这简单的几样东西,做成这么赏心悦目的样子,让人看了一眼,就食欲大开,更加别说这
人的香味了。
轻轻皇起调羹。
岳潜然舀起了一勺
汤送进小巧的嘴里。接着又送进去一勺。岳清然忽然抬头朝黑袍人说道∶“先生能不能也吃,当是陪着我吃,好吗?”“好的。”三蔵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还是将那些菜从餐盒里面拿出来,甚至给自己倒上了一小杯酒,用筷子夹起一块小
片送进嘴里面,轻轻抿了一口酒,一股辛辣冲进喉咙中,顿时让他感受到了自
的感快。
喝酒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也是很慡的事情,古人说借酒浇愁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事情岳清然吃得很快,不一会儿功夫就将这一碗
汤全部喝进肚子里面,然后用筷子将小
挑得支离破碎,一块一块夹进小嘴里面咀嚼。再过片刻功夫,整只小
都吃完了,甚至连骨渣子都没有留下,因为小
的骨架子本来就很柔嫰,加上炖得实在够功夫。
不用太费力就可以嚼碎。而三蔵吃喝得也不慢。一开始只是陪着岳潸然吃一些。喝一点点酒。谁知后来酒入愁肠,竟然是不可控制,木然地将菜一口一口往嘴巴里面送,具体也不知道什么味道,更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酒越喝,越发显得不怎么辛辣了,换来的是头脑的昏沉。岳潸然端起蓬子红枣羹的时候。
吃的速度慢了许多。
莲子羹里面的那个小勺子本来就小,岳満然每次只舀小半勺倒进小嘴里面,吃了好一会的功夫,也没见那羹浅下去。忽然,一串泪水从岳清然美眸中滴下,落在莲子羹上,
起一串涟漪,然后,泪水不受控制地
了下来。“先生还记得第一次与潸然吃晚餐吗?”岳清然哭泣着朝黑袍人问道。
三蔵点了点头说道∶“记得。
而且,那是一个比较丢人的过程,当然,丢人的不是三蔵,而是岳潸然。
就在那个时候,他见到了一个天真的岳潸然,一个没有架子的岳潸然。从那之后,作黑袍人装扮的三蔵便再也没有和岳潸然见过面。“从那个时侯起,潸然便没有和先生见过面,我朝思暮想。”岳潸然的声音虽然低了许多,但是依旧勇敢。
“前几曰有人送信过来,上面写着有人要见我,落款便是先生。”岳潸然说道∶“潸然虽然不是怎么精明的人,但是也看得出这信里面的破绽,知道这可能是一个陷阱。但心里又想着。若万一真的是先生遣人送来的信。所以潸然便跟着送信人走了。
“于是,我便落入了他们的圈套。”岳潸然道,接下来的曰子,便成为我一辈子的噩梦。
但是假如再来一次的话,我仍旧会选择跟着那个送信人走,我不后悔,无论后果是什么。岳潸然抬头,双眸痴痴地朝黑袍人望去,道。“只不过我也;乡焦除升,上天竟然这么眷顾我,就在我要绝望的时侯,先生出现了,而且是以从天而降的方式,就仿佛一个无敌的英雄,背着锋利的宝剑,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与先生最后的晚餐,我只知道此时,我对每一分每一秒的眷顾。岳満然一边喝着莲子羹,一边落泪,最后似乎莲子羹不但没有少下去,反而多了出来,而且应该变咸了,因为里面滴落了太多的眼泪。“我真的非常非常希望能与先生一同前往,哪怕死也不在乎。”岳潸然哭着道∶“只不过假若先生让我不去,我便只能不去,我只怕任何时候都只能听先生的话。
“等到那个仆人再次进来的时候,我便要下船,便要离开先生;一任由先生一人赴往险境了,是吗?”岳潸然双目含泪朝黑袍人问道,里面充満了哀求还有期待,她无比期待能够从黑袍人的嘴里说出否定的字眼来。“是的。”三蔵点头说道,并没有如同岳潸然的意恩。
顿时,岳潸然的眼泪更加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用勺子舀莲子羹的速度也快了许多,一会儿莲子羹都舀干了,她依旧机械地将空气舀起放进嘴里,两个人,都找不到话说。时间是残酷的,只一会儿不到,又或许已经过了很久了。
外面再次传来那仆人走路的脚步声,还有船只“砰”一声靠岸的声音,甚至还能够听到外面的喧闹声。
“老祖宗,船已经靠岸了,”仆人恭敬说道,岳潸然一呆,勺子掉进了碗里面。“我就要离开了吗?”岳潸然朝黑袍人问道。三蔵点了点头道∶“是的“先生此去,会安然无恙的,对吗?”岳潜然目光紧紧望着黑袍人。
三蔵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你现在还打得动架吗?”
“大约有之前的六成。”岳潸然回答,轻轻拿起了放在
边的兵器,然后从药箱里面挑了几罐药,款款走到门外,转身道∶“先生来送送我好吗?”三蔵此时走不动路,而且不能让别人看出他走不动。“你自己走吧,我不送了。”三蔵说道,虽然说出来很干脆,心里面却很艰难。
岳清然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接着打房开门,朝外面冲了出去。外面的仆人飞快闪开一步。恭敬站在门边弯
让开一条路。“我要将她放走,可以吗?”三蔵朝那仆人问道。“老祖宗的话在船上就是圣旨。”那仆人说道∶“主人去面壁的时侯。
便告诉小人。
从他面壁开始,船上已经没有了主人,船上只有老祖宗一个人是主人,其余人全部是奴才“好的,谢谢了。”三蔵说道。“小人不敢。”仆人将头垂得更低厂三蔵清晰地感觉到,岳潸然的脚步很慢很重地离开了船,猛地一跃,便从船上跳到了岸上。
“呜,”岳潸然庒抑已久的哭声终于响起,又是悲伤又是痛苦的哭声,响亮凄切,便是在甲板下面的舱房內也听得清清楚楚。
那哭声越来越远,显然岳潜然是飞快奔跑离开,而且还可以听见岸上人惊骇的呼声,显然岳潸然奔跑的速度,在他们眼中是如何的惊世骇俗。三蔵松了下来,不但耳朵松了下来,心也松了下来。很显然,岳潸然是不能跟着一同前往的。
自己此时走路都走不动,自身难保,若是岳潸然跟着去,不但没有任何用处,反而又是一个上好的人质,或者是白白的牺牲,见到那仆人依旧弯
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三蔵道。“我们继续赶路吧,这里你先不用收拾了。等需要的时侯。我再摇晃铃档麻烦你。
“是。”那仆人恭敬道,随后将房门关上,恭敬离开。
“该用什么办法。才能够使得自己的神级能量恢复呢?”三蔵脑子里面不停地想。手中夹菜的速度变得更快,往自己杯中倒酒的速度也越发的快。三蔵越吃越多,越喝越多,脑子越来越糊涂,眼前越来越
离,最后将三盘菜吃得干干净净,将一整壶酒喝得一滴不剩,虽然什么味道都不知道。
然后。
一股酒劲猛地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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